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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谈判与求爱

    在众人离开酒馆后不久,米秋恢复了清醒。他发现自己正坐在地上,眼前有好几道黑影闪烁,他又过了一会,才认出面前站着的是埃里克和伯格。埃里克见他醒了,把手从他肩膀上收回,伯格接着凑过来,主动伸手要拉他:“先起来吧?”

    他仍然晕头转向,有气无力,就同宿醉断片后的反应一样,之前的事情,他只有模模糊糊的记忆。

    “你手上的东西,可以给我吗?”埃里克询问他,看起来彬彬有礼,奇怪的,他竟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仿佛不是对方在索要什么东西,他早该主动献上,迟一秒就是他的罪过一样……

    米秋乖顺地将手递上,此时看见,手里是一对金曜石耳环,埃里克接过,看了看,默默收进怀里。米秋这时想起关于那东西的来龙去脉——他好不容易从罗嘉尔那里要来的,据说是海拉的首饰,罗嘉尔推说身上没带太多现金,这个先抵一些……听上去就像赖账,等等……他怎么一开始会对这种话买账啊?

    他的思绪凌乱极了,更重要的是,就算这东西真抵不了几个钱,那也是他的,怎么这么虚无地就让给埃里克了?他在想什么?

    他正要反悔开口,可埃里克先他一步:“不会让你白给。”

    一句堵了他的嘴。

    埃里克沉沉的目光看过来,问:“你……想不想做生意?”他接着补充,“不是做代理商那种。我是说,自己做生意,像罗嘉尔一样。我能给你提供货源。”

    米秋的眼睛倏地亮了。

    埃里克的口碑如今在恩赫里亚中并不算太好——这里面一部分甚至还是米秋的抹黑,但米秋得承认,他自己心里知道,埃里克不是那种说大话的人。

    埃里克为了证明自己的诚意,还有实力,则递给他一个袋子。米秋颤抖着接过,首先,那个袋子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产品——接着他在里面看到了:脱胎丸,易容丹,寒冰箭……各种马苏里拉把戏铺的畅销宝贝!

    他深吸一口气——不想显得太没见过世面——伸手从堆积如山的脱胎丸盒子里取了一个下来,显出几分生意人的谨慎:“我能验下货吗?”

    埃里克如沐春风地笑了:“当然可以。不过,我们另外找个地方吧?”

    米秋才意识到他们现在还在酒馆里……有几个人在发酒疯,他莫名地看着,不知自己不久前还是其中的一员。他们走前冲酒保打了个招呼,酒保正擦着杯子,冲他们摆摆手。

    ——他们后来才知道,其他人大多在六到八个小时后才恢复了清醒,酒保因此收了他们每人十个镜时的误工费和托管费……真黑啊。酒保和贝德肯定提前知道冥酒的副作用,却不提示,导致这一整件事情看上很像一个局。

    米秋逃过一劫,当然是非常庆幸,不仅如此,后面更有天大的好事等着他。

    米秋当晚笑眯眯地来到营地,步履之轻快,令人为之侧目——即便他现在知道其他人侧目还有另一个原因,即他早些时候颠覆性的丑态,只怕他现在也只会勉强着不笑出声。

    周围有人不怀好意地跟他问好,反得到他热情地扑上去——“特大好消息!开业大酬宾,送脱胎丸五粒!”

    仅花十五分钟,他就完成了手艺人把戏铺的第一次地推。他对于潜在顾客们从狐疑到惊艳的眼神转变感到无比自豪,毫不恋战,走过这一趟,就准备回去给埃里克报告。

    众目睽睽,他没有当即服下脱胎丸,直接化成一道灵体,最后做了一个广告,美滋滋地离开了。

    等米秋退场又过了一段时间,罗嘉尔才回来。

    罗嘉尔得知了自己家的店突然多了一个来势汹汹的对手,本来就不太好了,又从别人口中得知,米秋家的新品脱胎丸甚至在功能上有所升级:一粒服下管四十八小时,在这四十八小时内,可以随时在实体和灵体的状态之间切换不受限制。

    ——这一点罗嘉尔他们最初在商议脱胎丸药效的时候其实也讨论过,但是想到脱胎丸只有他们一家卖,出于垄断市场的傲慢,他说服马苏里拉放弃了……

    “马苏里拉——”

    高法依格还在缠着苏赫利询问关于拉斐尔的事,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叫她抬起头来,只见罗嘉尔号丧一样朝她奔来。

    她往边上一侧身,罗嘉尔扑了个空,强势插入她和苏赫利中间,一双眼睛柔情似水地看着她。

    “……有什么事?”高法依格问。

    罗嘉尔将米秋新开店的事情跟她说了。

    高法依格如今有正事,根本不想管,摆了摆手,当罗嘉尔是个嗡嗡乱叫的苍蝇:“当时咱们不是说好了?我只负责研发,台面上的生意,少来烦我……”

    “这可关系咱们的百年大计,你我的心血被这么挤兑下去,迟早退出市场,你怎么忍心——”

    “搞清楚!是你的百年大计,别拉上我!”高法依格没好气,“不就是打商战吗?你倒是去和人谈判啊!对方卖的便宜,你也跟着降价啊!一金吉利六十颗瓜子,你这种奸商有今天也是迟早的事!”

    高法依格便想起舞会那晚被罗嘉尔坑了的事,数落里也带上了点个人情绪。看着罗嘉尔吃瘪想反驳又只能憋着的表情,心里畅快无比。

    罗嘉尔脸都憋红了,不过出口,依旧低声下气:“不是……我去谈判了,但米秋让我来找你,说是两边的发明家一起沟通一下比较好……”

    “什么发明家?”高法依格懵然,对自己的定位认知很不准确,什么意思,那个叫米秋的,他的阵营里也有一个像自己一样的倒霉蛋被拉上贼船?

    “你不知道吗?埃里克没跟你说?”

    嗯?关埃里克什么事?

    “埃里克!就是对面的发明家啊!你们俩怎么回事?反目成仇啦?他干嘛跟你对着干?”罗嘉尔一拍大腿,观察高法依格的表情,得知自己的激将法约莫是成了。

    ……

    高法依格随身带了块怀表,这表在冥界,依然走着,到了晚上快十点的样子——她原本的计划是,十点整,她就去敲门。

    秒针经过十点整……但她没有动,埃里克的魂灯就在不远处,她踌躇了。又给了自己十分钟的缓冲期,然后又十分钟——她那个必须准点做某事的习惯究竟什么时候能改啊!

    十点三十,秒针一到,几乎同时,高法依格将魂灯前象征性的房门敲响。

    等着里面的人来开门的期间,她的心情一派轻松。

    这要得益于她临时改变了主意。

    门被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暖色的灯光在他身后,一时看不清他的脸。

    “米秋,咱们谈谈——”高法依格开口道,话没说完,张口结舌地看着对面的人。

    “怎么是你?”

    高法依格以为是自己找错了地方,侧身去看魂灯上的名字——是米秋没错啊!

    站在她面前的是埃里克,看见她倒是意料之中,也毫不隐瞒:“我让米秋转达罗嘉尔让你来的。——现在呢,还可以谈谈吗?”

    “……”

    他垂着眼睛,没有看她,只是身子往旁边侧了一下,留出一个供她通行的空当,并没有掩饰他的期待之意,但是也不会热情地叫她太过负担。

    高法依格深吸一口气,想着不能露怯,一脚踏入,走进埃里克的房间。

    她是代表罗嘉尔谈公事来的!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心里有点隐秘的欢喜,在那天之后,他们还能心平气和地见面,真好啊。

    她一进屋就明白了埃里克是怎么从米秋的魂灯里开门的——他在门口设了一个小小的传送咒阵,在此期间任何人敲响米秋魂灯,他都可以从自己的房间前去应门。

    “……”难道说他已经猜到了,她不敢直接来找他,而是会去找米秋?

    面对一个如此了解自己的对手,高法依格如临大敌地咬着手指。

    她答应罗嘉尔的原因,本来也只是因为埃里克。本打算好好审问米秋——埃里克从哪突然多了这么多本事?

    魂灯里的房间不大,没有隔断,布置一目了然。最深处是床铺,高法依格在外面的起居室一个待客的桌子前坐下。

    “喝点什么吗?”埃里克背对着她,问道,魂灯空间里有吃有喝,比在冥界可享受多了,“我这里有果汁,还有气泡水。”

    “我想喝苦根啤酒。”

    “……好。”

    埃里克很好的照顾了客人,端上一杯凉沁沁的苦根啤酒给高法依格,高法依格接过便捧着喝了一大口。

    她正在埃里克的房间里——她需要冷静一下。

    好在埃里克直切主题,没有让上次尴尬分手后的氛围继续侵袭两人所在的狭小空间,他也在高法依格对面坐下了,一个绒布小盒是提前准备好的,他推给她,里面盛着那对从米秋手里得来的耳环。

    “这是你的吧?”

    高法依格始料未及,看清盒子里的东西,想起来了:“嗯……”

    “你给罗嘉尔了,他转手给了米秋。我跟米秋做生意,他又把这个给我了。”

    “哦……”听着是这串耳环的历险,但高法依格总觉得埃里克似乎话里有话,是想说什么呢……她一时有点琢磨不透……

    “你给他的东西,他随便就给了别人……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情应该叫你知道……”他顿了一下,“还是说,你就算知道了也觉得无所谓呢?”

    等待对方回答的空隙里,埃里克何尝不是鼓足勇气,才能看向她。

    他一点不为自己的作为感到骄傲。说什么想让她知道,其实完完全全都是他的私心。一直以来,他努力说服自己接受马苏里拉和罗嘉尔走的很近的事实,可是今天看到罗嘉尔那样草率地对待她的礼物,他无法不感到一种如狂的嫉妒。

    ——不能怪他想歪,耳环那种东西,很容易被理解成男女交往之间的某种信物……

    对埃里克此时所想的一切,高法依格完全不知,她一向慧黠的眼中全是疑惑:“送给他了的东西,怎么处置是他的事啊。”

    埃里克沉默了,把这话里无所谓的态度理解成了对罗嘉尔无保留的维护——殊不知那对耳环在高法依格心里的价值约等于六十颗瓜子。

    “他……就是你拒绝我的原因?”埃里克忍无可忍,控制不了自己像个怨夫一样,真想即时清除这段记忆……可又实在想要死个痛快……

    “啊?”对方空白而疑惑的表情更让埃里克觉得自己可悲到了极致,他别开脸去,仿佛刚才那话不是从他口中说出,非常刻意地转了个话题:“还有,你为什么又好像特别关心那个失踪的总督?”

    “你说拉斐尔啊?”高法依格因为接连的问题感到晕头转向,在下意识的回应和斟字酌句的谨慎中来回横跳,试图理清其中的线索,但效果好像并不好。

    埃里克抿嘴看着她,表情有点发愁的。

    迅速过渡到有关拉斐尔的话题,确实是一个逃避尴尬的方法,可是高法依格——她管不住自己那张嘴。

    “你,你……不会是在吃罗嘉尔的醋吧?”

    埃里克扭过脸:“……我还以为你打算一直装傻呢。”

    反正从那天晚上开始,一切都乱了套了,埃里克知道自己被拒绝了,却不知道被拒绝的原因。好吧,承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不甘心。

    他以为自己的自尊和骄傲无法让自己更近一步,可他还是低估了马苏里拉对他的影响,他似乎总是可以比自己想象的下限,还要更卑微一点。

    “我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了。”就当不是马苏里拉就在面前,埃里克将这几天自己心里的烦恼索性一吐为快,“我一直好奇从前发生了什么,我怀疑我之前对你做了不好的事……我很抱歉。”

    “但凭我对自己的了解,我之前会那样做,一定事出有因——请原谅我的笃定,我的确是这样想的。”埃里克说,“你有任何心结,我完全理解,但是……至少……我们能不能谈谈呢?我有信心可以解决。我……还想和你维持之前的关系,哪怕失去记忆,不管之前如何,我现在只对你……”

    埃里克看着对面,突然叹了口气,他不仅拿她没办法,拿自己也没办法:“我现在,好认真地在向你求爱,你是知道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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