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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受伤,阳谋已现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正应了那句一层秋雨一层凉。

    司徒羿栩在外面问:“现在可方便?医者可进来吗?”

    花湛芳把被子掖在姐姐身下:“姐姐,大夫来了,给你看看。”

    韩娘子点头,花湛芳快步走到门口,打起帘子,瞧见是位女医,脸上的表情稍微柔和了一些。

    “请。”

    女医拿着药箱走进来,打量了一下韩娘子脸上的伤口,二话不说就从药箱掏出药瓶就往韩娘子脸上撒。

    抓住药瓶,花湛芳问:“这是什么药?”

    谁知这女医也是个桀骜的,诘问道:“不放心?那就另请高明。”

    另一只手止住女医转身,花湛芳道:“她脸上的伤口过深,不用缝合就直接撒药,能愈合吗?”

    女医难得正眼瞧了人,耐着性子解释道:“这是麻沸散。”

    花湛芳顿觉羞赧,也不好再说什么,侧身让开,方便女医操作。

    “你就是芳娘吧,王爷说他有事和你商量,请你去偏厅坐坐。”

    花湛芳看着女医忙碌,在旁边递毛巾,回绝:“我不去。”

    女医停下手,盯着她:“又不是王爷动的手,何必迁怒?”

    外面的雨声更大了,屋子内的血腥气都被湿润的空气冲散了不少,花湛芳看韩娘子脸上缝好的伤疤如同两只蜈蚣。

    心头的恨又多加了几分,并不回答女医的问题,反而问:“这线什么时候拆?”

    “七日后。”女医看她不接自己的话,态度也冷淡了许多,撂下三个字就不再多说。

    迎接花湛芳的娘子走进来:“芳娘,王爷请你去。”

    “王爷说有什么事吗?”花湛芳的眼神落在韩娘子脸上,余光都没有落在别处。

    司徒羿栩的声音从窗外传进:“芳娘,明日韩娘子就要进入广陵王府,我们聊聊对策?”

    呵……

    花湛芳把手里的帕子搭在铜盆边上,走到女医面前,行了个大礼:“韩娘子的伤还请娘子费心。”

    在女医惊诧的表情中转身出了门。

    站在屋子门口,花湛芳看着站在雨中的司徒羿栩,四目相望,雨雾朦胧,谁也猜不透对方在想什么。

    身后的小厮替司徒羿栩打着伞,他手里拿着一个斗笠和一件蓑衣。

    花湛芳见他走过来,下意识往后退,后退几步脚跟贴在门槛上,退无可退,忽觉头顶一重,一个斗笠戴在她头上。

    肩膀上一沉,司徒羿栩把蓑衣披她身上。

    “咱们去偏厅,我与你说说安排?”声音温柔如水,听不出半点不耐。

    花湛芳抿紧了唇跟在他身后。

    一进偏厅,暖气扑面而来,花湛芳把斗笠蓑衣取下,垂手站立:“请殿下不吝赐教。”

    司徒羿栩坐下,拿着帕子擦身上的水渍,听了这话,停下手:“芳娘,这件事不能全怪堂姐,她也是一片好心……”

    花湛芳眼皮都懒得撩起,心里嘀咕:就知道是这样。

    那就别怪她出手狠辣。

    她的沉默并不能让人宽心,司徒羿栩走到她面前,拢了拢她耳侧的发丝。

    “我知晓这件事对韩娘子有伤害,我们已经商议好,让我舅父认韩娘子为义女,她的嫁妆我们出双倍,我知你和她交情颇深,这话你告知她,以后她的荣辱,孤与之共担,如何?”

    花湛芳抬起头来,对上司徒羿栩细长眼眸:“既如此,王爷为何不认霍大人为义父,与之荣辱与共,王爷的青云之路必然指日可待。”

    司徒羿栩的目光陡然变凉,转身走到上位坐下,看着花湛芳的目光好似看着死人:“放肆!”

    花湛芳双手紧握,她知道自己的确是放肆了,因为就算是姐姐在这里也会先应承下来。

    再谋后路。

    可不知为何,她就不愿听见他为别人求情,在他面前脾气收敛也成了难事。

    好一会,花湛芳都不知道说什么圆场,索性司徒羿栩摸了摸脸,脾气先软下来:“芳娘,我知晓容貌被毁是什么感觉,也知晓你是替她不平——”

    司徒羿栩顿了顿:“她是贵妃侄女,我能做的仅此而已。”

    花湛芳低头:“殿下一片苦心,奴会转告韩娘子,明日韩娘子出嫁,还请殿下今日宵禁前送她到韩家,不然韩家不会给她留饭。”

    宵禁前,这个时间是她和广陵王交待韩娘子必不会嫁入王府的时辰,广陵王会在葫芦巷东侧的官道上等她。

    “好。”司徒羿栩瞧了眼香篆,“时间不早了,你可以带着马车进院子,雨挺大的,韩娘子浑身是伤不好移动。”

    他这句话说到花湛芳心坎上,花湛芳难得嘴角上扬:“谢殿下。”

    花湛芳从偏厅出来,顺着记忆摸到珊榕郡主的院子外面,正巧碰见了从院子里出来倒水的小丫头,这个小丫头面生,应该不知道她曾经进过院子。

    花湛芳迎了上去:“小娘子,麻烦问问,马厩怎么走,殿下说要马车去送韩娘子,可我迷路了。”

    小丫头看了眼花湛芳,指了指东侧:“姐姐,你走反了,这里是内院,马厩在外院。”

    花湛芳点了点头,听着里面好像有人正在往外走。立刻脚下生风,绕过屋子躲了起来。

    侧耳听着那边的动静。

    “刚才你和谁说话,是王爷让人来传话吗?”

    花湛芳此时才隐隐确定,珊榕郡主所谓的爱慕霍大人,不过是他们放出的障眼法而已,榕珊郡主真正爱慕的人,就是司徒羿栩。

    想到这里,花湛芳腹诽:“一个毁了容的男人,还能被这么多人喜欢,还真是奇怪。”

    不到一刻钟,花湛芳把韩娘子妥帖的放到马车上,带着车往外走,走到一半,被司徒羿栩拦下来:“我送你们回去,免得——”

    “羿栩,我反省过了,还是我送韩娘子回去吧,顺道给她赔罪。”外面的声音让花湛芳的嘴角朝下弯了弯。

    还真没料错,这就上钩了。

    车马出行的很方便,就是有些挤,花湛芳把韩娘子抱在怀里,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敲了敲车壁:“麻烦小官人绕绕路,韩娘子在兰桂坊定了个簪子,说好今日去拿,可不好误了时辰。”

    花湛芳感受到来自郡主娘娘的怨念,去兰桂坊是绕路,而且那里人多眼杂,万一被人看见雍阳王送韩娘子回去。

    人言可畏。

    “喂,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多事,你看她这样子以后还能戴的了簪子?快回韩府去,少出幺蛾子——”珊榕郡主拍了拍车壁:“走葫芦巷口的东边官道,那里距离韩家近。”

    花湛芳垂下头,收敛的目光里都是嘲讽:很快你的报应就来了。

    马车刚进入官道上不久,就和广陵王的马车撞了个对面,官道就这么宽,要通过,就有一方要让路,让路就意味着低头。

    而珊榕郡主,会低头?

    不可能。

    “为什么不走?”珊榕郡主掀开窗帘,瞧了一眼之后安排花湛芳:“你,下去让广陵王让开。”

    花湛芳人微位卑,此时也不拒绝,乖乖的下了车。

    隔着车厢压低声音汇报:“王爷,韩娘子被珊榕郡主毁容,身上多处伤痕,明日,是肯定不能出嫁。”

    广陵王咳了一声:“如今?”

    “王爷可知,珊榕郡主为何划伤韩娘子的脸?”

    花湛芳露出一副受气包子的模样,嘴里却在胡说八道:“正是因为爱慕王爷,求而不得,所以才会出此下策。”

    爱慕王爷是真的,不过人家爱慕的是雍阳王,而不是广陵王。

    “当真,王爷只消轻的贵妃娘娘来看韩娘子,心愿自可达成,况且,珊榕郡主背后的镇国将军若是能……”

    话说到这里就好,珊榕郡主被霍大人嫌弃不肯定亲,已成了东都贵女之间的笑话,若此时有人接手珊榕郡主。

    那镇国将军不说鼎力相助,就是只给一点点支持…

    花湛芳知晓广陵往在思考什么,还想添把火的时候,珊榕郡主下了车:“好你个没用的奴才,在这里磨磨唧唧做什么,为何他还没有让路?”

    花湛芳垂下头,做出惧怕的样子,低声回复:“郡主娘娘赎罪,奴嘴笨,不晓得要说什么。”

    听了这话,广陵王从车上走下来,瞧了花湛芳一眼,转头对珊榕郡主笑道:“你去韩家做什么,是不是与我那没进门的侧妃有关,快让她出来,我这里还准备了给她的红玉头面。”

    花湛芳缓步退后到车的另外一个方向,从另一侧上了车,捏了捏韩娘子的手。计划是早就告诉了韩娘子的。

    此刻,韩娘子掀开帘子:“王爷,救我,奴婢珊榕这贱人毁了容,她说这辈子非王爷不嫁,看奴十分不顺眼,王爷,救我。”

    声音不大,胜在哀怨婉转,花湛芳在一旁劝慰:“娘子,你冷静一些,郡主才被退婚,看见娘子订婚且马上要出嫁自然不忿,娘子,您就别添乱了。”

    花湛芳声音清亮,身边来往的人很快就不住打量,好事者已经停下脚步了。

    “王爷,我们有事要去趟韩府,还请你让路——”珊榕郡主转身怒喝:“小贱蹄子,我让你们胡说!”

    从马夫手里夺过马鞭,朝着花湛芳打过来,马鞭越离越近,花湛芳害怕的闭着眼睛,心里默数:“三二一。”

    “住手。”

    珊榕郡主的手被握住,花湛芳睁开眼睛,发现是司徒羿栩握住了珊榕郡主的手腕:“堂姐。”

    “你就看着他们两个贱蹄子算计我?”珊榕郡主忿忿不平,眯缝眼里竟然还能让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这演技在教坊司也算是好的。

    “郡主好不讲理,你回了我的容不就是容不下我嫁给王爷,如今当着王爷的面,你敢说你不是嫉妒我?”

    韩娘子捏了捏花湛芳的手,身子一使劲儿,从马车上探出身子,朝广陵王招手:“王爷,救我。”

    广陵王缓步走过来,厌恶地看了眼韩娘子后转向珊榕郡主:“郡主,和我一同进宫,我要为我的侧妃讨个公道。”

    珊榕郡主转头看向司徒羿栩:“羿栩,救我——”

    花湛芳瞧着司徒羿栩,她在等着他说话,倒要看看这位雍阳王,是不是真的是非不分,是不是真的会替他的堂姐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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