又见宋五

    看众人都看着自己,秦奋挺起胸脯,“郑博士一儿一女,女儿十三,儿子十五,俱是夫人所生,郑博士没什么兴趣爱好,也没什么妾室。一心只爱圣贤书,要说最出名的还是郑博士惧内,曾经因为将大半俸禄买了本前朝孤本,被郑夫人揪着耳朵在大街上骂了一路,这人也不生气,只跟夫人求饶,让夫人不要生气。当真是,嗯,是个好脾气的。”

    心竹白了这小子一眼,“哦,你这一天出去就打听到这些啊,来你说说,你和子洲今日都干了些什么。”

    徐子洲听着心竹姐点自己名字,遂老实的坐到秦奋身旁,等着汇报一天的行程。

    心竹让青松和青山二人回去休息,青竹陪在一旁。

    秦奋登时正襟危坐,他的声音很慢,似在细细回想。

    “一早我们便去了牙行,查听京里各大酒楼的位置,租金,以及归属。京城最大的酒楼,也是老字号,叫一品楼。美味佳肴,道道佳品。是京里最受欢迎的酒楼。且价格也算不上贵,普通人也可消费的起。东家很神秘,没人知道幕后老板的身份,但是开了几十年,一直有不少老食客撑腰。还有近些年被追捧起来的状元楼,这家酒楼很有特色,从十月第一日便开始卖火锅,辣的咸的甜的酸的,应有尽有,且冬季也有新鲜蔬菜。从五月份之后便卖各种菜肴,各种烤肉,时鲜。东家是如今的安王妃。另一家叫四季烤鸭,也是老字号,虽不如两家红火,但是做的烤鸭是一绝,食客多是奔着烤鸭去的,东家便是大厨,祖传的手艺。别的也就是一些面馆,食肆,都比不过这三家。”

    秦奋喝了杯水,示意徐子洲继续,徐子洲点头继续道,“午时我们去了一品楼,我们二人点了四道菜,菜量挺大,味道确实不错,嗯,不过还是心竹姐您的手艺好一些。”

    心竹又白了这小子一眼,徐子洲不再拍马屁,接着道,“我们点的是他们的招牌,都是大菜,四道下来不到三两银子,包括茶水。他们家的生意确实不错,也能见到几个穿着粗布的农家汉子前去用饭,点的都是便宜的菜品,但是小二应是习惯了的,给的量更大一些,还会赠送些馒头让这些人吃饱。饭后我们逛了逛附近,发现多是些茶楼,酒肆,并不在繁华的商业区。之后我便去了四季烤鸭,观察了附近的环境,四季烤鸭的位置更偏一些,店面也没有很大,三层楼,一楼只摆了五六张桌子,我们发现打包的多,我二人浅浅的点了只烤鸭并几个小菜,又打包了只鸭子回来,发现味道确实同店里没什么区别,是一点鸭腥味没有的,鸭肉很是肥美。能传承这么多年确实是有道理的。”

    心竹点头,她也尝了烤鸭,确实比后世她吃过的要更加美味一些,没那么多的现代科技,鸭肉自然更好。

    “嗯,做的不错,行了,回去将今日的所见所闻及两家的特点写下来,明日继续。”

    一听还要写下来,两人顿时就蔫吧了,这不考科举了,怎么还是没逃过写字的命运呢?

    两人并不敢反抗,点头老实行礼离开了。

    心竹看着旁边一直陪着她的小妹,说明日带她出去吃火锅。

    明日便是十月的第一日,那位皇子妃的火锅,便在这日开始营业,心竹定是要去尝尝的,她可是非常怀念上辈子火锅底料的味道呢。

    两个爹回来的很晚,让下人来传了话并不用等他们,心竹便早早的睡去了。

    退朝后宋岩便带着秦镇去求见了圣上,将秦镇在雅安县的经历讲了出来。

    宋岩哭的是老泪纵横,秦镇配合的也是天衣无缝,皇帝狠的是咬牙切齿。

    那是他的儿子,他能说他不信?

    如今证据确凿,他自是难以接受。

    皇帝看着跪在他脚下的二人,一个是大理寺卿,是他的心腹,一个是虽是白身确也是曾立下无数军功的将军。

    他终是摆摆手,让二人滚蛋,这事他自会查办。

    二人麻溜的滚蛋了,还有无数的事情等着两人去做呢。

    皇帝坐在御书房宽大的龙椅上,面沉如墨,好半晌才发出声音,暗卫领旨出发雅安。

    可真是他的好儿子!一个比一个大胆!

    一个买官卖官!一个圈养私兵!!!

    好!好的很!

    而在某一处的暗室,四皇子慕容瑾,宋岩,秦镇三人碰了个杯,希望接下来事情更加顺利。

    这四皇子慕容瑾,还真就不是奔着皇位去的。

    他母妃去的早,自小是被嬷嬷养大。

    五岁时,被当时宠冠后宫的静妃抱养。

    那几年,算是他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了。

    静妃很是疼爱他,将他当做亲生儿子抚养,他八岁时静妃有了身孕,非但没冷落他,还总说这个孩子是因他的好运带来的。

    后来,后来孕七月的静妃死于了宫斗,同他的母妃一样,都被那个女人给害死了。

    除了他的父皇,人人都知道是谁害死了他的两位母妃。

    只他的父皇,是个眼瞎心盲的。

    所以,他早早的就进了军营,他要报仇,他要亲手杀了那个女人和他的孩子,他要他们下地狱。

    所以,你看,皇帝说的四皇子心慈手软手软,是不存在的。

    他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心慈手软呢。

    只是那人是他亲爹,带着滤镜罢了。

    皇帝对自己的三个儿子,还是太不了解,或者太相信自己的主观判断。

    第二日除了在大理寺上工的宋岩,一行人至状元楼吃午饭。

    八尺龙须方锦褥,已凉天气未寒时。

    天气将寒未寒,这个时候吃个火锅也是舒服。

    一早便差人定了雅间,心竹看着现代化的装修,倍感亲切。

    众人则是新奇。

    秦镇和宋岩倒是也来吃过,但也没觉得味道有什么好的,一股子的大油大料。

    小二引导众人落座,系着白围裙,头戴卫生帽的店小二过来了。

    这人微微欠身,将捧着的菜单上手奉上。

    朗声道,“几位贵人午安,小人是本包厢的服务员,这是菜单,麻烦几位先选下锅底。”

    叫服务员的小二指着圆桌道,“几位可以选择一人一小锅,也可以选一个大锅,锅底有清汤锅,菌菇锅,海鲜锅等,辣锅也有几种,大锅也可以是鸳鸯锅,两种锅底拼成一锅。”

    很现代化的讲解和锅底。

    心竹看了看一头雾水的几人,直接要了六个小锅,让每人选个喜欢的锅底。

    选完之后便是选菜,心竹将菜单递给几个小子,由着他们选去。

    一顿饭吃下来,还算满意。

    料碟有那么几种,麻酱,香油,蒜泥,花生碎,葱碎,香菜,白糖,辣酱竟是用的肖家的,也就是心竹的方子制作的。

    心竹点头,不错,有种被人认可的感觉。

    只这锅底,大料味甚重,有些夺取了食材本身的味道。

    食材倒是都很新鲜,羊肉卷切的特别薄,手切肉切的也很均匀。

    竟然有鸡脚鸭脚鸭血鸭肠,且食材处理的很干净,并无异味。

    还点了几道招牌菜,心竹挨个尝了,还厨师技艺算可以,无功无过。

    如此,心竹便大体摸透了这状元楼的水平。

    吃饱喝足后几人便各自忙去了,秦爹难得的陪着心竹姐妹逛街,青松青山二人去了书肆,秦奋徐子洲二人继续溜街串巷。

    兴许是冤家路窄,或者是京城太小,好巧不巧的便又遇到了那位宋五小姐。

    事情是这样的。

    今日姐妹二人换了条街继续逛。

    这条街多是布坊胭脂铺,最显眼的当属琉璃阁。

    和省城的琉璃阁不同的是,京城的琉璃阁铺面更大,装修的也更华丽。

    因着带着秦爹来的,姐妹两人各自安排了面穿衣镜。

    冬天也快来了,心竹索性定了些玻璃,将府中的窗户纸全部换成玻璃,京里没有土炕,这样会暖和一些。

    赚钱是为的什么,不就是为了吃得饱穿的暖,为了活的更舒服吗。

    事故总是来的让人触不及防的。

    心竹远远的便看到了那位宋五小姐,同掌柜的约定好□□的时间便同秦爹青竹一同下楼了。

    不料一行人才走到楼梯口便又一次被那位宋五小姐给叫住了。

    只听那宋五小姐用帕子捂着口鼻阴阳怪气的道,“这位不是大理寺卿的契兄弟吗,面容真是可怖,也不知这男人跟男人是怎么个事情,站在我家的铺子里,还真是脏了我家的地方!”

    京里的人哪还有不知道宋岩和宋家的关系的,只是这宋五小姐这话,实在是不妥。

    秦镇并不打算搭理,冷笑一声,径直下了楼。

    心竹看着竟是要追过去骂的五小姐,也不闪躲,直面道,“你家的地方?五小姐好大的口气!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这琉璃阁,天家也是有份的吧。您府上,如今是越来越有排场了。”

    说完也不管面前的人如何生气,转头便带着青竹下楼去了。

    这宋五小姐气的跳脚,张牙舞爪的便要去教训心竹几人。

    被身后的嬷嬷好说歹说给劝住了,嬷嬷也是愁啊,这位的脾气是愈发的大了,平时爱出些风头,抢些贵女的喜欢之物,如今说话也不经大脑。

    这事传回府内,他们这群下人怕是又免不了挨板子了。

    两姐妹一左一右的扯着秦爹的袖子,生怕他会生气。

    秦镇摆摆手道,“这才到哪呢,一个小女娘的胡言乱语还不值得爹爹生气。爹爹就怕委屈了你们几个,爹爹,”

    “秦爹,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您和宋爹的事情,天子也是知道的,那契书上也是盖了官府的印章的,您管旁人说什么呢,我们又怎会觉得委屈。”

    心竹也不是安慰秦爹,这是事实。

    青竹也撒娇道,“师父,徒儿也觉得是您多想了,我们才不会委屈,对我们来说,您是最好的师父,是最亲的人。”

    秦镇颇为欣慰,连连点头。

    就听青竹继续道,“所以师父,我可以再选把软剑吗?一把就行,再给长姐选条长鞭,可以吗师父,求您了。”

    秦镇的感动瞬间化为了泡沫,徒弟撒娇自是没有不行的,面带无奈的带着两姐妹去了武器铺消费去了。

    心竹冲青竹挑挑眉,竖了个大拇指,还得是小妹,干的好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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