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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破裂,有机可趁

    春杏来势汹汹,花湛芳警惕闪避到一边,躲开了她,为不显自己心虚,复伸出手来扶着春杏,面上流露出关心。

    “姐姐小心,我承蒙贵妃才得以进宫,怎么会害了贵妃,姐姐说的我从来不知。”

    花湛芳的回答被不知内情的人听来是很有道理。

    冯太医开口:“春杏姑娘,你不要心焦,我之前见过她,就是个老实孩子,这宫女还需要慢慢调教,你也莫急。”

    春杏不好在冯太医面前说出内情,见冯太医给花湛芳说话,自然收敛了怒气,挽着花湛芳的手腕,解释道:“我就是着急的时候口不择言,芳娘你可别与我计较。”

    花湛芳反手把冰凉的手塞进春杏的袖口里,贴上温热的肌肤。

    “姐姐说什么呢,我知晓姐姐同我一样对贵妃忠心耿耿,妹妹在外冻坏了,还请姐姐怜悯。”

    春杏压抑住甩开花湛芳的冲动,脸上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嘴巴刚张开,就听见韩娘子的声音。

    “芳娘,你来了,贵妃娘娘要见你。”

    花湛芳抽出已经不再冰凉的手,转头朝着韩娘子行礼:“韩娘子好,娘娘已经醒了?”

    韩娘子点头,侧身让开路让花湛芳往里走,结果又被春杏拦住:”韩娘子,你是贵妃的侄女,你若体恤贵妃,就应该知晓贵妃才不会见这个贱婢,刚若不是她,官家怎么会……“

    “春杏姑姑,您不必血口喷人,不信我,你大可进暖阁来问问姑母。"韩娘子冷了脸,走下台阶,拽起春杏就往暖阁走。

    没一会,春杏出来了,看着花湛芳的眼神里全都是不可置信,不情不愿地嘟起嘴巴,磨蹭道:“娘娘喊你进去。”

    花湛芳朝春杏点头微笑:“有劳姐姐通传。”

    在一旁的冯太医瞧花湛芳要进去,此刻出言阻拦:“姑娘,刚才老夫出来的着急,还请姑娘进去帮老夫看看脉枕是不是落在暖阁之中,如果落在里面,还请姑娘帮老夫拿出来。”

    花湛芳明白冯太医的意思。

    “是,奴婢知晓。”

    走进暖阁,花湛芳瞧见歪在软榻上的贵妃,正看着自己,连忙低头请安。

    “起来,官家态度如何,可还对那贱人有怜悯之意?”

    怜悯?开玩笑,官家自从杜贵人血淋淋地抬进去,连个眼神也没有给过。

    但是花湛芳不会这样说,她只管继续拉仇恨:“娘娘,奴婢说不要您亲自整治杜贵人,会脏了您的手。您…这下官家起了疑心,可怎么好?”

    听了花湛芳的回答,贵妃沉吟片刻:“难道就要看那贱人得宠?”

    花湛芳低头不语,杜贵人会不会得宠这件事是看机缘,但是杜贵人会遭到贵妃的嫉恨这是肯定的。

    花湛芳希望能够利用杜贵人的父兄来办事,可杜贵人更想利用她得宠。

    杜贵人不听话,不安分,那就只有仇恨这一条能够拉拢杜家人的路。

    人,是贵妃害的,人命,是贵妃谋的。

    怪罪,也应该怪罪贵妃,至于花湛芳依旧会是他们拉拢的对象。

    至于贵妃想要把告密的罪名强加在花湛芳的头上。

    花湛芳表示,根本不在意,先别说杜家人在宫里有没有人可以使用,就是有,想要到福宁殿来抓人,也是不太可能的。

    暗地里下手?花湛芳想到了他藏在地板之下的东西,她早就通过玉兰交给了杜家投诚。

    贵妃计谋的确不差,花湛芳在心里承认,不过,就如同贵妃不信任她一样,她也从未信任过贵妃。

    把杜贵人带到福宁殿周围来做妆,晓得内情的人知道是花湛芳有意为之,不知道内里情况的人,就会以为是杜贵人挑衅贵妃。

    如此一来。

    花湛芳抿唇,前朝后宫同气连枝,贵妃在前朝受到攻击,且不说官家会如何,只说那个恋爱脑霍大人——他绝对不可能稳坐庙堂之上,不在乎贵妃死活。

    他们只要接触,花湛芳就有办法得到证据。

    宫妃与权臣勾结,甚至有点不可告人的关系…无论在那个朝代,都足够让他们品尝恶果。

    “依你之见,如今要怎么做?”

    贵妃询问她的想法?

    想想也没有可能,贵妃身边的人多了去了,怎么会听一个刚刚还给别的宫妃做妆宫女的话呢?

    抬起手擦了擦汗,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奴婢不知。”

    别说她不知道,就是此刻方法多到无穷无尽,此时此刻也不能多说一个字。

    “下去吧,你去告诉官家,说本宫身子不适,请他来看我,你去看看,那个贱人可还有气。”

    花湛芳领命而去。

    回到华庭,看见官家正端着酒杯喝酒,脸色通红,眼睛微微眯着。

    看着像是醉了。

    血淋淋的杜贵人早已不见,估计是被寺人带走了,带去了哪里,花湛芳不知道。

    华庭上甚至一滴血迹,一点血腥味都没有,仿佛杜贵人从未出现过。

    疑问的目光看向司徒羿栩。

    司徒羿栩感受到目光,与花湛芳四目相对。

    以目光询问,用目光回答。

    花湛芳快步走到官家面前,请安:“奴婢见过官家,奴婢是……”

    “你是贵妃身边的宫女,来此有何事?贵妃让你来的?”

    官家明显喝醉,说话速度稍快,眼神不再清明,透出几分不耐。

    不等花湛芳回话,官家皱眉:“贵妃到底是怎么回事,动辄晕倒,让你来,是要说什么?”

    天子喜怒不形于色,可此时,官家对贵妃好似有了不满。

    整个华庭,落针可闻。

    大家的呼吸声都悄悄放轻,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触官家霉头。

    官家对贵妃不满,这是一个信号。

    底下的的低阶妃嫔悄悄交换眼色,眼底隐隐露出喜色,她们被贵妃打压的太久了。

    宫里甚至没有一个妃位的娘子。

    更别提太仪、贵仪、淑仪、淑容、顺仪、顺容、婉仪、婉容、昭仪、昭容、昭媛、修仪、修容、修媛、充仪、充容、充媛。

    这些位份也一个也没有。

    这些位份虽不够高,比妃位差一些,却比贵人高许多。毕竟在贵人之上,还有婕妤、美人、才人等等。

    他们不乏进宫许多年的老人,但是都是最低位的宫妃,不是常在就是答应。

    甚至有些人是从高位跌落尘埃。

    如何能够不怀恨在心?

    说回杜贵人,她的这个贵人之位还是看在他的父兄屡次建功立业的面子上。

    这许多年,官家只一味宠着贵妃,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贬黜嫔妃,独享圣宠,不让妃嫔有孕…

    甚至!

    还把已经逝去元后留下的嫡皇子毁容,逐出宫。

    如此雷霆手段,谁又会冒头出来和她竞争?

    不怕死的人,已成白骨。

    如今…

    今日官家露出嫌弃,那是不是意味着……

    花湛芳眼看着那些低阶宫妃露出意味深长的眼神,嘴角上扬。

    谁不想爬上高位,享受荣华富贵?

    有野心的,自然会瞧出端倪,她们抱团取暖,对于贵妃来说就是群狼环伺。

    那个时候贵妃的日子不好过。

    而她,自会从中挑选出能力最强的,送她到官家面前,替代贵妃。

    花湛芳得到冬梅的小册子仔细研读以后才发现那个册子中与棂娘给她的那个册子的不同。

    原来媚术不只有做妆是术法,还有…整容和房中术。

    而这些,恰恰是贵妃得宠的原因。

    花湛芳对此将信将疑,她打算扶植一个能和贵妃分庭抗礼的人。

    杜贵人这步棋落在前朝,那么后宫,选谁才能一下子击中官家的心,从而得到独宠呢?

    “来人,官家喝醉了。送官家回弘阳殿。”

    官家醉了,司徒羿栩带着人把官家送回。

    绣着祥云纹的黑色靴子在她面前停了下来,她听见他说:“去告诉贵妃,官家喝醉,没办法过去。”

    知晓他说这个的意思是不再让她跪着。花湛芳起身:“是,殿下。”

    暖阁。

    “官家为何没来?”贵妃怒喝。

    花湛芳垂着眼皮,无措:“娘娘,都是按照娘娘吩咐说的,官家,官家说娘娘动辄晕倒,若总是如此,就是劳心太甚,应当歇一歇。”

    假传圣旨,花湛芳怕吗?

    她身边的宫女都在暖阁这边,华庭里都是官家的人。

    官家明确表示了不悦,他们比谁都知道捧高踩低,更何况,在花湛芳看不到的地方,还有司徒羿栩帮着堵那些人的嘴。

    毕竟,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逼迫贵妃和霍大人相会,继而拿到他们私,会的证据。

    “没用的东西,春杏,你去找官家来,就说本宫动了胎气,不,你说本宫怀了双生子…”

    “娘娘,您三思啊!”

    春杏一听,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她若真去说了,恐怕小命不保。

    双生子在本朝可不是祥瑞,这样直白的告诉官家,这个孩子能不能生下来暂且不说,

    传话的春杏最有可能被迁怒,直接杖毙。

    瞧着春杏不愿,贵妃拍了拍身边的紫檀木炕桌。

    “把她们都喊过来,我倒要看看,有没有一个衷心护主的!”

    这就是要把其他的两个大宫女和七个小宫女都叫来。

    在贵妃目光的审视下,没有一个人愿意出头。

    花湛芳只知道本朝不认为双生子是祥瑞,却也不知道会让人害怕成这个样子。

    有点不合理。

    “都不愿意去?”贵妃的声音轻飘飘的,听不出来威胁或者怒气。

    没有人应答…

    “娘娘,他们这副样子,以后比不会对娘娘忠心。”

    韩娘子站出来指着这一群宫女说,转头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朗声道:

    “姑姑,我愿去。”

    没想到贵妃冷笑了一声:“这点小事还不用你出面,来人,把这些对本宫不忠的人通通拉下去送进宫刑司。”

    “娘娘,奴婢愿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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