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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叶行远名声在外,谷主极力为他说了许多好话,加之叶行远对自己确实照顾有加,阿清最终同意去军营,在岳姗身边某个差事,等到战事结束与他一道进京。

    “姑娘您放心,我们将军定会好生照顾你的。先前阮副将阵亡,将军也照顾了阮姑娘许多年,还为她寻了个好夫家呢!”岳姗身边的一个女兵一边带着阿清走在军营里,一边同她闲聊。

    女兵见阿清生的好看,心里喜欢的不得了,又听闻她身世悲惨,不免又多了些恻隐之心。

    阿清跟在女兵身后没有说话,只是心里觉得叶将军果真是个正直的人,是个好人。

    叶行远将阿清的住处安排在自己营房边上,若非此时不能曝光她的身份,恨不得让阿清同自己住在一道。

    去往将军营房的路需要穿过训练场,成日里呆在军营的将士们老远就看见一个翩然的身影,人群中顿时骚动起来。

    等到阿清走得稍近些,将士们又安静了下来,他们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子,荆钗布裙也难掩她的绝色姿容,更添出尘气质。

    将士们聚在一起屏息凝神,有几个年轻的毛头小子甚至羞红了脸,一时间训练场上没有一个人在训练,都在张望发痴。

    原本在一旁同副将商议如何部署行动的叶行远注意到将士们的异常,也跟着众人的视线往不远处看去。

    他见阿清步伐徐徐,眼里充满好奇的神色,像极了惹人疼惜的小麋鹿。年轻的将军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一笑,恰如春风。

    “军中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小娘子啊!”

    “是啊是啊!不知道小娘子可曾婚配,等我建功立业就去提亲!”

    “你提亲?就你那个头都不到人小娘子肩膀,你提什么亲,还是让哥哥我去吧!”

    将士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来,听在叶行远耳中极为刺耳。

    他的妻子,他都不敢相认,还有别的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想要娶她?

    将军的脸色猛然间沉了下来,转身喝道:“都觉得自己上战场能以一敌百了?大军不日就要作战,你们在一个二个在这里躲懒闲聊,每人绕着校场跑十圈,再有人躲懒,明日再跑!”

    将士们顿时如丧考妣,叶将军平日里就把他们往死里练,今日更是要了他们半条命,一时间没有人再去想什么漂亮小娘子,只担心自己的双腿能不能撑过今日。

    阿清不知道训练场发生了什么只跟着女兵走到了自己的住处。

    南境军条件自然不好,将军所住的地方也同她在樟木村的小院落差不多,叶行远特地让人把自己的房间隔了一半,又单开了一扇小门,尽心尽力为阿清布置了房间。

    一张小床,一副桌椅,几个箱笼,还有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梳妆台,台上放了个陶罐,陶罐里插了几支折下来的桂花,小屋里盈满香气。

    阿清以为是眼前的女兵为她布置的,忙道谢:“多谢姑娘,劳姑娘费心了。”

    女兵笑笑说:“你说这屋子啊?这屋子是将军亲自布置的,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只负责引路而已。”

    阿清一愣,随即拉住女兵的手说:“无论如何还是要谢谢你。”

    女兵摇摇头,二人又客气了几句,女兵便离开了房间。

    没多久,叶行远就回来了,他敲了敲门,阿清闻声而来。

    “将军。”

    “军营条件简陋,你先忍耐一下,再看看有什么需要添置的,尽管同我开口。”

    “已经很满意了,怎敢再劳烦将军?以后若有什么需要阿清的地方,您尽管开口。”

    叶行远见她同自己分外生疏,心里有些难过,可生疏之外却没有感觉到抗拒,这一点还是给他一些安慰。

    罢了,徐徐图之吧!哪怕你忘了我,我也要让你再一次心悦于我。

    叶行远轻笑:“我一个大男人能需要你做什么?我把你接到这里,一是出于安全考虑,二来你的兄长和弟弟实为豪杰,我心生敬佩,好生照顾你,也算安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提到死去的哥哥和弟弟,阿清表情有些忧伤,她知道叶行远帮她好生安葬了许严和许玉,甚至为二人立了碑,她从心里感激叶行远的。

    “多谢将军,如若不然......”阿清咬了咬下唇,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仰起头说:“我做将军的婢女吧!我可以给您洗衣做饭打扫屋子,这些我都会,还有缝补衣物我也能做。哥哥常教育我不能白白得人好处,我总要为您做些什么才行。”

    叶行远有些无奈,这话还真是他那大舅哥能说出来的,他看着阿清,眼里带着无限柔情,看得阿清不自觉地脸颊发烫,错开眼神往别处瞟去。

    “陪我说说话就好。”叶行远说。

    “什么?”

    “我是说,每天都能陪我说说话就好。战事在即,人的脑子一直紧绷会很累的,我每天晚上来找你,你同我说说话就行了。”

    “这样就可以吗?”阿清问。

    “这样就可以了,你可以说说你在樟木村的生活,也可以说些自己记忆里的趣事,我权当放松了,可以吗?”

    阿清点点头,既然叶行远说了,她也没什么好反驳的。

    “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今晚我会来找你一同吃饭。”

    约定好了再见面的时刻,叶行远离开的脚步都轻快不少,原本他还担心自己贸然去找她会吓着阿清,如今看来进展颇为顺利,不由让他心情愉悦。

    叶行远做事雷厉风行,加之新帝给了他极大的权力,不出十日,就已将南境军中的败类尽数拔除。

    以杜国安为首的一帮人在一个烈日当头的午后被拉在校场里跪成一排,南境军所有有军衔的将领悉数到场,围观叛军斩首。而后,叛军们的首级被挂在军营大门,以儆效尤。

    内乱已除,剩下的就是外患了。

    南境多为丘陵,山麓连绵,地貌诡谲多变。南麓都城便是山城,因此南麓人极擅长在丘陵山野作战。

    叶行远受命于危难,此番前来早已料到河谷镇外的各险要地势肯定已被南麓人派兵把守。

    兵法有云“隘形者,我先居之,必盈之以待敌;若敌先居止,盈而勿从,不盈而从之。”

    他连日派岳姗的人去探查,早已对南麓人的排布了如指掌,附近十多处主要的山地皆被南麓军把守,剩下几十处次要的山路也不定时有人巡逻。

    如此,他便佯装要集中兵力在次要山路中的一条突破,以一招声东击西打了南麓军一个措手不及,十处主要山地直接占回三成。

    初战告捷,南境军上下士气大振,全军上下都洋溢着激昂的情绪。

    这一情绪也感染了阿清,自从出事之后,她少见笑意的脸如今也变得富有生机。

    这段时日只要叶行远在军营,不管多忙都会抽出时间来和阿清说会话。二人的关系由早先说两句话就尴尬变为和朋友般无话不谈。

    阿清喜欢和叶行远说话,他没有身居高位盛气凌人的气质,对自己极为温和熨帖,且学识渊博,无论自己说什么他都能接得上话。

    更重要的是,阿清每回都不由自主的沦陷在他缱绻柔情的眼神里,她感觉叶行远每每看她,都在克制什么,又在怀恋什么。

    每一次畅谈都以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收场,然后又在期待下一次见面中笑着入睡。

    再次出征的前一晚,叶行远带着一壶酒又敲开了阿清的房门。

    “将军来了。”阿清的笑容里带着羞怯,看得叶行远晃了神。

    眼前人和那年在桂花树下的笑靥重合,恍惚间他又嗅到了桂花的香气。

    “好看。”叶行远说。

    “什么?”阿清不解。

    叶行远回过神,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忙找补:“我是说,你身后桌上今日插的花,好看。”

    阿清回头看了一眼,说:“这是豆蔻花,温中燥湿,行气健脾,能补胃气消酒毒。”

    叶行远挑眉,颇感意外:“你还懂岐黄之术?”

    阿清摇摇头:“我不懂,这是原先桑林告诉我的,我原来五谷不分更别说草药了,是他教我认了许多野菜菌子还有草药。”

    提到桑林,叶行远心里泛起了酸涩。

    他想起再遇见的她的那一天,她确实穿着红色的嫁衣,可惜突遭变故,见面时她已经哭花了妆容。

    当年与她成婚时自己心里尚存戒备,迎亲的时候都没有正眼看过她,加上新婚当夜出事,他至今没有见过许南清身穿嫁衣到底是什么模样。

    可桑林见过,他不仅见过,还与阿清一起朝夕相处三年,最终这个男子以自己的性命保全了心上人,而自己却差点连她的性命都没有保住。

    “你......很喜欢他吗?”叶行远艰难开口。

    阿清点点头,很多人,包括桑林自己都问过她这个问题,她不明白这个问题到底多重要,可她不会说谎,她喜欢桑林、喜欢谷主、喜欢胡阿姐、喜欢牛婶子......喜欢在樟木村和灵药谷的每一个人。

    原本叶行远听她说喜欢桑林还有些垂头丧气,可听到后面那一大串的名字,当下明白阿清所说的喜欢与他在意的不是一个意思。

    “那我呢?阿清喜欢我吗?”

    叶行远嘴角含笑,俯下身子靠近阿清的脸,眼里满是诱惑,看得阿清心脏扑通扑通,都快要从嘴巴里蹦出去了。

    “喜......喜欢。”

    她的声音很轻,若非叶行远与她靠得近是根本听不清的。

    晚风裹挟着南境夜晚的暖意,热的阿清脸颊通红,年轻俊朗的将军忍住想把眼前人揉进怀里的冲动,大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

    喜欢,便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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