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女巫那般恋爱[西幻] > 三十六 拖了十年

三十六 拖了十年

    女巫有一点点迟钝的感觉,关于那天她的回答叫埃里克失望了。

    “你呢,你也要和高法依格争吗?”

    当是时,埃里克这样问她,眼里的期待和愉悦,她并非全无察觉。

    这个……要她怎么说呢……

    她突然觉得很热一样,拿手给自己扇着扇子,小口小口地往外吐气,脸上的笑容有点讪讪的。

    埃里克当然以为她在害羞,本来打算放过她,都已经重新问了:“你来找我,本来是有什么事吗?”

    要是她不说接下来的话就好了。

    让女巫选,高法依格和马苏里拉两个身份,她要维护谁?毫无疑问当然是前者。

    她现在做的尝试不就是为了让埃里克之后更适应她高法依格那个身份嘛!这难道不是一个好机会?她突然有所感悟。

    “当然不能和高法依格争啦!”她十分突兀地叫嚷起来,叫埃里克一怔,“没人比你更适合当女巫的情人了!”

    她飞快看他一眼:“嗯,她就喜欢你这类型的。”说完,她掩饰地低下头……怎么还给自己整害羞了呢?

    埃里克得到了意料之外的答案,很久没有说话。

    难道是他想错了?他未免产生这样的怀疑。

    马苏里拉……究竟是怎么看他的?他只知道如果马苏里拉真的对他有意,哪怕对面是九大世界最强大的女巫又如何?她绝对不会说出那种退缩的话。

    埃里克觉得他们之间那一层窗户纸——他以为是窗户纸,实际是一片戳不透的迷雾,另一边的马苏里拉,若即若离,又远又近。

    他不想要这样。急切地想上前一步跟马苏里拉讲明,可后者口袋里的挂坠盒震动,她也一震,手放到口袋上,伸出手另一只手下意识挡在他们中间,意思是叫他等一会。

    可埃里克敏感地把那当成了拒绝。

    “我明白了。”埃里克嘴角牵起一个弧度,像自嘲一样的笑,低下头思索,“想想也是我该。生前或许也这样伤过你……我应得的。”

    “……”

    只是一会的功夫,高法依格看埃里克转身而去,发生什么了?

    她左右为难,一时不知是去把埃里克追回来,还是找个僻静的地方接芦笛的通话。

    结果她的选择只剩后者,芦笛一时没有挂断的倾向,说不定是有什么急事,她撇撇嘴,没办法了。随手布下结界,她接起吊坠盒。

    “什么事?”她问。

    对面芦笛的投影抬起眼睛,有点疑惑地看着她,眉毛皱了起来:“不是你叫我这个时候打给你的吗?”

    有吗?

    高法依格也皱着眉回忆,她那样说过吗?她怎么不记得?

    芦笛面色凝重,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而且——

    “你这种情况,最近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高法依格不明其意,又听见芦笛问:“你最近魂力如何?”

    “就还那样,七……八级?”高法依格的回答不是很有信心了。

    自从秘境那次受伤之后,她的魂体似乎出现了一些问题。怎么说呢,如果还是把魂体理解为一种容器,她的容量并没有受到影响,但很微妙的,好像在表面出现了某种裂痕,魂力会毫无理由地散逸,导致她的魂力总是处在装不满的状态。她的魂力上次在哈希比特那里测的是八级——但并不代表她的魂力本身只有八级,只是因为恩赫里亚的上限如此——近期测就变成了在七级和八级左右徘徊,让人大跌眼镜。

    其他表现为容易累,记忆力不好。她自己不怎么上心,芦笛好歹还挂念着。

    高法依格心里也有点犯嘀咕,下意识想挠头,指尖碰到一大片柔顺蓬松的长发……怎么又变回去了?

    芦笛看着她,满是担忧的表情。

    高法依格也觉得情况有点严重了,她就觉得刚才长发突然消失有点诡异,估计就是因为魂力的不稳导致的。她第一个想法,之前卖出去的估计得让罗嘉尔召回了……她是多么敬业啊!

    这副样子在芦笛面前,高法依格有点不好意思,怕对方问起藏不住心里那些小九九。芦笛果然问:“你……怎么打扮成这样子……”

    还不是她正在执行她的计划,试图通过潜移默化的方式让埃里克想起她身为高法依格的样子……

    但高法依格这会当然不能如实回答了,于是就当没听见她的问话,做出沉吟的样子,反问:“你之前说过,记忆会影响魂体,反过来也会影响记忆是吗?”

    ——还是正事比较重要,芦笛于是不再追问,想着自己了解的魂术,肯定地点了点头。

    高法依格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秘境里受伤不是原因,只是导火索。她的魂体在很久之前,出了一点小毛病。

    她也剥除过一段记忆,放在一个人那里……

    看情况把它取回来吧。

    高法依格想着,想明白了之后,一点都不着急了。

    那边芦笛还在等着她的下文:“怎么说?”

    ……

    高法依格这一拖拖了五年。她要是给自己辩解,不是她不想去,实在是……分身乏术。

    她被两件事情绊住,第一件,还是寻找海姆达尔失落的那些魂器。

    西敏约格失窃那次,为了神族颜面,对外界的口径是什么也没丢……但她近日总算得知了真相,那个潜入西敏约格的小贼实则满载而归,剩下的东西一个不剩。

    自从芦笛怀疑还有一伙人和他们抱着同样的目的,盗走魂器,潜入秘境……好像愈发证实了那个猜想。

    “你直接去问血斧王怎样?”芦笛理所当然地提议。那天在秘境里,他肯定和那伙人打了照面。

    “是啊。”高法依格敷衍,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不到万不得已,她才不想因为这个事去问埃里克……说不上来原因,就是很排斥。

    埃里克的魂钥貌似并没有修复,但是魂力增强,而且还掌握了一定魂术,疑点都摆在那里了……高法依格就一个字,拖。

    她总是觉得时间还很多。

    即使是最差的情况,所有残魂也都在她手上。不管对方是谁,意欲何为,拿什么跟她斗?

    总之寻找海姆达尔的魂器进展缓慢,高法依格主要在忙第二件事,那就是——虎尔之地。

    人间如今已经不存在这个地方,如今诺尔威的边上,只有一片山林,相关的历史也被抹去,过去的多年仿佛一场幻梦。

    保住虎尔之地——这也是高法依格当年托付给默里奇的第二件事,虽然经历了一些曲折,但他完成的还算不错。

    高法依格当初最先看中虎尔之地这片土地,就是因为当地的混乱。混乱,在没有强大的庇护的时候,反而代表着一种安全。埃里克去世,她忙着别的事情抽不开身的那段时间,和平许久、聚集了各族居民的虎尔之地,就如同一块展露于人前的宝石,引来无数人觊觎。

    默里奇公开反对高法依格,将矛头转向虎尔之地,在一连串昏庸滑稽的战役中保住了这块宝石。在这期间,高法依格筹谋已久的迁徙计划,通了。

    虎尔之地被整个迁徙到了尼尔夫海姆,世界的第六层,约顿海姆之下,冥界之上。尼尔夫海姆原本是矮人的国度,矮人追随远古巨人,在远古巨人和神族大战中遭到灭顶之灾,从此陷入长期的混乱无主境地。其之于九大世界,就如同虎尔之地从前之于中土世界,高法依格很早就准备将虎尔之地迁徙过去,这个计划终于在近期得到了实现。

    中土世界与尼尔夫海姆之间,隔了一个约顿海姆,要越过一层世界开辟迁徙通道,绝非易事——但是高法依格做到了。一个村庄在一夜间人间蒸发,接着出现在尼尔夫海姆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成功了。在那之后,高法依格忙于建设新居,同时收尾人间虎尔之地的留痕,许多事情接踵而至,她一件一件摆平……一晃五年过去。

    她的魂力仍然时好时坏,不过还好她有法力,还可以忽略魂力的缺陷。她因此迟迟没有动身去修复自己魂体的想法。到了第五年,本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这一年,发生了一件事。

    一个巨大的屎盆子扣到她头上来了。

    事情是这样的,虽然她预告密密尔泉之约尚在五年之后,但是从她公布消息的那一天起,密密尔泉的驻扎任务便成了长期招募恩赫里亚的日常。

    一切都还好,直到……一个恩赫里亚在任务途中无故失踪。过了几天,在黑森林的边境找到了他断裂的魂钥。

    恩赫里亚按理说不会再死一次,如果有什么与死相当,大概就是这样……他的灵魂随之消散,魂钥变成普普通通的一把烂铁匕首。

    消息一出,引得全体恩赫里亚哗然,众说纷纭,消息也不知是从哪里第一个传出:高法依格做的。

    哈?

    真正的高法依格申辩无门,她真想站出来大声说:乱讲!她明明一直都在阿斯加德!

    没办法,黑女巫的传闻根深蒂固,加上之前的铺垫,又说是女巫□□熏心,忍不住对恩赫里亚下手……

    有人说女巫重现那次,故意表现出上头的恋爱脑行为,借口寻找情人只是为了降低众人的警惕,实际是一个阴谋。

    五年后,闻讯赶去密密尔泉的无论神族还是恩赫里亚,都将被埋伏在那里的高法依格一网打尽!

    连高法依格听了也要沉默,好像有点道理……

    阿斯加德的氛围正在逆转。女巫两千年前的坏名声正在发酵,说什么的都开始了。

    之前从未发生过类似的事,传闻满天飞,阿斯加德高层也相应做出了反应。不仅针对密密尔泉的任务提高了悬赏,主神也会亲自带队确保恩赫里亚的安全……如此种种,仍然阻挡不了恩赫里亚对这个任务的热情极速冰冻。

    女巫招亲带来的粉色泡泡随着春去冬来也慢慢消失,恩赫里亚们身上的情人滤镜渐消,之前与神族之间其乐融融的场面,果然只是暂时的。

    埃里克非常无辜。他从头到尾什么都没有做,可在恩赫里亚之间的名声像是坐上了跷跷板。他饱受女神青睐的时候,也有人将他誉为恩赫里亚之光,现在无人问津,他又成了众矢之的。不知是谁第一个管他叫“高法依格的小新郎”——这种带着轻蔑意味的称呼突然就传开了。

    高法依格突然背上黑锅正百口莫辩,本来已经够郁闷了,然而当她亲眼看到埃里克的处境,她才知道原来她可以更生气。

    她其实很久没有关注埃里克了,因为虎尔之地的事情,她装作做任务天天在外面跑,几年来与埃里克见面的时间只是寥寥。好容易那一次和他一起在食堂吃饭,听到别人用嘲笑的口吻搬弄是非,气的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她正涨红了脸在人群中搜寻敌方,被埃里克拦住了。

    埃里克碰到她的手,马上收回,语气淡淡的:“做什么去?”

    他好像已经习惯了,顺着她怒视的方向,平静地看了一眼:“别管别人了。好好吃饭吧。”

    高法依格早知他如今是这样平和的脾性,可并不妨碍她听到这话时,比愤怒更加汹涌的失望涌来。埃里克对她,如今常是一副隐忍的模样,并不与她对视,她心里憋屈,也有一些别的什么。她始于为他不平,最终却演变成了对他发脾气。

    她把餐盘收走,一言不发离开了座位。

    他没有追上来。

    高法依格后来时常想到那一天……一切始于眷恋井的那个夜里,她发现她和埃里克之间也出了一些问题,但就和她拖延魂体的毛病一样,她一直不闻不问,推迟处置。

    她总觉得她还是有时间的。

    可这样一晃,五年又过去了。

    埃里克无形之中也对她愈发冷淡,她开始后悔了。

    距离复活海姆达尔的日子越来越近……那晚埃里克的样子总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她反复想着:她当时应该不顾一切吻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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