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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安获军情

    “我与这呼延修素来交好,他早知我经商,此次前来,我便也不藏着掖着,表明我们想弄个商队,做点贸易生意。”

    马牧川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起了身,也坐在石凳上,对着谢清安解释道。

    “呼延修觉着这是个合作共赢的法子,毕竟中原的货物供不应求,多来几个货源,北戎也能得了实惠。

    故而这一个多月,我除了了解行市,还想着走通呼延家这条路子,在北戎多个盟友,做事就容易多了。”

    “这倒是个好主意,我们人生地不熟的,和呼延家一同做生意,哪怕刚开始少赚些,也是行的。

    可你说要打仗又是为何?可是有什么端倪吗?” 谢清安说起正事,便没了那么多情绪,也不气了,神色十分正经。

    “别急,听我慢慢说来,本来事情进展的很是顺利,我们管货源和运输,货从呼延家的商铺卖出去。

    此事定下后,我便想着返程,回凉州选个好地方开分镖局。

    可突然有一日,呼延修来找到我,问我做不做药材生意。

    这倒是巧了,咱商帮的济泉堂看病救人的营生虽刚起步,可买卖药材却是做了许多年了。

    我便一口应下,让呼延修有个章程,给我下单子就成。

    只是事先说好,现下朝廷尚未允私人商队出境做生意,货泉商帮只能将药材运到边境,其余一概不管。

    不曾想,这呼延修竟说,运到边境就行,到时自有人能去取。

    我这下便觉得不对,他虽说是个世家公子,可两国边防甚严,怎可说取就取。

    待他给我药材单子时,我更是疑窦丛生,我自幼长于山野,时常上山采药维持生计。

    这些药材竟都是止血止痛的良药,十分蹊跷。

    于是,我便潜下心来,和那些都城的老板们周旋,发现近来北戎国内,不仅有人大肆收购药材,还有人暗中大批量收粮食。”

    马牧川正襟危坐地说道,往日吊儿郎当的模样全然不见了。

    “想来,是北戎高层有所动作,那些早就得了消息的世家大族,想从中赚一笔横财。

    而这呼延家敢在我朝境内运走药材,必有内应,这凉州城怕是也不干净了。”

    谢清安脑子转得极快,刹那便想明白了,一脸严肃说道。

    她越听越心惊,要是小打小闹的挑衅滋事,世家们何必要这般大费周章的收购粮食药材。

    怕是那新帝拓跋泽,真是要来场大战。

    “清安说得极是,说起来,那拓跋泽真不知在想什么。

    刚刚登基,此时正是安稳人心的时候,竟想着挑起战事,实在是离谱。”马牧川很是不解道。

    “北戎与我朝不同,他们素来尚武,骨子里好斗得很。

    我猜,拓跋泽这是想一战赢民心,胜了,那他的帝位就稳了。

    他本来就登基得甚是不光彩,若是缓缓治之,不使出些雷雳手段,那些原本畏惧他的人,就要跳出来了。”

    谢清安锁紧眉头,细细思索道,那白净巴掌脸,皱的像包子皮似的。

    “那若是败了,他皇位怕是也保不住了吧?”马牧川反问道。

    “所以他必定举全国之力打这一仗,当真是个疯子,我从未见过这般赌徒,竟舍得拿得来不易的皇位作赌。”

    谢清安越想越觉着心惊,既惊于拓跋泽之举,又忧凉州城之危。

    还不等马牧川说个一二,谢清安猛地站了起来,说道,

    “我得赶紧和知白阿姐回凉州,向祖父母亲言明形势,快快上报朝廷,多调些军队来布防。”

    “安安,你回去吧,我要留在这里。” 不知何时,丰知白已在院中,将二人所谈听了个干净。

    “阿姐,这是为何?莫不是你要!”谢清安面色极为震惊,不敢说出心中所想。

    “我要留在拓跋泽身边,两国一旦起了战事,那必是生灵涂炭。

    我身为军中一员,能有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在敌国皇帝身边伺机而动,传递情报,真是再好不过了。

    如若真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我就手刃了他,以命报国。”

    丰知白身形单薄得很,说这话时,面色一切如常,未改分毫。

    谢清安听完这番话,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

    她起先也只是觉着丰知白是个与自己一样,离经叛道,冲破束缚,追求自身所思所想之人,彼此志同道合,很是投契。

    可此时,她却明白了丰知白真正的志向,知白求的是家国天下,舍生取义。

    在国家安危面前,自身生死早以置之度外,以身作饵,窥探战机,哪怕一死,也在所不惜,如此方不负这一生。

    马牧川见谢清安久久未言,便急着说道,

    “知白姑娘,你可知这有多危险,况且那拓跋泽哪里是好相与。

    你一个不慎,便是万丈深渊,怕是都等不到你杀了他,你小命就玩完了。”

    这话说得极为真心实意,马牧川那眉毛都急得飞起来了。

    “知白阿姐,若你真下了这决心,那我支持你。”谢清安猛地开口,眼神是从未有过的郑重。

    “清安你?你怎么也跟着胡闹?”马牧川一听,觉着这两人都疯了,没一个靠谱的。

    丰知白回望谢清安,她知,眼前的谢清安是明白自己的。

    突然笑得很是灿烂,谢清安从未见过丰知白这般大笑,张扬得如山间盛放的山茶花。

    “今日能得你这一知己,就算是明日死了,我也乐得所在。”丰知白笑着说道,眉眼间俱是从没见过的松快。

    “阿姐放心,你且安心地去,我回了凉州,便会让母亲多加派北戎的暗桩,到时,全部听命于你,也方便你成事。”

    谢清安也笑得疏阔爽朗。

    这两姐妹,无需多言,彼此成全,便是最好的。

    一旁的马牧川全然是不明白,事情是怎的发展到这般地步,只能无可奈何地说道,

    “两位小祖宗啊,我算是服了你们了,行吧,我这就去安排,送清安回凉州。”

    “牧川,你不跟着我一起回去?莫不是贪恋呼延府的锦衣玉食,歌女舞姬吧?”谢清安挑眉反问道。

    “当然不是,当然不是,我这不是先将你送回去,我再找个由头往回跑嘛!”

    马牧川有些心虚地解释道,心中暗想,回去就又得卖力干活,真是不想啊。

    可这战事一起,还是安危要紧,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当晚三更,这对佳人的院里便闹了起来,这妹妹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已然满脸红疹。

    叫郎中过来一瞧,说是没个三五月,是好不全的。

    呼延修第二日知晓时,很是可惜,虽说姐姐瞧着更合当今圣上的性子,可妹妹容貌甚佳,单凭一张脸,便也能风光一时。

    虽是感叹,但也是没法子,呼延修也是个厚道人,赠了白银百两给谢清安,还让手下送她回家。

    谢清安在马车里看着银票,内心对呼延修升起了前所未有的好感,并且暗暗给他安了个“最佳冤大头”的称号。

    待到边境,谢清安依旧蒙着面纱,下了马车,弱柳扶风般向几位护送他的大哥,施施行了一礼,转身便离了北戎。

    终是回了凉州,她摘下面纱,脸上哪有什么红疹,早就消没了。

    想不到,就离开这么几天,却觉得过了许久,这北戎可真不是好待的。

    谢清安回萧府随便牵了匹马,纵身一跃,往军营疾驰而去。军营中大多都识得她,她长驱而入,到处寻母亲。

    午时,日头正毒,西北这地,更是干旱,军士们操练了一上午,早就肚子咕噜咕噜叫了,正在排队打饭。

    伙食倒是不错,怕军士耐不住热,还添了道解暑的绿豆汤。

    待谢清安寻到萧凝珠之时,她正在伙夫那看今日的饭食。

    带兵可不能只整日空口说大话,说些国仇家恨的,老百姓要填饱肚子,才能想些国家大事。

    只有让军士们吃得好吃得饱,打仗有军功有钱拿,这军队才能指哪打哪,所向披靡。

    “母亲,你快别称猪肉了,我有急事说与你听。”谢清安急吼吼地上前,拽住萧凝珠便要往营帐走。

    萧凝珠一见女儿,甚是欢喜,没想到这两天就回来了,万幸没在北戎出什么大事。

    “你这是有何事啊?这般着急?”萧凝珠笑道,这身上的铠甲都快被谢清安拽掉了。

    来到帐内,谢清安将北戎那些买卖药材粮草的事,劈头盖脸地说来。

    萧凝珠一听便明白了,深深叹了口气道,“真没想到,那个拓跋泽竟有这样的野心。

    朝廷调兵一事,倒是也巧了,圣上才派了九皇子来巡边,这两日就到。

    按我朝惯例,巡边的皇子手持虎符,如遇边疆战乱,便可调派周边城池驻军协助。

    可现下还没打起来,我这就和几位将军商量,我们一同上书,言明情况,请圣上派兵增援,到时圣旨一下,九皇子也调兵有名。

    至于知白那孩子,当真是忠勇仁义,调派暗桩之事,不归我军中管辖,待我飞鸽传书予京中金虎卫,方可成事。”

    萧凝珠一番谋划说罢,谢清安这才有了主心骨,也不复刚刚急切模样,只是有些不解地问道,“九皇子是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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