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苏香草和毕雪两个人撞衫了,她们身上的两条红色连衣裙竟然一模一样!

    但不知道为什么,一模一样的裙子,穿在两个人的身上,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效果。

    毕雪看着苏香草身上那眼熟的裙子,再看看顾青霖望向苏香草的眼神,心里很不是滋味。她顿时觉得,这条原本她十分喜爱的,花了她好几个月工资的裙子,变得面目可憎了起来。

    苏香草之前听说,毕雪和顾青霖也是今天结婚,可她不知道为什么,毕雪的两只眼睛又红又肿,明显是刚刚哭过的,而顾青霖也是哭丧着一张脸。苏香草不禁感到奇怪,这大喜的日子,这两个人的表情怎么看上去有点生无可恋呢。

    顾大娘看到苏香草,难掩激动,“香草,你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担心死了。现在看到你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她道:“我给你带了咱们老家的豆腐干,还有酱菜,都是你喜欢吃的。”

    苏香草知道,这是顾青霖的娘,她在原身的梦里见过的。她笑道:“顾大娘,谢谢您。”

    顾大娘眼中闪过失望,内心五味杂陈,香草现在不再像从前那样亲亲热热地喊她‘娘’了,她现在客气又生份。但这又能怨得了谁呢,是她没教好儿子,是她儿子先对不起人家。现在香草再婚了,她只希望香草往后能过得好好的,她心里的愧疚也就能少一些。

    *

    新房里,苏香草和严凛坐在床沿上。床头的墙上挂着的是他们的结婚照,前些日子特意去市里的照相馆拍的。床上则整整齐齐叠着两床红色缎面的新被子。苏香草觉得,新婚之夜的气氛挺到位的。

    这时,严凛从军装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小本子,取下了别在口袋上的钢笔,表情严肃地看着苏香草。

    苏香草有些懵,怎么这情形看着,像是要……开会???她脑中不由得浮现出这个词来,想到那些已经有些久远了的,重生前的工作日常。

    严凛:“苏香草同志,今后你在生活中对我有什么要求,现在都可以讲,我都记下来,省的忘了。还有,以后我要是有哪里做得不到位的,你尽管讲,我认真改正。或者有什么遗漏的,你都可以提醒我。”

    苏香草打个哈欠:“那什么,我困了。早点睡吧。”

    洗漱完毕,两个人躺在床上,一人盖一张红被面的被子。黑暗里,苏香草从严凛的呼吸声判断出,他应该是也没睡着。

    她试探着,将一只脚伸进了严凛的被子,接着是一只手,再接着是肩膀,最后,整个人都挪到了他的被子里。她的手轻轻揽上他的脖子,她感觉到他的肩膀有些僵硬,身体还有些发烫。她仰着脸,蜻蜓点水般在他的脖子上亲了一下,她能感觉到他的喉结滚动,呼吸也比刚才重了许多。下一刻,苏香草便感觉身上一重。她一只手攀着床头,另一只手攀着他结实的肩膀,黑暗中,她感受到他灼热而清冽的气息,木床‘吱呀呀’地响着。

    她心想,也不知道这房子的隔音好不好。她又想到,卖家具的人还说这木床的质量好,结实,可她觉得,要是天天这么摇下去,别说是用二三十年了,恐怕过个两三年就得摇得散架。

    然而,没容她再想更多,突然脑子里便觉得好像放空了一样,整个人像在软绵绵的云朵里,飘飘然的,身子软得像是一滩水。潮起潮落,几番下来,她觉得全身都像没了力气似的,整个人都不想动,就那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香很沉,一直到听到了远处飘飘渺渺的军号声,以及不知谁家院子里养的公鸡打鸣的声音,她这才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醒了过来。伸手一摸,发现旁边是空的。

    严凛一早就起了,在厨房里鼓捣早饭。他很自责,觉得自己昨晚真的是太流氓了。他明明平时自控力挺好的,可昨晚不知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不光那样了,还连着要了三次,把她折腾得太累,到现在还起不来床。想到这个,严凛的心里自责极了。

    这是他头一回自己动手做饭,虽然他挑水劈柴做木工样样都会,但做饭他是真不会。在他父亲家里时,有厨师有勤务兵,在部队时,有食堂,都用不着自己做饭。不过,他可以学,做饭应该也没有什么难的。

    等苏香草走到院里时,就闻到了厨房里的米香。

    严凛在厨房里道:“等好了我叫你,你只管等着吃。”

    苏香草于是便先去洗漱收拾。擦洗身子的时候,她看到脖子和胸前有几处红痕,因为她皮肤白,看着就更加明显。她找了件带领子的衬衣换上,但她发现还是不能完全遮住。等她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严凛已经做好早饭了。

    苏香草尝了口白粥,太稠。又夹了一筷子炒鸡蛋,有点焦。

    严凛埋头吃粥,不敢正眼看苏香草。因为他一抬头,就能看到苏香草脖子上的红痕,一看到红痕,就想起自己昨晚对她做的事。一想起昨晚自己对她做的事,就愈发的自责内疚。

    “嗯,味道还不错。”苏香草道。

    “真的?”严凛闻言抬头,随即又低下头继续吃粥。

    苏香草:“嗯,真不错,我喜欢。”

    苏香草觉得,还是要多鼓励,多表扬,不能扫兴,打击他的积极性。

    果然,严凛听她这么说了,心里觉得甜丝丝的,他想,今天真没白起这么早。下次他再变着花样做点别的,她一定会高兴。

    吃过早饭,严凛出门上班。一出去,就遇到了刚从隔壁出来的顾青霖。

    顾青霖顶着个黑眼圈,一副缺觉的样子,显然昨晚一夜都没睡好。

    两个人相对无言,谁也没主动开口打招呼。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着,上了部队的车,一路沉默着到了师部。今天郑师长召集团级以上干部开会,他俩到的时候,会议室里已经坐了几个人了。

    他们俩一到,原本有些嘈杂的会议室,突然变得安静了许多。有几个人来得早,刚才因为郑师长还没到,于是他们就聊起了昨天的大新闻来。严凛的结婚对象是顾青霖前妻这事,现在已经不算什么新闻了,大家都知道了,知道久了也就是那么回事了,不觉着新鲜。

    最新的八卦是,昨天顾青霖的娘在易军长家大闹婚礼的事。据去参加婚礼的一个团长回来说,顾大娘那叫一个威武,一上去就给了顾青霖一个大耳光,顾青霖当时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还有毕雪,以及易军长夫妇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总之昨天那场婚礼,真是太热闹了。

    几人正说着呢,就见严凛和顾青霖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进来了,这才立马收了声,停止了讨论。

    顾青霖阴沉着脸,没有了往日常带着的笑容,也不像平时那样见到人就热络地打招呼。他将笔记本往桌上重重一放,拉开张椅子坐了下来。

    严凛也找了个空着的位置,坐了下来,身板笔直,表情严肃。不过他这个样子,倒是与平时一样,大家早都已经习惯了。

    郑师长到的时候,发现今天会议室里的气氛格外安静。昨天顾青霖和毕雪的婚礼,他也去参加了。他忍不住,也往顾青霖脸上看了一眼。

    他看看时间,开始开会。

    开会的时候,严凛居然破天荒地打了好几次盹,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情。郑师长看到了,忍不住在心里想,还是太年轻啊。

    散会后,他经过严凛身边时,拿手里的文件拍了拍严凛的胳膊,意味深长地道:“悠着点。”接着,又问他:“怎么样,现在知道成家的好了吧。从前我劝你早点找个对象成家,你总说工作忙没时间。怎么样,现在后悔了吧?”

    严凛表情严肃地看了郑师长一眼,他从前怎么没发现,郑师长这么不正经呢。刚才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悠着点。他忍不住想起昨晚的事来,耳朵又开始发烫了。

    顾青霖情绪低落,顶着黑眼圈,最后一个从会议室里走出来。他知道,昨天他婚礼上发生的事,已经成了个大笑话。因此,他并未像往常一样,和其他人闲聊着走在一起,而是默默一个人走在了最后面。

    昨晚他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几乎整夜无眠。

    因为,这老房子的隔音,实在是太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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