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换血?”看着叶声声乌黑的唇,鼻子下流出的黑血,谢霄云情不自禁拢紧了她道,“那就换吧,现在就换。”

    “好,”白霄曦点了点头,看着谢霄云道,“不过我们这几人都非小师妹的血脉至亲,能换血不一定能换血,需得先试上一试。”

    说着她起了身,取了个白玉细颈瓶,拉着叶声声的手从她的指尖取了一滴血,而后咬开了自己的指尖先滴了一滴血进去,等了片刻瓶中毫无反应,她过后谢霄云抢着把血滴入瓶中,还是没有变化。

    封霄寒将船稳在空中匀速行进着,便立刻迎了过来,白霄曦就势将白玉瓶递到面前,看着他将自己的血滴入其中等了一会,得出的结果是封霄寒的血仍旧不能用。

    最后只剩下了江雅兮,经历了三次失望,三人此时万分紧张地看着江雅兮,就怕希望再一次落空。

    江雅兮被这三人的眼神看得十分无奈,但她却没有犹豫一下,直接咬开指腹将自己的血滴入其中,这下之前一直没有反应的瓶子里,此时腾升出一缕淡淡的红色。

    “成了!”白霄曦喜出望外,举着白玉瓶摇了一摇,不过她又立刻冷静下来,带着恳求的语气对江雅兮道,“师妹,现下只能拜托你了。”

    江雅兮抿唇一笑,将自己的手伸到白霄曦面前道:“只要能救小师妹,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师妹……你一定轻一些,不要弄疼了她。”封霄寒握紧了江雅兮的手腕对白霄曦道,一边是他的心爱之人,一边是他的妹妹,他不愿意看她们任何一个受伤,可以目前的状况,不忍也必须忍着。

    今日所见的那个夺舍之人,即便占着叶声声的身躯,一路行来什么坏事都没有做过,却还是落得如此下场,那么她呢?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哪一天她暴露了自己妖界护法的身份,甚至吞食了妖丹,脱胎换骨彻底成了妖,他们会如何对待她?

    特别是封霄寒,现在他们如胶似漆,难舍难分,他知道了之后又如何对她?

    她现在已经彻底站在了妖界这一边,想要和妖王陛下一起改换新天,日后必然会与正道相抗,届时封霄寒往会对自己痛下杀手吗?

    江雅兮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不愿意与现在的朋友们刀剑相向,所以现在得让他们对自己有所亏欠,以免真的撕破脸之后,硬是要他们双方拼个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她想退一步,也希望他们日后对她也能退一步。

    “嘶!”见白霄曦直接划破了自己的手腕,江雅兮不痛也故作疼痛,这个伤口较之以往所有受过的伤算是很轻的了,小时候被江梅往死里打,之后到了妖界被欺负折磨,哪一次不比现在痛上数倍。

    约莫取了满一白玉瓶的血,白霄曦便停了下来,用灵力帮江雅兮止了血:“暂且取这些,可以让小师妹能撑到常清山了。”

    “这点够吗?”江雅兮脸色还挺自然的,没有任何变化,“可以再取一些的,我还好,没有不适之感。”

    白霄曦握了握江雅兮的手,把纱布扔给了封霄寒让他帮江雅兮包扎好,往玉瓶中放入灵丹道:“小师妹已经这样了,不能让你再亏损了身子,等回常清山,小师妹的状况稳定下来之后,我给你熬些药膳补一补。”

    说着她闭上了眼睛,往玉瓶中注入灵力,而后起了身在船板上绘制好了阵图,让谢霄云将叶声声放入阵中开始换血。

    “那鬼魂是逃了吗?”谢霄云的目光落在阵法中央叶声声低垂的头上,一错也不错,“你们说她是什么时候附身到了小师妹身上。”

    封霄寒摇了摇头:“不知她是逃了还是魂飞魄散,她半身布满裂痕,应是魂魄受损,而我的剑中蕴有业火,她魂飞魄散也有可能,不过她既然能夺小师妹的舍,就不会是无能之辈,是借机逃离也说不一定。”

    “至于是何时附的身?”他顿了一顿,也看向叶声声道,“时日应该不会太短。”

    方才白霄曦道的话让江雅兮心生无数暖意,她怔怔片刻,也看着阵法中的两人道:“大师兄刚刚说没法探到小师妹的魂魄,那她会不会——”

    谢霄云握紧了垂在腿侧的双手打断她的话:“不会,一定不会的,她出生时得天独厚,吉相频生,她绝不会这么容易就走了的,现在或许是太虚弱才探不到魂魄,等治疗后她一定会好起来。”

    “嗯,她一定会好起来的。”江雅兮点了点头宽慰道,“她是灵女,福泽深厚,一时的困顿难不倒她的。”

    叶声声应该是世间最幸福、最令人羡慕的人了吧,父母双全,长辈疼爱,兄姊宠爱,常清山上上下下每一个人都将她视若珍宝,说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口里怕化了也不为过。

    所以她肯定也不甘心抛下这么多的爱,就那么死了的。

    **

    这边徐行北追了将近两个时辰,才追上了那个在高府中缠斗时指出他是麟血族族人的鹿角魔兵,近几日他梦到了一些小时候的事,不过他不确定那是不是他丢失的记忆,他急需求证一番,想找到自己的爹娘,找到麟血族的位置,当然这是次要的,主要的还是追回高明视。

    只是此番魔界派来的人马实在太多,仅他独自一人几乎没有胜算,加之高明视有神器护体,魔界的人不敢随意下手,所以他的目标只好转次为主,先将麟血族的事打听清楚了,再去与叶声他们汇合,想办法来营救高明视。

    高明视此时正嚎啕大哭着,一群魔头哪里经历过如此阵仗,完全围在一起,看着高明视边打滚边哭。

    他们手足无措,议论纷纷想办法然这个小家伙闭嘴:“我们直接把他打死吧,这也太吵了!”

    “别看他是个小傻子,想要打死他,除非你有阙主那样的实力!”

    “他哭得如此厉害,是饿了还是渴了?”

    ……

    一语惊醒梦中魔,他们下意识以为他就是饿的渴的,没想到是他们身上骇人的气息令小孩子感到不安。

    “喂,你去附近找点水来给他喝!”一个脑袋前后都长了脸的魔头驱使鹿角魔兵道,“动作快些,耽误了时辰,唯你是问!”

    鹿角忙不迭跑去找水了,徐行北从树丛中退出来,紧随鹿角而去,好在他们临时驻扎的地方距离附近的水源地隔着好远,给了他很好出手的机会。

    趁鹿角俯身取水,徐行北直接将符纸扔了过去禁锢住他,而后闪身将剑横在了对方的脖颈上:“麟血族的族址在哪?”

    “原来是你?”鹿角拿着水袋平静地站起了身,轻蔑道,“跟了我们这么久就是这事?”

    徐行北的灵剑中注满了浩然之气,成功地压制住了对方:“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告诉我,我可以放你离开。”

    “我知道的事可多了,”鹿角转了转眼睛,他的实力和这个道士还有些差距,绝不能硬碰硬,“不过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都说你们是正人君子,可在我们看来你们不过是背信弃义、说话不算话之徒,你说什么我难道就要信吗?”

    徐行北懒得跟他扯东扯西,直接收回了剑:“别人背信弃义、说话算不算数,我管不着,我只想问关于麟血族的事。”

    现在身上只有定身术,很容易就可以破除,鹿角看到了徐行北的诚意,轻哼了一声道:“麟血族人世代不可出谷,以至这世间难以见到麟血族人,不过二十年前麟血族圣女叛族出谷,还和凡人成亲生子,你说他们生下的那个孩子会不会就是你?”

    徐行北的梦境中可没有提到什么什么圣女、凡人,也不觉得那个孩子会是自己,谁是他的母亲,谁是他的父亲,他掌握足够的信息之后自会去查证:“麟血族所处的是哪里的谷地?”

    “北屿,希州。”鹿角说完便等着身后人的反应,好半天没有动静,他没忍住喂地喊了一声,未听到回应,他就直接破了定身术转了身,可背后哪里还有什么人。

    一得到相对具体的信息,徐行北就急着御剑前往北屿,都走了约莫三分之一的路程,耗时一个多时辰,才彻底冷静了下来。

    他就这么去了?还没有跟叶声和谢霄云他们说过一声道别,还有他的记忆和身世这些事都是私事,现在可不是耗费时间与精力处理私事的时候!

    这般想着,他立刻停了剑,就那么悬在空中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最后他抬起头往周围扫了一圈,这高处的风景很美很壮观,可身边没有同赏之人,仿佛一切都失了它的颜色。

    所以他立刻调转了剑飞回梅州城,只是他没有见到他们常清山的任何一个人,之前在高府中高明视一被他们抓到手,就让人带了出去,他追了过来,将剩下的魔兵们交给谢霄云他们对付,可现在他们一个人都没在。

    徐行北去了落脚的客栈找了一圈,都没有问到叶声他们的下落,最后只得用上了之前叶声给传讯符。

    “徐少侠,声声她中计受了重伤,我们正带她赶回常清山……”白霄曦的声音回荡在耳边,他没想到会问到这样一个结果。

    叶声声受了重伤,那么叶声呢?她又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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