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外面又下雪了。”
云山进来往炭盆里加了点木炭。
松息停下画笔,抬头望向窗外,天已经快黑了,雪花纷纷落下。
“看样子今晚又会下大雪,你早点回屋休息吧。”
“公子也早点休息,别画太晚了。”云山说着往她桌上一瞅,“这是冉公子要的画吗?”
她点点头,云山走到旁边仔细看了看画上的男子,“公子,我怎么总觉得这画上的男子有些眼熟啊?”
“是吗?”
她在画上改了几笔,云山盯着画上披散着长发的男子,忽然也觉得谁也不像了,“公子,好像有些时日没见侯爷来了。”
她心里的那根弦又突地绷紧,面上却淡然道:“可能有事忙吧。”
“怎么也不见公子去找侯爷……”
“云山,早点休息吧,我今晚想把这画给画完,明天你给冉公子送去。”
云山打住,抿住唇猛点头,“那我就走了,不打扰公子了,晚上冷,公子多穿点。”
松息画着图,脑子里却不断重复着云山那句话,宁擎那晚之后再也没来找过她,但他安排在她身边的暗卫却依旧还在,她也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以后会怎样。
一晚上过去,她笔下的男子已经被她改的跟宁擎没有一点相似之处了,她继续描画修改细节,忽然外面啪的一声,像是雪从树上落下的声音。
她停笔听了半晌,不再有声音,她刚要继续作画,屋顶上传来闷闷的声响,她皱了皱眉,踌躇着要不要出门看看,这时寒风一瞬破窗,屋里的蜡烛顷刻间全灭了,不及她看清周遭,一人从背后将她卷入怀里,不给她留一丝机会求救便从窗户出去了。
鹅毛大雪被裹在她身上的黑色大氅挡在外面,她怦怦乱跳的心脏逐渐被耳边的心跳声同化,她竟在这样的情况下小憩了一会儿,直到她被放下才忽然醒了过来。
头上的大氅被撩开,眼前仍旧是一片漆黑,寒意带着淡淡的酒息一点一点靠近她。
“侯爷喝酒了?”
冷冽的男声带着毫不遮掩的不悦,“侯爷?”
即使看不清他的脸,松息也能知道他皱起眉头了,“不是侯爷是什么?”
“既是侯爷,那我做什么都可以了?”
她推开压上来的身体,“不可以。”
“怎么?又想违抗本侯的命令?上次的责罚还没跟你清算呢。”
她皱了皱眉,这人怎么一喝酒就跟变了个人一样,也不知他骨子里到底是哪一种,“侯爷要如何责罚我?”
黑夜中,一双冷眸蒙上水,直直地盯着眼下的双唇。
他的唇边轻轻贴上来,惹得她也不禁咽了咽喉。
“侯爷是什么时候开始跟没有婚约的女子如此亲密的?”
宁擎贴着她的鼻息缓缓看向她,“想跟我有关系的女子不少,难不成个个我都得与她有婚约?”
松息没想他竟会这么说,本来是赌气现在倒是真一肚子有气了。
“你不是说像我这样的人,自然会有许多女子愿为我倾尽心血吗?”
松息攥紧了被他压在手下的拳头,“那我也说过,我并非这样的女子。”
宁擎垂眸轻轻说道:“这就由不得你了。”
她开口就被温热堵住了口。
他此刻不再是一位万人敬仰的守护神,而是化为了令人心畏的侵虐者,毫不怜惜地折磨身下的人,直到身下的人气喘连连,眼角泛着泪光,他才缓缓松了口,给了她一丝喘息的空间。
“你……”
宁擎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又垂头肆意地吻上去,她一边心里不甘又有些屈辱,一边又被他反反复复的吻弄得娇声难抑,就连身体也不合时宜地乏了力,打在他肩上的拳头反倒像极了欲拒还迎。
而压在她身上的人也似乎愈加过分,手上的动作也愈加放肆,“这样的责罚怎么样?”
她咬着唇,忍着在自己耳后脖间流连忘返的湿热,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
强硬的命令夹带着粗重的喘息在她耳边重复道:“说话。”
她不出声,那湿热更是恶劣地在她最敏感的地方反复挑衅,她实在受不了松开唇说话,却只发出了毫无关系的声音。
“不会说话了?”
“还是责罚不够?”
“不是,停……一下。”
“本侯为何要听你的?”
宁擎又欺负上去,不管她如何叫停他也不听,直到一丝哭腔破出,他才如同恢复了听觉一般。
“宁……擎,不要了。”
他垂眸看着身下被自己搞得泪眼婆娑的人,轻轻抚去她眼角的泪珠,“你叫我什么?”
她声音颤抖道:“宁擎。”
宁擎勾了勾唇,轻轻在她额间一吻,“不叫侯爷了?”
松息这才意识到刚刚他的所作所为用意何在,“宁擎,你过分。”
宁擎抹开她的眉头,“我以为我作为侯爷,在你心里就是这样,我如此你不满意吗?”
松息偏过头,只觉脸烧地可怕,宁擎看她气鼓鼓的样子,心想不满意就对了,语气也骤变温柔,“没弄疼……”
“满意。”
宁擎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松息拉着他的衣襟扯过来,勾住他脖子再次吻上,“我说满意。”
这下换作他往后退了,“松息,我是……”
松息借着他的力坐起来,反身趴在他胸口上,手穿过他的衣襟,往下面结实又柔软的肌肉去了。
“松息,等等。”
她停下手,在他身上坐起来垂头看着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眨巴了两下眼睛,“这……是什么?”
宁擎脸下早是一片暗红,他捉住她的手,垂眸看向一旁,“松息,你听我说。”
松息挣脱开手,迫不及待地扒开他的衣裳,“你说,我在听。”
她盯着他敞开的胸襟,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果真跟她想的一样。
本就饱满壮实的肌肉被皮质的背带绑着显得更加色气了,这不是她店里刚做好的那款男子情趣内衣样品是什么?
她大脑一片空白,她扑向那麦色的胸膛,舌尖从他脖间一直滑向他胸前,柔软灵活,在各处打转使坏,沉醉难耐的男声在她耳边起起伏伏,像是药剂一般让她神魂颠倒。
可不等她享用完这番盛宴,她便被反客为主了。
炙热强势的吻压过来,大手安抚着她浑身的躁动,有轻有重,时缓时急。
今日是有些太急了,她也什么都还没准备,可就这样结束,别说宁擎了,她自己都没办法。
“松息,我出去吹吹风。”
宁擎还没起身就被抓住了手。
“侯爷不是还要责罚我吗?”
“还是侯爷舍不得罚我?”
宁擎明知是陷阱,却还是失控地跳了进去,他手臂上青筋突起,指尖黏腻。
“松息,就这么想被我罚吗?”
“怎么又不会说话了?”
“这样罚你,你满意了吗?”
……
大雪飘飘,寒风凛冽,树梢上的雪块忽地崩落,沉沉砸在地上散作一滩。
松息瘫软在床上,宁擎俯身吻了下她的额头,“你睡会儿,我出去一趟。”
松息拉住他的手,“你去哪儿?”
“我去吹吹风。”
“侯爷怎么总是在这种事情上这么不坦诚?”
“我没……”
他后半句话被堵在了嗓子眼里,松息撑起身吻住他,“那就别乱动了。”
“松息,好了。”
“快停下,脏手……”
不过一瞬,宁擎脱力地靠着床栏喘息,松息在他唇上轻吻一下,靠着他的肩休息起来,“侯爷,床脏了。”
宁擎叹了口气,“我来清理。”
幽幽烛光下,宁擎实在是有些没眼看现场,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
他看了眼一旁整理衣着的人,只怕下次还是由不得他做决定。
“我让人准备了热水,要沐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