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洞口只有拳头那么大。

    白子乔本想放弃,但又觉得奇怪,最后还是决定,伸手探进去。

    手指好像触碰到什么,有些冰凉,手指动了动,食指和中指好像夹住了什么东西,小心翼翼地慢慢抽出来。

    随着身子慢慢起来,里面的东西也被白子乔拉了出来。

    “呼!”

    靠着墙边坐下,手边把东西拿起来一看,竟然是一本卷轴。

    白子乔立刻顾不上那只臭老鼠,拿过油灯放在架子上,将卷轴凑近油灯。

    一打开,里面的内容,竟然是十二年前的事情。

    白子乔立刻起身看了看屋外,这么晚了,应该没有人,她立刻把柜子搬回原位,直接缩在角落看起来。

    里面大致内容,是十二年前,皇上宠妃德妃,与其母家父兄合谋,竟举兵造反,最后事败,斩杀于宫门前,而德妃心怀愧疚,也吊死于宫门前。

    事情简单叙述,却是造反事件的经过。

    白子乔继续扒拉,却发现后面根本没有了。

    “奇怪了……”

    事情只有后果,没有前因,且德妃姓名,与她娘家人的姓名,都没有在这里。

    怀揣着疑惑,白子乔把卷轴卷起来,再看柜子下的缝隙。

    双手搓了搓,又在唇前吹了口热气,试图暖和一下。

    脑中闪过燕秋的话,当年她母亲便是发现了什么,然后被幕后之人发现……

    如果说她母亲当年是在刑案司发现的卷轴,那……

    白子乔身子一颤,立刻回头看向房门外,她没有关闭房门,门外寂静一片,突然传来脚步声。

    白子乔立刻把卷轴塞进衣袖里,拿起油灯走到方才坐的地方。

    “叩叩。”

    房门被敲响,白子乔探出脑袋,“谁呀?”

    肖安走进来,看到她竟然还在这里,出言呵斥,“这都多晚了,还不快回去休息?明日还有事情要做,别看太晚了。”

    白子乔嘻嘻笑着,“知道了……”

    说着,她立刻蹲下整理卷轴,把案录全部放回去,“我现在就回去,肖大哥您也早点儿去休息。”

    “行了,回去路上小心些。”

    “好!”

    白子乔穿上披风出了刑案司,挎着她的小布包回家去。

    西街本就人少,而且大多都是平民百姓,睡得比较早,街上都是静悄悄的。

    唯有晚风吹过发间,丝丝凉意钻入耳中。

    白子乔打了个寒颤,抓着披风就跑回去,即便寒风刮脸。

    这一路回去,倒是没发生什么,白子乔一回到房中,关上门窗就点上蜡烛,将衣袖里的卷轴拿出来,看了又看。

    这是给自己惹了个大麻烦,她得把这个东西,交给可靠的人才行……

    而且,上卷去哪儿了……

    疑问太多,白子乔实在想不过来。

    如果交给邹秋和,他肯定会劝阻自己不要卷入案件中;至于曾长鸿,他就是刑案司的人……

    更别说肖安和常鹰。

    虽然常鹰年纪不大,当年事情未必知道,但谁知道他有没有被收买。

    现在唯一能相信的,还有谁呢?

    顾之恒?

    白子乔起身吹熄蜡烛,抱着卷轴躺下,睁着眼看着黑漆漆的天花。

    顾之恒也有他的事情要做,若是再给他丢一个麻烦……

    思来想去,白子乔最后还是决定,自己暂时拿着,缝在自己的布包里,随身带着。

    ——

    ——

    翌日回到刑案司,凑巧在门外遇见肖安。

    “昨夜那么晚回去,不多睡一会儿?”

    白子乔揉揉眼睛,牵着缰绳笑了笑,“你不是说今日还有事情要做吗?当然得早点儿过来。”

    “嗯,”肖安走在前头跨步进了刑案司,白子乔紧随其后。

    “关于人口买卖的案件,现在还没有头绪,打算带你一起,再去大理寺审问陆大年。”

    白子乔愕然,抬手指着自己的鼻尖,呆呆反问:“我也去?”

    “当然,”肖安微微侧身看她,“你言辞犀利,尝试一下无妨,兴许还能给我们问出什么线索。”

    “肖大哥过奖了,呵呵……”

    两人说笑着进去,常鹰已经准备好东西,在等着他俩。

    “走吧。”

    三人出门,骑上大马,直奔大理寺府衙。

    衙差早早等候,将三人迎了进去,“寺卿大人进宫了,说过若是几位大人前来,可直接带去牢房。”

    “有劳。”

    白子乔跟着他们朝牢房去,牢房阴暗潮湿,特别是这大冬天的,无人的牢房中,只有简单的干草铺地。

    有人的牢房,则有一床被子。

    陆大年算好运气,竟然有一床被子给他,便宜他了。

    衙差把牢门锁头打开,“几位大人查问完便喊人,外面有人看守。”

    “嗯。”

    衙差走了出去,陆大年头发乱糟糟,身上穿着棉囚服,看到白子乔过来,两眼发狠,“贱娘们儿!”

    白子乔无动于衷,只是站在远处看着他,反正他脚上有镣铐,也靠近不了。

    常鹰拿出纸笔铺在桌上,肖安坐在一旁,“陆大年,你是何时开始虐杀女子?”

    “都问过几遍了,都说了是半年前。”

    “为何要虐杀女子?她们没伺候好你?”

    陆大年坐在干草堆上,拿过被子盖着身上,“呵,问来问去,你们还有没有新意。”

    “如实回答。”

    “她们该死,好好的姑娘不当,非要出来作践自己!”

    白子乔眸色一沉,往前走了两步。

    肖安继续问道:“你堂堂刑部尚书,如此好的仕途,竟然就这么割舍了?”

    陆大年冷哼,“仕途?都被你们查到了,即便再紧张这仕途,已是无用,你们能不能问些有点儿新意的。”

    看得出来,陆大年很喜欢挑衅。

    白子乔双手垂在身侧,右手紧贴布包。

    “你说她们作践自己,你又何尝不是在作践她们?”

    陆大年看到白子乔,眼中便掺杂着无尽的恨意,好似恨她竟然识破自己,破坏了他仕途的美梦。

    “她们想要钱,我就给她们钱,买卖不就是如此?”

    “既然本是买卖,那你有什么资格说她们作践自己?”

    陆大年一噎,侧过头去不看她。

    白子乔却再上前几步,“方才听你口气,似乎对两位大人的问话嗤之以鼻,颇有想法,若是你平日审问犯人,会是怎样的问法呢?”

    “为何要与你说,没有什么要问的话,劳烦离开,莫要打扰我小酣。”

    说着,人已经躺下,盖上被子背对他们。

    肖安无奈轻叹,白子乔蹲下,将布包拉了拉。

    “我看你那暖房中,大多都是刑具……”对方身子一颤,白子乔继续道:“平常,你便是对那些犯人用刑的吧?屈打成招?”

    沉默片刻,陆大年依旧不言语。

    白子乔手肘撑着膝盖,手掌托腮,“知道你有某些癖好,莫不是……看到那些犯人喊疼求饶时,心底无比痛快?”

    言语似比蛊惑般,陆大年一把甩开被子,翻身甩手就要打到白子乔,幸好她及时出手抵挡,后退几步。

    看着他眼中的怒火,白子乔轻笑,“怎么,被我猜中了?你那些癖好,不就是这样来的?”

    “住嘴!”

    陆大年似乎恼羞成怒,直接抓着干草扔过来,没有一点儿杀伤力。

    “怎么,这么羞耻的癖好,不能与人言?”白子乔再次朝他走去,“堂堂尚书大人,竟然有虐杀、病态的癖好?”

    “喜欢听人痛苦的叫喊,声声求饶让你产生快\感?几杯酒下肚不知分寸,那种邪念涌上心头,控制不住吧?忍不住吧?”

    边说边靠近,陆大年已经捂住双耳。

    白子乔却直接上前,抓住他的双手死命拉开,强迫他面对自己。

    “还记得第一次吗?夜间潇洒温存,第二日醒来,看到那些尸体的时候,有没有悔恨过?还是将你心底的野兽唤醒?爱上了那种刺激?”

    言语好似蛊惑一般,陆大年颤抖着摇头,双目涣散,嘴里不断呢喃着:“不、不是这样的……不是的……”

    白子乔放开他的双手,直接掀开自己的衣袖,再抓着他的脑袋,“看看,这伤口是不是很刺激?长长的鞭伤,如果染上血迹再来几声叫喊,好痛啊……我好痛啊……求大人不要再打了……”

    肖安和常鹰拧眉看着白子乔,听着她声声呼喊,莫名担忧。

    “大人,您听到了吗?奴家好痛啊……”

    陆大年一把抓住白子乔的手,直接上嘴咬了一口——

    “子乔!”

    白子乔抬手,两人没有上前,只是站着防备,以免伤着她。

    “大人您看,都流血了,放过我吧……”

    两眼涣散的陆大年,一看到白子乔手上的鲜血,好似看到波涛猛兽般,一把撒开她的手,连连后退靠着墙。

    “不是我……不是我!与我无关!”

    白子乔步步紧逼,“与你无关?你害死了我……我们姐妹被你们掳来,被迫在青楼出卖自己,怎么会与你无关呢大人?”

    肖安和常鹰互看一眼,常鹰立刻坐下,拿起桌上笔,双眸紧盯陆大年。

    陆大年抓着被子,双脚一直在踹着,好像想把白子乔踹开,可他早已神志不清。

    “大人,为什么?为什么要拐卖我们?我们姐妹本来过得好好的,为什么呀!

    大人,您可是梁国刑部尚书大人啊!为什么不帮我们伸冤呐!”

    “与我无关……与我无关!是他们……是他们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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