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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如此。估计理查德在我们刚到时就认出我来了,于是找借口把我单独叫出来,还特意屏退了身边所有看守的人。他这么做,是想告诉我陈瑞的事?

    “陈瑞出什么事了?”我急忙问他,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林励也是你找来的?”

    我记得之前有一次我受伤,身上流血不止,被理查德看见了。我身上的伤可大可小,可疼可不疼,我不想被别人发现这其中的秘密,所以我强烈要求林励来给我看病。会不会是那个时候,理查德就注意到我和林励不是简单的医患关系了?

    “是我。可我没想到你会直接跟来,本想托他给你传话。”

    理查德简要给我解释了一下事情经过——昨天上午奥利弗王子特意叫侍卫把维维安送的那束花拿进他的卧房,说要亲自把花插进花瓶里,然后他忽然晕倒了,国医们说他被花刺划伤了手,而这花刺有毒,通过他的伤口进入血液感染了他全身。老国王大怒,追查这花的来源,维维安当天中午被押进宫来问罪,可她对此毫不知情。只知道这花束的经手人除了为她包装的侍女,就是捡到花又还给她的陈瑞了。

    于是老国王下令把包括维维安在内的所有可疑人都关进了大牢,与此同时奥利弗体内的毒越来越深,整个王宫上下没有一点办法。理查德担心自己哥哥,也担心大牢里的陈瑞,借用老国王死马当活马医的心理,推荐了宫外的林励医生。但他并没有直接说出林励的名字,而是报了他所在医院的名字,这才有了三王子带人拉走所有医生这么一出。

    “照你这么说,我也是嫌疑人,还是我先捡到的她的花,为什么没人抓我?”难道因为我是真人玩家吗?

    理查德摇摇头,好像对此并不知情,“维维安并没有说起你,去抓陈瑞的时候,他更没有提到你。”

    “你明明知道陈瑞不是这样的人。”我看着理查德,“为什么不替他求求情?”

    听了这话,理查德的表情比刚才还要难过了几分,“事已至此,先考虑如何解决问题吧。现在危险的不仅是陈瑞,还有我哥——我需要你的帮助。”

    他的语气诚恳,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我渐渐在他的注视中冷静了下来,同样坚定地点了点头。

    “那晚深夜在格林园,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身边?”

    我一时语塞,没想到理查德会突然追究起这个。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只听理查德又说,“不论是什么原因,请你一定要和我说实话,好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救下他们二人的关键。”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是绝对的真诚和渴望。我能感受到理查德真的需要我的帮助,但他是一国之子,我能把自己的身份和来历告诉他吗?

    深吸了一口气,我缓缓开口,“我拿到了一种药,可以救你的命。我是专门去救你的。”

    他的下一个问题紧随其后,“你怎么知道我会没命?”

    “我...你怀疑我?”我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这个问题和救他们两个有什么关系?”

    “不,不是。只是这一切都太过于蹊跷,总要有一个合理的解释。”理查德赶忙解释,“我绝对没有怀疑你。我真心把你当成朋友,不然舞会上我不会为你保下辛德瑞拉。她是你妹妹,奥利弗也是我哥哥啊,我只是想救他,仅此而已。”

    他的眼眶在一瞬间湿润了起来,泪水在他眼眶里打转。这一刻我仿佛又看见了我们刚认识的那个理查德,他单纯、善良、心软、好骗,明明还是个小孩却偏要假装大人,很有“王子包袱”。就像此刻,他明明很想哭,却始终强忍着。

    “是天!是天意。”我斟酌着开口,“如果你一定要我说的话,我只能告诉你,是上天告诉我的,我做的一切都遵循天意。如果你出现危险,我能第一时间赶到你身边救你,或者说,上天会第一时间让我出现在你的身边——这就是天意。但你哥哥的毒...恕我无能为力。”

    “你的意思是,上天派你来守护我?”理查德愣愣地问。

    “可以这么理解。”

    理查德两次遇害都是如此,虽然系统给我提供了救与不救两个选项,但第一次理查德掉进洞里,那时我并没有明确回答“救”,系统阴差阳错把我投送过去了。现在想想,作者说不定只写了我这个角色选择“救”的情节,这才听不懂人话,我说东它听成西。

    理查德似乎很难理解我说得话,又似乎对于我只能守护他不能守护他哥这件事感到遗憾,站在原地愣了半晌。

    忽然,不知他想到了什么,猛地开口道,“对了,药...药!你说你有救我命的药,可以把这药给我吗?”

    呃...可以是可以,可是我没带啊...揣着个玻璃药瓶走到哪儿都叮铃当啷地响,我又没病,谁还随身带着它。

    “不行吗?”理查德泪眼朦胧地望着我。

    行是行,可你也不能把全部希望都押在我身上吧?

    “那我...”

    我正要说那我回去给你拿来,话刚出口,只听屋子内“嘭”的一声,最靠里的一个立柜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紧接着,从立柜后面钻出了好几个人来。

    这柜子、这柜子...这柜子后面是个暗室啊?!

    这些人穿着王宫里侍卫的服装,但没有一个是熟悉的面孔,可以确定不是理查德的人。最后一个走出来的是一身华服的瑞秋公主,她高昂着一张脸,比平日里高贵端庄的她多了几分戾气。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不知所措地看向理查德。理查德第一时间把我护在身后,我们被侍卫重重包围在中间。

    理查德好像一开始就知道瑞秋藏在这暗室里,所以对于她的出现并没有我这么惊讶,他只趁着声音质问那些侍卫,“你们这是干什么!”

    “抱歉,理查德殿下,这是瑞秋公主的命令。”为首的侍卫面不改色地回答。

    “什么?”理查德不可思议地看向瑞秋。

    “现在什么情况啊!!”我不可思议地看向理查德。

    包围圈外的瑞秋优雅地提着裙子向前走了几步,她面前的侍卫自动向两侧撤去,给她让出了一条道路。

    “哥哥,你听见了,她是巫女。”瑞秋不紧不慢地说,“她可知你得的是什么病,哥哥?这么多年了,国医们束手无策的病,她一个珠宝商人的女儿又如何有对症之药?一颗药就把你治好,她不是巫女就是在骗人!”

    我没有我没有!我也不是也不是!我对着理查德,头摇得像个拨浪鼓,理查德担忧地看了我一眼,不只是在担忧我扑朔迷离的身份,还是在担忧我们此时此刻的处境。但他却拽近我的手腕,又将我往他身后藏了藏。

    “哥哥,你不想救奥利弗哥哥吗,还是说,你宁愿选择和这巫女同流合污!”

    我感觉到理查德握着我手腕的手猛烈但短促地颤抖了一下,他的声音随后响起,“她不是巫女!”

    瑞秋突然仰天大笑一声,那笑声阴森又邪恶,虽然瑞秋在我心里从来没什么好印象,但好歹也是理查德最宠爱的妹妹、高贵的王室女,以及很有眼光的陈瑞的爱慕者,这一声笑可真是把她在我心中的滤镜彻彻底底击碎了。

    “她是不是巫女,我们说了可不算!”瑞秋语气狠毒,但表情却是笑着,“伊桑哥哥向来不参与公务,奥利弗哥哥中毒昏迷不醒,哥哥,我本以为你能和利亚姆哥哥一起为父王分担,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执迷不悟!罢了,也只能把你和这巫女一起关起来,等父王和利亚姆哥哥处置了。”

    瑞秋就近坐到了一张茶几上,她随意勾了勾手指,懒洋洋道,“动手吧。”

    周围的侍卫们应声而动,向我们扑来。理查德抽出他的佩剑,和这些侍卫们搏斗起来,奈何他一个人不是这一圈人的对手,只有两只手的他防不住四面八方的敌人,有几个侍卫钻到空子,朝着我扑了过来。

    “小心!”

    理查德急得大喊一声,我一个激灵,下意识原地蹲下双手抱头。

    “大哥大哥大哥,我跟你们走。”

    我能怎么办呢,虽说我在游戏里感觉不到多少疼痛,和他们打一架应该也不会怎么样,可他们有剑诶,万一照着我胸口来一下,我疼是不疼,直接挂了怎么办?我这么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女孩能怎么办,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侍卫的剑柄一左一右架在了我的脖子上,随后并没有对我进行什么进一步的捆绑或者缉拿,我应该暂时安全。那头打斗的声音还在继续,我在心里默默替理查德祈祷——我的好大哥,就看的你了!

    我悄悄抬起头,正欲给他投去鼓励的目光以示支持,看遍了所有站着的人,愣是没看见他,我再往地上一看,好嘛,理查德已经被他们打趴下了。

    唉,怪我怪我。就他这体弱多病的身子板,不在这儿犯病就谢天谢地了,我不该奢求太多。

    “行了,把他们押下去吧。”瑞秋站起身来,理了理裙摆,她随手点了几个侍卫,“你,带两队侍卫去搜她家,把药找出来;你,你,还有你,跟我去见利亚姆哥哥;剩下的人给我看好了他们,把他们关进牢里,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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