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特神」上

    在乔瑟夫钞能力的支持下,花京院和卫玮在spw财团和护工的照顾下恢复得很不错。花京院眼睛上的伤没有伤及视力,在数次精细又成功的手术后,现在的他只需要裹着纱布静养就能恢复如初。卫玮本来伤及性命,但作为波纹和替身使者,她的体质足够强健,恢复惊人得快,手术结束躺了几天后,除了不能说话和必须吃流食以外,就几乎和常人无异了。

    两人都想早些出院,但身体的恢复本就是个缓慢的过程,即便有最顶尖的spw财团医生,他们现在还是一个哑一个盲,不得不遵循医嘱,在医院里休养。卫玮心大,虽然担心同伴,但也相信他们的实力,索性就完全放松了下来。在她的影响下,花京院身上那种排外孤独的气质几乎荡然无存,微笑时更显得温文尔雅,再加上伤者自带的破碎感,他日常礼貌的问候已经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女护士,气得卫玮拉过他的手臂,龙飞凤舞地写道:

    “凭什么你这么受欢迎!我也想要护士小姐姐主动来给我喂水果!”

    “好啦好啦,我来喂你。”花京院笑着摸到了小桌上的一瓣橘子,伸手朝卫玮的方向递过去,“但是要你自己凑过来吃哦,毕竟我看不到嘛。”

    见他主动示弱,卫玮早就于心不忍,吃完水果,也就彻底消气了。于是,花京院就趁机说自己想出去散步,得到医生的准许后,卫玮就拉起他的手,配合着他的步子,慢慢朝病房外走。

    “花京院先生!”正坐在护士台写报告的女护士正是主动提出要给花京院喂水果的那个,见他走出来,刚刚还有些苦恼的脸上立刻展开了笑颜,拿着笔就迎了过来,“你现在要出去散步吗?需要我来扶您吗?”

    “不用了,护士小姐,”花京院一如既往的礼貌,“我这里有我的女朋友就足够了。”

    那位护士愣了一下,忙后退了一步,涨红了脸:“真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没关系,还是谢谢您的好意。”

    看着两人慢慢走远,小护士灰溜溜地坐回了护士台,咬着笔头自言自语:“他们原来是男女朋友啊,我还以为是兄妹呢,真是闹了个大笑话。。。”

    她满脑子都是自己之前主动的样子,不免越想越窘,越想越气,所以,当一个男人畏畏缩缩的声音传来时,她迁怒地抬起了头:“拜托你大点声好吗!”

    “咿!”那个男人被吓了一跳,露出了挂着铃铛的奇异发型,和一张谄媚到猥琐的脸,“护士小姐,额呵呵呵,我就是想问一下,花京院先生和卫玮小姐在哪个病房啊?那个。。。我和他们是朋友来着的额呵呵呵。。。”

    “花京院先生和卫玮小姐?”听到这两个名字,护士小姐更加烦躁了,但她还是回答了面前的男人,“他们现在不在病房。”

    “啊?那他们去哪里了啊?”

    “就在刚刚,他们出去散步了,你要不就在病房里等着他们吧。”

    “那个,您行行好,告诉我他们在哪里吧,真的有非常要紧的事要找他们。。。”

    “我不是说了吗,他们出去散步了!真是的,我怎么会知道他们走去哪里啊!”

    “额哈哈哈,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那个男人讪讪地点头笑着,眼睛朝护士台后面看去,头上的铃铛还一晃一晃地响了起来,“这里就你一个护士吗?”

    “是的,怎么了吗?”

    “那个。。。这里也没有医生在吗?”

    “他们都在自己的岗位上。”护士皱眉看着那男人头发上的铃铛,“你把头发上的铃铛拆一下,声音会影响患者休息的。”

    说完,护士就低下头,继续写起报告来了。

    咦?那个奇怪的男人怎么不回话了?不过,他的影子还投影在她面前,估计是在摘铃铛吧。。。奇怪,怎么感觉报告上的字越来越大了呢?

    护士抬起了头,却发现此刻的自己只能看到面前的护士台,而不是护士台后面的人了。

    “额呵呵呵。。。。”那个男人的脸从护士台的上面伸了过来,虽然笑声一样,但此刻,他的笑容已经扭曲了起来,“既然这里只有你一个人的话,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额呵呵呵呵呵。。。”

    短暂又微弱的一声嚎哭后,护士台里恢复了平静。

    “贱女人,谁叫你对着我大呼小叫的,真是活该!活该!”那个男人佝偻着背,古怪又狰狞地笑着,头上的铃铛“叮铃铃”晃着,朝楼梯走了过去,“啊,今天的我还是这么谨慎,确认周围没有人了才出手,真是了不起啊。。。”

    那个护士原本坐着的椅子上,一件白色护士服悄然滑落——

    那片白色里,包裹着一个毫无声息的粉色胚胎。

    ————————————————————————————————

    这是两人第一次在安全的环境中牵手。

    卫玮的手比花京院的要小一圈,她必须张开手指,才能完全握住他的手。花京院的手修长骨感,如精心雕琢的古罗马雕像一样完美。由于「绿色法皇」是远距离攻击的替身,他的手也因此不怎么受伤,但当他微微冷笑,当那双手遥遥指向某处时,「绿宝石水花」必定会击落埋伏在暗处的敌人。

    那是一双战士的手。

    花京院回握了她的手。他在给卫玮画海娜纹身的时候就知道,她指骨的关节不像普通人一样突出,而是随着她的每一记重拳变得扁平,长出了一层薄茧。她的拳头能打碎敌人的杀心,手自然不似她这个年龄的少女一样柔软,却和她本人一样温暖。

    那也是一双战士的手。

    一位战士放下了警惕,一位战士松开了拳头。两双爱人的手轻柔地握着彼此,是把前路交给对方的信任,和十万分的小心慎重。

    卫玮食指在他的手背上点了点,花京院知道,自己的下一步就要踏下台阶了。

    暂时失去视觉后,花京院不得不把记忆力用在了平时不会注意的一些东西上。比如现在,他就在心里暗暗数着台阶。他依稀记得,再下五格台阶,他们就会到达医院的底楼,而再过一扇门,他们就会抵达医院的花园,让下午的阳光洒在身上。他会在木凳上坐下,而卫玮会摘一些灌木和树的叶子,悄悄地溜到他身边,轻轻挠挠他的脸或脖子,然后在他抬手的时候把那一把清新放进他的手心。

    “叮铃铃。。。”

    他突然失去了平衡!

    是那双温暖的手狠命地推开了他!

    花京院摔下了台阶,耳边的风声停息之后,一双小手拉起了他,食指点了点他的手背,就拼命地朝下跑去。但很显然,他这个刚刚摔跤的人都能跟上,就说明小手的主人速度并不很快。后面的铃铛声阴魂不散地响着,他从脚步的声音听出,前面那个拉着他的人不仅被什么东西绊住了,腿上好像还受了伤,步伐却丝毫不停,还是一脚深一脚浅地朝前跑着。拉着他的手渐渐变低,在黑暗中七拐八拐,数次差点被衣服绊脚后,背后的铃铛声终于停了。在这个未知的地方停下后,花京院也终于慢慢理清了头绪。

    刚刚,某个替身使者袭击了他们,让他们的身体变小了。或许是因为轻敌,那个替身使者居然没有追上他们,也幸亏那个女孩反应够快。。。

    等等,拉着自己跑的人是谁?

    明明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为什么自己就确信她是个女孩?

    还有,自己所在的这个满是消毒水味道的,冷冰冰的房间,究竟是什么地方?

    尽管心里疑问不断,压低声音张嘴后,脱口而出的却不是他脑内盘旋的任何一个问题:

    “你还好吗?”

    他说的不是母语日语,而是很习惯地说起了英语,随即还伸出了手。

    “真是奇怪啊,”花京院想着,“这个女孩应该是个我很熟悉的人,我知道她听不懂日语,还知道她现在无法开口说话,可是我为什么想不起她呢?或许我看她一眼就能想起来了吧。”

    于是,他伸出手,刚要解开眼睛上的纱布,一双小却有力的手却立刻握住了他的手,执拗地把他的手扳了下去。随即,一个发着抖的小身体扑到了他的怀里,他的脖颈处一片湿润,几乎是下意识地抱住了她。

    那是个大约4,5岁的女孩,脸上好像还架着一副过大的眼镜,戳到了他的脸。经历了刚刚那些,她显然吓得不轻,偏偏喉咙还不能出声,此刻哭得一抽一抽,几乎要背过气去。花京院一边安抚她,一边用「绿色法皇」的触手试探地找她受伤的地方。她没有穿鞋,右脚后跟又粘又湿的,往上一摸,就摸到了她小腿上的一个长长的伤口。他立刻让法皇撕下了自己的一片衣服,想要给她包扎,却没想到那个女孩直接拿过了布料,抽抽嗒嗒地坐在了他身边,在他的手上写了几个字:

    “谢谢哥哥,我自己来。”

    她一边倒吸着冷气一边给自己处理好了伤口,随后又靠在花京院身边无声地大哭起来,泪水和笔画落在了他的手臂上:

    “坏人,有枪,有斧子,头上有铃铛,丑,替身,影子,把我们变小,有斧子。”

    “真是个危险的敌人,”8岁左右的花京院柔声安慰着5岁左右的卫玮,“你真是太厉害了,不仅把我及时推开,还带着伤,一路带着我逃到了这里。。。说起来,这是哪里啊?”

    无人的楼梯间里,吊着一盏年久失修的灯,连接处的电线已经裸露在外,随着令人不安的“噼啪”声忽闪忽闪。瓷砖拼接处的水泥沟渠里缓慢地涌动着一些红色,冰冷老旧的白色瓷砖上,卫玮小小的血脚印潮湿粘稠,刺眼的红色断断续续地朝着最底层的房间蜿蜒,房间虚掩的大门上,白底红字的印着醒目的一个词——

    “太平间。”

    花京院感到那孩子软软的手指在他的手上这样写着:

    “我们现在在太平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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