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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

    她紧紧的抱着我,我靠在她的怀里从大声哭泣慢慢到静静抽泣

    忽然,我开口哽咽道“版敏,他真的,不在了吗”

    她抱着我没说话,我以为她不会说话时

    她出了声

    “我也不知道,但我想,他是一直在你身边的,在你的心里,你没有忘记他,他就一直在,无论他在与不在”

    我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她站起来缓缓把我拉起来,说“出去走走吧,见见光”

    这个房间压抑着痛苦悲伤,仿佛我再多待几秒,我也要陷入进去

    我顺着她手上的力道站起来,随她推门出去

    慢慢的走着,一路无言,

    她带我慢慢的走,人越来越少,她带我往山尖上走,一路上安静惬意,只有草丛间传来,传了点点声响,或传来几声鸟叫,我的心渐渐宁静下来

    我开口说了话,声音不大“你怎么过来了?”

    她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七案叫我来看看你”

    我没说话,望着,有一点泛黄的树叶,但大片还都是绿色

    “都快深秋了,怎么还没点变化”

    吴版敏随着我的眼睛望过去说了句“这里四季常绿”

    话题跳转的非常快

    “你喜欢七案吗”我望着她

    我用的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她望着我呆愣一瞬,随即又笑笑说“很明显吗?”

    我没看她

    “还好,只是有点想不通,我才来这一个月多”

    她的笑笑说“是的呀,喜欢他很久了呢”

    她的笑容是带有微微苦涩与悲伤的

    “为什么?,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但又好像不是不喜欢,我在心里继续说着,但我没说出来

    “为什么?“她把我的话重复念了一遍“我也不知道”

    我们慢慢走着,不知不觉便到了山顶,我们在山顶上席地而坐,看着山下的景色,风拂过,我好像没有那么悲痛了,但我心脏时不时的抽痛告诉我,它一直在,山上依旧是绿叶长青,山下的人群忙碌着,看不到秋天的景色,只能从这风中窥探这一点秋意,而世间万物不会因一人而改变

    吴版敏缓慢的说着

    “第一次遇见他,是在我大四的时候,我们学校和军方合作,开设了一个急救训练营,我和许多不认识的人去到一个场地封闭式训练,我呢性格跳脱话又多,一来二去,我大家都熟了,七案,当时的他性格还没有像这样的冷淡”

    她的神情平淡,眼神有些空洞,像是在想些什么,又带点微微笑意

    当时应该是我主动向他问好吧,我不像他那么优秀,他是代表军方发言的,第一眼看到他时,我只觉得他挺帅,看着一本正经有点凶,没想到其实还有点焉坏焉坏的,颇有些花花公子的意味

    话到这,她还笑了一下

    但他还是很好的,很善良,也很优秀,那段时间我总是跟他组队 ,前面是机缘巧合安排在一起,后面也就习惯了,自觉组队,偶尔跟他拌拌嘴,同事都说我们俩有一腿,我们笑笑就过去了,当时在那总觉得这不好,那不好,累的生不如死,现在想来其实也还好,挺美好的回忆,还学了很多知识

    那段时间由于是封闭式管理,手机只有晚上会给你,而且还没网,就很无聊啊,我又是闲不住的性子,到处蹿来蹿去,他总是拿我没办法,只能笑着戳我头,说你呀,就跟个男孩子似,说我是个男人婆,我就怼他呀,

    她笑着说,有次我半夜跑出去看星空,迷路了,还是他给我提回来的,哈哈

    可惜没加上个联系方式

    两个月很快就过去了,跟别的时候还没觉得,等分别过后,还是怀念了很久,只是时间不等人,我也慢慢忘了

    再次见面是在我研二的时候,我作为学生会管理人员,参加周年特邀会,仅一个背影,我便认出他了,那几个月的时光也涌现在我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我当时并没有上去打招呼,到是下场的时候他看到了我,并认出我,上来找我聊天

    “好久不见,吴版敏”

    我愣了一瞬回以微笑“好久不见”

    当时我心想,他应是变了的,对啊,两年了,怎会不变,我看着他脸庞变得更加刚毅,原来身上那股玩世不恭的性子也看不到了,取而代之的一种正气吧,是一个活脱脱的军人像,他变得更好了,我想,只是不再是我认识的他了,不再是我所熟悉的那个他,一瞬间的失落,

    他应是看出点什么突然又来了声“五百米,怎么,认不出我了”

    听着这熟悉的称号,那股失落忽的散去我怼到你才五百米,说完,我们便都笑了

    他要我带他领略一下我学校的风景

    我们在学校里散的步,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走时他问我要了联系方式,和他说了再见,我的心依旧砰砰直跳,那时我才想我该是喜欢上他了

    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呢,我也不太清楚

    我想是在他深夜从山上把我背回来时,或是他笑着叫我五百米时,会安慰我,会带我去抓萤火虫,亦或是更早在我第一眼见到他时,我就喜欢上他了

    我也不知道,但我的确是真真实实喜欢上他了

    后来,我们时不时的聊天,就这样过了一年

    在研究生毕业定向时,我选择了,国际支援医疗兵,说是兵,其实就是个医生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也没想做这个的,也不知后来为什么就做了这个,想做也便做了,还跟家里还闹了好大一顿的矛盾,我呢,倔强的很,他们不想要我去,我偏要去

    我被调来这里,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七案,刚开始我也不知道他在这,来接待我的,也不是他

    我是过了一个星期才见到他,他受伤了,我救治的他,他看到我,也很是惊喜

    后来我们偶尔会一起聊聊天,但都不多,他很忙,我也是,偶尔在一起散步的聊天,他会给我透出一种无力和悲伤,他以前不是这样子的

    但那时候的我并不清楚为什么,只当他太累了吧

    后来才知道五个月前是他兄弟死亡最多时刻,是他眼睁睁看着去的,他后悔把他们带来,没带回去,他没办法面对,偶尔在深夜梦中惊醒,甚至分不清现实,我想他应是得了应激创伤,虽然很浅,但我还是想办法开导他,甚至给他吃点药

    那段时光虽然偶尔吵架,也非常的辛苦,但还是很好的

    话到这里,她沉默了一瞬,我看着她眼神慢慢染上悲伤与后悔

    但我还是问了一句,“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知道她懂的

    她看着我苦涩的笑了下缓缓的说着

    后来有一天,具体是什么日子,我也忘了,我和他们一起去参加一个小行动,回来的路上碰到一个小孩,已经奄奄一息,我不忍心将他带了回去,救了他,那个小孩不太爱说话,我也没太注意,毕竟战争区的小孩大多都这样,我只知道他的父母被人枪,杀了

    七案,偶尔也会和他接触,带他去玩,但他总是不大乐意,七案给他的东西,他从来没有接受过,甚至偶尔还带点厌恶和恨,是从我现在的角度来看,当时我也没太理解,只当小孩子对军人都有点害怕

    有次我和他们行动,他在后面偷偷跟上来,后来被发现,是因为有一个人枪口对着了他,一个士兵为了救他废了一条腿,虽然我们都很生气,但也没有过多怪罪于他,只是教育了挺久

    真正发现不对劲,是在几天后的一个下午,那一整天我都没看到他,我只当他去玩,或者去看他的家人去了,毕竟经常看不到他的人影,以前问过的,他说去看他的家人或找朋友,也不肯让我帮忙,我便也就随他去了,只叫他小心点

    直到我们在行动中看到他,那时我们的行踪暴露一大堆人围剿上来,我在人群中看到了他,他也看到了我,我正想说些什么,他已经抬枪瞄准击中了我旁边那个战士,一枪 ,爆  ,头,我整个人呆愣在那里,血溅在我的身上,我脑袋一片空白

    她说到这里,竟有些颤抖

    温热的触感,可我全身发冷,动都动不了,直到他抬枪对准我,我还是一动不动,直到七案把我扑倒在地,子弹擦过他的手臂划过,我的后背也被地上的石头划伤

    我才反应过来,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眼睛早已泪流满面,那一战我们损失惨重,那个小孩也倒在血泊之中

    后来才知道他的父母便是恐怖分子的一员,被我们国家的军人所打,死,是他亲眼目睹

    我浑浑噩噩的被七案带回来,也是从这一刻开始,他变了或者说我们俩的关系变了

    我看到她的眼睛已经红了,脸上无声的划过泪

    很多人开始指责我,因为他是我捡回来的,而且出事前几天是我把他带进军营的,那天我进来找七案,他也跟着过来,开始他们不让他进,我就说一个小孩子能有什么事,没事的,

    跟七案说,小孩子罢了,想看看而已,何况你不是想,跟他说说话,玩吗,他想进来就让他进来吧,他没说话,我当他同意了,后来他不知道跑哪去了,我跟七案悠哉悠哉的聊着天,后来才知他原来竟是,偷听他们说话,看资料去了,有很多是中文,他看不懂,但他能读懂地图

    现在想想,原来很容易发现的点,我当时竟然没有发现,当真是讽刺啊

    那时有很多人在说我,说我是叛徒啊,拖油瓶啊,有几个冲动的,甚至想来找我报仇,他们叫滚回去,当时我也非常的自责,伤心,经常的哭 ,甚至一度想死,是啊,是我害死了那么多人

    那好几天我从没有见到过七案,我一个人忍受着这些辱骂,想找七案解释点什么,却不知道怎么解释,因为这的确是我的错,更何况我也找不到他,他们根本不会让我进去,

    后来听他们说他在写报告,死了那么多人,还要安葬他们的尸体,想办法带回去,还要跟他们的家长交代,我当真是对不起他,和死去的那些人

    再次见到他是几天后,有一堆人过来找我麻烦,其中有个人拿枪指着我骂我,想把我杀了的时候他才出现,他骂着那些人,说“找一个女人出气算什么,有又什么用,兄弟们,能回来还是怎么样,又不是她杀的,你们应该找那些人报仇,在这里闹什么有什么用,这不就是懦夫的表现吗”

    有人说“不是她是谁?不就是她把那个小屁孩带进来的,队长,不要因为你…”

    他话还没说完七案又出声了“呵,别扯那些没用的,自己心里有点数,他带回来的时候,你们知道吗?你不也还逗着他玩?现在来当这马后炮了,有什么用?,我们军人的职责是什么?守护好国家和保护人民,她也是我们人民”

    他把他们骂了一顿后,就没什么人来找我麻烦了,但他也不搭理我,甚至偶尔还会讽刺我

    他也是记恨我的,毕竟那么多条生命,那都是他的兄弟啊

    后来他都不大相信别人,无论是小孩还是谁

    忽然有些不解问了句“那,这一次呢,这不全都是些小孩,而且都不知底细”

    她突然有点讽刺的笑了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上级派的任务可都是调查过的,这里大多都是混血或者是华国人”

    是啊,我也是傻了,上级安排任务怎么可能会没查过呢?

    又是一瞬的安静

    她接着往下说

    之后的一年里,他们慢慢接受了我,他们也也想明白了不能全算在我头上,那件事谁又能想到呢?

    但七案他一直不太搭理我

    我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呢,我在赎罪啊,他却一直要我滚,要我回去,我怎么可能会走

    她的眼泪流的更凶了

    我说“我想,他怪的不是你的,恨的也不是你,是自己吧,他痛恨自己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兄弟,没有提前察觉,也无法面对你,对你的冷言冷语也是对自己的”

    吴版敏没有说话

    我也没说话了,只是心里骂着,七案他…可我又不是当事人,更不能感同身受,谁知道呢,每个人都想法也不一样

    就这样两个悲伤的人在山顶上静静地坐着,谁也不说话,风呼呼的吹着,似乎吹淡了悲伤,可发生过的又怎会轻易消散

    苦难会一直存在的,能过去的不叫苦难

    模糊和遗忘的都只是时间,一旦想起,依旧痛苦

    天渐渐黑了,后面传来了七案的喊声

    我们起身,往下走,一会儿便看到七案了,他在那里静静的站着,等着我们,吴版敏看到他笑了一下,叫了他声,他没理,可能是今天的天有点黑掩盖住了吴版敏眼中的苦涩

    他也没看到

    我看了他一眼,也没说话

    他起身往前走,在我们前面,把沿路的枝头折断或把刺藤踢远

    到下面吃完饭便要走了

    走时七案叫我留下,我不太想理他,说了句“怎么”

    “跟过来“他带我走进军营里的一个小房子

    里在路上说

    “莱恩把他所知道的都告诉我了,我整理了一遍,正好莫尔雨林那有我认识的人,我把信息传递过去,但是资料比较隐秘,网络上传,怕不安全,所以我选择军方渠道传统运输,那边的人也会更相信,但来回起码一个月,而且那边比较乱”

    我态度稍微好点,问到“你认识的?”

    他没有回话,先是坐在桌子前,拿出些东西才说“我在那待过,有几个人我认识,到时候你过去他们会接待你,过几天我把他们的资料给你”他说完也没看我拿起笔在写些什么

    我也不在意“好,谢谢,所以你把我资料也传过去了,什么时候调查的我?”

    他转过头来挑了下眉,朝我笑了一下“才知道,你来第一天,我就查过了,我不把你资料传过去,谁知道你是谁?万一是个假的怎么办?”

    “嗯,理解”我低着头在想些事情

    他有点难为情的说着“这个…嗯…你可能…他们会有点怪”

    “啊”

    “唉,到时候再说吧,你理解理解他们”

    他摆摆手说又转过去继续写

    “哦”我停顿一会儿,又说

    “有什么资料吗?让我理了解一下那个雨林和那个组织”

    他抬起头想了一会儿说“有,不过更多的在我这里”他指了指他的头

    我不客气的说“那就麻烦你了”

    “嗯”

    “谢谢,走了”

    我出门,天已经完全黑下来,明明已经深秋,却难以窥见秋天的影子,只是风比平常冷了许多

    今天的星星很多,很亮,很美

    本想说些什么,但还是算了他们俩的事情,我也不好插足,这道坎注定要他们两个才能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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