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未在四人群里问钟木言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钟木言回复的很快，【如果你们要一起的话，我预计是明天下午出发。可以接受吗。】
季未过问程谦萧意见，程谦萧没什么意见。
季未愉快的答应了钟木言的要求。
钟木言：【还有件事，这次还是自驾游，准备了房车。】
季未意想不到：【真的假的？】
钟木言：【真的啊。我让宋墨渊准备了，总之你们什么也不用管，带着行李带着人直接来见面就行了。】
季未高兴不已：【有你这个朋友是我的荣幸。】
钟木言：【害，小事。明天见。】
【明天见。】
……
第二天离开程家时，和程松说了这件事。
程松爽朗道：“趁着旅游，你们夫妻也可以多增进一下感情。”
他说的增进感情是什么，两人心里也懂，程谦萧含糊应下。吃完早餐，就要回家收拾行李了。
回去的路，程谦萧在提前了解接下来的旅程，“你说钟木言准备了房车？那我们四个都住一块？”
这个季未倒是不了解，昨天听到开房车去自驾游，她就兴奋得云里雾里了，根本没时间问其他问题。
按宋墨渊那副德行，如果他花钱够大方，买的房车够豪华也没什么。
“那不行。”程谦萧讲话是越来越放肆，一点也不符合他的人设，“我俩会吵到人家。”
“……”季未点头，“既然如此，还要去吗？”
程谦萧立即拨打了宋墨渊的电话，“我先问问他。”
宋墨渊一下子接通，“哟，程董，今天什么日子，居然会给我打电话。”
“少说废话。问你自驾游怎么个情况。”
宋墨渊：“我出手你有什么好担心的。两辆房车，你一辆我一辆，同时出行，但互不打扰。”
程谦萧得到满意的答案，心情畅快不少，“谢了，兄弟。”
宋墨渊难得一见，“这有什么，少跟我客气。”
宋墨渊的话一旁的季未都听见了。精细到这种程度，看来这次的旅程也不会太差。季未也有些不好意思，什么都要他们两人来安排。
程谦萧啧一声，“以前上大学宋墨渊没少吃我的蹭我的，让他定制个旅游计划怎么了？”
这话说得季未哑然。
她打开了点窗户，过年这几天，气温回升，阳光照耀着大地，是春天临近了。
她吸了口气，心里头空落落的，没什么多余想法。
和程谦萧在一起后，这样的日子占多数。
她想，永远在他身边。
……
出行计划是一个星期，两人也没带多少衣服，一是房车上不大方便，二是整天套着个棉服，也没什么好搭配的。
季未五大三粗地选了几套塞行李箱里。她正要盖上，程谦萧叹了口气，慢吞吞地走过来，“别动。”
季未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怎么了？”
程谦萧指着一件季未随便揉成一团的衣服，“这就是你叠的衣服？”
藏着还没觉得有什么，被他当众拿出来，季未还臊得慌，“放箱子里又没人看见。”
季未不想让他看，“你别压着我行李箱。我要盖上了。”
程谦萧摇摇头，看不惯，要帮她叠整齐，“看你性格斯文，想不到叠个衣服皱巴巴的。”
这话季未不爱听了，“我会叠，只不过叠得乱七八糟了些。”
随便叠一下就放行李箱了。
和有洁癖，生活精细的程谦萧比起来，她是粗糙不少。
看程谦萧下一刻就要碰到她的内裤，季未连忙阻拦，“剩下的我来吧。你的强迫症以后发挥到你自己身上就好。”
别牵连到她身上来……
程谦萧揉了下她的脑袋，“你还真是个没长大的小孩。”
行李收拾完，两人就该出发了。打车去的郊区，钟木言和宋墨渊早就在此等待良久了。
季未看见两辆同款的白色房车，车型漂亮，很大。
想到等会就要开启一段奇妙的旅程了，季未是兴奋不已，内心持续激昂。
钟木言也同样的心情，趁宋墨渊告诉程谦萧旅游路线时，她拉着季未在房车上参观。
“有没有很期待？”
季未点头，“那当然期待了。”
钟木言就知道季未会喜欢，“周姐要自驾游的时候我就很羡慕了。我是寻着周姐的路线走，到时可以去找她汇合。”
以前季未觉得钟木言大大咧咧，什么事都不放心上，如今来看，她的心思也细腻，让季未另眼相待。
“你这是谈了个恋爱，激发出自己的潜能了。”
钟木言耸耸肩，“没办法。宋墨渊那人一直没安全感，总说我不喜欢他，我不得变着花样哄他这个老男人开心。”
“……”
季未心想，她和程谦萧倒是颠倒了过来。反而是她不觉得程谦萧喜欢她……
两人没聊多久，那边说要走了。钟木言和季未道别，去了另一辆房车上。
季未坐去了副驾驶，等程谦萧上来。
他戴着一副墨镜，一脸冷酷。坐上来后，爽快地系上安全带，看季未坐在原地无动于衷，“系安全带。”
季未像是反应过来，系好安全带。她目视着前方，可眼神又忍不住往程谦萧那瞟。
他穿了件黑色夹克，冷硬锋利的帅气，遮盖住了平时的温淡，有一种严肃的劲，不太好接触。
“这样看着我。”程谦萧发动车子，“怎么，不认识你老公了。”
他还戴着墨镜，转眼看过来时，肃然又加重。
季未有点不太敢和具有压迫感的程谦萧相处，她看回道路，“去哪啊。”
程谦萧紧紧跟在宋墨渊房车后边，“先走再说，明天才能到。”
他不说，季未不再问，留点期待也不错。
一路上，都是好风景，清风和畅，空气宜人。季未沉浸在远处的美景中，好久没有这样和大自然真切的感受过了，心放空着，没有那些负担，顿时轻松不少。
如果可以的话，等她老了，也想如此奔赴在路上。
“程谦萧，以后老了，我们还这样出来旅游好吗。”
程谦萧切着歌曲，“行啊。以后报个老年团。”
季未还真是和他有代沟，她想追求的是自驾游，结果他来个夕阳红老年团。
“怎么不说话了，程太太。”程谦萧侧头看她，“别顾着看风景，也和我聊聊天啊。”
外边蓝天白云，山峰层峦叠嶂，湖水青碧幽深……季未完全被吸引住，根本不想和程谦萧说话。
“聊什么。”
程谦萧又提着刚才的话题，“如果不报团，以后让儿子女儿开着房车带我们到处旅游。”
季未说他还真是异想天开，“人家年轻人有自己的事做，带着我们两个老头旅游干什么。”
程谦萧憋笑，“意思是程太太想和我有孩子。”
又中了他的陷阱……
季未看他，“我又没说不想和你有孩子。”
如果能和喜欢的人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她是乐意并且向往的。虽然那种生活还是有些遥远，但她想想，也还是会期待…甚至是激动。
程谦萧了然，“你们年轻人现在不都是不想生嘛。话是这么说，我还是之前的想法，不会强迫你。”
他事事为了季未考虑，季未也想站在他的角度考虑考虑。
他是私生子，在这之前见不得光，如果没有程德超，他又是另外一种人生。好不容易过上了想要的生活，他或许想要更好呢？
他也曾说过他恋家，季未不清楚是不是经历了这么多苦难，想有个温暖的归宿。如果是的话，那么不说为程家诞后代，他应该也想有自己的孩子。
和他的话，季未是想有未来。
“没有不想生。一切慢慢来。”季未只能这样说，“该来的总会来。”
程谦萧笑了声，“看来是我小看程太太了。”
温柔的歌曲在车内缱绻放着。
和程谦萧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季未真的想时间永远在这一刻停止。
“季未。”
季未随音乐摇晃着身体，“嗯。”
程谦萧望着远方，“我没想过会有今天。”
他一句话拽得季未直接脱离音乐世界，她安静地看他侧脸，抿着唇没出声。
程谦萧像是在回忆，又像是情至最深处，不知该说些什么。侧脸柔和，喉结轻滑着。
“对你的喜欢很突然，我意识过来的时候有些手足无措。”
在这之前，程谦萧没爱过人。那段时间他都是忙着提升自己，忙着学习，忙着工作。他想证明自己，想摆脱私生子这个名头。
季未的出现可以说是偶然，也可以说是注定。
他逃不过，也躲不掉。
他年纪上来了，程松有不停地给他相对象，各种各样的。程谦萧看到照片就烦了，更何况还要见真人。
可他抗拒不了。
来到程家，他就必须承受这些东西。
像个没有血肉的傀儡。
直到在那个雨夜，他注入了新鲜血液。
程季两家交好，程谦萧能见也能见到季未。
大多是偷偷摸摸的见。
他清楚的知道外人对他什么看法，程家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
他不想以这样的身份面对季未，也不想季未以这样的眼光看待他。
于是，他更加坚定地想要以自己的力量，不靠任何人，闯出一片天。
他是做到了。
得到了想要的。
可有一个人，他却怎么也得不到。
爱是自卑的，他不够自信心能和季未在一起。
她鲜艳明亮，一尘不染，可以永远在璀璨的世界里耀眼夺目。
他不忍拖她下水。
程谦萧：“那个时候，我根本没想过要和你在一起，虽然我们是有这个机会。”
“我只是想远远地看你一眼。一眼就够了。”
季未听着他的告白，内心的触动久久不能停止。
程谦萧说着，又笑了下。苦涩的笑容里，带有甜蜜。
“我不够好，但却能够拥有你。”
“这一生，我也算是知足了。”
“程谦萧。”季未喊他。
程谦萧的情绪还在泛滥。
抽空瞥她一眼。
季未眼底柔情蜜意，饱含真挚地看着他，“我遇到了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这个人好到，我想爱他一辈子。”
（正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