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

    卫玮殷切期盼的那一天,终于还是到了。

    就在乔瑟夫一脸深沉地表示他们要坐船去一个无名小岛上时,她就开始回想哥哥突然晕倒在自己面前的样子,以此在波鲁纳雷夫面前掩饰自己上扬的嘴角。结果,她一不小心想得过于动情,真的哭了起来。

    见卫玮潸然落泪,知道内幕的几人反应各异。乔瑟夫惊讶于卫玮的绝佳演技,更加期待起了和阿布德尔重逢时波鲁纳雷夫和荷尔·贺斯的表情;承太郎觉得她演得太好了,怕自己的反应不够真实,就更努力地压低帽檐,皱起眉头沉默不语,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演出了一如既往的喜怒不形于色;只有花京院看出了卫玮的伤心并非演技。他拉着她进了船舱,默默地坐在她的身边,并用自己的手绢擦掉了她的眼泪。

    船舱外,不知道内情的波鲁纳雷夫和荷尔·贺斯无地自容了起来。曾今敌对的两人,如今体会到了同样的心情,却也无法像真正的同伴那样相互劝慰。卫玮轻微的抽泣声如同巨锤一样砸在他们的心口,他们对视一眼,就很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一人扶额,一人抽烟,都沉默不语地凝视着远方的海水。

    船舱里,卫玮也一样经受着内心的煎熬。

    「死神13」一战中,她十分巧合地发现了自己对“好伙伴”花京院的心意。于是,如何处理自己的感情,就成了一个大问题。

    卫玮自认为不是扭扭捏捏的女生,如果是在日常生活中发现自己的心意,她一定会想办法追求对方。可偏偏现在的情况一点都不日常,不仅无法确定对方的态度,她连自己的感情是不是吊桥反应的产物都不确定。

    但是现在,她发现自己对花京院的感情,早就超过了她对其他伙伴的关心。就在此刻,就在花京院把她牵进船舱时,就在他从口袋里掏出干净的手帕靠过来擦掉她的眼泪时,就在他粉红的刘海扫到了她的睫毛时——

    她就莫名其妙地生出了想要埋他胸口的冲动!

    不仅如此,她还在心中义正严辞地呐喊了起来:

    “我卫玮现在可是个正在哭泣的柔弱女孩!稍微靠在朋友的胸口哭一会,也是完全合理的啊!”

    就在她准备往前靠的时候,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卫玮啊卫玮,糊弄别人可以,不要糊弄你自己!你怎么可以和初中的男生一样盯着暗恋的人的胸部呢!太下流了!”

    于是,她停止了自己失礼的动作。但是很快,两个声音就达成了共识:

    “有一说一,这可是典明的胸口啊!典明的胸口,谁不想埋啊!”

    就在卫玮的本我和自我疯狂拉扯时,她听到了花京院的声音。

    “卫玮,我并不了解你的伤心和烦恼,不想和我说的话,也不用说出来,”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但现在,你已经不是孤身一人了,稍微依赖一下朋友也是不要紧的。能不能告诉我,有什么是我能为你做的呢?”

    这下,卫玮真的哭了出来:

    “那。。。你能抱抱我吗?”

    花京院微笑着点了点头,张开了双臂。

    “典明!你人真好!!!”她扑到了他的怀里,发出了模糊不清地尖叫。

    在卫玮决定为了拯救哥哥而远行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的旅途绝不会轻松。可即便如此,旅途中的危险和波折还是超出了她的预想:躲在箱子里偷渡到埃及时的艰难,在异国他乡用完了身上所有钱的无助,被dio种下肉芽时的恐惧,还有数次拼命战斗后的疲惫。。。

    却奇迹般地在典明的怀抱里,烟消云散。

    也就是此时,卫玮无比清楚地明白了一件事。

    dio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有一句话他说的没错,人活着确实都会追寻某种安心感——

    因为她此刻感受到的这份安心感,实在是太让人沉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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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游艇到达了目的地——

    阿布德尔“父亲”的家。

    他们到达的时候,一个满头花白的“老头”正在院子里喂鸡,见他们来了,扭头就进了屋子,大喊着要赶他们走。这一幕,无疑让波鲁纳雷夫和荷尔·贺斯更加羞愧自责。早在很久之前,波鲁纳雷夫就承担起了自己的责任,明白是自己的冲动间接害死了阿布德尔。他并没有用责怪荷尔·贺斯的方式让自己好受,毕竟当时的荷尔·贺斯只是在按照吩咐办事而已,而杀死目标对一个佣兵而言无可厚非。只是在真的面对阿布德尔的“父亲”时,自己这个错误的代价就显得更加沉重起来。

    荷尔·贺斯是个佣兵,他虽然能毫无心理压力的杀人,但这并不等于他能毫无愧意地面对死者悲痛欲绝的家属。虽然在船上时,他数次动过跳海逃离的念头,但最后,这个投机主义者还是做好了承担责任的觉悟:

    “告诉这位父亲吧,若他对我发起决斗,我的子弹绝不会击中他一丝一毫。”

    “你的话我会带到的。”乔瑟夫淡淡地看了一眼浑身冷汗的荷尔·贺斯,“接下来就交给我吧,你。。。或许还是回避一下比较好。”

    荷尔·贺斯垂头丧气地走远了。与他一起离开的,还有自觉无颜的波鲁纳雷夫。

    两人并不知道,前脚他们刚走,后脚他们的伙伴就笑做了一团。

    和旧友重逢实在是一件大喜事,卫玮的心情也很快明朗了起来。她叽叽喳喳地讲起了一路上的冒险,讲到兴头上了,也不管jojo“亚卡马西”得多响,直接就拉着众人演了起来。就这样,她从「女皇」讲到了「恋人」,快要讲到「死神13」一战时,她突然意识到,这是只有她和花京院记得的战斗。

    “嗯。。。「恋人」之后就没有战斗啦,虽然我们坠机了,但还是平安得到达了这里!”短暂地思索了一下,卫玮还是决定不提伙伴们不记得的战斗了,但与此同时,她还是不自觉地看向了花京院。

    一直注视着她的花京院刻意摆出了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点着头对她笑着:“嗯,「恋人」之后确实没有战斗了。那个生病的婴儿,也找到好人家领养了,希望他以后能健康长大,不要再调皮捣蛋了。”

    卫玮忍俊不禁,转身偷笑起来。

    众人都听不懂他们之间的笑话,只感觉自己被他们两人孤立了。某种微妙的神秘感和默契感弥漫在两人之间,连空气都变得和蜂蜜一样黏糊起来。

    “你们的关系还真是越来越好了啊,”阿布德尔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人,微笑着拿出了塔罗牌,“说起来,我从没给卫玮占卜过呢,要不要试试看?”

    “塔罗牌占卜吗?好呀!不过,要占卜什么呢?”

    “什么都可以哦,学业啊,友情啊,爱-情-啊,都可以占卜哦。”阿布德尔刻意拉长了“爱情”的尾音,却若无其事地继续说着,“心里想着要占卜的东西之后,抽三张就好了。”

    “原来如此,还挺方便的呢,比卜卦要快好多!那就是三张牌结合起来看吗?”

    阿布德尔继续解释了起来:“并非如此。比如说,你想要占卜爱-情-时,第一张牌就暗示着你们的相遇,第二张则暗示你伴侣的身份,第三张就暗示着你们的未来。”

    “好具体啊。。。既然你都解释了,那我就测测看爱情吧。”卫玮轻咳几声,顺着阿布德尔给的台阶就滚了下了,还此地无银地碎碎念道,“我毕竟也是个少女吗,对桃花运有些好奇也是很正常的。”

    在说话的时候,阿布德尔就已经洗好了牌。卫玮从前听说过,占卜的本质是窥见命运的一角,而当命运就这么被平铺在桌上这一片片乌压压的塔罗牌里,自己却要一无所知地要凭直觉选的时候,她没来由地紧张了起来。迟疑了一会后,她终于动了起来,当她的手指就要触碰到某一张塔罗牌时。。。

    牌,却突然飞了起来!

    房门大开,屋外的风一股脑涌了进来,吹翻了桌上的塔罗牌。而罪魁祸首波鲁纳雷夫,此时正满脸惊慌,气喘吁吁地大叫着:

    “乔斯达先生!出大事了啊!岛上有替身使者啊!”

    他的身后尘土飞扬,曼妙的身姿和女人的娇嗔此起彼伏,可若是仔细听的话,就会发现那其中还夹杂着一个男人痛苦的嚎叫声和好几声无力的枪响——

    “荷尔·贺斯他。。。许愿要了100个美女来服侍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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