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刚刚不是还挺得意吗?不是还想杀本姑娘吗?来呀!”阿渝一脸小人得志,一把扯过男子的衣领,道:“我告诉你,不管你是会武功也好,不会武功也罢,弱鸡就是弱鸡。”

    白衣公子全身僵硬,哪里受过这般委屈,双目似要喷出火来。

    “怎么,这就生气了?”阿渝在男子如玉的脸上来回狠拍,“这世间怎会有你这种恩将仇报卑鄙无耻的变态。啧啧啧,白瞎了这张脸。”

    男子的脸上很快就像涂了一层胭脂,灿若红霞动静皆宜,恼怒道:“我要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我好怕怕哦。”阿渝配合的做出一副受惊担忧的表情,拿清霜刀戳男子的心窝子,道:“如今,你为鱼肉我为刀俎,还敢大放厥词,佩服佩服。”

    “要杀便杀!”男子脸上无半点惧色。

    少女突然俯身向下,指尖划过男子眉眼,高挺的鼻梁,停留在略显薄情的嘴唇上,水嫩的手指来回摩挲着。少女吐气如兰,媚眼如丝,在男子耳边,轻声道:“公子生的这般俊美,小女子怎么忍心杀你。”

    男子只觉身体虽然已经麻痹,但心头似涌起一团火,星星点点,耳朵也跟着发烫,见她如此,撇开眼,道:“你到底要如何?”

    少女葱白的恋恋不舍地离开男子的唇瓣,来到他性感的喉结,感受到喉结的滚动,少女轻笑出声,手指朝下指向男子的心房,软软地说:“我要怎样,你还不明白吗?”

    男子羞愤不已,遂不去理她,索性闭上双眼。

    小手来到腰间一阵摸索,掏出刚刚那枚玉佩在男子面前晃了晃,朗声道:“这个,就当是昨晚的药钱,哎哟,成色不错哦。”

    “就这样,你,你......”男子睁开眼睛,有些错愕,有些羞恼,随后为了遮掩刚刚的失态凶狠地瞪着阿渝说:“你不杀我?”

    阿渝身上没有杀气,她果真不想也不会杀他。

    “看你一副受气包的小媳妇样子,真不经逗。”阿渝全然不将男子可怖的眼神放在心上,笑嘻嘻的,话音一转道:“放心,小爷我心胸不似你这般狭窄,我不杀你,嫌脏手,但我也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你。”

    阿渝从熄灭的火堆中掏出一根碳条,不顾男子吃人的目光,在他脸上猛一顿操作,“嗯,左脸弱鸡,右脸人渣,果然很配你。”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已将你的信号弹放出去了,你猜,究竟是你的人先到,还是碧影楼的人先来。”阿渝起身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是生是死,皆看天意。咱们青山绿水,后会无期。”

    “你今日不杀我,来日我必雪今日之耻,你会后悔的。”男子清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我为何要杀你,仅仅因为你要杀我吗?那我同你又有何分别。我的刀,只救人不杀人。”阿渝不以为意,大步离开,“至于会不会后悔,小爷我从不为未知的明天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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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中向晚亭内,白衣公子正端坐石桌前,一旁的粉衣公子正在为他把脉。

    “承舟兄所中蛊毒,乃是苗疆子母蛊,每到月圆之夜必受母蛊召唤,心口剧痛浑身如被蚂蚁啃咬疼痛难忍。在此期间绝不可使用内力,否则必遭蛊虫反噬,性命不保。要解此蛊,必要母蛊为引。说来惭愧,岚风多年为承舟兄医治,也未有好的方法让你在月圆之夜减除疼痛。”粉衣公子正是医仙尺隐的徒弟,没有继承他老人家的低调随和,反倒一身粉色,招蜂引蝶,索性医术尚可。

    “承舟兄,此番遭人暗算,但好在因祸得福。从脉象上看,蛊毒已经被控制,进入深度休眠,可保半年无虞。”岚风素来自在惯了,在白衣公子面前也不避讳,强忍住一颗八卦之心,嘴角上翘,小声问道:“承舟兄,定有奇遇。可是服了什么仙丹妙药,还有你脸上的字......”

    白衣公子起身负手而立,清冷孤傲,俨然是仙气飘飘的贵公子,道:“顾某听闻医仙尺隐有一位花容月貌的女儿,乖巧可人,一直在寻找岚风大夫,不如接她来金陵小住,也好全了我对医仙的感谢之情,毕竟能教出这么厉害的徒弟......”

    “别啊,承舟兄,我不问了。”花容月貌,乖巧可人,顾承舟,你怎么说的出口,那简直是母老虎好不好。“我发誓,今天在河边的事情,烂在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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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言默、言语来迟,请公子恕罪。”言默和言语两人一袭乌衣劲装,率领一众人马,跪在亭外。

    看样貌言默言语二人应是孪生兄弟,只言默表情庄重严肃,言语眉尾上扬表情轻快,是以很好区分。

    “碧影楼的人如何了?”顾承舟问道。

    “回禀公子,碧影楼是群不成气候的,言语已将所有人就地剿杀。”言语一脸不屑。

    碧影楼的规矩想,向来只求财,不问买主,就算留有活口也无法探出是谁指使。

    “太子最近可有异动?”公子的语气辨不出喜乐。

    “陛下身体不适,太子监国,平日里都在东宫,未见有异。公子,可是怀疑此次暗杀与太子有关。”言默道。

    “并非太子所为。陛下龙体有恙,他只需按部就班即可,无需大动干戈。”公子摇了摇头,道:“只要还在金陵,迟早会现形。”

    “陛下虽然身体有恙,但仍记挂公子。听闻公子此次剿匪身体有伤,命太医在府上随侍。”言语道。

    “嗯。”太医随时是多大的荣宠,顾承舟只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应答,嘴角还残留着一抹讥讽。

    “出动暗卫寻找此人,一旦找到,不用回禀,就地格杀。”顾承舟跃上马背,朝金陵城奔去。

    言默言语接过画像,齐道:“遵命。”

    画像上赫然是女扮男装的阿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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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陵城外,城楼巍峨,皆有士兵把手。车水马龙,往来繁忙,不愧是京都。

    “小,公子,公子......”古朴的马车上挂着“谢府”的牌子,旁立着一身穿绿色的俏丽丫鬟,焦急的声音中掩不住喜悦。

    “盏莲,你怎么在这。”阿渝一身风尘仆仆,立刻翻身下马来到盏莲身边。

    “小姐,是二公子让我在这等着。”盏莲又恢复了一张木纳的脸,好生没趣。

    “哼,他有那么好心。”阿渝满脸不信。

    “小姐,请上车。”阿渝正想揶揄几句,浑身一抖,耳边传来冯嬷嬷阴森的声音,“上面已经备好了衣衫首饰,稍后回府见了老爷,也好不失礼。”

    冯嬷嬷是母亲生前的大丫鬟,最重规矩,又是府里的老人。每次年节回府都被冯嬷嬷教导学习规矩,有一年父亲甚至专门派冯嬷嬷去观中教阿渝学规矩,差点没把阿渝逼疯。

    谢二,果然,没那么好心,派冯嬷嬷来整我。阿渝心中暗骂,面上不显,笑盈盈答了声“是”就被盏莲请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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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停在谢府门前,玉手轻挑车帘,女子着杏色衣裙,头顶双角髻仆役搬来马凳,率先从马车上跃下。女子美目流盼,桃腮带笑,姿态从容潇洒,正是恢复女装的阿渝。

    “小姐,万不可在众人面前跳下马车,须知贵女当由丫鬟搀扶......”冯嬷嬷不知何时站在阿渝身后,碎碎念。

    “冯嬷嬷说的是,下次阿渝再不犯了,我们先去见爹爹,想死他了。”阿渝一把抱住冯嬷嬷的胳膊撒娇道。

    冯嬷嬷见她这般没脸没皮,颇有些无奈,道:“老爷在大厅,下不为例。”

    “遵命。”阿渝飞奔进府。

    “爹爹,阿渝回来了,有没有想阿渝。”刚到大厅,阿渝便扑进尚书谢安的怀中。

    “想,爹爹在想爹爹的阿渝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谢安刚刚还一脸凝重,一瞬间就笑颜如花,摸了摸女儿的双角辫,慈爱地说:“阿渝回来了,来,让爹爹看看长高了没?”

    阿渝站起身来,转了一圈,道:“爹爹看,我长高了好大一截呢?”

    “嗯嗯,长高了。”谢安抚了抚下巴上的胡须,上下打量阿渝,心疼地说:“就是黑了,瘦了。”

    不待阿渝开口,谢安一巴掌打在从一开始就立在一边的谢怀远的背上,怒道:“叫你去接妹妹,你倒好,自己先跑回来,害的阿渝不知道又吃了多少苦。”

    天降横祸谢怀远,一口老血梗在喉中,上不去下不来,只能瞪着阿渝。

    父亲大人威武。阿渝一脸害怕地躲在谢安身侧,道:“爹爹,二哥瞪我,阿渝害怕。”

    容不得女儿受半分委屈,谢安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指着谢怀远的鼻子就骂道:“好啊,老二,长本事了,不好好照顾妹妹,在老子眼皮子地下就敢欺负阿渝,我不在时候还不知怎么待阿渝。”

    说罢,巴掌就招呼上去,谢怀远被打的上蹿下跳。一旁的阿渝笑盈盈地冲他眨眼睛,谢怀远只感:既生远,何生渝。

    “爹,您消消气,小妹一路行来舟车劳顿,让我将功补过,带她下去休息。”谢怀远见今日大势已去,忙道。

    “阿渝,路上辛苦,快去休息,晚上咱们一家人再好好聚聚。”谢安喘了喘气,一脸慈爱地说。

    “好的,还是爹爹想的周到,阿渝先下去了。”阿渝乖巧地应道,不忘吹自己爹的彩虹屁。

    “小妹,走吧!”谢怀远睨了她一眼,小样,等着。

    转角,谢怀远抱着手臂挡住阿渝的路,阴恻恻地说:“说吧,怎么了,是就地切磋一番,还是......”

    阿渝吐出一口鲜血,软到在谢怀远的怀中。

    原来那日连中两掌,已然伤了身子,虽然后面吃了定神丹,但加上连日小心赶路,没有好好调理。此时回到家中见了父亲,心中的一口气泄了,才有了这般景象。

    “阿渝,你不要吓你二哥我。”谢怀远,前一秒还在放狠话,下一秒担心的要死。

    “二哥,别让爹爹知道,我不想让他担心。”阿渝勉强冲他笑了笑,嘴角又渗出血来,“还有,我们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我都要死了,二哥,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小妹放心,你会没事的。”谢怀远都要哭了,“只要你没事,二哥什么都依你。”

    “记住你说的,谢怀远。”阿渝终于坠入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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