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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突如其来的商战

    在过去的三分钟里,马苏里拉真的有认真思考,罗嘉尔究竟知不知道他自己在说什么?

    有没有可能,他说的时候没过脑子?否则知道了她真实的身份,怎么还能这样理直气壮,气定神闲的?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马苏里拉心想,好,那我就不装了。

    她可能一开始还有些慌乱,到了这个时候,心又定了下来,好歹是见过大场面的人,马苏里拉,或者说她的真实身份——高法依格,现在心中只有好奇,单纯的好奇,罗嘉尔是怎么知道的?

    她分心默想遗忘咒的咒语,来阿斯加德的目的还未达到,她自然不能让这个小插曲毁了大计划。

    表面上,马苏里拉自然不能认,脸上浮现出一个假笑:“罗嘉尔,你在说什么呀?”

    这是她第一次直接叫罗嘉尔的名字,罗嘉尔脸色一遍,突然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哆嗦。

    “我已经知道了你也是高法依格的信徒。”

    说这话并不是出自罗嘉尔的本心,只是由于灵魂力量的压制,回答的尾音消失在空气里,罗嘉尔一脸懊悔地捂着嘴,咒骂道:“该死的!”

    马苏里拉一怔,首先,她确定罗嘉尔不是在撒谎,其次,她迅速抓住了重点:“什么叫‘也’?”

    罗嘉尔张了张嘴,似乎在犹豫,但又看了一眼马苏里拉,看清了形势:就算他咬死不说,她反正有办法让他开口的,那又何必呢?

    罗嘉尔叹了口气,老实交代了:“因为我也是啊。”

    罗嘉尔不仅是,而且还是名副其实的高法依格大站长,据他说,当年复国一腔热血,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有高法依格的激励,他的目标,是在自己建立的国家的每一个角落都支起高法依格的祭坛。可惜,他复国之后,没等到那一天,就因旧伤发作去世了。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没有暴露自己信徒的身份,所以才能飞升恩赫里亚。

    “你是哪里的呀?”昔日的大站长表情苦哈哈的,询问马苏里拉。

    马苏里拉,身为正主,想也不用想,之前告诉埃里克自己是副站长的事都是她编的。答罗嘉尔话,她难得有些惭愧,说起谎来也有些没有底气:“诺尔威的……”

    罗嘉尔挠挠头:“这我倒没听说过。”他死的时候,诺尔威还没建国呢。

    “你什么岗位?”

    “比不过您,副站长……”

    罗嘉尔漫不经心地称赞两句:“副站长已经不错啦。毕竟你还这么年轻。”

    “是,是。”马苏里拉尴尬死。

    ***

    仍旧是眷恋井所在的空地上,漫天星辰的夜空,是最顺理成章的幕布,马苏里拉看了看四周,确定结界已经布置好,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精致的宝石吊盒,打开。

    吊盒里漫射出柔和的光线,在前方的夜空中投影出一块明亮的光斑,马苏里拉坐着等了五分钟,对面终于有人接起。

    一只苍白细弱的手出现在光斑中,一开始只能看到手的轮廓,后来渐渐清晰,能看清手的动作了,可是很长一段时间,都只有手的画面。

    那只手在以与它的外表完全不符的笨拙在行动着。

    “拿远一点,告诉了你拿远一点!”马苏里拉渐渐不耐烦了,那只手似乎也很苦恼,在附近摸索着拍了拍,导致整个画面巨震。

    “你干脆打我两耳光得了!”马苏里拉哀嚎起来。

    对面终于调试好,一个人影出现在画面中,从模糊到清晰,她和那只手一般,苍白细弱,脸上的表情也很冷淡。

    “你不早说,这就来了。”

    芦笛,那个女人的名字,要说她是谁,马苏里拉认为可以算的上她的盟友。

    她其实更想称芦笛是她的朋友,但是想到芦笛不会给她同样的名分,她才不要吃那个亏。

    芦笛会帮她做事,但态度语气从来算不上好。

    马苏里拉曾因为这个事情向她抱怨,得到的回应是冷冷的一句:“你想要的未免太多了。”

    马苏里拉挠挠头,面对芦笛,她需要时刻提醒自己不要矫情。

    “你的意思是,”芦笛此时在吊盒那头,一向冷冰冰的语气难得有了些起伏:“你现在在为你自己的站长打工?”

    马苏里拉:“……”

    其实她跟芦笛交代了好多她在阿斯加德的事情,谁知道芦笛就抓住这个小小的线头不放,又多问了好几句,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答案是肯定的。芦笛在另一边,冷静地鼓了三下掌,大概就像之前马苏里拉说的,不如打她两耳光得了。

    “你们商量好了?究竟怎么分成?”

    “……”

    “问你呢。”

    “那不重要……”

    “说话呀!”芦笛提高了点声音。

    马苏里拉无奈,“七三。”这两个字好像烫嘴,她嘴里含糊着飞快掠过。

    芦笛静静地观察她,终于,笑意爬上了她的眼角:“他七你三?”

    马苏里拉:“……”

    权当默认了。

    “真的?”芦笛又确认了一遍,马苏里拉几乎抬不起头来。

    “说吧,他手里还有你什么把柄?”芦笛十分了解她,几乎不用问为什么,一下就猜到了原因。

    “那不重要……”马苏里拉几近呜咽,九大世界第一女巫的脸啊……

    不过看到芦笛久违地脸上泛起活气的样子,她突然豁出去了。

    怕什么,她现在又不是高法依格,是马苏里拉。

    她这样鼓励自己,再说了,其中确实……咳,有些隐情。

    事情要说回当时,马苏里拉质疑罗嘉尔是怎么知道……她高法依格的信徒身份的。罗嘉尔这时,或许是认清了现实,对马苏里拉有问必应,不过脸色不太好就是了。

    罗嘉尔带她走到小屋与室外的连接处,指着屋外的一个东西。

    “看到那个了吗?”

    马苏里拉顺着罗嘉尔的手指看去——眷恋井旁边一棵不起眼的树上,好像挂着一个东西。

    马苏里拉定睛一看,顿时瞳孔巨震,是镜子!

    她多绕了两步,果然找到一个角度,正好能看见镜子里折射出眷恋井的井口,此时如果有人在眷恋井前观象,很轻易就能看到井里的画面。

    不出意外的话,刚才罗嘉尔就是这样通过这个办法看到了自己向埃里克展示的画像,所以才有的猜测,可恶,当时自己竟没有发现……等等,她为什么连有人在背后偷看都没有发现来着?

    马苏里拉:“……!!”

    她想起来了,那还不是因为,因为……

    马苏里拉几乎是咬牙切齿,恶狠狠地盯着罗嘉尔:“你还看到什么了?”

    她的反应正中罗嘉尔下怀,罗嘉尔一朝暗淡的表情倏地亮起来,又不敢显得过于得瑟,目光在马苏里拉身上不安地游移:“你在井水里看到了什么,我就看到了什么。”

    马苏里拉看向罗嘉尔几乎是看死人一样的目光,然而却叫罗嘉尔更加确信,以至于腰杆也硬了不少,姿态更从容几分:“现在我们再来谈谈刚才的事情,不知道……我看到的东西,值一个五五分成吗?”

    “然后呢?”回到此刻,画面中照出芦笛一张缺乏表情的脸。

    “然后……你怎么明知故问?”马苏里拉话音一转,气势汹汹的,实则外强中干,她用这种方式试图来掩盖自己被占了便宜的事实。

    三七分成!恐怕罗嘉尔都没想到,但她主动给了,侧面证实了罗嘉尔掌握的秘密在她心中的分量。

    那还能是什么?她给埃里克看画像,是她第二次观象,至于第一次观象……如果罗嘉尔矢口否认,她还觉得奇怪呢。

    她当时一时走神,心里想着埃里克,所以井里出现的,也是埃里克。

    埃里克——那个埃里克,她心里纠正,不是这个埃里克。

    那是人间诺尔威年轻俊美的王,使一把血斧,战功煊赫,意气风发。她以为她都已经忘了,可眷恋井里的景象给了她当头一棒。

    年轻的国王手拿宝石捧花,站在路的尽头,他的身后是广无边际的罗京海,喧嚣着的浪花击打着岸边的礁石,一下一下,碎成泡沫,在空气里蒸腾出海水的咸味。或许是湿气太重,国王垂着睫毛,目光也往下走,让人以为他在专心看那捧花,他在想什么呢?虽然宝石捧花……的确是很漂亮的。

    他褪去铠甲,为当天的场合,穿了一身白色礼服,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年轻些,领口向下第二颗金扣松了,兀自被海风吹得颤动不已,他伸手握住,手抵在胸前,好像一个绅士的礼节。

    她以为她都已经忘了。那是她和那个埃里克的婚礼,她知道她要朝他走去了。慌乱中,她伸手把井水搅碎。

    “就为了那个?”芦笛的样子看起来好像已经丧失了好奇心,“你怕那个人……叫罗嘉尔的,给血斧王告密?告密了又怎么样?”

    即使一直冷淡如她,也觉得这件事情难以置信的荒唐。堂堂九界第一女巫,就为了这种小事,被人要挟了?

    马苏里拉不自在地摸了下鼻子:“什么怎么样,假设罗嘉尔真的告诉他了,万一他想起什么来了呢?我现在事事顺心,没必要拿这个冒险。”

    她为自己辩解起来就有刹不住车的架势:“罗嘉尔看起来是个聪明人,又……勉强算是我的信徒吧,今后说不定能帮上忙。反正,反正我也不是真想在阿斯加德赚钱——”说到这里,她脸上可疑地红了一下,接着轻咳两声,“反正,分成的事情就这么定了。既堵了他的嘴,长远来看也不见得是赔本的生意。”

    马苏里拉越说到后面,语气越是急切,仿佛急于从芦笛身上得到肯定,芦笛仍旧淡淡的,并没有叫她如愿以偿。

    马苏里拉迅速又看了芦笛一眼,低下头,小声说:“况且,我现在和那个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如果他知道了,难保不会笑话我。”

    前面的理由原来都是障眼法,最后一句才是真心话。高法依格明显心虚,目光又情不自禁往芦笛那里飘,不小心对上芦笛毫无波澜的双眼,高法依格猛的一个哆嗦,像被咬了一口。

    她和那个埃里克的过往,除了她自己,世上恐怕就只有芦笛清楚了。而对方的态度也是一以贯之的。她现在是在奢望什么?想要芦笛安慰她?还是和她一起回忆?那简直是她梦里都不敢想的事儿。

    她或许今天是真的受刺激了,脑筋不大清楚……

    而芦笛竟然难得的善解人意了点,竟然给出了一点反应,虽然只有一个字:“哦?”

    高法依格大受振奋,又打开了话匣子:“你不知道,我现在看着他,总觉得他和之前不一样了,弄得我心里总不是滋味。你说,这是不是跟他失去记忆有关系呀?”

    芦笛这次没有回答,显得兴致缺缺,容忍高法依格继续碎碎念。

    “一般来说,人死了,灵魂也不见得会失忆呀……虽然,他死后成了恩赫里亚,也算不上一般情况……你说,他失去记忆,是不是跟他没有魂钥有关?是不是就是血斧出了问题……如果他真有什么‘魂钥’的话,我能想到的就只有血斧了。你说,如果我能帮他修复魂钥的话,他是不是就能变好了?我……”

    “打住。”芦笛终于忍无可忍,出声打断,马苏里拉很听话地闭上嘴,有些无辜地看着她。

    芦笛被马苏里拉一顿话说的脑子里嗡嗡的,眉头紧皱,真要她说,她也觉得眼前的高法依格跟之前有什么不一样了,女巫在她的印象里从来没有这样瞻前顾后过。阿斯加德果然是个晦气的地方,她心里想到。

    “刚才你不是还担心他恢复记忆吗?现在又考虑要给他修复魂钥,恢复记忆,真搞不懂你是怎么想的。”芦笛一针见血,在马苏里拉开口辩解之前,想到那可能又是一番长篇大论,她赶紧打断:“你怎么想都好,我是无所谓。只要你别忘了,你来阿斯加德真正的目的。说到底,他不过是个……”

    芦笛顿了顿,看到马苏里拉委顿的神情,下面的话竟有些说不出口。她承认她心软了一些,虽然她的表情依旧冷漠,语气也依旧平板。

    “真要我说,你和他在人间那些事,他忘了,最好你也忘了。本来就没有意义。”

    这就是芦笛对此事的态度,从未变过。

    马苏里拉未出口的话随之湮灭,长出一口气,决定不再说了,她胡乱摆摆手,却不知道芦笛的话她听进去了几分。

    “说正事吧。”马苏里拉一改方才的纠结神色,看起来认真可靠,和平时大大咧咧的样子也大相径庭,这个时候,她才像是传说中的邪恶反派,高法依格。

    “我听说,布吉拉已经查探到我偷放的那缕魂息的来源是密密尔泉,阿斯加德正在考虑派恩赫里亚去那附近调查,你一个人在那附近,要多加小心。”

    “怎么会?”芦笛听了皱起眉头,马苏里拉带来的这个消息是她着实没有想到的。

    马苏里拉耸肩:“我也没想到。唯一的解释只能是布吉拉也掌握了魂术。”

    芦笛的眉头越皱越紧,“那你现在在阿斯加德……岂不是很快会被他发现?”

    “那倒不至于,”马苏里拉倒是很笃定,“我猜他也许接触了魂术,不过也只是皮毛而已。不然查探魂息时,该知道的早就知道了,不会只是派兵密密尔泉而已。”

    芦笛这才放松了些。

    马苏里拉接着说:“如果我得到的消息属实,阿斯加德真的会派人前往密密尔泉……这倒不失为一个转移他们注意力的好机会。”

    芦笛正专心听着,突然看到马苏里拉脸上浮现出古怪的笑意。

    “我有一个想法,关于我上次招亲那事儿,我最近正好收到了不少意见……不如我们顺着阿斯加德这次的行动,把这出戏再做真一点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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