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怀疑

    最后心竹觉得实在听不到什么,这才拉着聂锋离开。

    两人也没让丫鬟婆子跟着,手牵着手出门散步去了。

    心竹自顾自的说,聂锋静静的听着,时不时的转过身子,细细打量心竹的侧脸,就听心竹还有些愤愤的,就行你们这些狗男人三妻四妾的,女子有过男人便成了残花败柳了,这都是什么恶俗,林清虽不是极美,但也是清秀的美人,配齐腾这个毛胡子脸不是绰绰有余的,对,毛胡子脸。

    心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些呆愣的转向聂锋问道,“你觉不觉得,齐腾的毛胡子脸,像一个人?”

    聂锋不明所以,于是心竹又问道,“你说齐腾几岁来着?”

    听着心竹问外男的年龄,聂锋不由的攥紧了心竹的手,一下将人捞到怀里,心竹心说狗男人还吃醋了。

    于是推了推聂锋的胸脯让他别闹。

    大眼睛眨巴眨巴继续说,“我第一次见我秦爹的时候,秦爹就是毛胡子脸,还是后来小弟拜了秦爹师父,秦爹才将胡子都刮干净了,齐腾的眉眼,是不是跟秦爹有些像?齐大爷的年龄实在有些大了,有六十多了吧,就,有没有可能?”

    聂锋皱着眉头,似乎也在回忆。

    确实,昨夜里只觉这人身形有些熟悉,他今日一早见齐腾的第一面,也是感到亲切,有似曾相识之觉。

    狗子还打趣说这位壮士的身材也就只有咱们老副将能与之一比了,这个大体格子,不从军真是可惜了。

    其实不光是身形,他回忆着小时候见义父的场景,义父也确实都是这种毛胡子脸,风尘仆仆的去各地寻找妻儿。

    二人也无心闲逛,聂锋去吩咐人去调查,心竹则是同丫鬟婆子一起商量怎么带一些海货回去再路上吃。

    互通了心意的男女很快便牵着手出来了,二人之间的感情也终于有了结果。

    而聂锋也刚刚得到了确切的消息,齐腾确实是齐大爷四十多岁的时候捡来的,并且一直视如亲子,前些年还用一辈子的积蓄给盖了房子,娶了亲。

    只是秋哥儿的娘亲在生秋哥儿是难产,很快便去了。

    齐腾外出赚钱,也是秋哥儿的爷爷一手把秋哥儿给喂大了。

    心竹感叹,老爷子太伟大,不管齐腾是不是秦爹的孩儿,心竹都决定会让老爷子安享晚年,还有秋哥儿,她是真喜欢这个活泼可爱的孩子。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清风敲了敲门,说林清姑娘和齐大爷出来了。

    看到牵着手的两人,心竹挑挑眉,看向林清的笑容里满是揶揄。

    林清满脸通红,却还是没舍得松开牵着的手。

    四人又在正厅坐下,桌子已经被收拾的干净,摆上了温热的茶水。

    清风给众人倒了茶水便退了出去。

    心竹笑道,“看着你二人能互通心意,我们很高兴,祝福你们能够百年好合。”

    说完心竹看向毛胡子脸齐腾,“只是,”

    她一时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好像有些唐突了。

    她看向聂锋,聂锋攥了攥牵着心竹的手,轻轻点了点头。

    聂锋直面齐腾,开门见山,“实不相瞒,齐兄的长相和身形,都酷似一位故人,聂某便开门见山,不知齐兄还记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

    齐腾面无表情的阐述事实,声音没什么起伏,他倒也不在乎找不找的着亲爹,“小时之事,多是不记得了,群殴爹捡到我的时候,只说我被人扔在路边,发着高烧,他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将我抱回了家中,幸好是救活了。不过当时正值战乱,想必我小时家也在很远的地方吧。”

    聂锋看着齐腾没什么表情的脸,迟疑道,“那位故人从军多年,便是在战乱时走失了妻儿,后来辗转走过了大半个大兴都没寻到,这么多年了,还一直还在寻找。”

    气氛忽的变得凝重起来,正厅格外安静。

    但也只这一瞬,因为秋哥儿牵着爷爷的手从门外跨了进来。

    四人连忙起身,老爷子摆摆手,自顾自抱着秋哥坐下了。

    他坐在上首,眼神望着远处,声音沧桑,“那年我是在去往县城的管道上捡的腾儿,那天正好是冬至,天上还飘着小雪,腾儿就像如今秋儿这般大小,”

    他低头看着在他怀里抬着亮晶晶的眸子看着他的孙儿,轻声笑了出来,“腾儿就像个小狗一般蜷缩在路边,我将他抱了回来,喂了一晚上的姜汤,那时候战乱,家家户户都穷,买不起药,好在腾儿在第二天便退了烧,问他叫什么,他只说腾儿腾儿,我便给他起了个名字叫齐腾,家在那里,可有亲人,腾儿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说完看着齐腾,叹了口气,“我当时已经四十多岁了,行进半生也无妻儿,便想着不若就将腾儿留下,一个孩子,也吃不了多少,我们离的大海又近,我便带着腾儿来到了这渔村按了家,村里也都是逃难过来的,也有我们同村的,这么多年,跌跌撞撞的,便也养大了。”

    心竹看着老人满是岁月风霜的侧脸,心中更加佩服起来。

    齐腾忍不住出声,“爹...”

    老人摆摆手,“如果此次你能找到亲人,爹会很高兴,这样啊,就会多些人来疼我们小秋哥了。”

    老人看着怀里的秋哥儿,笑的慈祥,笑容里都是满足和希望。

    如此,聂锋和心竹二人便更是怀疑了。

    聂锋朝门外不远处的狗子递了个眼神,狗子得令,叫了个得用的,二人骑上大马便离开了。

    此番定是要等到秦爹来了再启程的。

    若齐腾真是秦镇的孩儿,那可真是太好了。

    心竹看看周围默不作声的众人,安慰道,“不管是与不是,齐大哥和林清的事儿是定了,总归都是喜事。”

    齐大爷搂着秋哥儿的身子不住的笑着,他一早就看出臭小子对人家的心意了,这孩子平时话少,也不经常回来,这回来突然就带了个女子,他怎么能不知道什么事。直说好啊,咱们小秋儿要有娘亲了,爷爷很是欢喜。

    秋哥儿亮晶晶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看爷爷,又看了看爹爹一旁的姨姨,他别的没听懂,但是娘亲这两个字是懂了的。

    小秋儿晤的低头,将自己整个埋在爷爷的怀里不冒头了。

    爷爷只当这孩子是心中高兴呢。

    哈哈的笑的更大声了。

    林清一直低着头,面如红霞,齐腾的大手一直紧紧握着她娇嫩的小手,试图缓解她的紧张。

    心竹看看大的又看看老人怀里的小的,内心叹了口气,小秋儿怕不是高兴呢。

    秋儿自小便是跟着爷爷生活,他不知道娘亲是什么,对他爹爹的记忆,多数都是一回家便疼他宠他的人,但是他今日一早看到的姨姨,已经分走了爹爹的爱了。

    他好像没有爹爹了。

    这是心竹猜测的。

    但是是多数小孩子的想法,也是她看到的。

    这个齐腾,确实不是合格的父亲。

    如果齐腾真是秦爹的儿子,那么,她希望小秋儿跟着她们生活,而不是这个爹。

    当然,其实能从中调和的,只有林清,如果林清能将小秋儿视为己出,那小秋儿便会过的更好。有爹爹和娘亲的陪伴,怎么会不好呢。

    但是林清还年轻,总还有孩儿的,到时候怕是分不了更多的心了。

    就怕秦爹那个脾气,看不惯的时候直接出手,宋爹又那样护短。

    嗯......心竹想的很是长远。

    那边互通心意了的二人甜甜蜜蜜的腻在一起。

    小秋儿跟春桃玩在一处,二人在选中低头用沙子在画些什么,但是小秋儿的视线,还是时不时往爹爹的方向望去。

    心竹支着下巴的手突的放下,叹了口气,她有些不想忍了。

    她转头对上了聂锋带着笑意的眸子,聂锋的眼睛里满是揶揄,那意思,我就知道你会管。

    心竹抿着嘴,白了这人一眼,跟聂锋商量道,“走吧,趁着时辰还早,咱们带着小秋儿和爷爷一起去县里去,咱们这么多人,总不能让丫鬟婆子还打地铺,你那群兄弟还睡露天觉,昨晚上就将就了一晚上了,大家都休息不好,反正还得等秦爹过来,不若咱们先去县里等着吧。”

    聂锋点头,京城到这快马加鞭也得两天时间,便吩咐人整理东西马上去县城。

    心竹则是去说服齐大爷跟他们一起去晚上两天,说服的理由也很简单,您看那边俩人给蜜里调油是的,您和小秋儿跟我们一同出去玩上两天,给他们留下足够的空间出来,咱们一群人都在这多耽误人家小两口培养感情啊。

    因着小秋儿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直渴望的听着爷爷回答,爷爷心软,也便同意了。

    心竹是谁啊,那有屁还能憋的住,咳咳,那有话不得直说。

    她慢悠悠的踱步到正在谈心的准小两口身边,重重的咳嗽了两声,林清着急忙慌的跟齐腾分开。

    林清脸红的像晚霞,齐腾脸黑的如锅底。

    心竹却不管那些白了毛胡子脸一眼,开门见山。

    “我会带着齐大爷和小秋儿去县里玩两日,这家里就教给你们了,我便直说了,如果你爹的身份是个大富大贵的,你还会不会坚持同林清在一起,烦请你考虑好了,这是其一,”

    那齐腾怒气冲冲的便要张嘴,心竹摆摆手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她看着林清有些慌乱的神色,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抚,硬着心肠继续道,“其二,你和林清在一起后,是不是也需要考虑下小秋儿,我看你两个眼睛只粘到林清身上,似乎已经忘了你还有个孩儿了。”

    后边的话她没说,你要是和林清再生了娃,我看你是有后娘就有后爹,那小秋儿得多可怜。

    其实也不是心竹多虑,现在看林清是好的,小秋儿也有爷爷全心全意的爱,但是之后林清有了孩子,最重要的肯定是自己的孩子啊,当母亲的,谁不是最爱自己的孩子的。

    她倒也不是多管闲事,万一齐腾真是秦爹的孩子,那这事她必是要管上一管的,皇帝老子她都不怕,怕你个毛胡子脸?

    开玩笑,再敢瞪她眼睛给你挖出来。

    于是看着两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齐腾心竹阴恻恻道,“等你有能力跟我对抗的时候再用这个眼神看我,即使你是他的亲儿子,你也不够格。”

    说完呲笑一声,不管身后男人如何气愤,转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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