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变(39)

    托梦都托得七拐八绕的,她活着不是这种性格,死了更不会这鬼德行,傅砚丞能信才怪了。

    “那你想在你头七那日做什么?装作回魂,面对面把你知道的都告诉他?”隐没瞪了姜念汀一眼,“你想都不要想!但凡他碰到你,发现你不是虚无缥缈的魂魄,而是个有血有肉有体温的实体,你的秘密可就藏不住了!”

    隐没一激动,险些拔高音量,还好他克制住了。

    隐没一激动,险些拔高音量,还好他克制住了。

    姜念汀看着隐没紧拽他自个儿大腿的双手,嘴角微抽,“师父,你别气,本来腿脚就不太利索,别给自己大腿掐肿了。这里说话不方便,天亮后我们找个借口出去再细说,到时候还需要你的配合呢!还有,明天他们问起我是谁,你就说我是从别处来寻亲的,因为盘缠用光了,晕倒在义庄门口,被你施救收留,还有啊,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个哑巴,不会说话。”

    虽然姜念汀前面巴拉巴拉的那些隐没都不想听,但不得不说,他挺赞同姜念汀的最后一句,“你确实该闭嘴。”

    姜念汀冲隐没做了个给嘴巴上封条的手势,紧抿着嘴唇,算是严格实践自己“哑巴”的新身份。

    隐没冷哼一声,“憋一会儿不说话可不管用,你要能一直憋着才是真本事。”

    姜念汀点头如捣蒜,表示自己一定不会露馅儿。

    原本隐没想喝两杯的,可又怕喝多了不小心从嘴里冒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便忍住了。

    师徒俩只能以汤代酒,端着碗碰着杯,吃着小菜,没一会儿就喝得饱饱的了。

    睡了一觉,又喝完暖汤,姜念汀觉得体力恢复了不少,不如先前那般手软脚软了。

    姜念汀打着手势,让隐没快些去休息,等休息好了,再出去找个方便说话的地方,好好儿地商量一下头七那天具体怎么操作。

    天亮了,傅晋扶着酸痛的脖子睁眼,瞥见床上空了,登时一个激灵站起身,惊出一身冷汗,“公子!”

    傅晋在屋前绕了一圈,没看到傅砚丞的身影,只能往后院跑去,想着现在天都凉了,隐没应该也起床了,不算打扰隐没休息。

    他哪里知道隐没昨晚忙活了大半夜,才睡了一个多时辰而已。

    倒是姜念汀休息的还不错,因为晚上加了餐,这会儿起床了正在蹲茅房。

    傅晋在隐没房门口敲了好几下门,都没有得到回应,正好隐约听到茅房里有声音,以为是隐没在里面方便,便直接走到茅房边,“隐没师父,你有看到我家公子吗?”

    听到傅晋的声音,姜念汀下意识地想开口让傅晋走远点,想起来自己现在换了脸,话到嘴边,生生咽了回去,把自己给呛到了。

    傅晋听到咳嗽声,登时愣了,这……茅房里好像是个女人?

    可义庄里,除了隐没,不应该还会有其他人了啊。

    突然意识到,女子上茅房,他一个男人杵在茅房门口属实太冒犯,傅晋一蹦三尺远,立马拉开了距离。

    被傅晋这么一打岔,姜念汀也没了方便的兴致,没一会儿就从茅房里出来了。

    傅晋看着换了张脸的姜念汀,完全没将她跟姜念汀联系在一起,“你、你谁啊?怎么会在这里?”

    姜念汀咿咿呀呀地用手比划着,傅晋完全看不懂。

    “你是哑巴?”傅晋跟姜念汀沟通不成,只能换了个问题,“你有没有看到躺在前屋床上的那个男人?”

    傅砚丞不见了吗?姜念汀掩住眼里的担忧,满脸懵地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傅晋心里愈发焦急,“那隐没师父呢,他去哪里了?”

    姜念汀指指隐没的房间,又双手合十放到脸颊旁歪了下头,这回傅晋倒是看懂了:隐没在房间睡觉。

    “居然还没起?”傅晋颇有些惊讶,顾不得许多,他再次去敲隐没的房门,“隐没师父,快醒醒!”

    敲门的动作逐渐变成了捶门,隐没睡得再沉也被吵醒了,没睡好的他登时火冒三丈地下床打开门,“不是说了不许打扰我睡觉?有没有道德?”

    傅晋冲隐没作了下揖,“抱歉,实乃是我太着急,发现公子不见了,这才吵醒您。”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儿呢!”隐没没好气地瞪了傅晋一眼,“你脑子不会转弯的吗?他不声不响地,能去哪儿?肯定是去丫头坟前了呗,你去那儿准能找到他。”

    姜念汀不解,为什么傅砚丞人找不到了,就是去她坟前了?她在傅砚丞心里,没这么重要吧?

    不过,想到自己也算是为救傅砚丞而死,傅砚丞去拜祭她倒也是应该,没毛病。

    傅晋被隐没一语点醒,想到傅砚丞因为姜念汀的死那般消弭,的确最大的可能便是去姜念汀的墓前了。

    傅晋对隐没道了声“多谢”,便急急地出了门。

    隐没被傅晋这么一闹,脑仁突突地疼,想要重回房间睡觉,却被姜念汀一把拉住,掂量了下手中的银两,隐没秒懂姜念汀的意思。

    反正瞌睡也没轰走了,再睡着也不太容易,还不如跟着姜念汀去酒楼点些招牌菜喝早酒。

    到了酒楼,姜念汀全程没说话,隐没要了个包间,又点了菜,直至菜上齐了,隐没才交代小二,说他用餐的时候不喜欢有人进来打扰。

    小二是个机灵人,立马领会了隐没的意思,“客观放心用餐,我会交代下去,不会有任何人进来的。”

    确定脚小二走远了,姜念汀才开口,“我是这样打算的……”

    虽然关起门来没人打扰,但姜念汀还是特意压低了声音。

    隐没听着姜念汀的计划,眼睛肉眼可见地越瞪越大,显然是对姜念汀的计划有所意见。

    可眼下,他也想不出比这更好的办法,“你这是在玩火,稍有不慎便会玩火自焚!”

    姜念汀给隐没斟了杯酒,“这可是这家酒楼最好的酒,来来来,今天管够。”

    吃人嘴短,何况还是好酒好菜,生生把隐没到嘴的话给堵了回去。

    师徒俩吃饱喝足回义庄的路上,隐没有些不太放心,提议绕远路,去姜念汀的墓那里看看。

    昨晚他填好坟的时候已经日落了,视线不太好,所以也不知道有没有留下什么疏漏,害怕傅砚丞一直待在姜念汀的墓前会发现姜念汀的坟被刨开过。

    临近墓地,姜念汀和隐没远远就看见傅砚丞靠左在姜念汀的墓碑上,嘴巴一张一合,因为隔得远,完全听不到傅砚丞在说什么。

    姜念汀忍不住瞥了下嘴,照说傅砚丞应该早就来此拜祭她了,可她都跟隐没到镇上酒楼吃饱喝足后又绕路来这里了,算算起码也一个半时辰过去了,傅砚丞竟然还在这里?

    她就纳闷了,傅砚丞有这么多话要跟“死去”的她讲吗?

    下意识地,姜念汀放轻了脚步,想要悄摸儿地走近,听听看傅砚丞在说什么。

    可傅砚丞即便是身体虚弱,但多年来形成的习惯,很容易就听到了有脚步声靠近,登时抿着唇朝她和隐没看了过来。

    傅砚丞目光落在姜念汀身上的时候,表情明显恍惚了一下,他差点以为,跟隐没一起走过来的是姜念汀,可她这张脸,跟姜念汀没有半分相似。

    他不由自嘲地摇了下头,他大概是想姜念汀想得魔怔了,才会看到个跟姜念汀身形相似的人,便以为是她。

    只是,这个女人他不曾见过,为何会跟隐没一起来此?

    隐没装作醉醺醺的样子,踉跄着扑到墓碑旁,直接将傅砚丞挤开了,抱着墓碑就嚎,手中拎着的篮子歪在了一边,里面的贡品散了一地,“呜呜呜,丫头,你不在了,义庄冷冷清清,为师往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呀……”

    被挤到一边的傅砚丞嘴角微扯,眷念地看了眼那鼓起的坟包,不舍得离开。

    隐没见傅砚丞没有要走的意思,只能扭头瞥了傅砚丞一眼,“诶?大人也在这里?听说狗妖已经被诛,你也算是为丫头报仇了,相信她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

    傅晋眼皮低垂,“狗妖是死了,可它掳走婴孩制作成那种怪物是何目的,也无从知道了。”

    隐没心想着,狗妖把婴孩变成怪物的目的,傅砚丞很快就会知道,但现在不方便说。

    姜念汀将手中抱着的纸糊人递给隐没,这是他们来的时候路过香烛铺子买的,毕竟,做戏做全套,总不能两手空空的来。

    隐没接过纸人,摆在墓碑前,“丫头,你生前也没嫁人,为师给你烧个纸糊的人,让它给你在下头做伴儿,省得你孤单。”

    说罢,隐没又将带来的贡品挨个儿地捡回摆好,“你最怕饿肚子了,我给你带了你爱吃的水果和包子,管饱。”

    虽然姜念汀此刻是个跟坟墓里的她自己完全不认识的人,但出于对死者的尊重,也十分虔诚地在坟前磕头拜了拜。

    自个儿给自个儿磕头可还行。

    傅砚丞这才询问隐没,“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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