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

    池清黎目不转睛地盯着远处的女孩,嗯了一声。

    桑岌叹息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冷柚白泡完澡已是半夜,刚才冷砚辰扶着她,宝贝似的背着吉他送回来的。

    篝火晚宴举行的十分尽兴,将士皆喝得东倒西歪了,还在扯着喉咙高歌。

    她披散着及腰长发,穿着白色寝衣,躺在外间软榻上喝着灵泉水泡的醒酒茶。

    看向坐在一旁缝着衣裳的如愿,道:“为何不去篝火晚宴?”

    如愿停下手中的针,直直盯着正在绣的花样,道:“奴婢不能吃东西,这种场合也是不去为好。”

    冷柚白道:“肖仁的事,现在只能等待影月幽谷追查的结果,如若抓到他,我必定第一时间带你去找他报仇。”

    如愿点头,勉强微笑:“奴婢知道,已经过去十几年,能这么快得知他的消息已是万幸,奴婢可以等的。”

    冷柚白长叹一声:“如愿,报仇可以是你的目标,但是不能成为你的生活。你可以像寻常女子一般的活着,可以去逛街买东西,可以去欣赏美好的事物,也可以交朋友,自己怎么样开心便怎么样的活着。”

    如愿定定看着眼前的针尖,喃喃道:“活着?奴婢还能活着吗?”

    冷柚白侧过身子枕着手臂,如慵懒的猫儿一般,道:“你现在不是活着吗?我们那儿有句话叫‘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

    如愿反复呢喃着这句话,有些似懂非懂。

    冷柚白道:“你先像个正常人一样的活着,张扬肆意的活着,以后便会懂了。”

    她从空间拿出了一个全透明的物品,道:“这个是装食物的密封袋,漏斗的这边你接在喉咙位置,通过这根管子连接到这个密封袋里。你绑在身上,以后也可以在人前假装吃东西了。不过,这个物品你要勤清洗,保持干净。”

    她把物品放在如愿的手中,披了件衣服往营帐外走去,道:“我去走走,你先休息吧。”

    如愿双手捧着透明袋子,低着头坐在原处,不知在想什么。

    冷柚白走到一空旷处,从空间拿出一块软垫坐着,仰头欣赏夜空的繁星。

    这星空好像是和现代的不一样,闪亮又清晰。

    一道脚步声由远及近走过来,她转头望去,便见那白衣男人停在了她不远处。

    冷柚白见男人半天也不过来,便又拿出一块软垫放在身边,拍了拍。

    男人这才带着一股好闻清香走过来坐下,轻声道:“我以为柚柚不想见到我。”

    冷柚白歪头看他,道:“为何?”

    池清黎道:“柚柚不是在生气吗?”

    冷柚白双手撑在身后,仰望着星空,道:“是有点。”

    男人轻笑:“为何?”

    那么丢脸的原因她怎么说的出口,这男人就是故意看她笑话!

    男人学着女孩的模样看星空,道:“我问过你的,我问‘柚柚还有什么想问我的吗?’你当时摇头了。”

    当时不是被你迷晕了嘛!

    但这是能承认的吗?

    她理直气壮道:“那我现在问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男人答:“我是影月幽谷的池清黎。”

    “蛤?”

    女孩坐直身子,道:“你在逗我玩儿吗?”

    池清黎道:“这次边关的蛊虫之事,是谷主派我出来全权负责处理,所以不论对方在谷内是何身份,都必须听我令行事。”

    影月幽谷的规矩还真是严苛,更何况对方是执法堂的长老。

    冷柚白想起那位长老,道:“那你们回谷之后,桑岌会不会为难你?”

    男人轻笑:“柚柚,桑岌长老没那么可怕。”

    女孩道:“他都叫桑岌了,还不会伤及无辜?”

    “呵呵,”池清黎难得笑出了声。

    女孩怔愣地看着男人的笑,手指悄悄扣着掌心来稳住乱跳的心脏。

    池清黎伸手拉住冷柚白的右手,微凉的手掌握在她纤细的手腕上,刺激得她顿时屏住了呼吸。

    男人缓缓褪去了女孩手腕上的白玉手镯,拉起女孩的左手,套入了一个红玉手镯戴在了女孩左手腕。

    冷柚白抬起左手,上面套着个油脂光滑,透亮鲜红的和田红玉手镯,衬托得她的手腕更加细腻白嫩。

    她很是疑惑地看向池清黎,就见男人用锦袋装好了白玉手镯递给她,道:“你兄长送的手镯必然要珍而重之,应好好收着,不可摔坏了。柚柚以后戴我送的手镯可好?它摔不坏的。”

    女孩接过锦袋,又看看左手腕上的红玉手镯,恍恍惚惚道:“可你这个看着更稀有更贵!”

    池清黎道:“那便请柚柚也同样珍重它,不要将它取下,可好?”

    男人小心翼翼又很是期待的模样,使得女孩不知该如何拒绝,她犹豫片刻后微微点了点头。

    池清黎勾起一抹笑意,凝眸看着她,眸中好似散发出点点光辉,若明珠生晕。

    冷柚白垂眸,掩住眼底的情绪,道:“清清,你是不是要走了?”

    许久,一直没有得到回答的女孩抬头看向男人,男人这才道:“柚柚希望我走吗?”

    冷柚白一怔,挣扎着要怎么回答。

    说希望,又违背了她的心。说不希望,又显得很是舍不得他,太没面子了。

    池清黎好似看出她的为难,道:“我不想走了,怎么办?柚柚会嫌我烦吗?”

    女孩闻言,眼睛一亮,道:“可以吗?你能留下来?”

    池清黎温柔笑道:“当然,此次谷主派我出谷,除了解决蛊虫之事,顺便也是要我在外游历一番,等回谷后,或许可以给我个职位了。”

    冷柚白很是高兴,清清不仅可以名正言顺的留下来一段时间,等他回去后还能升职,简直是一举两得!

    她开心道:“真是太好了,本来以为我们以后都见不到了,没想到还能再相处一段时间!”

    冷砚夕回京后她便因此沉闷了几天,这古代不似现代,通讯、交通的不发达,导致一次的离别或许便是永远的不复相见。

    她不喜欢离别,可是终究她也不是这里的人。

    她现在想要池清黎在她回到现代之前都可以陪着她,又害怕他一直在自己身边。

    男人一直凝视着女孩,点了点她挺翘的小鼻尖,道:“不要想太多,开心的玩儿,好好的成长。”

    不知是今晚喝了一些酒的缘故,还是此时的夜色太美。

    女孩此刻有些晕晕乎乎,在现代时她都是自己一意孤行的过自己的日子,不谈恋爱不结婚。

    身边每个人都会要求她这样,要求她那样,她不懂这样被约束的活着有什么意义。

    这是第一次有人只要求她顾及自己就好,自己开心就好,第一次有人纵容她。

    她心跳声如雷贯耳,脸颊也热的发烫,她看着男人俊朗的眉眼,挺拔的鼻梁,可口的嘴唇,她不自觉吞咽着口水。

    她伸手摸上了男人消瘦的脸颊,大拇指在男人柔嫩的嘴唇上摩挲着。

    她似乎听到的前方更为大声的心跳声,侧耳聆听,慢慢靠近,脸颊贴上了面前宽阔的胸膛之上。

    那心跳声似乎更加剧烈了,胸膛的起伏使她的脸颊都能感受到。

    胸膛处传来闷闷的声音道:“柚柚。”

    女孩觉得很是好玩,呵呵笑了两声。

    胸膛处又传来了似是无奈的声音:“柚柚,不可如此。”

    女孩正想伸手摸摸胸膛里传出的声音,便被一双强有力的手抓住肩膀,移开了胸膛。

    她抬头看向抓着她的男人,见男人脸颊通红,便傻傻的嘻嘻笑。

    池清黎道:“柚柚,你该回去休息了。”

    冷柚白摇头,她还不想休息,最近每到半夜,她都精神极好。

    池清黎无奈,收好地上的软垫,拉着女孩的袖口把她送回了营帐门口。

    冷柚白噘着嘴,气呼呼地抱着软垫走进营帐。

    这男人刚才还什么都依着她,现在便不顾她的意愿把她送了回来,她要收回刚才的感动。

    如愿已经收拾好了行囊,看向冷柚白笑眯眯道:“主子,奴婢已经收拾好了,明日便可回大将军府。”

    冷柚白把软垫收回空间,伸了个懒腰,道:“嗯,你休息吧。”

    “那奴婢先休息了,主子也早些睡。”如愿说完便躺在旁边的榻上闭上了眼睛。

    冷柚白无奈摇摇头,从衣箱里拿出了一床薄毯盖在她身上,小声道:“做个好梦,晚安!”

    她刚走入內间,睡在榻上的人便紧紧捏住了薄毯,缓缓拉上盖住了脑袋。

    毯子盖住的人形在轻轻颤抖着,好似在无声地哭泣。

    躺在柔软床榻上的冷柚白看着手腕上的红玉手镯,轻轻抚摸着,这红玉居然透着温热。

    她愣愣地看着,时而傻笑,时而皱眉,时而哀伤。

    在她沉睡后,左手不自觉放到胸口时,手镯隐隐散发出了微微的红光。

    被如愿摇醒时,冷柚白有点恼怒,她的起床气可不小。

    这段时间为了医治伤者,每天起早贪黑,清晨起床她都要发一通脾气才能出门。

    现在好不容易可以好好休息了,竟还有人敢来打扰她睡觉。

    如愿端详着冷柚白的脸色,喏喏道:“主子,快要午时了,外面的人等了一

    个上午。”

    见冷柚白只盯着自己不说话,她咬牙道:“是宫里,来了位公公,传圣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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