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大丫走到最前头,目光中带着愤怒,若是目光可以化作实质恐怕那人早已被贯穿。这些孩子的父母或者祖父母的死都与东夷人有关。

    东夷屡次来犯,挑唆匪寇骚扰百姓。虽未直接闹出人命,却多次伤人,都是穷苦人家,得了伤病无钱医治,便落下病根。

    命长的尚能多过活几年,命短的几日便去世。

    这些孩子从小骨子中便刻下了对东夷人的仇恨,此时东夷铁骑再次来犯,身为大晟子民不能以身报国便罢了,却要助东夷人践踏大晟土地,他们如何不恨。

    夏侯星霜今日将孩子们叫来,一是为了让孩子们一解心头只恨,让她们记住卖国的下场。二是让孩子们练练胆识,若是天下太平,她们可以远离是非,断不会让如此年纪的孩子见到杀戮。

    但是她们生不逢时,随时都有性命之忧,便无暇顾及孩子们的心理,不仅要见识杀戮,还要参与杀戮,方能自保。

    大丫看着对面架子上绑着的人,那人瑟缩着身子,全身战栗。

    在喊出那一刻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可这一刻直面死亡还是本能的畏惧。

    大丫嘴角勾出一抹狠戾的笑意,手中暗器霎时飞出。

    镖落在那人头顶的木桩之上,震得他整个人一颤,裤腿下瞬间湿了一大片。

    周围人忙掩住口鼻,那股尿骚味虽然还未传来,但看着也够让人恶心。

    大丫唇边的笑意更浓了一些,向着王夕瑶抱拳道“师傅,徒儿学艺不精,可否再给徒儿一个机会。”

    王夕瑶看着那丫头机灵的眼睛乱转,自然知晓她是故意为之,点头默许。

    大丫转动手中飞刀,朝着那人的裆部飞去。

    众人眼睛皆盯着她手中闪着银光的刀,随着向那人身上看去,一些小姑娘羞臊的捂住眼睛。

    错过飞刀取卵的精彩画面,血随着刀身在空中划出一条弧,落在地上变成一条血线。

    大丫得意的看着那人道“即便是死,我也要你下辈子断子绝孙,你这种人生生世世都不配有后代。”

    王夕瑶扶额,后悔刚刚答应了这丫头唤出的那句师傅。这种招数她并未曾教过,不知这丫头从何处学来的。

    大丫向旁边撤出一步,将位置让给其他小姐妹。

    那人惨叫一声后晕死了过去,第二个姑娘嫌飞“死人”不过瘾。走过去随意在他身上找了一个伤口,用力的戳了下去。

    钻心的疼痛让那人又活了过来,小丫头拍着手道“这样才对嘛,否则怎知我的功夫厉害。”

    她细细的打量这那垂死挣扎的人,想着要寻一处既让他痛,又不致死的部位。

    片刻后她将目光锁定在那人已经涣散的眼睛,手中银针随着飞射出去,正中目标。

    那人痛得惨叫不止,眼中顿时鲜血直流,沾湿整张脸。

    “哼,留着这双狗眼也是帮东夷狗看家,不如废了省事。”小丫头说完也退出一步留给其他人。

    这几个丫头都似商量好一般,将手中的暗器在那人身上试了个遍,也叫他疼个彻底。

    最后一个丫头将暗器飞出后,那人仍有呼吸。

    梁平掩鼻,将血腥与骚臭味阻在口鼻外,巡视那人一圈。

    回到敖谨行身边道“此人命大,不知最后是死在你的银针下,还是我的弦下?”他从袖口中抽出一根细弱发丝的琴弦。

    敖谨行斜睨他一眼,将手中折扇打开。两人几乎同时发力,银针射向那人的气穴,琴弦则嵌入那人的勃颈。

    二人动作太快,肉眼难分伯仲。

    “知县大人,你这可有仵作,我要验尸,这人究竟死于谁之手。”梁平不服气,将手中一段琴弦嫌弃的扔掉,朝着知县大人叫嚷。

    “我帮你验如何?”旁边传来一个清冷的女声。

    梁平听见那声音瞬间没了气势,向旁边走了几步,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以琴弦做兵器,是他因为思念梦茹而练就的功夫。今日竟然一时疏忽在人面前露了,又恰巧被人看个正着,自是有些羞恼。

    梦茹并未想难为他,只是这人此时还如此轻浮,实在不该,便出言压了压他的威风。

    人已死,周围人逐渐散开。

    贺兰王子逃了,南穆城的隐患并未全消。

    但至少这几日东夷大军不会来犯,他们必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有把握攻到城下,才会举兵。

    夏侯星霜利用这几日带领众匠人有打造出两根弩箭,八牛弩在战事中每次最多能用两支,搭箭拉弓耗费时间过多,无法作为常规兵器使用。

    闲暇时间则用来教百姓们如何使用这些巧器,若是东夷人攻进城,他们几人难以护住所有百姓。百姓们若是懂些防身之术,便多了一丝生机。

    贺兰王子并未给他们太长的时间,七日后天空起了浓雾,城中加强戒备。

    众人皆知此时是攻城的大好时机,东夷人自也是知晓。

    趁着浓雾,东夷大军朝着南穆城袭来。

    沉重的行军脚步,让南穆城百姓全身寒凉,今日这天气对守城不利。城墙之上所见之处不过丈余,只能听声音分辨东夷大军的方位。

    八牛弩更是派不上用场,如此浓雾人尚且看不处轮廓,如何找出贺兰王子所在处。

    前几日叫阵副将又一次当了先锋,在城下勒马,朝着城墙上喊“敖谨行、梁平,既然都是故人,便出来叙叙旧,若是让贺兰王子高兴,或许还能放你们一马。现在连老天都要收你们,继续做缩头乌龟也无用。”

    “你说的对,我们或许自有天收,而你和你们那个王子,便由我们来收。”梁平看着城墙下的人哂笑。

    “梁平你也曾多次泄露大晟的密信于王子,你觉得他们会信你吗?不过是利用你窃取东夷的秘密,之后还会留你?你若迷途知返自行了断,或许我们可留你全尸。”副将冷笑着道。

    “我的命轮不到你们决定,我不管什么大晟还是东夷,都与我无关,帮谁全看我心情,卖谁也由不得旁人做主,有时间你还是想想遗言,是想被红烧,还是清蒸,我成全你。”梁平反唇相讥,毫不给人留半分回嘴的余地。

    那人本想一雪昨日之耻,这才央求王子前来叫阵。不想此番又败下阵来,便也不再耽误,调转马头回去准备攻城。

    敖谨行眼睛盯着前方的浓雾,自己仿佛进入一个虚空,四面皆不可见,却处处暗藏杀机,防不胜防。

    但今日他不能败,南穆城不能丢在他的手中。

    “什么时辰了?”他问身边的一个士兵。

    “回敖公子,卯时三刻。”那人立即答道。

    敖谨行心中暗叫不好,他见今晨浓雾起,知东夷必会有动静。若是金乌升起,大雾散去,便还有胜算。

    但是此时已过了日出之时,恐怕今日大雾短时间内不会散。

    马蹄声、铁甲的撞击声越来越近,守城的将士皆紧紧握着手中的兵器,盯着浓雾中的动静。似其中藏着无数头猛兽,随时都可能跳出将人扑倒撕咬。

    夏侯星霜快步跑上城墙,却被敖谨行拉到身后,不肯让她上前。

    “我目力甚佳,或许可以帮你们。”她不甘的走到城墙边,从城墙的垛间望向远处,她微眯起眼,将目光凝聚成一个点,再由一个点射出一条线向远处延伸。

    “他们距此处不足五十丈,只能看见影子,看不清人数,需再近些。”夏侯星霜口中喃喃道。

    五十丈再近些便无法再用八牛弩。

    听马蹄声东夷大军行进的速度极快,敖谨行握着拳,重重的砸在城墙上。

    “先拉起城门桥抵挡一阵。”夏侯星霜望着城下的护城河道。

    河宽三丈,若是无桥,这些人便要渡水。

    此时正值雨季,水深有近一丈,必要费些工时,若那时雾散,便是大晟的造化。

    两军交战断城门桥并不少见,但是城门桥断也等于断了城里人的生路,若不到最后一刻,必不会断。

    今日形式所迫,也只能如此。

    数名将领来到城门前,将城门桥缓缓拉起。

    城门桥桥身极重,拉起需费些光景。

    东夷大军却似乎发现这边动向,箭羽纷纷射来。

    拉桥的人中倒地一半,虽然城墙上也射出箭雨,却也未阻挡东夷大军前进的速度。

    桥因泄了力,又坠了回去。

    东夷铁骑中已有数人快马奔来,马蹄高高扬起,重重落在桥上。

    众人已撤回城内,城门重新关闭。

    此时兵临城下,长梯已沿着城墙架起。

    混乱中忽听城下有人大声哀嚎起来,距离近一些的看清,那人竟是知县大人。

    方才混乱之中,不知知县大人何时与众人一同到了城门外,此时竟被留在外头。

    敖谨行看着白雾中的人,气得只能拍城墙。

    南穆城只有守城兵将与知县大人是能说得上话,调得动兵的,此时张大人被关在门外,若是下令开城门,他不确定这些兵将是否会听从。

    纷乱中却感觉那哭声似是越来越远,其中还夹杂着求饶声。

    “各位大人,饶了我吧,我是张通,咱们见过。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对各位大人不敬。今日我被这些人仍在门外,当作诱饵,我悔之晚矣。”知县大人的声音传至城内,众人皆屏息凝神,不知他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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