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步确定心意

    此时已然是申时,金乌西沉,只余连绵不绝的金霞弥漫天际,留下暖人的光辉。

    见到沈潇雨确实离开了马场后,谢雁书才慢慢将视线从那处移开。

    刚刚那种从心中涌现的情绪是遮掩不住的,也警醒了他,自己对少女显然不只是口头上说的那么简单。

    随即像是想到了前不久少女纤细腰肢的柔软触感,谢雁书指腹竟下意识轻轻摩挲着,似是在回忆刚刚心底的那份贪恋。

    唇角微勾,男人颇具意味地挑了挑眉,便走向一旁大树,斜靠其上,周身满是那股风流不羁、邪肆潇洒的韵味,倒与以往他所表露出来的温润大不相同。

    眉眼低垂间,唇瓣微启,轻声呢喃:“应该是兴趣吧,还是……”未尽的话语飘散在春风中,口吻却是道不尽的缱绻眷恋。

    下一瞬,一道鬼魅般的身影出现在男人身旁。

    谢雁书并未转头,直起身子,随意拂了下衣袍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尘,刚刚肆意不羁的姿态荡然无存,然后开口到:“何事?”

    陈启俯身说到:“主子,宫里那位带了口信过来。”

    “走,回镇北府。”谢雁书不再多做停留,领着陈启就启程回府了。

    不多时,二人便出现在清风院的书房中。

    谢雁书走到主位坐下,结实紧壮的腰背漫不经心地靠着椅背,神情却是那般认真严肃,“说吧,圣上有何安排?”

    陈启俯身下方,沉声回到:“圣上说恰逢五月二十举行春狩会,彼时人多混淆,易于将金矿运送回宫。”

    “既然如此,那便按圣上所说的做。”谢雁书盯着下方的人,狭长的凤眸中充斥着沉稳谨慎,嗓音低沉,“只是春狩会虽易暗度陈仓,但会上人多眼杂,这踪迹定要隐藏好了,切莫被人察觉。”

    “是,属下领命。”陈启心知此次事项乃是重中之重,已然打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解决此事。

    “你与陈阳共同操办此事,万不得有失,此事完毕后,你们二人便歇息一段时日吧,这段时间的长途跋涉也甚是劳累。”

    谢雁书出身武将世家,自是精通御下之道,其中的松弛紧缓皆有分寸把握。

    更何况自己这帮暗卫也是常年跟着他出生入死,劳苦功高,他们之间的情谊远超常人,男人还是会尽量令其下属安稳好受些。

    “多谢主子体恤。”

    陈启也知自家主子虽平日中训练严苛,做事谨慎完美,但陟罚臧否各为不同。

    且就是主子这种平日里的严苛不经意间挽救了多少暗卫的性命,更况论那些因公伤残的暗卫拿个不是主子一手安排好后生,安安稳稳的和亲人待在一起。

    大家心中也都知暗卫在家族中是什么身份。说好听些就是得力下属,说难听些就是达官贵人养的一条狗,一个可以随时丢弃、抛之不顾的物件。

    主子暗中的腌臜事物不都是暗卫来处理,多少人死在其中,更有多少人因知晓秘密被屠戮封口,这其中的人数已然是数不胜数。

    所以论奖赏的主子不甚常见,像谢雁书这般的更是凤毛麟角。

    说起来,陈启也只是有感而发,稍作思虑,而后便领命离开了。

    待到书房中完全没有动静,谢雁书才缓缓起身,走向书柜一侧,伸手拿出一金纹檀木盒。

    掀开木盖,映入眼帘的赫然是那血玉梅花簪。

    “我记得你是说过喜欢的……”

    谢雁书低声轻喃着,指尖也不由抚上了那簪身,动作间竟也流露出几分柔情。

    一个念想在他的脑海中渐渐成型——将这个簪子送给沈潇雨。

    发簪此物意义非凡,历朝历代中都是只有丈夫赠给妻子的,寓意结发。

    如若他将这簪子送予少女,且不提她是否应允,就是这行为中的情谊也是不言而喻的。

    自己是对少女怀有别样的情愫,但是否到那般程度,到了可以结发为夫妇的地步?

    本来清晰的头绪因此变得混乱起来,谢雁书也不知该作何反应,只是愣愣地攥着血玉梅花簪。

    许久许久之后,男人轻声叹息,默默将其放回檀木盒中,放回书柜上。

    现下天边的金霞已然消失不见,连带着天际那点亮光也消弭的无影无踪,暗沉的夜色中只挂着个昏暗不明的月亮,朦朦胧胧的月华倒叫人瞧不清。

    国公府,潇水阁中。

    沈潇雨忆起下午发生的一切以及近些天来所有与谢雁书有关的事情,难免觉得有些怪异。

    自从自己无意间打破了和谢雁书初次见面的时间后,其后所有事物的走向皆不按原书轨迹运行。

    但如果说原书剧情崩塌的话,又不是这样。那些重大的事物以及人物的关系都还是遵循着原定的轨迹,除了自己与谢雁书相关的那部分。

    是不是因为自己是个变数,所以才导致现在的局面?

    毕竟在原书中根本没有出现过沈潇雨去往马场,更没有出现过沈潇雨在其中与谢雁书相遇。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剧情在改变,但现下改变的事情都是对自己有利的,也是将自己从原定的命运中一步步拖出来,书写出了新的篇章。

    其实也不必忧心,毕竟要看这剧情到底如何,只要等到春狩会上看谢雁书是否帮了苏青棠,而苏青棠是否还会对谢雁书芳心沉沦。

    如若还是按照原书中那般,就只能说是自己这个小蝴蝶扇动的翅膀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反之就证明这个世界已经在按照新的规则运行了。

    无论那种情况都对沈潇雨有利无害,毕竟只要自己不遵守原书中的轨迹即可。

    理清思绪后,沈潇雨松了口气。

    只是她没注意到自己对谢雁书那越来越熟悉的口吻以及下意识信任的感觉,甚至连心底产生的不明情绪都不曾发觉。

    少女瞧着现在天色已晚,就想就寝休息了,只不过积累了一天的酸胀劳累此刻都迸发出来。

    不止是腰肢的酸痛,那娇嫩的双腿内侧更是因为骑马被磨得红肿破皮,虽说沈潇雨在谢雁书的指导下有心注意了,但毕竟是新手,总会有些不足的地方,更何况还骑了那么长时间。

    说起来自己也是倒霉,据府中小厮来报,她才知下午那匹枣红色马发狂是因为其马蹄中刺入了根木刺,想来是哪个木桩脱落在地上的。

    不幸中的万幸没发生什么祸事,不然明天爹娘肯定不会让我再去了。

    现在她只想泡个热水澡好好舒缓一下全身的经络,然后美美睡觉。

    好在墨竹已经准备好了一切,沈潇雨享受完热水澡后就早早上床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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