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变(27)

    站在门口的傅晋听得着急,再也忍不住,即便的僭越冒犯,他也要说上一两句,当即便冲到了床边,“公子,你都跟姜姑娘有肌肤之亲了,怎么还说这种话,简直太不负责了!”

    肌肤之亲?傅砚丞微愣了一下,他确实跟姜念汀有过一些肢体上的接触,还……碰到过唇,算得上是肌肤之亲。

    这事儿只有他和姜念汀知道,可他看傅晋这义愤填膺的样子,显然傅晋口中的“肌肤之亲”不是简单的肢体接触那么简单。

    难道那天他跟姜念汀不小心亲到,被傅晋看到了?

    虽然那天是不小心,但以他的反应能力,其实完全可以避开的,但他却任由意外发生了。

    这隐秘的小心思,只有他自己知。

    所以,被傅晋这般没大没小地质问,傅砚丞难得的没有生气,反而觉得自己确实卑劣,占了姜念汀的便宜,却要跟她银货两讫。

    原本还生着气的姜念汀,听到傅晋说这话,都惊呆了,好家伙,傅晋什么时候看到她跟傅砚丞有肌肤之亲了?这可不兴乱说啊!搞得好像她跟傅砚丞之间好像真的有什么奸情似的。

    被傅晋这么一打岔,姜念汀都忘了生气了,好像对峙的人从她和傅砚丞突然就切换成了傅晋和傅砚丞,而她成了个在旁边吃瓜的人。

    虽然,这个瓜的瓜主是她自己。

    “傅晋,你话有点多了。”傅砚丞虽然语气不太好,但完全没有往日里那种压迫和威胁敢,显然没有要责怪傅晋的意思,傅晋的话,确实让他反思到自己的内心,他以为自己压制的很好了,原来不是。

    虽然傅砚丞没有发怒,但傅晋也知,如果他再继续多嘴,傅砚丞就没有这么好的脾气了。

    即便傅晋憋了一肚子的话,现在也不敢多说,毕竟傅砚丞刚刚苏醒,身体还很虚弱,万一被他刺激得太狠,好不容易接好的心脉再次断裂可就完蛋了。

    所以,傅晋只是同情地看了眼姜念汀,便再次到门外守着去了,把空间留给姜念汀和傅砚丞,希望他们能好好儿再谈谈。

    可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姜念汀都忘了她跟傅砚丞吵到哪儿了,情绪也稳定了下来,一时间跟傅砚丞大眼瞪小眼,还颇有些尴尬。

    情绪酝酿不上来,这架姜念汀也不想继续吵了,偏傅砚丞现在还是个大病号,她不能赶他走,大雨天,她也没处去,不得不在同一个屋檐下。

    总不能一直这么尬着,姜念汀瞥见自己身上披着的衣服,正好找到了发泄口。

    姜念汀黑着脸一把将身上披着的衣服扯下来丢到傅砚丞身上,“你这么尊贵,我可不配披你的衣服!”

    傅砚丞嘴角微扯,想要说什么,却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好一会儿,他才貌似嫌弃地瞥了眼姜念汀自己的外披,“你身上霉气太重,多晒晒吧。”

    姜念汀目光诡异地瞪向傅砚丞,眼里透着愤怒和不可置信。

    她原以为,姜念汀和那些人不同,从未觉得她是不祥之人,可此时此刻,他竟然跟那些中伤侮辱过她的人一样,觉得被她碰过沾染过的东西带着霉气?

    姜念汀直接被气笑了,“不好意思啊,你现在躺的是我的床,这么说来,你浑身都是霉气,更需要晒!可怎么办呢,天下着雨,看样子明天天气也不会太好呢!”

    傅砚丞听着姜念汀阴阳怪气的语气,只是苦笑一声,掩下心中的酸涩,“局势所迫,否则你以为我愿意躺在这里?”

    “啧,那可真是委屈你了!”姜念汀暗暗咬牙,让自己看上去不甚在意,她才不要因为傅砚丞的三两句话而伤心乱神,他算老几!

    姜念汀懒得怄气,跟傅砚丞现在这氛围,也不合适再趴在床边继续打盹儿了,地上又因为下雨潮湿,不好打地铺,只能搬了两个板凳拼在一起,躺在上面凑合,反正再有一个时辰就天亮了。

    没有被褥,再加上姜念汀本身就瘦,躺在板凳上实在是硌得慌,可碍于面子,她只能硬躺着,才不给傅砚丞笑话她的机会。

    也不知是着了凉,还是属实太困,躺着躺着,姜念汀便觉得脑袋沉沉的,感觉自己好像是睡着了,又好像是醒着,睡得很不舒服。

    一大早,姜念汀硬生生地被头疼醒的,虽然她身体有自动修复功能,但头疼脑热的,不属于身体受损,只能纯靠她自己扛。

    扶着晕乎乎的脑袋瓜子,姜念汀想要起身,才发现浑身骨头嘎嘎疼,这种肌肉的酸疼,跟被刀子剌的实在不同。

    刀子剌了,只有一处疼,而且很快就会恢复。

    可这种酸疼,四肢百骸都难受,偏偏还没伤口,要了命了。

    所以,姜念汀从小到大,不怕受伤,就怕生病。

    傅砚丞已经起床穿好了衣服,胸口处紧紧的缠了几圈绷带,以避免活动的时候会崩裂伤口。

    听到姜念汀这边有动静,他的目光下意识的被吸引过去,察觉到姜念汀身体不适,想要过去扶一把,可刚迈出步子,又收了回去。

    他不能在关心和疏离之间反复横跳,所以,即便心里再想凑过去,也必须忍住。

    姜念汀起身的一瞬,眼前一黑,整个人从板凳上倒栽葱,眼看着脑袋要着地,傅砚丞哪里还绷得住?

    顾不得许多,傅砚丞脑子还没转完,身体已经及时作出了反应,一个下蹲,让姜念汀稳稳落在了他的腿上。

    因为倒下时的冲击力,即便傅砚丞已经尽可能的用腿去承受姜念汀的重量,但胸口还是免不了被冲撞到。

    原本,傅砚丞已经做好了伤口崩裂的准备,但奇怪的是,他只感觉到一阵钝痛,却并没有撕裂的感觉,好似他的伤口经过一晚的修复,已经粘合了一般。

    可被划破的胸口,怎么可能短短一个晚上就愈合得差不多了呢?

    因为他的伤口处敷药后缠了纱布,穿衣服前,他也没特意揭开纱布瞧,反而还让傅晋给他多缠了几圈纱布,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伤口现在成什么样了。

    姜念汀原本浑浑噩噩的,这么一晃荡,脑子更晕了,撑着傅砚丞的膝盖想要起身,却突然想到了什么,紧张地看向傅砚丞,“我……刚才是不是撞到你伤口了?你有没有事?”

    傅砚丞眸光微沉,明明他都那样伤姜念汀了,她却还是第一时间关心他的身体,让他的心一阵阵的抽痛。

    刚刚被姜念汀撞到,都没这般难受。

    如果他不是那个人的儿子,不用从小就身处在勾心斗角随时可能被暗杀的环境中,该多好。

    如果他只是个普通人,那么此刻的他,一定紧紧的抓住姜念汀的手,告诉她,他为她动了心。

    可惜,没有如果,他改变不了自己的出生,从生下来的那一刻,他就注定要被动卷入这场斗争之中,即便他无心去斗,但那些人却依旧视他为敌,不除不快。

    姜念汀见傅砚丞拧着眉头一直没说话,只以为傅砚丞为了接住从板凳上掉下来的她,而被她撞裂了伤口,“你这破身体,逞什么能?板凳又不高,我就算摔地上也不咋疼,用得着你瞎好心?”

    姜念汀语气很是不好,可她眼里的关切出卖了她对傅砚丞的关心,忍着头昏脑涨,赶忙站起身,想要伸手去扯开傅砚丞的前襟,看看他的伤口是不是真的裂了。

    傅砚丞眼见着姜念汀红了眼眶,心里愈发的疼,面上却还装得一副冷然的样子,一把按住姜念汀的手,“确实,就该让你摔下来,醒醒脑子,省得你脑子不清楚,扯男人的衣服不知羞耻。”

    “你!”姜念汀原本还满是焦急的眸子里,瞬间被恼怒淹没,“不识好人心!”

    傅砚丞冷哼一声,“你是真好心,还是对我另有所图?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以身相许。”

    “谁给你的自信,我图你身子?”姜念汀嘴角直抽抽,她承认,傅砚丞是帅得没边,但她可从来没想过要当霸王硬上弓的女流氓,傅砚丞把她当成什么人了?

    傅晋在一旁听得扶额,这俩……真当他不存在啊!他这替人尴尬的毛病都犯了,偏两个当事人浑然不觉。

    他都已经想脚趾抠地板了,谁能懂他心里的苦?

    显然,没人顾及他的死活,傅晋深吸了一口气,原本是想压下心里的小委屈,谁知,这一猛吸气,闻到了厨房飘来的香味儿,想来是隐没在弄吃的。

    正好有了借口,去后厨帮忙,傅晋赶紧冲向后院,这前屋,他是一秒都不想多待了。

    傅砚丞轻咳一声,与姜念汀拉开距离,“听傅晋说,你要跟他一起去炸狗妖老巢?”

    突然说到正事,姜念汀也不好跟傅砚丞僵着,只能没好气地“嗯”了声,“吃饱了就扛炸药去。”

    “你是不是忘了昨晚我跟你说过什么?”傅砚丞脸色沉静的可怕,“此案已经与你无关了,不需要你再插手任何,你听不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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