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第二天一早,顾时暖先醒了,看了看时间还够,没有喊沈寒川,轻手轻脚爬起来,到洗手间关上门洗漱。

    等她收拾好出来,沈寒川已经低着头坐在床边了。

    “你醒啦?”顾时暖走过去。

    “嗯。”沈寒川低低应了一声,依旧没有抬头。

    “怎么了?是不是难受?”顾时暖发现他状态不对,上前扶住他,一手去探他的额头,还好,温度正常。

    “唔。”沈寒川顺势环住她,把脑袋埋在她肚子上。顾时暖一时有点拿不准这人是真难受还是想撒娇,抑或是二者都有,习惯性抬手从上到下顺着沈寒川后脑的头发,一时无话。

    “好了。”过了几分钟,沈寒川似乎缓过来了,微微仰头看着顾时暖笑,他的脸上总没什么血色,比一般人苍白一些。

    “刚刚怎么啦?”顾时暖低下头轻轻问。

    见他不太想说,又补上一句:“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应该怎么做能让你好受一些呢?一难受就不说话,我只能在旁边干着急,对不对?”

    这话倒是管用,沈寒川缴械投降:“早上起来偶尔会有低血压低血糖的症状,缓一缓就好了。”

    “嗯,知道了,这样才乖。”顾时暖戳了戳他的脸颊,默默在心里记下了。“吃了早餐是不是能好点?去洗漱一下吧。”

    “嗯。”沈寒川边说边撑着床头柜和床沿慢慢起身,顾时暖怕他还晕着,在一旁虚扶着。

    沈寒川站直身体,微闭了一下眼睛,缓过一阵轻微的晕眩,安抚地捏了捏顾时暖的手臂。

    一直到沈寒川进了洗手间,顾时暖才收回目光,看他步伐还算稳当,放心下来。趁着他洗漱的间隙,顾时暖正好收收行李。

    ”以后得在身上备些糖果巧克力才行。”她边收拾边想。

    在酒店简单吃了早餐,两人出发返程。

    从这里回去路途异常艰辛,他们需要先驱车前往最近城市的机场,再坐将近二十个小时的飞机,中途在马德里中转一次,第二天傍晚才能回到海城。

    顾及到沈寒川的身体,顾时暖直接让酒店联系了专车送他们去机场,也选择了耗时最短的航班,还升了舱,希望能最大程度避免他身体的不适。

    饶是如此,沈寒川这个一碰就碎的琉璃壳,依旧承受不住舟车劳顿,这一路上顾时暖的心就像这飞机一样,在万米高空上上又下下。

    飞机还没有起飞的时候,沈寒川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先给顾时暖打个预防针:“暖暖,一会我可能会不大舒服,你别太紧张,看,我随身带着药呢,如果需要吃药,你会帮我的对吗?”

    顾时暖条件反射地点头,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吃药就吃药,为什么要我帮你?

    直到飞机起飞,顾时暖终于明白了。

    飞机刚上升没多久,沈寒川便心悸起来,心脏“砰砰”跳得又快又轻,顾时暖坐在旁边,眼见着他的脸白下去,额头上一瞬间就冒出了冷汗,身上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了一样,不由自主往旁边歪,顾时暖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感觉到他的体温偏低,忙要了条毯子,严严实实地把他裹住,又附耳上去轻声说:“寒川,还好吗?需要吃药吗?”

    沈寒川攒着力气摇了摇头:“还能忍受…”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看着他孱弱的样子,顾时暖心疼得要命,只能尽量单手抱着他,匀出一只手替他抚胸顺气,时不时擦擦冷汗,拢拢毯子。

    好容易熬过这阵发作缓过来些,顾时暖也跟着出了一身冷汗。

    偏偏又要转机,这下好了,飞机第二次攀升的时候沈寒川差点窒息,无论怎么用力都喘不上来气。一时间对外界的感知好似都消失了,耳边只有自己菏泽之鱼般的呼吸声和如鼓的心跳,顾时暖焦急地唤他,可他做不出任何反应,只微微仰着头瘫在她怀里拧眉咳喘。

    空姐发现这边的情况,过来询问他们是否需要帮助,顾时暖火急火燎地要了氧气扣在他的口鼻处。过了十几分钟,呼吸才稍稍平稳,但依旧不时夹杂着破碎的咳喘声,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早已汗湿了鬓角和后背,整个人看起来像是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狼狈不堪。

    又因为他本人避重就轻地隐瞒了部分病情,导致顾时暖没能提前做出预设,准备替换的衣服,现在她只能再要了一条毯子,尽量裹紧他的身子,手伸进后背替他擦汗。

    被他吓得不轻,顾时暖气得咬牙切齿:骗子,大骗子。可能?不大舒服?你这是肯定!非常不舒服好吗!谎报病情,罪大恶极,害得我既没有心理准备也没有行动准备。

    假模假式打得什么破预防针?三价的疫苗九价的病毒!一点用处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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