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沈蕴川又看见赵乐洋把那个女人介绍给身侧的老外，心里又生出一个更邪恶的念头——难道这个女的是赵乐洋送给洋老外的礼物？那这个洋老头口味还挺奇特的。

    还想继续头脑风暴，发现身旁有人叫他。“沈先生，赵先生请您到前排就坐。”

    沈蕴川扭头看来人，穿着打扮不像是平常跟着赵乐洋办事的，倒像是会场里的管事的。沈蕴川轻轻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叠在翘着的二郎腿上，礼貌冲来人一笑：“麻烦你帮我跟赵公子说一声，我不擅长拍卖，也没经验，到第一排坐着也怕露怯，这个位置正好适合我。你放心去说，他不会为难你。”

    管事的回去禀报了赵乐洋，顺带告诉他客人已经到齐了，赵乐洋有心和沈蕴川拉扯，却又不好让其他客人等那么久，让别人看着管家在两人之间来回传话，不知道会有什么闲言碎语。

    “开始吧。”

    第一个拍品是缅甸天然翡翠“福豆”配钻石珍珠耳环，起拍价十五万，最后被一位旗袍毛领，雍容华贵的中年女士拍下。

    “这是申城来的，杜锦秀，女强人。”赵乐洋轻轻对祁楠樾耳语。

    “我听姑姑在家里提起过，家族内斗好几次差点要了她的命，能有现在的成就和地位，不得不让人佩服。”

    第二个拍品勾起了祁楠樾强烈的兴趣——一幅工笔画的熊猫，熊猫蜷身而坐，正仔细端详面前落叶上趴着的一只蛐蛐，画中熊猫蓬松的绒毛和发光的亮闪闪的眼睛栩栩如生。

    祁楠樾特别喜欢熊猫，小时候第一次见熊猫是跟爸爸妈妈一起去蓉城，他们一连忙了很多天工作，祁楠樾一直被王妈带着呆在酒店套房，少数的几次出门还是王妈带她在附近吃火锅、吃特色小吃。临近返回港城那天，祁运先和欧阳青青看着祁楠樾的小脸上难掩的失望，还是硬挤出时间带她去动物园看了熊猫——她在港城的家里找了很多纪录片认真了解过特别喜欢的熊猫。后来她很多次要求爸爸妈妈带她再去看一次熊猫，祁运先和欧阳青青却总是太忙，直到他们……她也再没有去过蓉城。

    起拍价3万，祁运灵二话不说举牌：“十万。”

    身旁的霍普冷不丁地说：“这幅画在之前的拍卖还流拍过。十万，祁小姐看来势在必得啊。”

    可是显然在场的人里不止祁楠樾一个人对这幅画感兴趣，场中另一个清冷低哑的男声响起：“二十万。”

    祁楠樾寻声音来源看去，举牌的是一个坐在后排光线不是很好的位置，还穿着一身黑的男人，她总觉得声音莫名熟悉，奈何距离远光线又不好，看不清那人的长相。

    祁楠樾真的很喜欢这幅画，不想她落在别人手里，索性也不怕花冤枉钱，反正姑姑给她零花钱也不会心疼，“五十万。”

    话音落下，赵乐洋乐了，“你什么时候还对水墨画有研究了？我看这也不是个有年代的啊，你对画家也有研究？”

    没等祁楠樾回答，又是那个男声响起：“一百万。”

    一百万一出，全场懂行的不懂行的都哗然了，一幅半米高的现代水墨工笔，也不是多流芳百世的大画家，怎么就拍到上百万了？虽然在场的人都不差钱，但是也没人会拿着钱往没意义的东西上打水漂。有些人已经开始嘀咕，这两位怕不是私底下有什么过节，在这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