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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海姆达尔大人

    那支箭矢带着毒药,投入黑龙大张的嘴中,埃里克清楚的看到,装有毒药的瓶子在龙齿上磕破了,一部分因为附近的高温,被蒸干变成粉色的气雾。

    一箭正中,埃里克的脸上却并未见放松,他还记得马苏里拉脱口而出的,这毒已经变质了。

    这毒已经变质了吗?

    他看着黑龙随着那只箭的射入,几乎是立竿见影的,动作慢了下去,嘴里也是立即哑火,喷出一股黑烟。它支起来的身体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要砸下。

    埃里克有点惊讶,据说曼德拉草是剧毒,却不知道那疑似变质的小小一瓶也能有这样的效果。回头看马苏里拉,却见她在发呆一样,他不管了,冲回酒轮旁将她一拽,她脸上的表情像是从一个深远的梦境中醒来。

    她惊疑不定,一句话还没说,就跟着他动作起来,还没反应过来,他们俩又开始往酒轮上的酒桶里爬了——打的是等酒桶升到高处,他们再借力一跃而下落到黑龙所在最高峰的主意。

    黑龙气息奄奄,已从山顶落了下来,只有尾巴还勉勉强强支在那里,看起来也是软趴趴的无力。

    埃里克不忘告知马苏里拉自己刚才的发现:“血斧旁边,我好像看见了出口的迹象。你觉得呢?值不值得赌一把?”

    她看他一眼,把目光平行移开,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她在他先,这次没有进酒桶里,顺利攀附在酒桶外沿,埃里克等着搭乘下一个。酒轮缓缓升高,埃里克再一转头,酒桶上已不见马苏里拉的身影。

    她干脆利落的松手,精准地直直坠落到黑龙所在的宝石山顶上,半个身子狠狠扎进坚硬的钻石堆里,从刚才开始一声也没吭。

    “……”

    诚然他们不会死,但是毫无缓冲的坠落之痛也够受的。

    马苏里拉时而露出的一丝狠绝总叫埃里克惊异。她没有半分耽搁,站起来第一件事,先去拿几步之外的血斧。

    可是就在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山底下的黑龙仍无反应,却似有一阵红色的微风抚来,马苏里拉似有察觉,明明血斧近在咫尺,她伸出去的手却总是偏上一寸,她竟碰不到。

    是那股怪风!

    也就在这时,埃里克瞅准时机,也从酒轮上一跃而下。他与马苏里拉的不管不顾不同,早看准了轨迹上几个地方可以作为支点,很好地卸去了下落之势,几个起落,稳稳地以站姿落地。

    就在他落地的瞬间,那股微风陡然变强,似乎蛰伏许久,终于等到了这个时刻。一切发生的叫马苏里拉来不及反应,只见手边的血斧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牵引,朝她身后飞去,她自己背后则是被狠狠一推,导致她一脚踏进泻湖的湛蓝亮甲上。

    如来时一般,她这次也感觉到从脚下传来的一阵吸力,叫她无法抵抗。她勉强回头看到的最后一幕:血斧落到了埃里克手上,那股红色的风在他身边兴奋地盘旋着,似乎即将凝聚成一个人形。

    事实证明,埃里克的猜想并没有错,那片亮甲确实通往秘境的出口,但是出了秘境,并不代表就回到了真实的世界,马苏里拉进入了一片纯白,似乎是两个世界之间的夹层,坏消息,依然半点神力都无。

    马苏里拉这一趟下来,岂是“憋屈”两个字形容得了的。眼下孤身一人,她不愿意承认,才从回忆旧日的陌生的感伤中抽离出来,一种更是从未体验过的无助,又席卷了她。

    一片纯白中,不知从哪里进,也不知从哪里出,她又等了一会,确定没有再次开启的征兆。

    她和埃里克分开了。

    除了他们之外,如果她没有猜错,在秘境里,还有第三个人。

    会是谁?有什么目的?他似乎故意留下的埃里克,难道……

    她止住自己胡乱发散的猜想,当务之急,还是先从这里出去。

    怎么办呢?她重新环顾了一遍四周,连东南西北也辨别不了,几乎想要放弃。

    ……但如果这么容易放弃的话,她就不是高法依格了!她转念一想,不服输地动起脑筋。

    一直以来,由于她的强大,很少有时候需要她真正的思考,几乎都是凭直觉行动。在秘境里,埃里克却让她看到了,在力量处于弱势的时候,头脑也可以是帮助脱困的利器。她于是沉下心来。

    他们之所以会到宝石山附近,是因为根据推测,这里是她相对来说最常翻找的地方,所以应当离出口最近……现在虽然还没有出去,但离真正的出口,想必也不会很远……

    她抓紧回忆之前自己还启用这个秘境时的安排,入口和出口不在一个地方,她不常去泻湖附近,为了方便平时赏玩宝石,她会把秘境的另一个出口放在哪里呢?

    她想起来了!

    赶紧去检查身上的蝮蛇口袋……幸好,东西都还在。她从许多杂物里翻拣着,总算找到了——联络芦笛的榉树皮!

    不多时,黑森林与中土世界的交界处,一个隐秘的洞穴里,芦笛看到了写字板上马苏里拉的最新留言。

    芦笛蹙了蹙眉,不清楚对方又在打什么主意——不过照做就是了。去现实里存放马苏里拉所有物的仓库,把看上去像首饰盒的东西一个个都找出来。那些首饰盒有些很旧,有些很新,个个都沉重无比,芦笛先从旧的找起,每个都打开摸着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容易忽略的夹层,才看了几个,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就在她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终于找到了。

    马苏里拉看见四周的纯白突然破了一个大裂口,接着伸进来一只熟悉的苍白的手,她激动不已,就像在秘境里爬酒车那样,二话不说,瞅准机会就朝上一跳。

    芦笛感觉什么东西顺着自己手指试图爬上来,把她吓了一跳,她平生最怕虫子之类,这下浑身一激灵,闪电一样把手抽回,狠命往边上一甩——

    马苏里拉白色的灵体像一团鼻涕一样被她甩到墙角,落地才滚出身形。

    “……”

    芦笛这才看清,可能觉得自己这次做的也太过分,一时没敢上前。

    马苏里拉终于重见天日,激动的心情下也忽略了此时的狼狈,心里想的是:还是实体仓库靠谱啊!今后秘境什么的,可不兴再整了!

    芦笛在一旁看了会,才迟疑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马苏里拉忘了把左手藏起来,被芦笛看见,声音一下提高了八度:“你手怎么了?”

    马苏里拉摆了摆手,脱困的欣喜之后,接着感觉到虚弱。

    好在她这次感觉到了神力的存在,不再像之前那样无处可寻,真正让她连站都没力气的,还是她几乎见底的魂力。

    芦笛察觉不好,马上过来为她检查,脸上表情渐渐凝重——不过马苏里拉看不到了,因为她丢脸地昏过去了。

    马苏里拉再次醒来,先是一惊,看到山洞的岩顶,意识到自己是在哪里,这才放松下来。

    她真当秘境是个醒也醒不过来的恶梦了。

    她被芦笛放置在洞里的旧沙发上,空间很局促,她大半小腿都露在外面,但是很舒适,她脸贴着柔软的天鹅绒,蹭了又蹭,身上盖的毯子也是用旧了的,闻到周围温馨的香味——如果世界上有什么地方她愿意称之为“家”的,可能就是这里吧。

    她任自己清醒地躺了一会才罢休。转过头来——芦笛坐在旁边,端着一杯药草茶,已经等了她许久。

    她被抓包了似的,撑着身体坐起来。

    “感觉怎么样?”芦笛问,递给她那杯药草茶,马苏里拉一饮而尽。

    那东西就跟恩赫里亚食堂里补充灵体能量的饮料差不多,马苏里拉自己掂量了下,神力恢复得差不多了,魂力堪忧,跟自己昏过去前只增长了一星半点……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转头看自己的左手腕,那里被芦笛重新处理过,现在被包的像粽子一样……不会是刚才又漏了吧?她有点怀疑。

    “魂力损失会导致痴呆……很好。”芦笛见她不答,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个笔记本,作记录样,终于引得马苏里拉转头,她皮笑肉不笑:“感谢你解答了我多年的疑问。”

    热热的药草茶后是冷言冷语,马苏里拉早该预想到的。

    “我怎么了?”

    “啊,我还以为你知道呢,”芦笛冷冷的,“你的魂力受损严重,如果换算成恩赫里亚的等级……嗯,泯然众人的相当成功,让我有理由怀疑你是不是故意的。”

    “……”

    马苏里拉被芦笛两连击,更不说话了,芦笛又顿了一下,才说:“不仅如此,你身上的魂力也有点奇怪,像是——”

    “像别人的?”马苏里拉这次很快接话:“不错,是埃里克给我的。我在秘境里受伤了,所以。”说着,挥了挥自己受伤的那只手。

    芦笛听了,眯起眼睛。

    说起埃里克,马苏里拉被提醒了,往四周看了看,果然看到了房间地毯上放着的那个还没来得及关上的首饰盒。

    她光脚跳下沙发,表情严肃,在芦笛的注视下,一把将盒子的盖子掀开。

    就是第一层的夹层里通往秘境。她分出一缕神识,进去探查一番。如今她身在其外,已经基本恢复了神力,秘境对于她来说完全够不成什么威胁,所以很轻易地就进去了。她想起之前埃里克的猜测,假设这个秘境真的在经年累月中生长出了自己的意识——叫它颤抖恐惧的时候终于到了!

    ——可是现实并没有她想的那么解气。她的神识进入后,看见里面的景象。早已没有埃里克的踪影,更别说那第三人的,连那条黑龙,哪怕它的尸体,也无影无踪。

    周围一片静谧,还残余着不久前的打斗痕迹,酒轮已经飘远了,毫不为所动地继续着没有意义的旋转。

    马苏里拉沉着脸进去,又沉着脸出来。

    她现在好奇,在她出去之后,这里又发生了些什么?埃里克现在在哪里?脑子里全是问号。

    她更心知不好,尤其逃不过芦笛的问询,她没法掩盖这个事实:血斧,乃至埃里克,全都失踪了!

    芦笛给马苏里拉递来今天第二杯药草茶,马苏里拉急的在房间里不停踱步,根本看不到眼里,嘴里喃喃的大概是——“埃里克不会有事吧?”

    “如果照你说,那里面还有第三个人,一直潜伏着……”芦笛思忖着,说,“包括他在内,血斧,还有埃里克两个一起失踪,单独针对你,会不会,也有人跟我们有类似的目的?”

    “你还记得吗?上次你告诉我西敏约格失窃,结合今天的事情,会不会它们之间,有所联系?”

    芦笛思路清晰,直取要害,也不知马苏里拉听进去了多少。

    “会吗,你觉得吗?”马苏里拉几乎六神无主,“那他会拿埃里克怎么办?”

    芦笛听了马苏里拉这话,几近倒抽一口冷气的程度,她现在十分希望这也是马苏里拉失去大半魂力后的副作用之一,她理智还好吗?

    马苏里拉紧张地啃着手指甲,眼睛乱看,反正是集中不了精神,

    “出大事了。”芦笛声音平板地宣判道,马苏里拉不知情况,忙看向她——芦笛清澈的眼眸里映出她的慌乱。

    她瞬间知道了芦笛的潜台词:出大事的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你一直叫他什么,埃里克?我没听错吧。”芦笛又给她当头一棒,“在整理所有事情前,我还是想先澄清一下,请叫他海姆达尔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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