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

    许岩还是被保释出来,参加了许攸的葬礼。

    葬礼上,叶蓁作为许家孙媳,与许岩一起扶灵。她神色黯然,梁婉怡告诉她,老爷子走的时候还拿着许岩的结婚证,没有痛苦,十分安详。

    叶蓁的奶奶没有赶回燕山,她只是送了一个挽联和花圈到现场。

    看着许攸的遗像,叶蓁心里很不好受,她接受了许爷爷很多的温暖和爱护,音容笑貌犹在,却已天人永隔。

    许岩把叶蓁拉在一旁,“优胜集团已经被天和矿业收购了,都开始走流程了。”

    叶蓁面无表情,“所以你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也不是。”许岩长舒一口气,“爷爷把他的股份都划在我名下了,这次并购,我是最大获益人。”

    “本来你就不擅长经商,爷爷如果交给你打理优胜,你也会把它败光,还不如换点现金,让你挥霍。”

    许岩点点头,“是啊,还多亏了你跟我演这出好戏。”

    叶蓁打心底鄙视许岩,“行了吧,反正就是演一场戏。”

    “对了,那个镯子,我留着没用,还是给你吧。”

    “别,大几百万的东西,我怕我拿不稳,给摔了。”

    许岩淡然一笑,“你收着吧,那是爷爷的心意。”

    叶蓁摇摇头,“等着送你媳妇吧。”

    许岩却说,“你就是我媳妇啊。”

    叶蓁不想多说什么,“客人来了,别瞎说了。”

    梁斯珩一袭黑色衣装,出现在葬礼现场,他深深鞠躬。

    叶蓁和许岩一起回礼的时候,梁斯珩看了一眼叶蓁,面无表情地退到一旁。

    来葬礼的人很多,政商界的名流,有一些婚礼上叶蓁没见过的人物,叶蓁不认识他们,管家一一为他们介绍,她礼貌地回礼。

    最让她吃惊的是,谢主任谢灵运带着常远一起来了葬礼。

    叶蓁麻木地回礼,抬头遇上了常远的眼神。

    常远见她和许岩站在一起,面带疑惑,他指了指遗像后面的位置。

    叶蓁趁着人流不是很集中的时候,来到那里,“师父,您怎么来了?”

    “你说的处理家事,就是葬礼吗?”

    叶蓁点点头,“是的,许爷爷待我很好,我......”她忍不住哽咽了。

    “那你和许岩站在一起,你们?”常远努了努嘴。

    “师父,我现在是许岩的妻子。”她黯然垂下头。

    常远闭眼叹气,“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师父,那边迎来送往人多,我先回去了。”

    看着叶蓁的背影,常远深深叹了一口气,朝着宾客休息厅去了。

    大概是叶蓁的膝盖真的跪坏了,也许是饿得太久没吃东西,在葬礼行将结束的时候,她突然瘫在地上,昏迷不醒。

    许岩还没反应过来,梁斯珩已经冲了过来,将她横抱起来,打算送往医院。在众目睽睽之下,许衡夫妇都惊呆了,许岩也乱了方寸,跟在梁斯珩身后。

    他们把叶蓁送到医院后,送进了急救室。

    梁斯珩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赶紧找补,“那什么,许岩,你媳妇身体不太行啊,你得好好照顾着。”

    许岩木然点点头,“她又不是纸糊的。”

    梁斯珩攥紧了手,又渐渐松开,“你守着他吧,葬礼那边......”

    许岩却不以为意,“小舅要是没啥事儿,您就在这儿看着吧,有消息告诉我。葬礼那么多事儿,我这个长孙,抽不开身。”

    梁斯珩想了一下,“也行,你去喊荀彧过来。”

    他煞有介事地给许衡夫妇去了一个电话,着意说了许岩的态度,“姐姐,姐夫,我先在这儿候着,等荀彧过来,我就回葬礼。”

    许衡有点生气,他啐了一句,“许岩这个扶不起来的东西!”

    梁婉怡说,“谢谢你,斯珩,我这就让荀彧过去寻你。”

    就在许岩走后没多久,急救医生就告诉梁斯珩,叶蓁醒了,只是因为没吃东西,低血糖犯了,没别的毛病。

    梁斯珩松了一口气,对赶过来的荀彧说,“你给许岩媳妇买点东西吃,我先回葬礼了,等她完全恢复,直接带到公墓吧。”

    荀彧看了一眼那个急救室的帘子,“您不进去看一眼吗?”

    梁斯珩摇摇头,“不进去了,刚才我带她来,已经犯忌了。”

    荀彧耸耸肩,“其实不差这一眼的。”

    梁斯珩犹豫了一下,还是挑起帘子缝,看到了里面躺着的叶蓁。她的脸色蜡黄,眼神呆滞,吊瓶里的葡萄糖补液在一点点滴落,输入到她的身体里。他心里疼,眼睛里却不动声色,他放下帘子,“那你在吧,我回葬礼了。”

    荀彧听说了他吐血的事情,这是令人匪夷所思的,他不是恋爱脑的人,难不成真的爱上叶蓁了?他惯在花丛中,片叶不沾身的,怎么会为了叶蓁这样一个生活复杂的女孩子停留呢?

    他踌躇了一会儿,进了病房,“叶蓁,你醒了?医生说你是低血糖,想吃点什么,我去买点。”

    叶蓁叹了一口气,“你怎么在这儿?是他送我来医院的,对吗?”

    荀彧点点头,“他看你晕倒,有点慌,就把你带到医院了。不过,他已经去葬礼了,没有失礼。”

    叶蓁这才把眼神投向荀彧,“巧克力,串串,你看着买吧。”

    荀彧帮她倒了一杯热水,又关切地看了一下她病床上方的吊瓶,“这输完得俩小时吧?”

    叶蓁眨眨眼,“嗯,你去吧,我困得不行,睡一下。”

    荀彧走后,叶蓁躺在病床上,缓缓闭上了眼睛。她在半昏迷的时候,看到了梁斯珩抱着自己,眼神中的关切,额头上的细汗,有力的手腕。“他对我这样,是因为我是他外甥的妻子,还是因为我是叶蓁?”

    老爷子的遗体火化后,安葬在南山公墓,叶蓁和许岩以及许衡夫妇等人都来送许攸最后一程,包括梁斯珩。

    哀悼结束后,管家把叶蓁留下了。

    “张叔,我按照您的要求履约了,您什么时候把这证书给我换回来啊?”叶蓁把结婚证递给张叔。

    张叔咳嗽了几声,“许先生尸骨未寒,你就在他的墓前说这些伤感情的话,这不合适吧?”

    “张叔,我敬您,不代表我会一直顺从。如果我去上海之前,这个事情不能办妥,您就等着收法院传票吧。”

    张叔离开后,叶蓁独自站在墓地前,神情凝重。她把自己的那个结婚证压在了墓碑的石室下面,“爷爷,您走好,希望那边没有病痛。”

    不知何时,梁斯珩站在了她的身后。“节哀吧,许老爷子没有痛苦,也没有遗憾了。”

    叶蓁嘴唇颤抖着,她不想独自面对梁斯珩,便说,“谢谢小舅,我先走了。”

    “回哪里?我送你吧。”

    “不用了,我......我要回上海了,那边还有很多事情。”她掩饰自己的不安,凌乱地解释着。

    “许岩那边,你们关系缓和了吧?小别胜新婚。”

    叶蓁摇摇头,“无所谓了,他都回去了,你去问他吧。”

    “上回那个戒指,还有那个箱子,我都打包送到岚山了,这次,你不要退给我了吧。”叶蓁低眉看着地面。

    “随你吧,你怎么不退回沈君和的东西?”梁斯珩的话里,带着明显的嫉妒。

    “他,他欠我的,我收他的东西,不理亏。”叶蓁低着头,绕过梁斯珩,朝着马路的方向去了。

    许岩在马路边上等着她,“跟我小舅聊什么了?怎么那么久?”

    “哦,没什么,我单独跟爷爷说了几句话。”她面无表情,钻进了许岩的车里。

    许岩也没多问,开着车,带着叶蓁回城去了。

    梁斯珩从山上下来,看到一旁等着的荀彧,“今个我不想回去,陪我走走吧。”

    荀彧愣了一下,“好的,梁先生。”

    “她又把东西退回岚山了,包括上次那个戒指。”梁斯珩轻叹了一口气,语气依旧漫不经心,“但是她脖子里,还戴着那颗爱琴海,沈君和送的那个;她的腕子上,还带着他送的那只镯子,招摇过市。”

    荀彧看到他点了一颗烟,赶忙帮他点火,“她现在是许家的人了,先生您还是......”

    梁斯珩吐了一个烟圈,“你怕我放不下?”

    荀彧赶紧摇头,“哦,不是,梁先生,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您跟万总,就这么?”

    梁斯珩呵呵一笑,“她喜欢我大哥,我得成全他们啊。”他脑海中浮现出他在机场无意中看到的一幕,万芸挽着梁斯瑀的手臂从里面出来,看到她之后,两个人触电一般分开。

    “您别想了,都过去了。”

    “前一段时间,她不是救了万芸吗?我到餐厅的时候,看到她很不自在,也是那晚,我跟万芸摊牌了,我成全他们。”梁斯珩看着南山顶上的一处阁楼,“你猜刚才在石室看到什么了?”

    荀彧愣了一下,“鲜花,祭品,还能有什么?”

    梁斯珩又吐了一个烟圈,“是他们的结婚证,叶蓁那一本。”

    “听说许老爷子离开前,手里就拿着他们的结婚证。”荀彧忍不住赞叹。

    “沈君和那边,进度怎么样?老爷子有交代,让我监督整个收购流程的。”

    “听说一切顺利,只是......”

    “只是什么?审计的事情,是吧?还是华明所?”

    荀彧点点头,“是,这不赶巧了吗?”

    “什么赶巧啊?沈君和就是想借机靠近叶蓁,她刚才还跟我说,沈君和欠她的,她收沈君和的东西,不理亏。”

    荀彧赶紧禁言,梁斯珩这是嫉妒沈君和了。

    叶蓁是故意把那本假的结婚证放在石室的,她手里拿着张叔办的那张去了民事立法庭,做了申诉。她阐明自己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结婚的,婚姻应该是无效的。

    民事法庭的法助跟她说,他们会调查研究的,等排到她的时候,会通知她来法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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