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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未回去的这些时日里,程谦萧一直在磨和李董的合作。李董这人够固执,无论怎么聊,始终采取的都是迂回战术,拒绝是拒绝了,但不明确,总给人一种还能说服的态度。

    他年纪比程谦萧大,在这方面油滑些,程谦萧碰了不少壁,再加上宁芷仪又持续性地在他身边聒噪,这些天程谦萧的情绪也不是很好,一直在郁结。

    “宁小姐。”程谦萧看着面前的女人,她三番两次地跑到公司来,已经引起了员工们的注意,程谦萧是不在乎别人说什么,他在乎这些传言到时候流入季未耳朵,“我和你说过很多次,非工作时间不要来找我。”

    自从上次豁开一道口子,宁芷仪是逐渐大胆很多,“程谦萧,我知道你心里有我,要不然你也不会和季未结婚。”

    这些天宁芷仪想通了很多,她不相信程谦萧是那种随便就会和别的女人结婚的人。他会和季未结婚,也只是看在她的份上。

    程谦萧靠回椅背,目光清冷,不带一点情感,“要是我心里有你我为什么不直接和你结婚?”

    他一句话踩死了宁芷仪的心门,程谦萧敢胆大包天的从程川卓手中抢走季未,为什么偏偏不敢娶她?解开的疑团去而复返,阴云笼罩在宁芷仪头顶,她不相信,“程谦萧,在别人面前你是胆大,在我面前你是胆小鬼,一直不敢承认对我的爱。”

    她属实吵闹,程谦萧白皙纤长的手揉了揉眉心,耐心在逐渐流失,“宁小姐请回。看在你是我妻子姐姐的份上,我不会撕破脸皮。”

    宁芷仪气得摔门离去,她反应如何,程谦萧是一点也不在意。拿出手机,点开和季未的聊天框,想说点什么,他却一个字也打不出。

    他扔开,转过椅子面对落地窗,高楼大厦,鳞节栉比。来之前,他想带季未好好逛一逛玻城,没想到最后两人闹成这样。程谦萧也很不愿承认两人在闹,可他实在是猜不透季未的心思。

    不仅如此,他还特别在意那什么蒋初深。说不定季未同意和他来玻城,蒋初深也算在其中……想到这,程谦萧忽然很想抽烟,来疏解内心。

    他刚点燃烟塞进嘴里,一通电话打来。是微信里的语音通话,钟木言打来的。他和钟木言的聊天话题除了和季未相关,就没别的了。两人很少打电话,她这个时候打来,或许是季未出什么事了。

    程谦萧接通,钟木言没有片刻歇息,话密地挤了过来,“程谦萧,你现在在哪?有陪在季未身边吗?如果没陪在她身边,那季未真是个大傻子,我想骂她。”

    “你骂她干什么?”程谦萧听不懂钟木言一大堆的话,讲又没讲清,他只听得懂最后一句。

    面对程谦萧,钟木言还是有一些恐惧在,这种恐惧不是怕他这个人,是怕他周身过于强大的气场。她被这个气场牢牢的压制。可就算在怕,她也要问清楚。

    “程先生,季未奶奶住院了,如果你现在正陪在她身边,我不会说什么,如果没有,奶奶明天就要动手术了。”虽然钟木言有让季未通知程谦萧,但后面她仔细想过,季未那种人通常是报喜不报忧,她或许不会让程谦萧知道奶奶住院一事。不管如何,钟木言也不愿意看她一个人扛,于是她打了电话问程谦萧。

    听了钟木言的话后,程谦萧很久没答复。在没答复,沉思的这段时间里,他把所有可能性想遍了。季未不想麻烦他到如此境地,连奶奶生病瞒着他也不告诉,还是说,在她眼中,她从来没有把他当丈夫?或许是吧,才会厌烦他的关心,好以此逼退他。平常小吵小闹可以,但在陆秀雅住院这种大事上,程谦萧不会意气用事。他身为季未的丈夫,或多或少都应该给予依靠,不应该缺席。

    “我不在。多久的事了?”

    钟木言猜到了,“四五天吧,在厘城。能感受到季未这几天情绪不是很好,你过去后多安慰安慰。”

    程谦萧忙完当天的工作,第二天一早就飞往了厘城。问季未她肯定不会告诉,程谦萧打了蒋华的电话。他感受到蒋华的怪异,问了好久才把地址问出来。

    去医院的路上,程谦萧又在想事情,陆秀雅都住院了,为了避免她操心,他得和季未商量一下,别把两人最近不和的事摆在台面上来,影响到她的病情…还有,和她相处的度,要怎样相处,不会让她感到过度…

    一堆麻烦事围绕着程谦萧,直到到了医院,找到病房,在走廊看到哭泣的季未时,这些不算事的事情全烟消云散,唯有面前哭红了双眼的季未,才是他的头等大事。

    他原本想给她留足空间,冷静冷静,却发现她在乎,在乎自己,在乎两人的关系。

    那个瞬间,程谦萧忽然觉得自己好不是人。

    ……

    得知了陆秀雅固执不愿转移医院的事,程谦萧和她开明的做思想工作。

    “我有的是钱。你们别担心。”程谦萧也听季未说了那些事,那个时候她是真的委屈,想发泄,一股脑地全说了,“奶奶,以后有什么事情我们都好好说。至少,不要伤害身边亲近的人。”

    季家那边季未生疏,暂且处不来,程谦萧能理解。可陆秀雅蒋华是看着季未长大,是她最亲密的人。程谦萧不敢想季未这段日子面临的事情,说好的守护她,为什么偏偏让她置身于囫囵。他看陆秀雅和蒋华把话听进去了,没再反驳,程谦萧想去外边找季未,打算和她聊聊。

    蒋华:“小未她这几天操心秀雅的病情,一直失眠,没睡过一个好觉。阿鹰,你等下带她回酒店好好睡一觉。”

    程谦萧关心他们,“你们两个老人家没事?”

    蒋华不知怎么,有点不太敢和程谦萧对视,或许是他刚才质问的神情过于强势,“可以,你们放心。”

    程谦萧关了门出去,远远看见季未在走廊尽头打电话。这么看,能看见她背影透出欢喜的意思。在和谁打,居然这么开心。

    程谦萧慢慢靠近,脚步特地放轻了些。在距离她没多远的时候,听到了一句话,他立刻止住步伐。

    她说,她好像喜欢上他了。

    程谦萧又回了病房,蒋华在和陆秀雅说一些只能两人说的话,在看到程谦回来时,蒋华起身,“阿,阿鹰,你怎么又回来了?”

    程谦萧有些热,他解开两粒西装扣子,坐在一边,“季未在打电话,我等她电话打完。”

    蒋华也不再和陆秀雅说什么,专注跟程谦萧聊一些有的没的。蒋华看新闻,和程谦萧聊了一下经济发展之类的话题。程谦萧看似在说话,注意力都集中在病房那道白门上。他在想,季未为什么还不回来,别到时候聊着聊着,又把对他的那点喜欢散得一干二净…

    ……

    “真的假的?你别骗我!”得知季未说她喜欢程谦萧时,钟木言震惊到原地转了三个圈圈,“我就说你喜欢他是迟早的事吧。”

    那个时候她就看出了端倪,季未迟早会陷进程谦萧的温柔乡里。

    季未:“…是好像,我也不太确定。”

    钟木言不愿她不承认,“你既然有这个想法,那就说明你是真的喜欢上他了。如果不确定,那我再问问,见到他会心跳加速,有想抱他亲他的冲动吗?见不到他,会不会想念至极,如蚂蚁蚀骨?和他吵架闹别扭时,自己会不会比他还难过,还伤心?”

    “……”

    季未的不语钟木言都看在眼中,“承认吧,季未你得了迷恋程谦萧,没程谦萧不能活的病。这个病谁也治不好,唯有程谦萧治得好,能解你的毒。”

    季未隐隐不安,“我这就喜欢上了?”

    钟木言:“…季未,听我一句劝。别一天到晚想着你俩是利益联姻,无关情爱。难道这个世界上就不允许利益联姻也能存在完美爱情的?人活一世,该享受就享受,该抓住就抓住,不要让自己后悔。你如果还不肯定自己喜不喜欢程谦萧,那你现在就让他回玻城,分隔两地,你愿意吗?”

    季未几乎是很痛快的接话,“不愿意。”他刚来又要走,季未好几天没见到他,不愿再和他分别。

    “那不就得了!”钟木言打了个哈欠,“明明是了结了你的人生大事,怎么我还兴奋上了。季未,走到这一步了,还不霸王硬上弓?不确定亲亲抱抱举高高?那可是个妥妥的活妖孽啊。”

    脑袋走歪,想到了什么限制性不可描述的画面,季未脸红,“不和你说了,我还有事。”

    “哦,什么事啊,去亲亲抱抱举高高了?”

    “钟木言!”

    ……

    挂了电话后,季未回了病房。推开门就看见程谦萧和蒋华聊得尽兴。她关门进来,看了眼床上的陆秀雅,“时间不早了,要不要吃饭?”

    蒋华看季未回来了,“不用操心。小未,你和阿鹰先回去休息休息,这几天也累了。”

    季未不敢多说,“好。那我们明天再过来。”

    她话都说到这了,程谦萧还没听懂指示,坐在原地不动。

    “走吧,程谦萧。”

    程谦萧也不管蒋华和陆秀雅在,直言道,“我头有些晕,你能牵我起来吗?”

    季未瞟了眼蒋华,蒋华装没看见,去到陆秀雅身边。以前她能爽快拒绝,如今倒是别扭起来了,“你,你哪里头晕。”

    “整个头都晕。”

    “……”

    程谦萧说:“昨晚得知奶奶住院,忙工作忙到深更半夜,没睡个饱觉。”

    季未听了怪心疼的,牵起他的大掌,用了点力拉他。程谦萧也稍微松了点力,季未一下子就把他拉起来了。她刚想松手,根本松不开。

    程谦萧看向蒋华陆秀雅,“爷爷奶奶,我们就先回去了。”

    蒋华:“好,路上注意安全。”

    一直出了医院,程谦萧还握着季未的手不放。他的手掌宽厚干燥,包裹住季未的,粗茧磨蹭着她的掌心。被他这样牵着,季未浑身都在发烫,后背更是出了层薄汗。以前也没觉得,现在她竟觉得紧张,有点不适应。

    “程谦萧,你可不可以先松开我。”

    季未也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程谦萧真的松开了,“你住的酒店在哪个方向?”

    他在认真辨方向,季未收回自己的手,隐去那些情绪,“那边。你跟我来。”

    就在医院对面的马路上,不是很远。比不上五星级大酒店,季未担心程谦萧会不适应,“你如果住不惯,可以换家酒店。”

    程谦萧:“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季未悻悻不语。

    程谦萧眯着一双眼,“还是说,你不愿和我住一间房,又不好说,只好要我换一家酒店?”

    “不是这样的。”季未也不知道他怎么就想到这块地方去了。

    而程谦萧还在继续说,根本没听她的话,“你如果不愿意,我再订个房间就是了。”

    说完他要往前台走,季未拽住他的西装衣角,“程谦萧,你别破费。和我住一起。”

    程谦萧笑了笑,“既然程太太如此要求,那就听程太太的。”

    进了房间后,季未有些后悔,她住的是普通房间,像程谦萧这种有洁癖的人肯定住惯了那些环境好的。

    可他进都进来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程谦萧放下他的简易行李,简单的参观了一下,房间不大,一张床,一个卫生间,一扇视野空旷的落地窗,阳光爬进来,还挺温馨。

    他看季未在烧热水,“别忙碌了,先去洗澡。”

    季未打算烧热水让他泡茶喝,“洗澡干什么?”

    “睡觉啊。”程谦萧脱了西装外套扔去沙发,“你洗完我洗。”

    他很正经平常的行为,而季未的心跳却在极速攀升,她咽了咽口水,“我睡不着…”

    她这几天睡眠质量是不好,晚上根本睡不了几个小时,到白天了是一点精神也没有,可她也没有任何办法,白天她基本上睡不着觉。

    “你洗不洗?”程谦萧不回答她的话,只逼着她去洗澡。

    季未幻想着什么,心里开始害怕起来,“你非得要我洗澡干什么,你如果想睡,你可以一个人睡…”逮着她是几个意思?

    程谦萧看懂她的思绪,又气又想笑,“你想到哪里去了,单纯的睡觉。”

    季未:“…可我说了我睡不着啊…”

    程谦萧不给她后退的机会,十分霸道,“我想睡,想抱着你睡。”

    听了他的话,季未脸瞬间发烫。她莫名胆小了,害怕面对他,害怕和他肢体接触,光是想想都觉得要窒息,更何况要和他同床共枕,睡在他的怀里。至今想起以前被他抱着睡的那些时光,季未甚至觉得那不是自己,她怎么可以那般理所当然?

    季未弱弱道,“可是我不想和你睡。”

    “真的?”程谦萧提起简易行李就要走,“那我去另外开间房。”

    看他真的要走,果断到不行,季未忙扯住他,“你等一下。”季未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是个没定性,一点也不听别人说话的人了。

    “我没说不洗。”

    程谦萧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那你现在洗不洗?”

    “洗洗洗。”

    季未算是败给他了,连忙找换洗衣服,一边找一边看程谦萧扯领带。不得不说,他真的浑身上下都是宝,充满了魅力。单手扯下领带,他的衬衫衣领敞开,露出里边的锁骨。再往下,衬衫半扎进西装裤里,裤子包裹住他的翘臀,包裹住笔直的大长腿,随着他的动作,一松一紧,频频在引诱人…

    “季未。”

    再度被程谦萧抓到个正着,季未慌乱不已,情急之下是口出狂言,“我没在看你的翘臀。呸,不是我”

    “看就看了。”程谦萧说,“我是你丈夫,你不看我看谁。”

    季未真的受不了这样的程谦萧,她进浴室洗澡了。碍于等会还得直面程谦萧,她故意磨叽了许久。也磨叽不了多久,还是得出来。

    程谦萧早已在外边等待良久,“去床上躺着先,外边冷。”他说完就进了浴室,季未一个人爬上床,盖好被子。三点多,他们的确是有点时间睡觉,睡到晚上直接去吃晚餐。

    等待程谦萧洗完澡的过程中,季未的心跳就没有平复下来过。她紧张极了,心跳都要跳到嗓子眼里。她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紧张,打开手机想玩两把游戏缓解心情,就看见了钟木言五分钟前发来的消息。

    【季未,提醒你一下,别忘了,趁机摸摸程谦萧。还是那句话,不摸白不摸。】

    看到这条消息后,季未焦躁的心情更加的焦躁,更加的激烈,她差点要从床上跳起来。

    刚想回复,听见爬床的声音。她赶忙把手机压去枕头底下。

    “你就洗完了?”他是鬼吗,走路都没声音的…

    “嗯。”

    程谦萧躺进来后,迟迟没有动作,也没有如他所说那般抱着她睡。等待太久的季未等不及了,翻了个身面对他。这个角度,可以看见他高挺优渥的鼻梁。

    “程谦萧,你的鼻子好高啊。”

    程谦萧侧目看她一眼,视线又收回去,“嗯。睡觉吧。”

    这次他直接闭上了眼睛。

    季未心口顿时积了一口气,“程谦萧,你的睫毛好长啊。”

    冷淡矜贵如程谦萧也憋不住了,他睁开眼,明晃晃地看着季未,“你想说什么?”

    这要她说了,季未又说不出来了,嘴巴顿时想粘了胶水,根本张不开。

    程谦萧靠近,抱住了她的腰,使她落入他的怀中,“是想这样吗?”

    季未整个人像在沸水里煮过,什么话也讲不出来,眼前只有他挺括的胸膛,鼻间是他身上流出来的迷人蛊惑的男性气息。

    “不是吗?”见季未红着个脸蛋不回答,程谦萧又自作主张,牵起她的手,“还是说想摸哪里?”

    这下季未有了反应,眼睛睁大了些,压住纷乱的情绪和心跳,理智道,“我不想。睡觉吧,程谦萧。”

    她想挣脱自己的手,好逃离程谦萧的桎梏,可程谦萧的手如铁臂,箍住她的往他腰后带,继而覆住他的……翘臀…

    如看见的那般,很圆…也很翘…

    季未仿佛被雷劈中,成了哑巴,根本无法讲话。钟木言说对了,他就是个妖孽,会吃人不说,还会使人失去理智。

    此刻的妖孽,用着他低沉的嗓音,懒懒道,“好摸吗?”

    季未受了他的蛊惑,中毒了,捏了一把,认真点评,“挺好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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