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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扔了

    他确实信守承诺,没有再去纠缠。

    情场上失意,事业却很得意。

    合创与氦博的联名手游马上就要进入到公测阶段,堆积如山的事务让他没有心思顾及其他。

    汪仲宣以为他又受到了刺激,悲愤过度,几次想要探探口风,他也只是淡淡地回复:“不是你说的吗?人要向前看,总要获得新生不是吗?”

    她与莫修然的婚礼近在眼前,而他,确实要学着继续向前。

    无数个日夜,扪心自问,是否就如此恨她,事实上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阮雯文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年岁渐长,越来越觉得爱情与婚姻可以分裂开来。

    如果阮雯文愿意,明天就可以奔赴教堂。

    想到这里,他嘲讽的笑略略委顿了下来,教堂...他曾经去过一次,与她。

    那时,果真是无知无畏。那时的她,恐怕也只当看他的笑话了。

    低头看表,已过中午,阮雯文约了吃饭。他起身,撇下汪仲宣,留他一人独守,枉顾他的鬼哭狼嚎和骂骂咧咧,径直走了。

    “妈的,天天抛下我,咱俩绝交算了!”

    ......

    餐厅位于高层,靠窗的位置,江景一览无余,阮雯文一身优雅的淑女裙装,见他来了,礼貌一笑。

    常见的意大利菜式,腌三文鱼和鲜带子沙拉,三文鱼几乎不带白脂,味道清新,带子也没有腥味,吃得出是精选之货。沙拉汁清淡爽口,无可挑剔,就连难做的意大利虾饭,也是做得诚意满满。

    阮雯文出生在餐饮世家,对吃极为讲究。她挑的餐厅,自然很有水准。

    最后上的是意式的咖啡芝士蛋糕,他向来不爱甜食,诗亦却很喜欢。在一起时,蛋糕,巧克力,甜甜圈......印象里,她其实很好哄...

    他抽回思绪,抬头却见阮雯文一口未动,他淡笑着问:“挑了半天,挑了家不喜欢的?”

    “也不是,最近减脂期。”阮雯文摆手,一脸的无奈。再馋嘴,身材管理不可废。

    他看了一眼,那蛋糕,色泽明艳诱人,光是看看,也能激发起食欲。

    他下意识地拿起勺子,微微取了一点,马斯卡彭芝士香滑可口,咖啡泡沫既增添了味觉层次,又平衡了甜度,确实不错,如果她在,大约也会喜欢。

    “什么时候你也吃甜品了?”阮雯文笑着,在此之前,她从未见他动过一星半点的甜食。

    是啊,为什么开始吃甜食了,他也想知道。

    他与阮雯文的约会无外乎吃饭,打球,看看电影,听听歌剧,这样的交往,只能说是流于形式。

    她不上心,但他的不上心,更甚。

    他们都清楚,不过是找个合适的人,演演戏,各取所需。

    远方喝了口水,嘴角微笑。

    “要不,我们订婚吧。”阮雯文的淑女形象,维持不了一时三刻,和远方这样的“半路世家子弟”相处,才不至于憋屈至死。

    反正,她不需要他的爱情,他再养眼,停留在喜欢阶段已经足够了。

    远方微愕,随即轻笑起来,“既然决定了要发表豪言壮语,有什么必要穿那么淑女?”

    阮雯文索性不再轻言细语,直接摆烂,“不装了,结个婚而已,无非就是一男一女,合法躺在一张床上。”

    远方挑眉,不得不说,摆脱了所谓的礼仪姿态,气氛果然活跃不少,“事实上,我曾和N个女人非法地躺过一张床,你想听吗?”

    她的眉头拧成一股,一脸嫌恶,笑道:“这个还是算了。”有些事情,还是压在心底得好,既然她从未提供过她故事的开头,又何必听他故事的结局。

    “如果你愿意,明天就可以订婚。”

    “席尘远,你这样,媒体记者不一定有空到场。”阮雯文气结,太潦草了家里那边总不好交代。

    他只是轻笑,没有言语。不是他想要的人,什么样的形式,也只是走走过场。

    合创董事的订婚,于各大时尚杂志而言,无疑是最爆炸的热点,纵使时间仓促,也绝不能错过。

    忙于工作,只留了三小时陪阮雯文去买首饰。顶尖的奢侈品牌子,他坐在一旁,任她选着,本想着一时半会不会结束,没料到阮雯文从头至尾,用了不到二十分钟。

    果真,和这样的人,无论订婚或是结婚,都最为合适。

    无心且平淡,相处自然最为轻松。

    唯一需要他拿主意的婚戒,他也是随意指了一枚,钻石熠熠生辉,可他脑海中浮现的却是枚藏银戒指,古朴无饰,那是当年在拉萨街头的小摊所购,摊主的手艺不错,只是籍籍无名,不到百元的戒指,她也很喜欢。

    只是不知那时的喜欢是否也是假装?

    席家的别墅里,订婚酒宴极近奢华,灯光璀璨,乐声婉转悦耳,在四下欢快地跳跃。

    除去必要的媒体,商场的部分世交,再无其他,尽管如此,依旧人数众多。

    远方一身黑色的礼服,拥着一袭华服的阮雯文四处走动,接受着一群又一群人的祝福,或真心,或假意。

    两人周全礼数,浅笑温文,几小时下来,多少有些精疲力尽。

    汪仲宣远远瞥见一人,抬头朝着他低语:“我说什么来着,不是冤家不聚头。你可别在这时候下头。”

    谁知道姓莫的和姓诗的又要闹哪出,他这兄弟可承受不起。

    他转头,只见她挽着莫修然的手,身量纤纤,那轮廓,就算相隔甚远,光线再暗,他都能一眼认出。

    天御不在邀请之列,莫修然会来,超出意料。她的到来,更让他有些晃神。

    墨绿的丝绒小礼服在灯光下闪烁,衬得她的肌肤柔嫩雪白,人见犹怜。素来不怎么化妆的她,此刻也收拾得明艳动人,立于人群,只觉隐隐生光。

    他看着她,愣愣出神,直到她近至眼前,直到莫修然伸手与他相握:“席总,今日与楼小姐通话才知是你的订婚之喜,特意前来恭喜,希望没有冒昧。”

    他微微皱了眉头,原是如此。

    诗亦嫣然而笑,朝着阮雯文说道:“小雯,这样的日子,其他话都显多余,唯有一句恭喜。”阮雯文回以笑意,道谢着。

    他看向她,没有丝毫异样,连笑都真诚无比,眼角眉梢均是喜悦之色。不经意地,他捏紧了手,心里略有焦躁。

    忽然,众人停下,司仪的声音响了起来,礼堂里,想起一阵轰鸣的掌声。他低头含笑,牵着阮雯文的手,一步一步,走上台去,场景之美,如同电影一般。

    她僵直在原地,仿佛石化,转头的气力也抽不出,只是远远地看着他拿起戒指,缓缓套入阮雯文的中指,硕大的钻石在灯下折射出璀璨,耀眼得几乎刺痛眼睛。

    拉萨的街头,他也曾为她买过一枚戒指。她当时玩笑,只说他小孩子心性,戒指不是随意能送的东西,他不大高兴,却不知某天,她又去寻了同款男戒。只是,她的礼物,再没有机会送出。

    莫修然紧盯着她,缓缓开口:“不想待的话,我们就走。”

    诗亦淡淡一笑,“既然来了,总归要观完礼的,不急,等等吧。”

    莫修然的用意,她自然知道,他故意带她前来,不过是想让她心死。

    只是,她这个年纪,哪里还会轰轰烈烈,哪里还会痛哭流涕,再难过,也要保留些沉稳和自尊。

    礼已毕,媒体记者一拥而上,争相发问,只是问来问去,无外乎恋爱原因,何时结婚,何时生子这样的俗套问题。

    闪光灯晃了眼睛,他的目光游离在台下,只是,早已寻不到她的踪影。

    莫修然搂着她,在乐声欢呼声中悄然离场,临走之际,她将银色礼服手袋打开,取出一方锦盒,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杂物桶。

    莫修然转头,看了一眼,略有所思,“扔了什么?”对他的情,她早该放下了。

    诗亦的神色,讳莫如深,他竟有些看不懂,只听见她缓缓的说道:“不重要的东西。”

    月如钩,虽不圆满,却也皎洁,不过,终究比不上拉萨的新月。

    现在丢的,确实不重要了,重要的,早早已经丢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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