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你说这世界有没有另一个空间,在那里我幸福美满,得偿所愿?
——董宜
嘈杂的课间,阳光射进玻璃窗。
董宜的马尾被人从后面扯了扯,她回头瞪着扯她头发的人。
“对不起嘛,我喊你几声你没听见。”卓阳坐在空椅子上,讪讪地笑道。
“说吧,找我干嘛?”少女语气不善,眉眼唇间的喜悦出卖了心思。
“那不是晚上有音乐会吗?和我一起呗,晚点去我家吃饭,叫上叔叔阿姨。”卓阳投去询问又期待的目光。
董宜合上本子,犹豫一秒后点头。
“太好了,快上课了,我先溜了,放学在学校门口等你啊。”卓阳喜笑颜开,观察她班的门口说道。
董宜和卓阳的父母是故交,经常往来,因此他们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
舞台上,演奏者入迷地弹着钢琴,纤细的手指按动琴键,创作出流畅悦耳的音乐。
旁边人太过安静,安静的反常。董宜偷偷侧目,好奇他在干什么。
卓阳鸭舌帽盖着脸,睡的正香。
董宜顿时语塞。
这个人,自己说要带她来听音乐会,反倒自己睡着了。
会场密闭昏暗,唯一的光打在演奏者身上。
董宜小心翼翼地抬手碰碰卓阳的鼻尖。
坐椅狭窄,卓阳难受地调整,动作幅度不大,但还是吓了董宜一跳。
她做贼心虚地快速转过头,舞台已经换了另一个人。
卓阳慢半拍地有所察觉,困倦的眼睛盯着她。
董宜缓缓开口,一本正经地问:“嗯?怎么啦。”仿佛她真的什么都没做。
卓阳摇摇头,瞥向前方,继续睡觉。
他看不到的地方,董宜松了口气。
卓阳睡了一个小时,结束时董宜叫醒他。
他一脸迷茫的样子逗笑了董宜。
“我爸妈来接我们了,然后一起去你家。”董宜晃晃手机,回复着妈妈的消息。
卓阳抻抻筋骨,慵懒地声音响起,“嗯行。”
出了音乐厅,董宜冲路边的旗袍女人招手。
女人回给她们一个微笑。
董母身着褐色旗袍,米色披肩,盘起秀发,流露着知性优雅的美。
“音乐会听得怎么样?”董母摸摸董宜的脑袋,关心地问。
董宜未及张嘴,卓阳刷存在感般抢话道:“好听。”
“切,你从头睡到尾,根本没听好吧。”董宜鼓鼓嘴,戳穿他。
卓阳小声嘟囔,“听了听了。”
驾驶位的董父无奈摇头,对他说:“卓阳,学习进步了没?”
卓阳黑着脸,哼哼道:“董叔叔,你哪壶不开提哪壶,哼。”
“学习得上心。”董父又劝了他一句。
董父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文艺青年,年过五十依然一副文质彬彬的气派。
“行行行,饭桌上可别提这茬,我怕我爸削我。”卓阳系上安全带,嘱咐他。
卓阳不愿意听,董父便止住了话题,“没问题,叔叔答应你。”
大人相见时少不了嘘寒问暖的客套话。
卓阳站在落地窗外的平台上问董宜:“你说他们总这样不累吗?”
关系好的不行,每次见面还客套来客套去的。
董宜调节背带裤的背带,随口一答: “一种交际方法而已。”
卓阳帮她拿着可乐罐,反问道:“那怎么不见你和我这样客气?”
“用不着。”董宜接过可乐,自然地说。
卓母解开围裙,招呼他们两个:“孩子们,吃饭啦。”
“来啦。”她们异口同声地应和。
卓母望着两个孩子,越看越欣喜,提了一嘴:“你俩小时候,我们还给你定了娃娃亲呢。”
卓阳和董宜同时抬头,同款呆愣。
其他人默默看戏,光笑笑不说话。
“我们约定了生出来要是一男一女就定亲,没成想真是这样。”卓母停顿一下,“小时候,你们俩啊总黏一起。”于是干脆董母在她家专门准备了一间房间给卓阳。
“怎么不和我们商量。”卓阳十分诧异。
“商量了,你还答应了呢。”董父放下筷子,好整以暇地瞧他。
卓阳更懵了。他有吗?
见状,卓母势必让他唤起回忆,陈述起事实:“你五岁的时候,我问你同不同意长大了娶小宜,你拍拍了小宜的背,跟我们说:‘我同意。’,你想想是不是有这回事?”
卓阳和董宜对视一眼,太久之前的事了,他半天想不起来,犹豫着说:“是,是吧。”
董父调侃他:“那就成,小卓啊,你现在还想娶我们小宜吗?”
卓阳沉默不语,垂头掐着筷子,脸红得像一只煮熟的大虾。
他支支吾吾,最后大声地回答:“想啊。”
“他能不想吗?前天刚截胡了别的小男同学送给宜宜的告白信呢。”卓父插嘴。
被亲爹揭短,卓阳一万个不理解他如何得知。
没有秘密了,卓阳直接将头埋在碗里。
董宜联想到卓阳支开她的事,问道:“所以你那天怪怪的,是为了做这个?”
卓阳侧脸冲她尴尬地笑,给了“始作俑者”卓父一记眼刀。
一顿饭,大家吃得尽兴,除了卓某人。
自此,他的年少心事就这么暴露。
董父和卓父四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你一言我一语。
阳台上,卓阳搭栏杆的胳膊肘杵杵董宜,紧张地询问:“你的答案呢?我想知道。”
董宜淡淡启唇说道:“如你所愿,你敢娶我敢嫁。”
毕业后,董宜的成人礼上,卓阳一席白西装,在人群的见证下,郑重地向她求婚。
……
也许那个空间里,你我会再次相遇。
如果你没有伤疤,不远的未来,我能亲手为你披层婚纱。 ——卓阳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