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HP]狗的血型 > Chapter15 狗在万圣节前夕

Chapter15 狗在万圣节前夕

    Chapter15 狗在万圣节前夕

    十一月前,娜嘉都没有再被斯内普命令进行神秘药剂的第三个步骤,也没有再闻到九月份萦绕魔药教授办公室的那种苦涩味道。斯莱特林的霍格莫德申请函把一节抽屉塞得满满,她在名单上的一个个名字后面打勾,最后只剩“娜嘉·弗莱契”。

    一丝微妙从斯内普眼里泄漏出来,娜嘉笃定地将其解读为幸灾乐祸。但她已经决定在最后一周的周六上午到猪头酒吧去坐坐,就像在校外使用魔法一样,对她来说,未经许可等于毫不管束。

    猪头酒吧缩在霍格莫德村中央邮局旁的一条小路里,那块木头招牌烂得看起来随时可能从铁锈架子上掉下。踩着满泥土的石板,推开油腻腻的门,形容古怪的酒吧老板瞥了娜嘉一眼,立刻掏出一瓶火焰威士忌。

    娜嘉在打扮各异的人群中找了张双人的对桌坐下,拨弄被湿气打得冰凉的发丝,顺便打量着四周。

    老年巫师、青年人、学生和用斗篷遮盖全身的巫师,愁苦的、平静的、好奇的和不怀好意的脸,低语和争吵。正如那颗挂在客厅中央的猪头一样:熏黑的眼眶土黄的毛,黄白的包布渗出赭红的血。

    杯盏交响,鱼龙混杂,但她没看到巴丘克阔大又佝偻的身形。

    “小弗莱契?”一道女声从身后传来。

    倒满玛瑙色液体的啤酒杯落在眼前,一只手从杯柄上松开,酒水翻出染上了她的指甲,艳得像饱饮露水的九重葛。

    看起来是新来的女招待,顶着灰扑扑脏兮兮的围裙,红唇却勾得十分妩媚。

    “男招待辞职了,我来应聘”她靠坐在桌沿,亲切地看着娜嘉,“他叮嘱我有些人被猪头酒吧永久驱逐了,我得记住那些人的脸,比如蒙顿格斯·弗莱契。

    “本人恰好能够一眼认出弗莱契——因为我被他偷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十分重要。正因如此,当听说有个褐发蓝眼的弗莱契女孩经常光顾酒吧,我立刻就记在了心上。”

    娜嘉从啤酒杯里嗅到烟草的苦冽和麦芽的焦香,手指敲敲杯身,又摊开手掌示意。

    女招待说自己无意找一名无辜的女孩讨债,初次见面请喝一杯苏格兰特产的火焰威士忌。

    “难以想象蒙顿格斯那样的家伙会给自己找个家人,我还以为他喜欢独自在劣质酒精中沤烂呢。放心喝吧,一比四的焦糖汽水,不会醉——为了家人! ”她拍了拍娜嘉肩膀,接着返回吧台拿下一桌酒水,柔媚的腰肢从娜嘉身边扭过,惹得众人侧目。

    娜嘉浅尝一口,唇齿间立刻充满了橡木、矿煤和烟草在大海上燃烧的气息。

    蒙顿格斯第一次将她领进英国的魔法界,天底下最不着四六的父女俩在破斧酒吧喝威士忌喝得烂醉,他打着酒嗝,半是炫耀半是惋惜地搂住娜嘉的肩膀叫嚷:

    “不过瘾!还得……猪头酒吧!最好的火焰威士忌!”

    她不关心蒙顿格斯的债,钱债情债,别管有没有,就是十万火急,只要不烧到自己身上,也能心安理得贪一杯红汤。

    女招待穿梭在吧台和客座之间,罗恩·韦斯莱和赫敏·格兰杰的笑脸在窗外闪过,不久韦斯莱双胞胎拥着安吉丽娜·约翰逊叮叮当当地走进酒吧。没有人为了角落里一个潮湿的女孩,前来将门铃上的灰尘摇落。

    她喝光最后的烈酒,像是将整个苏格兰一口饮下,然后从霍格莫德的人影声浪中挑出一条密道,爬回霍格沃兹去了。

    霍格莫德日的城堡总是阴郁的,即使是万圣节前夕。除了邓布利多在向弗立维打听晚间的曲目单,礼堂看起来有些寂寥,娜嘉和阴郁的斯内普视线交会,又发现自己不巧与阴郁的哈利·波特隔着两条空桌正面相对。所有人都无关紧要,因此她连回应的眼神都欠奉。

    午餐的味道还不错,火焰威士忌的余烈让奶油汤也更添风味,她想起贴在猪头酒吧墙壁上的小天狼星·布莱克,想起那条被冷落很久的黑狗,想起湿冷腐臭的摄魂怪——布莱克好大的福气,天天过着实打实的万圣节。

    多么恶毒的笑话,她要为之鼓掌,因此奖励自己再放半天假。

    可总有人打扰她吹风:走出地窖石墙没几步,“禁闭室”闪出那只刚在礼堂见过面的阴郁黑蝙蝠。蝙蝠轻轻张嘴,语音低沉,指派她去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办公室。

    “哎呀呀,”他慢悠悠地抚弄翼膜,“既然弗莱契小姐与卢平教授交情不浅,如此残忍的不幸,恐怕由你去说最合适不过了。”

    斯内普说“残忍的不幸”,倒像蜘蛛窃喜地网住一桩秘密,而娜嘉受邀,沿着楼梯慢慢摸到网的中央。

    一幅挂画喊住娜嘉,甲胄破烂的中年人骑在瘦马上挥舞长矛:“喂!喂!看过来,对!”

    “有何贵干。”

    “听着,小姑娘!今晚有场盛宴,届时整个城堡的画像都将见证——吉哈诺骑士的机智与英勇!”吉哈诺振臂高喊,头盔上的翎羽颤动,仔细一看却是根茅草,“谜语和骑术都是吉哈诺骑士最拿手的……咳咳,小姑娘,要不要听听吉哈诺准备的谜题?”

    “没兴趣。”娜嘉攀着扶手梯就要抬腿,却见哈利·波特进了对面楼上卢平的办公室。

    “等等 !我……请求你猜一下……美丽的葛瑞丝小姐还等着给胜者送上香吻呢!”吉哈诺左顾右盼,跳下马来小声说。

    她抱住胳膊。

    “听着:是什么追着羯红的苦渊,笨拙而又羞惭;云天上巨大的羽管,叫烟斗和锁链拖成双桨?”

    娜嘉漫不经心地回答:“信天翁。”

    “哈哈你猜不出来!卡多根爵士,来吧——你的骑术能否与吉哈诺一较,谁终将夺得美人的芳心!”

    她在这浓烈的呐喊中叩响门扉。

    “进来。”门后传来卢平的声音。

    卢平的微笑在看到娜嘉之后挂落成了淡淡的疑惑,教授身后的波特戒备地把手中的茶杯放到桌上。

    这间办公室全然没有斯内普那种被魔药浸透了的辛涩,干净得只透出一缕槐木般的清香。一台唱片机,两叠薄衫,博格特的柜子,格林迪洛的水箱,教案上的书本纸笔也很整齐。风尘仆仆的旅人在霍格沃茨停泊下来,将自己修整得很好。

    “节日快乐,弗莱契小姐。”卢平点点头。

    “我的院长委托我前来。”她平静开口,一分酒气逸散在空气中。

    “喝点茶吗,你尝过的,清淡的口感还不错?”卢平拿魔杖指指水壶,现在他们人手一只茶杯。

    哈利·波特绿眼睛满载着怀疑在圆圆的镜框下轮转,他显然意识到霍格沃茨是没有酒的。

    娜嘉抿了一口,清清嗓子,将斯内普的姿态学了五分:“向您传达魔药大师、魔药协会高级顾问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医嘱:‘由于不可抗力因素,本月坩埚出现了爆炸的情况,如有不适烦请忍耐——像您所习惯的那样。’”

    坩埚爆炸是最低级的错误,恐怕连斐尼甘·西莫也会对斯内普的这个说法感到惊诧不已。但这确实是真的,打人柳引爆了斯内普,斯内普引爆了娜嘉,她甩下手套又引爆了坩埚。想到那段连环爆炸的对话,她不动声色地观察卢平。

    但小男孩先开了口:“教授,为什么——”显然他意识到当着弗莱契的面询问卢平是冒昧的,赶紧收住话头。

    “我一直觉得不大好,”教授眉间浮现一抹倦色,两片嘴唇浅开浅合,语气也比平日更显沉缓,“幸运的是,斯内普教授答应费心为我熬制特效药。”

    当他咽下一口茶,卢平式的微笑便又回来了:“但那毕竟不是他的义务,我愿意尽力赔付他的损失。”

    波特一副为卢平向斯内普出血而不忿的样子。

    卢平有种令人信服的气质,但弗莱契不会被气质打动,看着他给自己的破旧包装,她觉得怎么呸斯内普都是亏,除非她如期弄清卢平的秘密……

    以及他与斯内普的恩怨,也许症结在打人柳上,

    “是什么病?”娜嘉随意又冷酷地问——

    什么病需要以月为周期在固定的时段服药,甚至服用了斯内普出品的魔药后还需要请假?

    “在办公室装死”,老蝙蝠如是说。那肯定是重症。

    “一个小问题……一个毛绒绒的小问题。没关系哈利,我确实已经习惯忍耐了。”卢平在娜嘉紧逼的目光下补充道,脸上的微笑是苦是乐难以辨别。

    “下月初,您还要请假,是吗?”

    “可是,卢平教授,您没有请过假呀?”

    “是的,哈利,但我……”

    “是星期二让二年级上草药课,还是在星期三让六年级接着练无声咒?如果在周四,我不想再见到弗洛伯毛虫。”

    “不用担心,娜嘉。我想,我们应该能继续黑魔法防御课,”卢平短暂地揉揉眉心,接着手指指向水箱,“就按照课本的顺序,下一章的格林迪洛不会很无聊。”

    “为什么不找斯内普教授代课?我想听听他教的黑魔法防御课。”

    “弗莱契!”波特忍无可忍,“你总是很不尊重教师!”

    “是吗哈利波特,我不尊重魔药教授的时候,你难道不都在憋笑吗?”娜嘉连珠炮似地说,“恐怕你把憋笑的努力用到学习上,魔药就可以勉强够到‘E’了。”

    “那不一样!卢平教授……”

    她直接忽视了波特,盯着屋子里唯一的成年人:“卢平教授!您循循善诱指导纳威·隆巴顿应对博格特的教学实在太精彩了,容我询问一下,您柜子里的博格特现在没毛病了吧?”

    关着博格特的柜子应景地发出咚咚的响声,油绿的格林迪洛在水箱里叽哇乱叫,奋力拍打玻璃。卢平还要说什么,但娜嘉说的并不是疑问句。

    她掷下最后一句话。

    “下月这时,我会把您‘毛绒绒’的药水送来您办公室。”

    挂画上的吉哈诺仍在兀自得意,他这回叫住娜嘉,嫌恶她的仪表,满口夸赞心上人。

    娜嘉也给他出了个迷题:

    什么东西毛茸茸,

    虚弱不堪惧满月,

    三旬有日不见踪?

    “狼人——混在人群里!在哪儿!游侠骑士吉哈诺要为民除害!”

    她看着这个荒诞的画像,他知道自己存在的目的恰恰在于否定自己吗?在虚幻的印象和现实的具象中间,吉格诺是连“我”都不敢承认的讽刺意象。

    她用俄语默背《信天翁》,诗篇收录在科多斯多瑞兹的那间办公室第二面书架第三行左数第十本,利哈乔夫翻译的《恶之花》。

    她猜出了一个谜语,也弄懂了一桩秘密。吉哈诺未必不想言“我”,卢平也未必真的习惯了忍耐,但她既然当了庸俗现实的瘸腿水手,又何必为蓝天而惋惜呢。

    不过,水手虽不幻想蓝天,却懂得推理。卢平畏惧满月是说得通的了,那么博格特就没出差错——难道她所恐惧的果真是狼人?

    娜嘉思索着,想从一团乱麻里揪出关于过去和当下的线头。这时,弗立维指挥着合唱团在装饰一新的礼堂唱响了霍格沃兹新学年的第一场晚宴。

    有朝一日,当娜嘉·弗莱契在记忆列车上搜索人生多幕的序章,这个狂悖令人嗟愕的、火焰威士忌似的夜晚便喷薄而出。

新书推荐: 【FF7同人】指尖那片云 男主他哭着求我别死[末世] 被夺舍后清冷师兄黑化了 晚秋的赤乌 未曾到来的五月 穿到书外绑定社恐作者 万里江山有你的名字 [歌剧魅影]小心别让魔鬼听见 你比世界动听[暗恋] 因为害怕就全都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