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纵

    就在这沉寂的氛围里,马车渐渐行驶到了山腰处的制衣坊。

    沈潇雨实在是受不住这氛围,率先下了马车,心里也不自觉地念叨着。

    ‘怎么自从谈了他下属的话题,他整个人就开始不对劲了。这也不是我先提起的啊,明明是他先说的。’

    少女有些忧愁,整个人都无精打采,蔫巴巴的。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我看男人也是如此啊。’

    马车上沉闷的过程让沈潇雨一言不发,甚至未曾透露半分心声。

    直到下车,谢雁书才再次听见少女熟悉的心声,刚刚涌上心头的烦扰竟慢慢被抚平了。

    现下,他也不再想那些萦绕在脑海中的犹豫不决,只想默默尊从自己的内心,毕竟他还未曾体验过这种感觉。

    所以现在男人听着少女的心声感到一阵好笑,没有作声,只是紧紧跟在她的身后。

    但仔细观察就可看出他现下未曾再出现刚刚那股冷漠疏离的神情。

    本身沈潇雨也不是那种敏感自卑的人,自是没将刚刚马车上的奇怪氛围放在心上。

    只见她快步进店,直奔掌柜问道;“有没有适合这位公子的衣袍?”随手还指了一下跟在身后的男人。

    掌柜瞧着面前的女子气质矜贵,行为典雅,浑身充满着贵气,一看就知道来头不小。

    身后的男人更是气度非凡,行为举止之间皆透露着不凡,便知晓这必定是官宦人家出身的公子哥。

    他连忙提起十二分的精神,领着他们就往屋内面料最好的区域走去。

    “这些都是本店的上好货,还请客官瞧瞧。”掌柜面上带笑,微曲腰腹,伸手指向那些绸缎锦衣。

    沈潇雨慢慢挪到衣物旁,伸手一摸,判断这料子的好坏。

    通过手中的触感,最终少女得出了结论:可以说虽不如男人那日穿的,但也算的上不错了。

    ‘还行吧,估计要花不少钱。’

    少女有些垂头丧气,似是在为她即将要流失的银票而悲伤。

    谢雁书只是随意一瞟便知这面料如何,要是搁平日里他是瞧不上的,毕竟是比不上自己府中做的,那可是专供侯府的制衣局,手艺和面料那是没得说的。

    但现在瞧见少女一副肉疼的表情,他竟觉得这衣物不错,兴许是那脑中的恶趣味在作怪。

    沈潇雨见谢雁书许久没有反应,还以为他是没瞧上这家衣袍,心中顿时浮现几分庆幸。

    ‘这是瞧不上吗?那可真是太好了,我不用花钱了。’

    少女的脸色瞬间多云转晴,明朗了起来。

    可她还没有窃喜几分钟,一道犹如晴天霹雳般的声音响在自己耳边,“我觉着这件还算不错。”

    她顺着男人的目光看向那件玄色金纹的圆领长裾,这几次见面都没见着男人穿过深色的锦服,更何况玄色的。

    下一瞬她就反应过来了,男人这是看上了?!

    ‘完了!还是逃不过花钱的命运。算了算了,反正有三百两,小花一点还是可以接受的。’

    就在沈潇雨给自己做心里建防,努力说服自己的时候,对面的男人再度开口了。

    “那几件也还行。”谢雁书随手又指了几件挂着的锦服。

    少女眸光随着男人的动作而愈发黯淡,显得十分绝望。

    ‘这是一点钱也不给我留,天要亡我啊!’

    她现在只觉得世界都灰暗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心哀莫大于死吧,今天算是感受到了。

    ‘付就付吧,就当送他个人情。’

    就在少女眼一闭一睁,猛地一咬牙,决定破财买下这些的时候,身旁的男人已经将银票递给了掌柜。

    谢雁书本意也没打算让沈潇雨付钱,只是觉得少女刚刚的表情甚是生动俏皮,瞧着也十分有趣,就想逗弄一番。

    眼看少女似乎决定付款时,他才慢条斯理地将银钱交给掌柜。

    以前他不知道为何总有人挑猫逗狗,现在总算得了几分其中的趣味了,只是这对象不是那猫狗。

    沈潇雨瞧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谢雁书此刻浑身都泛着金光,整个人在她心中的形象都高大了不少呢。

    ‘老板大气,就喜欢和你这种人玩。’

    男人的唇角勾了勾,虽然预料到了少女该有的反应,但亲自听到又是另一回事。

    伴随着这好心情,谢雁书拿着那玄色锦衣就走向里间,毕竟现在这身上的布料不似平日,穿起来有些扎人,尽早换下也好。

    沈潇雨在外面也是无所事事,只得东瞧瞧西看看,等着里间的男人换好衣服。

    不一会儿,那边就传来动静,少女转头一看。

    就瞧见男人身着玄色衣袍,与平日穿浅色衣物表现出的温润如水不同,此时的他显得颇为沉稳威严,只不过因年岁不大,眉眼中还是流露着阵阵蓬勃的少年之感,但隐隐能窥见未来那副睥睨天下的模样了。

    现在的他更为贴合自己本身的性格,浑身那股冷淡疏离的气质一下就显现出来了。

    ‘果真人靠衣装马靠鞍,真的好看啊。加上不花我的钱,就更加好看了。’

    少女眸光聚集在身前的男人身上,仔细看着,眼底浮现几分欣赏,那是潜意识中人类对美好事物的喜爱。

    ‘这么一瞧果真是个妥妥的高岭之花,任谁也瞧不出其中的黑心肝。’

    心里的话总是这么肆无忌惮,她觉得男人反正不会知道自己想的事情。但转念一想,这样说好像有些丧良心,毕竟到现在为止,谢雁书一直都没有做过伤害她的事情,甚至还总是给自己钱,可以称得上一句财神爷了。

    琢磨一阵,少女忽然有些心虚,默默低下了头。

    ‘还是不能这么说,谢雁书人也还是挺好的。’

    安静地倾听了少女整个心里历程,谢雁书只想说她还算有点良心,也不枉自己送去出的那些银票。

    只是夸奖的言语让男人深沉晦暗的黑眸浮现出丝缕光亮,眉峰微微上挑,驱散了以往的冷意锐然,显露出几分温润柔和。

    买好衣服,两人一同走出了制衣坊,心情都算不错。

    沈潇雨是因为没花自己的钱,而谢雁书自己也说不出来为何心里会出现这份细微的喜悦。

    此时留在马车上的墨竹和幽兰却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家小姐为何与谢世子有所牵扯。

    “我平日里也没见小姐跟那世子有联系啊,怎么今日谢世子突然从小姐房中出来,甚至小姐还亲自带他来这制衣坊。”

    幽兰眼眸中的震惊是怎么也止不住,带着一腔的疑惑转头问向墨竹。

    墨竹对此也是一无所知,真要说起来也就是比幽兰早知道一会儿,“我也不知道,还是先帮小姐搞好眼下的事情吧。”

    “不过小姐这般做定是有自己的道理的,你我只需照做即可,千万小心别被别人瞧见了,免得小姐闺誉受损。”墨竹还是沉稳些,这种情况下,她还是能冷静面对。

    “我自是明白,只是有些好奇,你难道一点都不想知道其中的原委吗?”幽兰还是活泼些,思维有些发散,但对自己小姐的事情还是十分上心。

    只是现在没人能够解答她的疑惑。

    就这样聊了一会儿,墨竹就远远瞧见两人朝这走来,赶忙对幽兰摇了摇头,示意对方噤声。

    沈潇雨瞧见候在马车旁的墨竹和幽兰不知为何心中涌现出些许心虚,想着到府中之后再跟她们解释清楚,便快步走上了马车。

    面对着两个丫鬟的打量,谢雁书并未有丝毫慌张,甚至还有些不紧不慢,就这么跟在少女身后慢慢地上了车。

    就这样,四人就踏上了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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