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园奇遇7

    周围的音乐变得旖旎起来,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甜腻味。

    白昼闻了闻,气体钻进她的呼吸道,顺着喉管一路来到肺部,她感觉自己的整个肺里都充斥着甜味。

    “什么味道?”清秀男吸了两口,他觉得这香味莫名好闻,忍不住又多吸了几下。

    气体上头很快,白昼发现清秀男的眼神逐渐散焦,他目光呆滞地凝视着前面的少女npc,脸上逐渐带上了痴迷的笑容。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

    白昼扭头,发现除了乌辰和唇钉男,其他人皆是一副呆傻的模样,就连最小的白善都是如此。

    不知道是不是转动的幅度过大,她竟然也隐隐觉得自己有些头晕,但好在她知道自己的意识还很清晰。

    她意识到不对劲,立刻屏息。

    白昼目光扫过众人,唯一还算清醒的两人也有些顶不住了。

    乌辰似乎意识到了这股气体的不对劲,但等他想要捂住口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抬手的动作非常迟缓,呼吸渐渐不受自己控制,机械性地呼吸着空气中的味道。

    唇钉男的情况甚至比他更差。

    白昼几乎没有思考,她抬手捂住了离自己最近的乌辰的口鼻,拔出背后的钢刀,借助着钢刀的长度一把敲在了唇钉男的脑壳上。

    她只能尝试先唤醒这两个吸入气体不算多的人。

    因为被捂住了口鼻,乌辰呼吸的途径被阻断。

    除了无法吸入气体,他连氧气都没法呼吸。

    窒息带来的痛苦让他的头脑逐渐清醒,他失焦的目光逐渐回神,映入眼帘的便是白昼那张惨白紧绷的脸。

    要是让外人看着,恐怕会觉得白昼比他更有生命危险。

    他连忙伸手握住白昼的手腕,轻轻拍了拍。

    正一下一下敲打着唇钉男的白昼感受到手上一阵温热,旋即便看到了乌辰清醒的目光。

    她挪动了一下手指,道:“闭气。”

    乌辰不能像白昼那样长时间闭气,但他胜在有道具。

    他从口袋里翻出一粒药丸一样的东西塞进嘴里,那张因为缺氧而涨红的脸总算缓解了许多。

    他伸手递给了白昼一颗,白昼也没有推辞,接过塞进了嘴里。

    一股清冽的氧气从口齿部散开,顺着气道进入肺部,让一直处于封闭状态的肺好受了许多。

    乌辰举了举手中的药丸,又指了指南鸢他们,意思是他会负责叫醒那三人。

    白昼了然,她收起钢刀,走到唇钉男身边。

    敲打的效果没有闭气好,但不停地敲打带来的痛感让唇钉男的大脑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沉沦,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刚刚飘上天又狠狠地被扔了下来。

    白昼刚准备伸手去捂唇钉男的口鼻,手掌顿了顿。

    她眼神飘忽地盯着他的嘴巴,嫌弃地咂舌,随手从地上扯了一块破布,拎着捂住他的口鼻。

    唇钉男感觉自己的呼吸被阻塞了,一股怪味顶替甜腻的味道,恶心得让他想作呕。

    他蹬着四肢,条件反射地挥舞手臂扒拉着那只扣在自己脸上手,但其实意识仍然沉浸在甜腻的气味中编织的梦境里。

    饶是他白眼都翻了出来也没有扒拉开那只用了死力的手,唇钉男还以为自己碰上了死对头,想要趁机弄死他。

    白昼见他的白眼正在慢慢翻下来,知道他的意识正在从幻境中抽离。

    为了防止口中的氧气流逝,她快速说道:“自己捂好,气体有问题。”

    唇钉男也不傻,他也不在乎那块破布是干净还是脏了,连忙从白昼手中接过捂在自己脸上。

    他看向自己的同伴,发现无一例外都是双目呆滞、完全失去理智的模样。

    反观那边,他们五人虽然看上去也很狼狈,但至少意识都是清醒的,为首的男人还在检查他们是否受伤。

    白昼看见唇钉男从口袋里取出三支液体,自己喝了一支,另外两支灌进了同伴的嘴里。

    效果立竿见影,刚才还迷迷瞪瞪的两人几秒后便变得清醒了。

    她暗暗将这个液体的模样记了下来,准备回黎明精神病院的时候兑换两支。

    白昼正要往乌辰那边走去,敏锐地听到房间里作为摆设的立柱后面传来了轻微的骚动声。

    骚动声极轻,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更何况在场的人刚刚从惑人的香气中抽离出来。

    她扭头朝立柱后面看去,然而那里什么都没有,甚至没有生物离开留下的痕迹。

    白昼不觉得自己会弄错,有香气的迷惑加上隐藏的攻击者,她觉得自己的猜测做实了。

    一场精心安排的谋杀正在这个密室里上演。

    看看唇钉男他们狼狈的样子,白昼不认为他们会采用这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办法。

    如果白昼没有那么好心地去救他,恐怕他们三个就要永远倒在这里了。

    王座之上的两个npc机器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退下了,只剩下空置下来的王座固定在地面上。

    南鸢三人被乌辰塞了一颗药丸后都清醒了很多,他们也没闲着,找寻着通往下一个房间的门。

    白善抱着南鸢的脖颈也在来回观察,也许是他的身份和视角不同,他比南鸢和北哲都要快发现木门。

    他拉了拉南鸢的衣袖,伸手指向王座后面的方向。

    南鸢顺着他的手指看了过去。

    王座并不是紧贴着后面的墙,它和墙面只见留着一条狭窄的缝隙,人侧着身子勉强可以从其中穿过。

    灯光一直打在王座上,后面的缝隙显得格外阴暗,他们的注意力都被光束带走了,没有人注意到后面的墙壁。

    南鸢被白善这么一指点才发现自己忽略了什么。

    王座之后的墙上有一扇不高的门,门的缝隙隐藏在黑暗里,如果不是走进寻找根本不可能发现。

    她惊讶地对白善竖了个大拇指。

    白善高兴地咧开了嘴,感受到氧气从唇齿间流出,他又赶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南鸢轻轻松松地便推开了木门。

    剧情结束,木门解锁。

    她正想喊众人过来的时候,王座之上的灯光骤的一暗,熟悉的指示灯带亮起。

    白昼几人顺着灯带走了过来。

    唇钉男一手搀扶住一个同伴,跌跌撞撞地朝他们的方向走来。

    他抬头看到五人好整以暇地站在木门边上,狼狈的只有自己三个,本来想让他们帮自己一把,但对上他们略显冷漠的表情这句话便噎在了口中。

    唯一庆幸的是这五个人还等着自己,没有先一步离开。

    唇钉男艰难地走到木门边上,神情复杂地看了眼五人,言语艰涩:“多谢。”

    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些人绝不可能是普通的游客。

    连他都扛不住的气体,这个女人却能把自己救回来。

    ……虽然手段粗暴了一些。

    所有人迈进了新的房间,还没等他们喘口气,身后的房门便合上了,隔绝了那股甜腻气体飘散进来。

    房间里再次铺开了一副崭新的剧情。

    这一次的房间布置不再是华丽亮眼的宫殿,也不是简陋古朴的农村小院,而是一间狭小闭塞、破破烂烂的监狱。

    老鼠蟑螂肆意地在地上爬着,大咧咧地从端坐在监狱正中央的少女身上掠过,甚至还会因为饥饿而啃食她的皮肉。

    ……不,此时不应该是少女了,而是一名少妇。

    五官和少女并没有什么区别,但脸上肉眼可见的布满皱纹。

    她的头发变得枯槁且灰白,凌乱地披散在肩膀上,末梢打着肉眼一看便知道解不开的发结,和从前鲜妍的少女天差地别。

    众人听到她在喃喃自语:【不会的,领主大人是爱我的,我是神使!我是神使!】

    她说着说着癫狂了起来,仰头大笑,身上的老鼠虫蚁被吓了一跳,纷纷四散逃离。

    白昼从地上捉住一只逃跑的老鼠,拎着它的尾巴在自己面前晃悠,不意外地看到了老鼠底盘上的四个小轮子。

    音响里传来当当两声,似乎是有人敲打着监狱的门栏。

    一道粗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安静点!安静点!】

    那人嘟囔着:【神经病,一个死刑的犯人还觉得自己是神使呢,领主大人连最基本的圣物都没有赐予过你。】

    少女显然也听到了这句话。

    她不再哭喊,怔在原地,似乎在回味着刚才那人的话。

    白昼几人有些懵,剧情太过跳跃,以至于他们根本衔接不上之前的剧情。

    消失很久的画外音女声重新跳了出来。

    【你们一定很疑惑吧?】画外音仿佛看穿了几人的困惑。

    她轻笑着说:【曾经她也是最最艳丽的少女,领主大人从她出生的那天起便认定了她,甚至不惜等待十几年,为她冠上所谓“神使”的名号。】

    【看看她现在的样子……呵。】女声冷笑道,【一个精神失常的疯癫老婆子!】

    众人还是有些不懂,但他们品出了一些诡异。

    “这领主这么变态?”北哲吐槽,“刚出生的婴儿都能看上?”

    “但是她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呢?领主不是认定她了吗?”南鸢问道。

    两个人的脑袋凑在一起,淅淅索索地讨论着剧情。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一定好奇死了。】女声缓缓说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些高傲。

    她忽然低声笑了起来,那笑声诡异而离奇,低低得像是诅咒:【我可以从头告诉你们,如果你们能活下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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