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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寒冬暖

    顺着医生的视线,王玄泽看到了满脸写着暴躁的张屿,抬手喊了声:“张导!”

    张屿看他一眼,忙走到他床边:“王教授啊。”

    他试图挤出一个礼貌的笑,但比哭还难看。

    医生扫他们一眼:“你们认识啊?”

    王玄泽点头:“啊,我有一期考古的专题,就是和张导合作的。”

    医生把空间留给张、王两人。

    隔壁床的孩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安置好孩子,医护人员慢慢出去,病房里就剩下他们俩和昏迷的孩子。

    张屿坐在两个床位之间,抱着头,病房里安静得只能听到监护机上滴滴的声音。

    “医生怎么说?孩子什么时候能醒来?”王玄泽打破房间里压抑的安静,主动问。

    “不知道。”张屿摇头,“已经请了星城最好的医生看了,各种检查了就是骨折,里面没问题,人就是不醒。”

    在片场把别人骂哭的人,这会抱着头哭得像个孩子:“我前半辈子只会工作,四十岁才结婚,就这么一个独苗苗,平时生怕磕着碰着,结果一碰就……”

    王玄泽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正准备说话,一个四十来岁妆容已乱的女人推门走进来:“老张,我明天去庙里拜拜。”

    张屿蹭地站起来:“拜拜拜,你天天什么事也不做,连个孩子都看不好,就知道求神拜佛,有用吗?它是给你吃了还是给你穿了?还是让天天不出事了?”

    女人被骂得缩了脖子,哭了起来:“我就想去试试。万一菩萨保佑呢?”

    “求人不如求己。”王玄泽拉着气势汹汹好像要上前揍人的张屿,“张导消消气,孩子要是听到你们这样吵,吓到了,怕是不敢醒了。”

    他的话起了作用,张屿深吸了几口气,神色稍缓。

    “我不去远了……”女人还要说。

    张屿瞪眼过去。

    女人梗着脖子一口气说完:“我就去小君山上的慈航庙。都说那里有求必应。”

    “啊?”王玄泽一脸呆,没能拉住暴走的张屿。

    张屿几步走到女人面前,指着女人吼:“乐萌,你给我听清楚,你要是敢去,我们就离婚!”

    “我听说那上面有个很厉害的医生……”乐萌还想再说,张屿暴吼,“闭嘴!”

    乐萌吓得瑟瑟发抖,咬着唇,无声地流泪。

    “张导啊……”王玄泽涣散的视线慢慢聚拢,看向张屿,“小君山啊……那上面是有个很厉害的医生。我们院长以前那毛病,都是他治好的。”

    “听听……”乐萌哭出声了。

    张屿一喜,忙坐到王玄泽面前,“请副教授介绍我们认识一下?请他来看看。”

    王玄泽按着昏沉沉的头:“他六年前就去世了。不过……”

    他还没说完,直接昏了过去。病房里好一阵手忙脚乱。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街道,金蕴坐在副驾驶位上,感受到驾驶位上的人频频投来的视线:“怎么了?”

    “啊?”被金蕴抓包,许源赶紧往前看路,“没……没怎么。”

    “你以前有话就说,现在也藏不住事。”金蕴失神地看着自己这三年最熟悉的路段,“有问题就问吧。趁我愿意答的时候。”

    微一顿,她继续说:“趁着我愿意答时候。”

    她笑着看一眼许源:“过了今天,再问我可能也不会答了。 ”

    踩下刹车,许源偏头看向金蕴,正好看到她还未完全收回的笑容,愣了愣:“蕴姐,和我哥在一起三年,你是不是从来都没真心地笑过。”

    诧异地扬了扬眉,金蕴看着前方,没有马上回答。

    小区保安坐在岗亭里烤着小电炉,红彤彤的鸟笼正中向外不断地释放着热量,但改变不了外面依旧是寒冬的现实。

    广播声从岗亭里向外飘:“从1月23日19时起,启动低温雨雪冰冻灾害四级应急响应……”

    保安一面烤火一面探头往外看,喃着:“那辆车,又送那妹子回来了。怎么还不下车?停久了挡路哩……”

    许源又说:“我今天才知道,你在他们面前真的笑起来是那样子的,你以前对我们的笑,都像隔着一层玻璃,就好像……”

    他仔细想了想措辞:“就好像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看谁都隔着层玻璃,不喜不悲。”

    金蕴颔首:“不喜不悲,倒是贴切。”

    “可是我今天才知道,你是有情绪的,你看到那三个人,打心底高兴。你还给他们送了那么贵重的东西!”许源语气急切,情绪似乎有些激动了。

    瞥眼向他,金蕴平静地道:“羊毛出在羊身上,他们给我发的红包买了这些东西,我只是出了些人工。其实,不过一饮一啄。”

    金蕴自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耐心解释了,也不知自己这样解释,是否能满足这个耿直又乐观的孩子的好奇心。

    许源默了片刻,问她:“我哥不好吗?”

    金蕴低低地笑了。

    许源看不懂她的笑,但觉得一股淡淡的悲伤在车里流转,比外面的寒流还冷。

    “他没有什么不好。”金蕴收了笑,语气淡淡,“只是他给的都是钱能买到的东西,我要的,都是钱买不到的。后来我也确定了,他的心里住着别人,我进不去。就像……”

    她歪着头仔细想了想:“就像一辆车,我以为它就算没油,至少还可以为我遮风挡雨,结果是个敞篷的。”

    “这比喻……”许源哭笑不得,抓紧机会再问,“那你爱过我哥吗?”

    金蕴又笑了,抬手捂着额,像是听到了一个什么很好笑的笑话。

    笑了十几秒,她才无奈地摇头:“你问爱?你觉得我贱吗?”

    面对她直白的反问,许源噎住,张张嘴,不知要怎么才能往下接话。

    无需他接话,金蕴再次开口:“你信两个第一次见面的人会产生爱情吗?我不信。最多是产生了一点兴趣。”

    “那个时候,我在低谷,状态极差。我想要好起来,需要一份情感寄托,他似乎对我很有兴趣。命运的安排,让我们在那个节点相遇。”她偏头,看向许源,“所以,我给了和他相互了解相互关心的机会,相信他真的会像他说的那样,对我好,照顾我。他这三年,对我不算差,也称不上好,我们顶多算是两个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而我,其实是面镜子,他用什么样的态度和情感对我,我就回馈给他什么样的态度和情感。之前,我想住在那套房子里,有耐心陪他玩一玩替身的游戏,但,耐心是有限的,用完了,我就不玩了。我和值得的玩,不开心吗?”

    许源有点懵,但他明白了金蕴是真的铁了心要和许唐分手。而且,自己拿了金蕴三个师兄的见面礼,如果再“叛变”,怕是真的要经历“三堂会审”了。

    原来,金蕴让自己选,是真的……

    金蕴下车,藏青色的帽兜披风裹紧自己,坚定地向前迈步。

    她经过岗亭的时候,保安探个头出来,看到是她,收了防备的神色,笑着和她打招呼:“降温咯,小妹子多穿点咧,烤火要注意防火啊。”

    金蕴笑着答应:“好,谢谢。”

    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笑意不再浮于表面。

    在花妍叫自己一声“师傅”的时候,在再次与几位师兄小聚的时候,她冰封心的冰块上已经出现了裂痕,有什么透着裂痕渗进去,一点点地滋养着那颗仿若不会跳动的心脏。

    听到保安随口的关心,她竟然也感觉到一丝丝温暖。

    看着她走进小区,看着前挡风玻璃上散开细细碎碎的水花,看着藏青色的身影藏进夜色中,许源猛地一拍额头:“糟糕,忘了问最重要的,那是什么师门啊?感觉比我家人还家人……”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一个人影从阴影中冲进岗亭照出来的灯光下,冲向小区外。

    他赶紧一踩油门,把车开到金蕴面前。

    金蕴微一愣,马上坐进副驾驶位:“去市人民医院。”

    “怎么回事?”从中控台里取出一条干毛巾递给金蕴,许源问,“毛巾是新的,今天出门的时候才放进车里的。”

    见金蕴接过擦脸上沾上雨水,许源又问:“谁进医院了?”

    金蕴偏头看着窗外,没有说话。

    许源偏头看一眼,不再问了。

    这样的金蕴,这三年他经常看到,习以为常。

    车水马龙伴随着灯红酒绿从金蕴眼前倒退,金蕴看着窗上的倒影,想到刚才接到的王玄泽的电话:“小师妹,我在人民医院骨伤科……”

    这六年,从最开始的四位师兄轰炸她的手机,到她关机半个月,再到她办了休学手续……

    她的世界一下子就失去了所有的声音。

    几位师兄只偶尔和她说点乐子,有事绝不会找她。

    她记得,上次在慈航庙看到王玄泽时,就发现他伤了腿。

    她有心想问,他倒不愿意与她多说,仿佛和她提了就会给她增添很多负担似的。

    可是现在,他主动打来了电话,让她不得不多想。

    恍神间,她仿佛看到了与王玄泽刚认识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还没有王玄泽这个名字,叫做王萧。

    那个时候,他才三十出头,看起来就是个又矮又瘦的小老头样了,加上长年不见阳光,皮肤寡白,但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他背着一只比他人还大的箩筐一步步上山。

    金蕴从后头看着,只看到箩筐看不到他,还以为箩筐成了精,自己长腿会跑了!

    她一张符拍在箩筐上,气势汹汹:“俺老孙在此,妖魔鬼怪休要张狂!”

    “箩筐精”踉跄一下,稳住身形,慢悠悠地转过身,发亮的眼睛打量她片刻,忽地一笑,朝她拱手弯腰:“见过玄灵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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