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来人是个高大的男子,一身深紫色长袍衬得他有几分神秘。

    他身姿笔挺,面容俊朗,一双狭长幽深的眼眸带着几分恣意,居高临下看过来,莫名有一股压迫感袭来。

    白子乔诧异地微张嘴,脑中是简易戴着面具的模样。

    右手不自觉抬起,远远地遮挡着来人的上半边脸,这么一挡,白子乔确定,就是他。

    再看他一身华贵衣衫,心知他这是表身份。

    一旁的郡守夫人见着来人,心中大鼓猛敲,急急下跪高呼:“拜见瑞安王爷!”

    郡守夫人这么一跪,门外家丁纷纷跪安。

    白子乔在犹豫着要不要下跪,左手便被郡守夫人一拉,膝盖猛然落地,只得龇牙忍下疼痛。

    “拜见瑞安王爷……”

    白子乔震惊无比,本以为只是位神勇的将军,没想到还是位高权重的王爷。

    一位王爷亲自出征,稳定边境。

    白子乔倒是真的没往这方面去想过。

    “起来吧。”

    声音自头顶上传来,白子乔双唇喏喏,心思百转,但还是听话起身。

    站直身子后,也不知该用什么表情看他。

    最后心中一叹,抬眸看他如此英伟的身姿,还有这张第一次见的脸。

    别说,还挺好看的。

    顾之恒见她眼中诧异转为平静,不由欣赏。

    寻了一处椅子坐下,抬手指了指白子乔,平日里只能看他微勾的嘴角。

    如今看到整张脸,那笑是如此傲慢恣意。

    “你是罪人?”

    白子乔刚要抬手一摊,后想起这可是王爷,应当要庄重点儿,无奈放下。

    “我可不是,这位郡守夫人是。”

    “休要胡言!”

    郡守夫人站得笔直,双手置于身前,义正言辞道:“王爷,这个女子夜闯郡守府,意图谋害郡守,被臣妇捉住还抵赖,臣妇正在审问她。”

    “话可不要乱说啊,我昨晚来到的时候,你家郡守已经死了,与我无关,简、咳咳!”

    差点儿脱口而出“简易”二字。

    再看瑞安王爷,白子乔竟有些恍惚。

    那般轻佻的人,竟然是一国王爷,现下尊贵无比。

    顾之恒轻笑眯眼,“那郡守是她害死的吗?”

    如此问话,郡守夫人身前双手一紧,双唇一颤嘴角抑制不住翘了翘,后佯装委屈。

    “绝对是她害死的!昨夜臣妇赶到时,老爷已然倒地没了气息……”

    说着一把拽住白子乔的手腕,声声泪泣,“老爷究竟有何得罪了你!你竟然痛下杀手!”

    她伸手指着棺材,满面痛心。

    “我老爷矜矜业业恪守本分,为雁江郡百姓谋福祉多年,晚年却遭人陷害!王爷,您一定要为臣妇老爷讨个公道啊!”

    言语过激时,竟直接坐在地上捶胸顿足。

    白子乔也算是见识到了,还有这般倒打一耙的手法。

    若不是眼前这个王爷见到昨夜情景,只怕单单无人证明她没动作,郡守夫人口中的虚言便是真的。

    届时她百口莫辩,落个杀头之罪。

    顾之恒笑眼中带着冰冷,就这么看着郡守夫人大哭,也不出言安慰。

    郡守夫人一人独角戏,哭久了有些累,不禁觉得气氛有些不对。

    亦不敢抬头直视顾之恒,只得缓缓喘气。

    前厅一阵寂静,门外家丁紧张不已。

    也不知这位王爷到底在想什么,不敢抬头看,但还是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压迫感从未消失。

    “王、王爷!臣来迟恭迎,望恕罪!”

    门外突然跑来两位中年男子,远远地便喊着恕罪。

    白子乔抬眸看去,只见昨夜的万大人满头大汗,步伐急急。

    两位大人同时跪地,顾之恒摆手,“起来吧,本王途径此地,听闻焦郡守噩耗,想着前来吊唁,没想到还有枝节。”

    万大人心中一沉,面色凝重,与身旁尤大人一起起身。

    侧身而立,看着在地上抽泣的郡守夫人,再看向白子乔,心思百转。

    “昨夜这位姑娘夜闯郡守府,定是别有异心,臣赶到之时,焦大人已经没了气息,还请王爷明察!”

    白子乔听着他将焦郡守的归结于身,眼中充满无辜。

    “按你们说的,可有看到我动手?莫要胡说哟,我可是良民。”

    一个两个都将焦郡守的死归咎她身。

    若不是因为他们的事情被发现,白子乔也出现在书房中。

    只怕这件杀人取心的事情就这么被掩埋。

    白子乔回身看着那棺材,“还有,若是我动手,怎么你们发现焦郡守死时,怎么没看到我在房中?不当场缉拿我,反而是后来再去书房发现了我,给我按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你们想要掩盖什么,我可是知道的。”

    说起掩盖之事,郡守夫人的哭声有一瞬停滞。

    万大人怒言:“当时见着焦大人出事,怎会觉得是有人行刺!你个黄毛丫头究竟做了什么,只有你知道!”

    白子乔扭头看向一直没有作声的尤大人,只见他面色异常,眼中几丝恐慌藏不住。

    不禁莞尔一笑道:“是呀,我做了什么只有我知道,但你们做了什么我也知道,需要我说道说道吗?在王爷面前。”

    顾之恒看着她眼中清澈,似有几分作怪意味道:“说说,本王听听还有什么异事。”

    白子乔看他明知故问,也相当配合。

    “他们杀人取心,给焦郡守以形补形当补药,应当残害了不少人。”

    “你胡说!”

    郡守夫人急忙开脱,忙慌起身指着白子乔,眼眸透着阴狠。

    “你可有证据?莫要张嘴便来,你想藉此开脱你的罪责,简直可笑!王爷英明,绝不会听信你胡诌之言!”

    万大人双手在衣袖下握拳,现下若是过多言语,只怕也会引起顾之恒的疑心,只能任由郡守夫人与她对峙。

    “哦?那夫人觉得我对郡守大人做了什么,竟然会令他身死?”

    “你!你定是给老爷下了毒药!”

    白子乔也不反驳,只是反手指了指棺材,“好呀,那先证明我的清白,咱们开棺验尸,看看是不是我给你家老爷下毒药了。”

    双眸清澄,只是很简单的阐述。

    郡守夫人一时哑言,万大人沉着脸瞄了一眼顾之恒。

    见他还是一副悠闲姿态,忙上前双手置于额前一拜,“王爷,焦大人已逝,若是开棺验尸,只怕不好……”

    顾之恒可不吃他这一套,一个抬手,屋外走来一个侍卫。

    “王爷。”

    “验尸好,阿二,你去寻一仵作来。”

    “是。”

    眼见顾之恒真的要开棺验尸,郡守夫人忙慌下跪,“王爷不可啊!这、这对臣妇老爷不公平啊!”

    “验尸而已,有什么不公平的?你们多加阻拦,不会是真的有什么问题吧?”

    看他们顿时噤若寒蝉,顾之恒眸光流转狡黠,“莫不是真如这位姑娘所说,你们给焦郡守吃了些什么……”

    言语未尽,郡守夫人和万大人急忙否认。

    他们这么不想验尸,也是担心焦郡守的尸体会被查出些什么来。

    但更多的是,想要借顾之恒的手给白子乔定罪,毕竟她是如今唯一在外的知道那件事的人!

    必须除之而后快。

    但这位王爷就是如此看不透,竟然当真要开棺验尸,愁坏几人。

    尤其是尤大人,那脸色煞白,似乎很慌张害怕的模样。

    白子乔也不戳穿,一会儿验尸的时候自然会说话。

    前厅顿时陷入安静,白子乔百无聊赖地走来走去,偶尔还会瞄上几眼顾之恒。

    她虽然有些迫切想要知道他真实名字,但现下两人还是装作不认识的好。

    不多时,那个叫阿二的侍卫,领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进来。

    老人身旁还有一个年轻男子,背着大木箱子。

    老人战战兢兢地跪下,“草。草民拜、拜见王爷……”

    “起来吧,阿二,过去开棺。”

    “是。”

    郡守夫人还想阻拦,被万大人一个眼神阻拦。

    一国王爷已经发话,若是再过多阻挠,只怕更会惹人生疑。

    白子乔立刻跟着阿二走过去,在棺材打开的那一刻,她只是扫了一眼。

    “这都紫了,尸僵尸斑这般,看来是心梗猝死。”

    只是一眼便知道死因,顾之恒挑眉,眼底眸光流转,看不出其意。

    白子乔昨夜已经知道死因,只是当时还不太确定,现在再看死者脸色和手上,无二因。

    “呵,你当你是仵作?这么快就这般断定,莫不是就是你下毒药给老爷,让他毒发生亡,好歹毒的姑娘。”

    白子乔无奈一叹,“你怎么非要给我安个罪名呢?我跟他无仇无怨,杀他作甚。再说了,你这么急着给我定罪,无非就是想要杀了我,那杀人取心的事情就无人知道了?”

    被戳破了心思,郡守夫人咬牙怒喝,“你狡辩也没用!”

    “好好好,我不跟你吵,还请仵作上前查验一番~”

    老仵作步履蹒跚,小徒扶着还算稳健。

    白子乔让开些位置,看着老仵作指点小徒,先看其舌苔,再看甲床还有皮肤瘀斑。

    一切都还算中规中矩,白子乔也颇为认可点头。

    “师父,全身尸僵厉害,面容正常,由此推断确实是心梗而死。”

    白子乔胜利一笑,“你看,说了是心梗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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