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起

    绿偃的速度很快,为了不影响人界的秩序,姜谈给绿偃加了一对“翅膀”,说是翅膀却更像是鸟类的一双羽翼。

    这双羽翼飞起来的时候极像一对宽阔的蒲扇,蒲扇上下飞舞卷起三千尘土,直到绿偃载着他们上了云霄后季青临都还是久久没回过神来。

    任南禹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嫌弃虫身的绿偃,无论季青临再怎么好说歹说他都不肯直接站在绿偃身上。

    一般情况下他会选择用那三枚能自由变化形状大小的铜钱当作他的“脚垫”垫在绿偃身上,不过因为前些日子对抗伏斗妖力耗费过度,导致他到现在都没缓过来,于是近日充当他“脚垫”的东西就变成了季青临的佩剑。

    “喂。”

    季青临终于忍不住了。

    见啼和其他剑修的佩剑不一样,它相当于是季青临的本命剑。

    通常来说,一个剑修的生命中可以有多把佩剑,可本命剑却有且仅有一把。原因无他,本命剑与剑修的识海相连,只要剑修的实力足够强悍便能变“死剑”为“活剑”,也就是说可以通过识海跟佩剑对话。

    当然,季青临能跟见啼对话绝不是因为实力够强,甚至恰恰相反,当初同龄师兄弟都已经有了自己的佩剑,他那个恨铁不成钢的掌门老爹偷偷帮他“走后门”,让他在某个夜黑风高的夜晚独自进剑库找剑。

    然而他才刚一踏进剑库就听见这把剑隔着老远就开始不加掩饰地嘲笑他废物般的修为,结果好死不死,见啼才慷慨激昂地嘲讽完季青临,剑库里的摇光壁立刻便察测到它跟季青临的联系。

    于是乎,在见啼几乎是哭天抢地外加极度不满的抗|议与季青临满脸尴尬的无语下,看他哪哪儿都不顺眼的见啼“成功地”成为了季青临的“本命剑”。

    按理来说能成为本命剑,至少这把剑本身也应当有点“过剑之处”,结果在季青临拿着它经历太初宗大大小小不下百余次的测试与历练中,他“惊喜”地发现这把剑除了在作战之前会对敌人逼逼叨叨产生不绝于耳的魔音攻击以外,一旦战斗开始,它就只会哆哆嗦嗦地躲在他身后为他“加油助威”。

    剑修常说,本命剑乃护身保命或者在关键时刻予以敌人致命打击的关键。

    可大多数时候季青临都无法分清到底见啼是他的剑,还是他是见啼的“剑”。

    罢了,季青临要求不高,只要见啼不给他“致命打击”就行。

    “怎么了?”

    任南禹踩着见啼的剑身转头看向季青临。

    “你的妖力还没恢复么?”

    “没有。”

    任南禹答得很快。

    “那你能换个东西踩么?或者说,直接踩在绿偃身上就要你命了么?”

    “哎呀,你也知道作为一名英俊潇洒实力强……”

    季青临直接打断了他:“说实话。”

    “不行,我怕虫子。”

    任南禹一脸坦然。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没想到堂堂水麒麟一族的三王子殿下居然害怕虫子,真是活了这么多年前所未闻见所未见啊,哈哈哈哈。”

    “我靠谁啊。”

    声音从脚底传来,任南禹吓得直接跳了出去。

    “妈呀虫子!”

    任南禹的双脚刚接触到绿偃的皮肤就开始嗷嗷大叫。

    “哈哈哈哈。”笑声更明显了。

    季青临则一脸平静地握住剑柄将见啼从绿偃的皮肤表面提起来。

    “见啼,谁允许你脱离我的识海跟别人对话的。”

    “哼,臭小子,我想跟谁说话就跟谁说话,才不需要任何人的允许。再说了,你不知道我在你那两个废物师兄弟手里憋得有多辛苦,他们俩一个傻一个坏,还妄想用我去对付那个臭得要命的赤眼猪妖。”

    “幸好当时给你馒头的那个女鬼是个好鬼,不然我可就不干净了。”

    见啼越说越委屈,如果它有人形的话,季青临毫不怀疑它下一刻就要落下眼泪。

    “见啼?”

    清冷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考究,像雪山上的雾凇,结着冰下着霜,只是这一刻,见啼莫名有种即将雪崩的错觉。

    “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叫这个名字怎么了!”

    见啼还在寻找声音的源头,却完全忽略了这个声音隐约带来的熟悉感。

    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好一个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姜谈“笑”着将见啼从季青临手里一把夺过。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六百年前你应该是危若山上刚开了灵智的剑灵吧。”

    “危若山?”

    见啼愣了愣,旋即将视线放在了姜谈身上。

    清冷的眉眼,小巧的唇瓣,堪称完美的颅骨,以及那旁人根本学不来的全身上下写满了“不好惹”的大佬气质。

    这他妈除了修罗殿那只三百年前就陨灭了的女魁姜谈还能有谁!

    “你你你,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

    此刻的见啼恨不得能拔腿就跑,只可惜它没腿,自然也跑不了。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啊,我还以为危若山高高在上的剑灵不会将我等小角色放在眼里。”

    姜谈“笑”得很开心,见啼却只觉得害怕,而且是,极度的害怕。

    “哈哈。”

    见啼讪笑道:“冥界之主怎么能算小角色呢,统领万鬼天赋无双,我等膜拜还来不及又怎么敢忘记呢,您说是吧。”

    “既然这样。”

    姜谈假装苦恼道:“剑灵大人没有忘记我,那也应该没有忘记我们之间的交易吧,三百年前找我借的东西现在也是时候该还给我了吧。”

    “还……”

    还不起啊!

    六百年前它还是危若山上最受妖崇敬的剑灵,每年到了春三月慕名而来拔剑的人数不胜数,毫不夸张地说,那群人几乎是从山顶上排到了山脚下,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过去了三百年都没人能够将它成功拔起。

    刚开始见啼对此还颇有几分成就感,毕竟无人拔起便意味着它的实力强悍,可时间一长它就开始觉得无聊了,只要它一天没被人从山顶上拔出来就一天出不了危若山。

    为了能够离开危若山去看看那些小妖怪口中外面“精彩的世界”,见啼开始动员山上所有的山精鬼怪帮它去四界寻找各个天赋极高的能人异士来此挑战。

    可令它失望的是,那些所谓的高手或是天才在它眼里根本就不够看的,装腔作势自视甚高倒实在令它作呕。

    直到终于有一天,它等来了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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