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降临 > 黑夜里的危机

黑夜里的危机

    纪淮屿的状态很不对劲,她咬咬牙,将责备的话咽了下去。因为纪淮屿的原因,她头脑中相互撕扯的念头轻微了不少。

    “快到医院了,在坚持一会。”唐知时说到。

    背上的人小幅度地点了点头,柔软的头发蹭过她的脖子。

    至少没事,她这么想着,但下一秒脑中警铃大作,刚才怪异的狂风再次袭来。

    “躲起来。”随着纪淮屿的话音刚落,她的身体已然行动,带着他躲到了一旁的店铺。

    她将纪淮屿从背上放下,他现在的情况非常糟糕,嘴唇毫无血色,耳朵流出两道鲜红地血液,豆大的汗滴从他额头不停地滴落,发丝混合着汗水粘黏在他的两颊,他的胸口剧烈起伏。

    唐知时慌乱的用袖子擦去他耳朵上的血迹,“纪淮屿,你还听到了吗?”

    纪淮屿紧闭着双眼,握住她的手。

    她心里松了口气,尝试着朝外看去,想知道那阵狂风到底带来了什么。

    风将大雾吹散了一些,随着阵阵风声呼啸而过,低沉地飒飒声由远及近,似乎是什么物体摩擦发出的动静,一团巨大的黑影从高处降落,黑影的另一端高高地耸入浓重的雾气之中。

    它笔直地朝着前方移动,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生物,肉粉色的纹路彼此相互交错,隐约可以看见有什么东西在上面蠕动,随着六条腿的起落,一道道黏腻的液体从从天而降,落在马路上,所被污染过的地方发出滋滋的声响,令人难以言喻的恶臭从鼻尖传来。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她想,这完全不该是地球上所存在的任何生物,尽管末世带来各样扭曲的怪物,但她遇到的所有怪物都不能与之相提并论,它如同是从异界爬出来的东西,诡异又极致扭曲。

    那是一种无法准确讲述的黑暗,纯粹的邪恶与欲望从她心底涌出,几乎占据了整个大脑,窃窃私语声在耳膜里疯狂大叫,她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逐渐见模糊。

    “不要听,不要看。”纪淮屿的声音从堆满了黑暗又混乱的大脑中响起,如同一只在狂风暴雨中摇曳的火苗,脆弱而耀眼。

    在那一瞬间,唐知时短暂的得到了喘息,颤抖的收回视线,将他抱在怀中,眼泪顺着脸颊落在他的脸上,牙齿疯狂地打着颤,“好……”

    纪淮屿的脸色依然苍白,只是伸出手环抱着她。

    嘈杂的耳语伴随着风声逐渐远去,唐知时的情绪也慢慢稳定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半跪着的腿仿佛没有知觉,缓慢地调整了姿势接着开口道:“那个东西应该走了。”

    抱着的人却没有动静,仿佛力竭而昏睡了过去。

    “对不起,把你牵连在这。”她用手抚过他皱起的眉心,小声地道歉。

    现在仔细一想,这根本不是她本该有的正常行为,她虽然有时会做事冲动,但从没有这么不经大脑思考,就好像有东西在她的脑海里,屏蔽了本该早就浮现的危机意识。

    思考着自己的反常行为,一个词在她的脑海中逐渐浮现——精神污染。

    但为什么和她在一起的其他人,没有被影响,她想不明白,就连拥有精神系异能的纪淮屿,跟过来也只是因为她的反常行为。

    纷乱的思绪在脑海中杂糅一团,她知道这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明白的东西。

    她低下头,看着怀里的人。其他的事,等他醒了再询问吧。

    她又在这里多等了半个钟,最后,确定怪物不会折返回来后,唐知时将他抱起走出这家店铺。

    “唐小姐”有人在身后喊她,是那支队伍中的一员,露娜小跑到她面前,“你刚才见到那个怪物了吗?”

    唐知时点点头,露娜看向她怀里,皱着眉道:“没想到你的精神系异能者也出问题了。”

    她愣了一下,眉眼闪动,因为露娜话中的“你的”而带着些隐秘的愉悦,她问道:“你们队伍中也有吗?”

    露娜点点头,“队伍中的双胞胎,那只怪物的精神攻击力很强,康纳斯反应比较慢看到了怪物,差点就要走到怪物面前送死,如果不是双胞胎在的话,他可是死定了。”

    听这个话唠的女人讲了半天,唐知时点回正题,“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哦,对了。”露娜像是才想到自己的任务,“队长说让我谢谢你的提醒,如果不是你提醒的及时的话,我们可能要损失我们的队友了,你要和我们一起嘛?”

    “不用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那我要先离开了。”

    “那好吧,希望我们以后有机会再见。”

    ……

    唐知时小心的一路避开怪物遗落下的腐蚀性物质,绕回了医院,万幸没有再遇见那只庞大的怪物。

    等到她回到医院,已经接近傍晚,天已经黑了下去,本该按时亮起的路灯,却没有和往常一样亮起。

    停电了,啧,麻烦事真是一桩接一桩。

    她加快赶回去的脚步。

    原本隐约还有些光亮的大楼,如今死寂的矗立在黑暗之中,如同一座座巨大的墓碑。

    她将将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一片争吵不休,原本守在大门旁的两人也不见踪影。

    她用脚踢了踢门,喊了几声,见没有人来,只能找了个窗户翻进去。

    将纪淮屿安顿在自己休息的垫子上,她没有着急离开,只是从黑暗中摸索出一条毛巾,又打了盆水,擦拭着他的脸。

    纪淮屿已经有些发烧的迹象,呼吸里都带着灼热的气息,脸颊微微发烫。

    唐知时又翻找出一盒退烧药,拧开矿泉水,将他扶起靠在自己肩上,将药片塞进他的嘴里,又喂了好几次水,但试了几次药都没有咽下去。

    不得已她将咬在牙齿上,俯下身贴近他的嘴唇,在顺利的渡了几次水后,她终于舒了口气。

    将人再次平躺的放好,她盘着腿坐在地上,守在他身边,来回换了好几次毛巾。

    外面愈演愈烈地争吵,唐知时觉得这一幕格外熟悉。

    那时候已经是她们交往过后的某一天,她父母的忌日。

    她当时所在的,虽然是个不怎么样的私人高中,但管理离谱又奇葩,在她以扫墓的理由和班主任请假时,没有被批准,因此,她只能翻墙逃了当天的课。

    她记得那一天的太阳特别的毒辣,买个一束小雏菊后,用身上仅有的两块钱坐公交到了边郊区,又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了公墓园。

    她的母亲是位警察,去世后本该下葬在警察公墓,但是唐知时拒绝了,她不想每次去扫墓的时候,总会有母亲的同事用怜悯的目光看她,所以她选择了这里便宜又偏僻的郊区公墓。

    将母亲生前最喜欢的花放在墓前,她坐在地上和父母讲起了最近发生的事,包括收养她的表舅一家太抠门,每天给的生活费太少,她和自己喜欢的男孩交往了……

    “他和我一样,妈妈也去世了,不过他还有个血缘上的父亲,那个父亲前段时间把他接走了。”

    “食堂里的饭菜特别难吃,米饭里还有沙子。”

    “表舅的儿子说要抢走你们留给我的遗产,我晚上拿刀站在他床头,差点把他吓死,哈哈哈哈,他怂的要死……”

    笑声逐渐减小,她将手支在高温炙烤过的石板上,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肩膀耸动,无声地哭泣。

    过了好一会,她擦了擦眼泪,从地上站了起来,一阵眩晕让她差点跌倒,好在及时扶住了石碑。

    她吹了吹手,眼底的泪还未擦净,笑道:“你们晒得好烫啊,可惜我没有带伞,不然就将伞留下来了。”

    “我要走了,过段时间再来。”她又将花摆的整齐一点,经过太阳地曝晒,花朵都显得蔫了下去。捡起地上的书包,拍了几下灰尘,迈开脚步往前走去,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垂直摔向地面。

    在接触到地面的前一秒,她落入了带有熟悉气息的怀抱。

    等她再次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床上,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香气,像雨滴从栀子花瓣上坠落,摔碎在空气中。

    她走到房门口,听见外面传来的争吵声。

    独属于青春期少年的公鸭嗓,在她耳边聒噪,“果然和你那小三妈妈一样不要脸,还在上学就带女人回家,真是下贱,那女孩是多好玩,你还把她藏起来……”

    一声脆响在屋子里回荡,纪淮屿收回因为用力而有些泛红的手,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冷意,“如果你的舌头不需要,可以拔掉。”

    公鸭嗓少年被他眼里的阴翳吓到,双眼泛着泪花,一手捂着被打的脸,一手放在嘴上,似乎真的害怕纪淮屿会拔掉他的舌头。

    “你知道,为什么那个男人会把我认回纪家吗?”他眉毛一弯,眼尾带着嘲讽,“因为他发现你是个十足无用的蠢货。”

    “你…你,”公鸭嗓恼羞成怒地大叫,“你只不过是个小三的私生子,有什么好得意的!”

    “啪”这次是东西砸在头上发出的声音,他的大喊大叫变成了抱头痛哭。

    纪淮屿波澜不惊地眼中泛起亮,匆匆朝着唐知时身边走去,“你醒啦,感觉好些了吗?”

    他手放在唐知时额头上,发现她的烧已经退了,仍然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不在躺会?”

    “听到你在外面吵架,就出来了。”唐知时说,“这是你现在住的地方?”

    “是那个男人转到我名下的,这里房间很多,你要搬过来住吗?”纪淮屿问道。

    那个男人是他血缘上的父亲,而眼前坐在地上的也是和他同父异母的弟弟。

    唐知时摇摇头,“算了,搬家好麻烦。”

    “我帮你一起,不麻烦的。”纪淮屿握住她的手,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

    坐在地上抱头痛哭的纪邵安看着,前一秒还在对他冷嘲热讽,下一秒变成像得到糖果的小男孩一样开心的哥哥,瞬间有点茫然,这人是换了个芯子吗!

    到最后,纪淮屿还是没有说服唐知时,让她搬过来。

    后来,她想,如果当时能够同意纪淮屿的请求,是不是就不会再发生之后的那件事了。

新书推荐: 浅尝辄止 和幼驯染重生回警校后 穿成杨过他姐之度步天下 你好,我是大反派 遇难后被美人鱼赖上了 我靠搭配系统升官发财 赤蝴在册 心仪已久 重生之陌上花开等君来 真癫,给七个顶流当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