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定

    这个家伙来自意大利的黑手党,他保下我,特拉尔没法再动我。

    我叹了口气。虽然对他的家世并没有太过意外,但对于黑手党这种东西我还是下意识地不喜。

    我以为这一救一保已经两清,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之后,他倒是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天天来找我,美名其曰共同学习。我看着那张和我不分上下的成绩单,都少有点心脏骤停。

    他算是校园男神的级别。

    压下心中微妙的不爽,我邀请他和我一起组队参加比赛。虽然只有两个人,但足够所向披靡。

    我和他的话不多。他很喜欢说话,而我很少回应。多数时候,我们只在讨论技术问题时有正常的沟通。为此,他经常抱怨我太冷淡。为了让他闭嘴,我养成了随身带点棉花糖的习惯。

    他发现我的对策后,大声抗议,但还是在我把棉花糖不由分说地塞进他手心里时可疑地红了耳朵。

    作为搭档,同事,我对他的评价相当之高。他的实力也在最后一次的大赛上淋漓尽致地展现。那个矩阵变换,我们代码的核心,那些废寝忘食的日夜,那些干涸的理想,在他的手下闪闪发光。赛场夺目的灯光下,我第一次那样认真地审视他。

    我们毫不意外地拿到了MIT的offer。

    为了庆祝,虽然没什么悬念,我们去了相遇的那个滑雪场滑雪。他说那次如果我不出手的话,他可能会废了特拉尔。我反应平平。在看到他那个笑容时,我就知道我多管闲事了。

    “你说特拉尔是弱者。”他看着那片洁白的冰雪,声音淡淡的,“那你觉得,什么是强者?”

    我想了想。“也许是把力量用在发展和保护上的人吧。”

    “不是以实力为标准吗?”

    “很遗憾我们的想法有分歧。”

    他没怎么在意地挥了挥手:“我又没说你的标准不行。”

    那天下了一场暴风雪,而我本该从这段谈话中预见到我和他渐行渐远的未来。我应该很清楚,他和我不是一类人。

    我们上大学了。实验室很忙,有很多数据和总是被污染的细胞。我的脑袋在这里不算最好的,但我一直相信勤能补拙。

    有一次,我带领的小组做出了一个很有意义的课题结果,那是我们所有组员的骄傲。我们迫不及待地发表我们的成果,享受着荣誉,还有一家很大的企业表示对我们的研究很有兴趣。

    看起来一切都在变好。直到FBI找到我们。

    过了很久我才知道,我们的研究被拿去用于非常肮脏的目的,间接性地导致了无数的惨剧。这一切的源头都是那家找我合作的企业。

    他们高高在上,掌握着资本,权势,玩弄科学,满不在乎地承认,戏谑地看着我的反应,说,这家公司算什么,他们可是最强大的黑手党。

    而FBI最终只是走了个过场,顺便给我们这些被象牙塔精心呵护的学者留下几句警告。

    令人窒息。

    这难道算是强大吗?我难以接受。

    但是我无能为力。

    我想起那时关于强者弱者的探讨。我曾以为,我是强者。从这个角度看来,我果然还是弱者啊。

    资源是有限的,欲望是无穷的,人就如一个个无底洞般,永远不会满足。我承认,我很失望。我甚至想到,若是我的家乡也是如此,我又有什么归处呢?

    在现实生活中,我最终放弃了挣扎。勉强活着,靠我自己。精神上的空虚,则由游戏来填补。就这么混混沌地活下去吧,毕竟,我实在是太弱小了。

    我想,我是讨厌黑手党的。我讨厌他们的行为,讨厌他们的逻辑,讨厌他们的骄傲。

    我最讨厌的是弱小的自己。

    我自然而然地远离了白兰。这或许是迁怒,但不可否认我的态度。

    也许是离我远点了,没人管他了,终于要释放本性了,总之他玩得花了起来。各种极限运动,联谊,天马行空的诡异课题。再后来我就刻意和他保持距离,也就没听说过他的什么消息了。

    叮当一声,把玩家扯回现实。白兰已经买好了咖啡,拉出一把椅子坐在她对面。

    这点时间,玩家不打算用他来叙旧情。她有一个迫切的疑问。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个游戏里?”

    他喝了一口:“有点在意的事情,过了看看。哦对了,这个游戏的设计者我认识,我让他给我开了后门。”

    玩家将信将疑。

    叮!见老同学任务已完成,奖励武力值50,财富50.

    白兰的出现让她回想起来很多东西,那些沉寂的理想再次游戏里跃跃欲试起来。

    是游戏,还是现实,不重要。

    这世界,本就是一场游戏。我愿意把它当作再来一次的机会,有何不可。

    玩家想到了沢田纲吉。她想,是时候给reborn一个答复了。

    于是她离开了座位,冷淡地向白兰点头致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她已经找到了自己要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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