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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初恋的骆(4)

    洛出国留学中途回来过一次,他提前通知我,我赶往他老家的城市赴一场约。

    那一晚,我在洛的怀里,第一次发现自己失去了爱的能力和激动,或者赤果果地说是失去了ML的能力。我的身体冰凉,任凭洛的吻细细密密地落在我的身上,任凭他抚过我的每一寸肌肤,我还是觉得身体冰凉,甚至心里在颤抖。我的脑海里思绪纷乱,是我不爱洛了吗?我尽然找不到那种从前互相吸引,一点就燃的感觉,甚至连伪装的欢喜都那么苍白无力。洛好像也没了以前的那种精神,只是一次便倒在我身边大口喘着粗气,他说现在身体不行了。在国外的生活太累,要应付繁重的学业还要打工。他说他在一个披萨店里做小时工,每天要从晚上8点干到凌晨两点,他说他学会了做披萨,有时间一定会亲自做给我吃。

    留学的艰辛我可以想象,各种媒体报刊上不缺少类似的报道。我只想关心洛在那边的其他生活内容。洛说国外的人真地很开放哦,他说他租住的房子隔壁住了一对情侣,他们总是大声ML,从来不避讳会被别人听见。我突然冷冷地问道:“ 那你受得了?没有去找个女朋友代替下我?”洛迟疑了一下说:“我就知道你是很开明的。你不问我还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呢。在那边确实有个女孩子跟我关系很好。“我想我没有必要问他们好到什么程度,在异国他乡,那样艰苦和孤独的环境里,似乎好到什么程度都是可以容忍和谅解的。可我还是很傻地问了一句:“她有我好吗?”“她没有你漂亮,身材也没有你好。”洛搂紧我,MS真诚地说着这两句话。

    我心里很满足。女人总有奇怪的心理,即便是被男人抛弃了,只要知道男人新的女朋友没有自己漂亮、优秀,也会觉得像打了胜仗一样。其实,被抛弃或背叛的那一刻,其实已经注定了失败者的身份。我只是像很多傻女人一样,找了个安慰自己的理由,其实有安慰总是好的。

    我和洛的那次相聚只是两天一夜,第2天下午我便上了回程的飞机,其实我可以多留点时间,但我告诉洛有事情,只能来见他一面。我走的时候感觉像是在逃跑,逃离一种我畏惧的气氛,或者说是一份已经疏离和尴尬的感情。我的心情在万里碧空下沉甸甸的,脑海里一直在盘亘着 ,我和洛之间该谁来说出“分手”两个字。背包里有临上飞机时,洛塞给我的一份包装精美的礼物,如果在以前,我一定会浪漫地以为那是一个指环,或者是其他可以恒古保留的东西,可这一刻我竟觉得那礼物是冰凉的没有任何价值。

    到了家里,我给洛消息说安全到了。他打来电话问我有没有拆开礼物看看。我问他是什么,他嘿嘿地笑着说:“你打开就知道了。我可是良苦用心哦。宝贝,你一定要幸福!”电话挂了,我拆开那个包装,映入眼帘的是满满一盒TT,外国货!里面洛的纸条上写着,亲爱的,告诉你一件好笑的事情,外国买这个是网上定购的。而且必须一百个一百个地买。送你五十个,‘性’福的时候要记得保护好自己。只要你开心,做什么我都能理解。”好冷,一个人呆着,那样无助。买了一百个,送我五十个,那么还有五十个呢?在洛那不隔音的租屋里,另一个女人和他一起在激情洋溢。这一刻我觉得爱情似乎从来没有在我们之间发生过!总有一天,你会觉得孤单寂寞比任何灾难都可怕。很快就能吞噬掉你的灵魂和□□。

    我最后一次见洛,已经是那次见面的两年以后。我已经离开了大学毕业以后工作的城市,到了另一个城市。也是很偶然,他上了□□我们碰见了。他问我在哪里,我说了城市的名字,他说巧了,他正好要到这边谈一笔生意,可以顺便来看我。我说好的,于是留了电话号码给他。他来的时候是礼拜三,自己找好了酒店住下,然后给我电话,问我什么时候下班,我说我加班有点忙。其实那天我是故意加班的,我告诉他一个咖啡馆的名字,说我忙完了直接去那里,我们在那见见。他在电话里犹豫了一下,说不如直接来酒店吧。我拒绝了。

    下班的时候,我跟小姐妹说,让她记得11点的时候给我电话,说有急事,她问我怎么啦?我笑!这样的招经常被我用在摆脱讨厌的又不得不见的男人身上,可那一天我竟也要用这样的方法和洛告别。咖啡馆里,洛已经等在那里,他已经完全是个中年男人的形象了。我穿了职业装,大概在他眼里我和以前也完全两样了。我坐在他对面,要了一杯不加糖的拿铁。他说:少喝点咖啡吧,对皮肤不好。我说都一把年纪了,还怕什么。他问我怎么来到这个城市了?我说:为了告别,告别以前的一种生活状态。做个全新的自己。

    那么你做到了吗?——洛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放在桌子上。想起以前,我会很自然地把手放到他的手心,可这一天我无动于衷。他笑着摊了一下手,从包里掏出两个盒子,说去谈生意的地方盛产水晶。买了两串手链,送一串给我,要我看看喜欢哪个。我问他这两年怎么样?他一边打开那两个盒子,一边说,他毕业后去了那个以华侨居多的国家。和那个女孩结婚了,他们还有了一个儿子。“照片看看!”洛从钱包里掏出一张三口之间的全家福。那个女人很胖,不知道是因为怀孕生子还是什么,脸上很多豆豆。可我心里那股不平还是让我问了一句:“她刚生完孩子的时候吧?”“不是,她一直就这样的,很丰满。”我憋了一下嘴。那两串水晶手链,一串是纯白的,一串是彩晶的。我想起公司的楼下,有大片的店在卖这些东西,我甚至不确定,洛是不是就顺便在这个城市的什么小店买的。但我还是选了那串白色的收下,或许白色也正好说明,我们的经历如此惨白。没有沉淀,其实也就是什么都没有留下。

    同事的电话打过来了,我起身告辞。洛拉着我的手说:“宝贝,遇到对你好的男人千万不要错过了。”“我会的。”我笑着摆脱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可回来的车上,我的脑海里却一直在翻滚着一个画面,洛和那个肥肥的女人纠结在一起的场景,那个场景让我一阵阵犯恶心。我不知道自己是在恶心输给这样一个女人,还是恶心自己曾经喜欢的男人会是如此的审美观?总之那天晚上我睡得不安稳。其实不安稳的不只我,半夜了,洛给我拨来电话,声音有点哀凉的。

    他说,出国留学是自费的,耗光了他家所有的积蓄。他说,那个女人的家在那个国度有钱有势,他说是她追得他。他说她能帮他做进出口贸易。他说自己在那边被管得很严。他说,他一直惦记的人是我,有时候希望我有了好的归宿,有时候,又希望我一直在那里。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许多男人都这样,希望家里有个靠谱的老婆,外面还能有几个更靠谱的情人。最好是爱我的也有,我爱的也有。这也成了时下衡量成功的暗规则。

    我没有说话,我挂了电话。从此天涯,大概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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