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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维安喜欢的到底是谁啊...我凌乱了。

    “那个...嗯,奥利弗王子确实心地善良善解人意,肯定不会在意这些的。”

    维维安点头,一番赞美之词滔滔不绝从她嘴里涌出,将奥利弗王子从头夸到脚。就在她夸完了外貌,打算开始夸他的内在的时候,有一道男声叫住了她。

    我大松一口气,和维维安一起向那个声音看去,是吉姆。

    他非常做作地用绅士的语气向我道歉,“丽丽,抱歉,我该带妹妹回家了。有机会的话,十分欢迎你来我家找维维安玩。”

    呵呵,没机会,永远没机会。

    我皮笑肉不笑地敷衍了吉姆一句,十分不舍地和维维安告别。等他们走远后,我紧张的心情才放松下来——姐妹情深的戏也太难演了,天啊!我忽然觉得像贝蒂和李飒这种坏得明显坏得挂脸的小女孩好像也挺可爱的。

    我回头看一眼我走来的方向,陈瑞还在那里等着我。他此刻也正关注着我的举动,我们的视线隔着人群,轻而易举地交汇在了空中。

    隔得比较远,我向他比起了手势。伸出食指指指前面,意思是“我快去快回”,又双手合十朝他拜了拜,意思是“抱歉久等了,更抱歉的是需要再等等”。陈瑞比了个“ok”的手势,表示没问题,我回个“ok”,快速往吧台走去。

    近了,越来越近了。当我离目的地还有不到十步的距离时,头顶上空忽然响起了久违的系统任务音。

    【恭喜您触发隐藏情节。理查德王子追踪黑衣人时不慎被棕熊追击,可能有生命危险。您的选择是——1、救;2、不救】

    生命危险?不是,他那么多侍卫都干什么吃的!

    既然如此,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可是陈瑞...我再次回过头朝他的方向看去,他的身影已经模糊成一个小点儿,视野的尽头只有他若隐若现的轮廓。

    哎呀!平时风平浪静海不扬波的,人家好不容易想表个白,怎么遇到这么多事!真是烦死了!

    我用最快的速度跑去酒保那里留了两句话,然后回答系统道:“救!”

    以后我要是和陈瑞结婚了,非得让理查德给我包个大红包才行。

    一眨眼的功夫,我已经被系统投放到了个黑漆漆的地方。通过双脚落地时脚下传来的树枝和枯叶的脆响,我大概判断出这里是一片森林。再踩下一脚,我还听见了很微弱的几下“哒哒”声,像是装在玻璃罐里的硬糖碰撞到了罐身发出的清脆声音。

    这是什么声音?来不及细想,我忽然听见不远处响起一声猛兽般的巨大咆哮,随后是咚咚捶地一般迟钝的脚步声,间或夹杂着另一串很轻、很密集的脚步。这些声音全都向着我的方向涌来,离我越来越近。

    想必这就是系统说的追着理查德的棕熊和被棕熊追的理查德了。

    这里只有理查德一个人,他的侍卫们不知道去了哪里。好好好,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又能拿这熊大哥怎么办呢?

    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甚至都怀疑我是不是不该来这儿给理查德添乱,下一刻周围忽然又安静了下来,脚步声不再,就好像刚才你追我逃的那两个生物凭空消失了。

    我逐渐适应了眼前的黑暗,接着微弱的月光,我看到不远处的树下有一个很大坨的身影,是那只熊没错。但它在原地站住了,左右摆着头,似乎在寻找什么。

    我踮起脚尖探直身子,试图拓宽自己的视野,好找到理查德在哪里。忽然,它那两只乌黑锃亮的大眼珠子朝我直直看来,我下意识摒住了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小学课本上说过,遇到狗熊就要装死。拜托拜托,你不要过来啊!我死了,我真的死了。

    那熊大概智商有限,在这周围没有闻到活人的气息,便恢复了平时的速度,悠哉游哉地离开了这里。

    呼——哈——呼——哈——终于走了!

    我一边大口大口喘着气,一边往那熊刚才站立的地方走去。

    “理查德、王子?”我对着黑暗小声询问,“你在哪?”

    无人回应。

    “有人吗?”我提高了一点音量,“别怕!它走远了,可以出来了!”

    还是无人回应。

    刚才明明有个人在这狗熊前面逃命来着,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不会也像我一样,被系统传送到别处去了吧?不能啊,理查德从来记不住我的名字,他一定只是个系统NPC,不可能有被传送的机会。

    他只可能是藏到了那里,并和我一样屏住了呼吸,让狗熊察觉不到他的气息。可他如果知道这么办法,干嘛早不用?

    我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如果他不是故意屏住呼吸,而是真的没有呼吸了呢?他别是让狗熊干掉了吧...我,来晚了?

    正想着,脚下踢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天太黑了,森林中的杂草和枯枝把这东西的身子盖了大半,我分辨不出这是什么,只好蹲下身子用手去摸。

    嗯,这手感是...布料?嗯,细细长长的是...腰带?又往上摸了摸,我敢肯定这是个人。他浑身上下干干爽爽的,我在他身上没有摸到任何可疑的伤口,应该不是被熊搞成了这样。

    我继续摸——嚯,好尖的下巴...这是鼻子吧,我探探...糟糕,怎么感觉不到他在呼吸啊?

    我越摸,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越强烈。这是一个人,已经没了呼吸的人。待到我摸到他腰间的佩剑,感受到那上面有一个鹌鹑蛋那么大的凹陷,我立刻确定了,地上这人就是我要找的人。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理查德坐在我家客厅,一边说着话,一边就把自己佩剑上的蓝宝石扣了下来。我本想收起来,以后有机会拿去还他,可蓝宝石却被李飒一哭二闹三上吊地给要走了。

    我清楚地记得李飒当时尖利着嗓子对着天花板干嚎,那声音通过我的耳朵直冲我的天灵盖,让我求生不得求死无门,最后不得不妥协于她。

    “理查德!理查德你醒醒,大哥,你不会是死了吧?”我跪在他的一侧,使劲摇晃他的身子,“你醒醒,喂,理查德!”

    我趴在他胸口的位置,在这寂静漆黑的夜里,期望能从他的胸腔里听到一些动静。可是那里面静静的,什么声音也没有。

    不会吧,不会真的死了吧?

    我拿手去拍他的脸,这时才惊觉他脸颊的温度低得吓人,比这寒冷冬夜的空气还要冻手。我赶紧脱下自己的外套,想把自己身上最保暖的衣服给他盖在身上。

    褪下一只袖子,我再次听到了那串硬糖和玻璃罐碰撞的声音。原来这声音是我衣服发出来的?我抖了抖褪下的半边衣服,那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迟疑了一下,伸手往口袋里探去。指尖触到了一个硬物,我用手掌去感受它——竟然真的是个玻璃罐子。我从兜里把这个玻璃罐子掏出来,拿在手里上下晃了晃,玻璃罐中的硬物和罐身碰撞,再一次发出清脆的声响。

    不是,这谁的?我不记得我有这种东西啊?

    一阵凛冽的寒风吹过,刮在我脱去外套的半边肩膀上就像触了电一般,让我在原地狠狠抖了三抖。我这才想起我原本是想做什么。

    我哆哆嗦嗦把外套在理查德身上披好,心里早已害怕得不行。理查德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身体不是正常人该有的体温,他一动不动地躺在我面前。

    理查德如果真的死了呢,我该怎么办?

    我和他的关系虽然算不上亲近,但和其他人比起来,我和理查德不仅认识的时间早,相处的时间也不少,再加上理查德是这个游戏里少有的几个大好人,不仅从没害过我,还处处帮我、想着我,在我的心里,他早就已经是我的朋友了。

    如果理查德就这样死在我面前,我这辈子都会自责的。

    不行,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我没有大声呼救,一是因为害怕这声音招来森林里的野兽们,二是这地方阴森寒冷,谁家好人大晚上的有家不回,要来这个地方给自己找罪受。我很清楚,在这里我没有帮手,只能靠自己。

    我想把理查德从地上扶起来,哪怕是在地上拖着,也要把他拖出这片森林。我双手去捞他的肩膀,这才意识到我手里还有一个玻璃罐子。

    罐子...

    我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仔细回忆起来,我这一晚上从没听到过口袋里发出任何声音,第一次听到是在被传送到这里来以后。我来这里的目的是拯救被熊追赶的理查德,他并没有被棕熊所伤,却像个死人一般躺在这里。

    所以会不会其实也许可能这熊一开始就不是理查德需要被我拯救的原因,其中的关键可能就在这凭空出现的玻璃罐子中!

    可以啊金子涵,现在你的脑子越来越灵光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我赶紧打开了玻璃罐子,把罐口凑到鼻子下闻了闻,很浓一股药味从里面飘出来。

    我靠,我靠我靠我靠!真的让我说中了!

    我倒出一颗里面的东西,拿在手里感受了一下,这颗东西硬硬的,小小的,圆圆的,形状像是中药里的药丸,但硬度却又像家门口网吧老板的儿子之前爱玩的那种弹珠。

    我轻轻用舌尖舔了舔——呕...这味道...呕...

    两根手指捏着这药,这触感总让我有一种这是糖的错觉,我呸!早知道就不尝了,现在我浑身上下的感觉比我一边喝中药一边写暑假作业还难受。这味道绝对是药,没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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