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我知道,你大约不想让我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你别怪丛郁哥,他什么也没说,我也在等你醒来给我一个解释。”顾时暖起身坐得离沈寒川更近一些,看着他的眉目自说自话。

    “反正你现在也没法反驳,我就再自作多情一次,当作你还爱我吧。”

    “你知道,我有多小气,招呼都不打就玩消失,那么多封邮件全都收到了愣是回也不回,哪怕是我回来了,你宁愿在我家楼下扒窗户也不愿意来见我,多能耐呀你!成天就知道气我,我没被你气死,你倒是把自己折腾进了医院,到头来还是我来哄你,你自己说说,怎么补偿我?”顾时暖作势轻轻点了点沈寒川的眉头,表示她确实在生气。

    “可是,我又好想你。”她轻抚沈寒川的额头,也是微凉的温度。“吃饭的时候想,睡觉的时候想,白天想,晚上也想。你想不想我,嗯?你想不想睁开眼睛看看我?不看我可走了哦。”

    “你瘦啦,都没有以前好看了。跟你说哦,我现在可是个运动健将了,翻山越岭不在话下!不信你可以试试看。”

    窗外一阵微风吹过,树叶沙沙。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顾时暖下了班就会来医院,在沈寒川耳边絮絮叨叨说着话。

    有时候说今天在馆里遇到一个可爱的小男孩儿,指着贵州龙的化石严肃的跟妈妈讨论:“我说了,贵州龙不是恐龙的”。

    有时候说她在草原上见过的某一场猎豹与斑马的亡命追逐,充满了野性的气息和原始的力量,致命又迷人。

    有时候又说,她见惯了黄草枯土,也想看看巍峨的雪山和海中的群岛,可是她却执着的坚信,必须要跟沈寒川一起去才能了无遗憾。

    回应她的只有清浅的呼吸打在氧气面罩上的声音。

    顾时暖尝试问过袁晓沈寒川的身体情况,袁晓看起来没个正形的样子口风倒是紧得很,严格遵照沈寒川的指示不肯透露半个字。她只能凭借每天十几个输液的标签自己去网上牛头不对马面的查,大概确定沈寒川是心肺功能受损,这种损伤不可逆,只能一直好好养护着。陪着沈寒川的同时,顺便学习了一些基本的照顾方法。

    半个月后,在顾时暖喋喋不休的语言攻势下,沈寒川终于醒了。他感觉自己做了好长好长的梦,梦里有长长的廊道,廊道两侧是一扇接一扇的门。

    推开其中一扇门,是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在游乐场里玩,小小的沈寒川闹着要坐旋转木马,已经是小少年模样的沈寒舟嘲笑弟弟真幼稚。

    推开另一扇门,是成年后的沈寒川,在爸爸的办公室里炫耀自己的第一幅设计作品,沈寒舟在一旁冷着眼静静看着。

    再往前走,他看到顾时暖挤眉弄眼地对他说“沈寒川,我生气啦,你快来哄哄我呀!”

    一转眼,他又看到奄奄一息的妈妈和竭尽全力护在他身上的爸爸,再一转眼,是一片浓烟中血肉模糊的沈寒舟…

    不要!!!

    他想喊,却没办法出声,他想动,却感觉身体有千斤重,呼吸越来越急促,顾时暖的声音在耳边清晰起来:“你得陪着我一起去呢…”

    意识逐渐清醒,眼睛却没力气睁开,脑海里还回荡着顾时暖每天不重样的“征服世界”的计划:加拉帕戈斯地雀,阿尔卑斯山星空什么的,因此意识回笼的第一刻,还没完全睁开眼睛,他就条件反射地用尽力气喊了一个字:“去!”

    顾时暖瞬间噤声,呆了几秒,然后冲出去喊袁晓。

    袁晓进来的时候,沈寒川又没了意识,顾时暖焦急万分。一翻检查之后,袁晓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开,指了指监护仪器说:“没事了,死不了了,就是太累,还在昏睡,指标倒是上来了,还得是你啊小顾同志。”

    他倍感欣慰的拍了拍顾时暖的肩膀,收了设备背着手大摇大摆的出去了,嘴里哼着顾时暖听不懂的小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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