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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之门外

    宫墙外,梁乐房坐在马车内,正堵在武胜门口,她的婢女正和两名佩刀侍卫纠缠不清

    “这可是谦王府的马车,里面坐着的是当今皇后的侄女,你们竟敢拦着不让进,莫不是瞎眼了?”

    “没有召见、腰牌,一律不准进宫,二夫人还是请回吧!”,侍卫严肃,不曾挪动半分。

    梁乐房终究坐不住了,掀开帘子冷脸呵道,“荒谬,本夫人进宫何时需要腰牌?你是哪位管事手下的人,让他来见我”

    面对梁乐房的怒喝,那两个侍卫依然坚持,强硬说道,“夫人请回”

    正巧这时远处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婢女看清后小声说道,“夫人,桂嬷嬷来了”

    梁乐房甩手,收起黑沉沉的脸,却心里记住了他们的模样,转而看着走来的人影

    “桂嬷嬷,可是姑姑让你前来的?”,瞧见桂嬷嬷到了跟前,梁乐房脸上漾出温柔笑意,上前轻声问道

    “老奴受娘娘嘱托前来,是特地告知二夫人一声,这几日她凤体抱恙,不便见人,二夫人还是请回去吧”,桂嬷嬷站在侍卫身后,轻轻擦掉额上的细汗

    梁乐房一听,那双美眸里划过一丝忿懑,当即也拉下脸来:“娘娘抱恙也有三日了,我这个做侄女的,更应该前去探望才是,免得被人落下口舌”

    她之所以如此生气,乃是这几日她次次都被拒在宫外,连累她被不少人看了笑话。可一想到王爷还在狱中,她也管不了许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桂嬷嬷看着自己脚尖,平静阻拦道:“二夫人不必担心,娘娘说了,你安心在家等这段时间过了,你再进宫也不迟”

    可梁乐房却心中连连冷笑,不愿就此罢休,继续说道:“一日见不到娘娘,我便一日不能安心,烦请嬷嬷带我进去”

    “老奴可不敢擅自作主,夫人还是回去吧”

    桂嬷嬷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始终看着自己的脚尖,梁乐房知她软硬不吃,忠心耿耿,也不再为难,退让一步,从自己手上取下金手镯,软了语气:

    “嬷嬷,我家王爷是受了别人冤枉,是袁彪故意陷害,娘娘她素来慈悯,难道真要看着王爷去死不成?”

    看着她递过来的金灿灿的手镯,桂嬷嬷不接反退,语气也更加生硬,疏离起来:

    “二夫人请勿妄言,朝中事岂能是后宫妄议、猜测的,还请二夫人管好自己的口舌,避免给自己和娘娘都招来灾祸!”

    看着她软硬不吃的样子,梁乐房怒气填胸,感觉自己面子也挂不住,便收回手镯,也不再好言轻语。

    她现在算是明白了,皇后娘娘这是让自己懂事点,就算王爷出事也连累不到自己

    可她却不愿乖乖在家,若王爷死了,那自己就是个寡妇,这名声她不要,她要的是白头偕老!

    “哼,桂嬷嬷,今日我一定要见皇后,不见到她我就不走了!”,说她耍脾气也好,跋扈也罢,总之这宫她必须进去。

    桂嬷嬷也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面对梁乐房的胁迫也不慌,皮笑肉不笑的扯动嘴角:

    “既然二夫人愿意在这里等着,老奴自然不会劝说,只是惹闹了娘娘,什么姑姑侄女的情分也没了,毕竟这宫中有的是会讨娘娘欢心的公主小姐们,只要娘娘高兴,随便认个干女儿,也不过是动动嘴的事情”

    她说完后,又给身前的侍卫打了招呼:“娘娘吩咐过,没有她的召见,任何人都不得私放进来,否则小心你二位的人头”

    两名侍卫自然是知道这宫中到底听谁的,等桂嬷嬷一走,立刻就亮出了刀,架在一起,逼着梁乐房后退。

    吃瘪的梁乐房,怒不可遏,狠狠抓紧了身旁小婢女的胳膊,“贱人,都是一群贱人!”,她的指甲深陷进肉里,惹得婢女吃疼闷哼一声

    “还愣着干嘛,回去啊”,她一脚踢在婢女小腿上,气汹汹地上了车。

    婢女擦掉眼泪,忙不迭上车调转了马头往谦王府去

    可刚走出不远,就又调转了车头,往林府方向走,只约一炷香时间,马车便停稳。

    “夫人,我们到了”,婢女停好车,小心翼翼地回说道

    梁乐房下车,见又有两个小厮想上前阻拦,她这火气终于找到了地方发泄,对着来人就是一巴掌挥下:

    “放肆,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拦我?快去叫你家林大人来见我”

    被打的小厮一脸懵,又认出来人身份,不敢得罪,只能咬牙切齿站在原地

    另一个小厮急忙往回跑,等了不一会儿林大人匆忙出来,见来人也是一怔。

    “二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林项明有些不快,她一个外妇人家竟然堂而皇之地站在自家门外,还打了自家下人

    话说打狗也得看主人,她分明就是没将自己放在眼里,没把林家放在眼里,这让林项明不由得更厌烦她一些。

    如他所想,梁乐房见了他真的也没行礼,没问好,依然高傲地站在原地,讥讽道:

    “林大人,你不会真以为抱病,躲在家里当缩头乌龟就能逃过一劫吧”

    她故意提高了声音说道,惹得底下有行人侧目而视,林项明憋着火,黑脸吼道:

    “二夫人这是什么意思,你一个妇人家,你不要脸面我还要呢,还是赶紧回去吧,我林家可丢不起这人!”

    “什么?你要脸啊,你也不看看自己配吗!”

    梁乐房鄙夷出声挖苦他,随后依旧是高声闹起来:“你家林归远和我家王爷相交甚好,此去霞岛也是日夜为伴,怎么出事了就不见了人呢?”

    林项明太阳穴突突直跳,恨不得把这女人的嘴用铁钉一颗颗订起来,可又碍于皇后的面子,只能忍气吞声,还是退了一步。

    “二夫人,这里是大街上,你有什么话我们还是进去说吧”

    梁乐房在鼻尖挥挥手,似乎有些嫌弃这地方儿,十分勉强地走进去,到了客堂,还没等林项明开口,她先坐落,毫不客气地说出了今日来的目的:

    “林大人,我家王爷现在因为马士龙入狱了,你儿子却安然无事,这恐怕说不通吧,我今日来就是想让你去圣上面前说情,放了我家王爷”

    林项明坐在她对面,听她说完后,像是听到了疯话一般,不以为意:

    “二夫人这可是说笑了,圣上决定的事,我哪能左右,更何况那袁彪的奏疏里,没提到我家犬子半分,和我们自然是没关系的”

    梁乐房一听赫然而怒,玉手一拍桌,站起来指着林项明的脸威胁:“你这话是不想帮了?”

    林项明第一次被一个女人用手指着脸,心里也是来了气,粗声硬气回答了

    “不帮”。

    梁乐房心底积压的怒火再次燃烧起来,细腻丰腴的脸蛋上涨红一片,精致的五官有些变形,现在若有镜子给她,只怕是自己也会吓得不轻,活像一个撒泼的疯妇.

    “那你家林归远也别想好过,只要我梁家在京有一天说话的份儿,他林归远就一天别想好,不学无术、好吃懒做、爱吃花酒逛青楼,我倒要看看是哪家敢把女儿嫁给他”

    梁乐房对林归远的事迹如数家珍,一桩桩一件件再经过她这么一搅和,保证林家十年内娶不到媳妇!

    “今日我便放话出去,谁家女子敢和他林归远来往,我就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你林家就等着绝后,他林归远就等着去寺庙做和尚,孤独终老吧!”.

    听到她拿自己儿子的婚姻大事做要挟的筹码,林项明气的暴跳如雷,胡子在唇上发抖乱颤,指着她的脸憋了半天,最终顾不得什么礼仪规矩了,对着门外大呵一声:

    “来人,把她给我轰出去,再也不准进我林家的大门半步!”

    他话一说完,就立即有四五个小厮打开门,涌进来将人围住,梁乐房倒也不怕,就往中间一站,斜视一圈:

    “我看谁敢动我,我表姑是当今皇后,你们今日动我一根头发,那也是发配边外的大罪”.

    林项明怒极反笑,亲自抢了一根木棍过来,往地上猛地一杵:

    “二夫人,你一个外家妇人私闯我林府,说出去丢人的也是你,我出于礼法将你请出去,哪有什么罪可言,这事就算说到圣上哪里,也是你的无礼”.

    梁乐房侧头瞪着他,手心紧紧握成拳头,拼命压抑心底的怒火,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这一天之内竟遇到如此多的难堪

    她咽不下这口气,她不甘心!

    最后她在林家的几个侍卫拥簇下,还算体面的上了马车,等她一回到明煦就又出气砸了一通,差点连门都给踢坏了。

    香薷院里,沈时卿正询问无生今日宫中的情况,王管家走进院中,又气又急,还有些无地自容的模样,喊道:

    “三夫人,你快出来看看吧”

    沈时卿疑惑出来院中,问:“这是怎么了?发生何事?”

    她有些害怕,担忧是什么不好的消息。

    王管家左手砸右手说道:“二夫人她刚去了林大人家,还大闹了一番,现在正在自己院子里发气砸东西呢”

    沈时卿对于梁乐房砸东西一事,没有丝毫兴趣,不过她有些恼怒和惊讶,梁乐房去林家一事。

    王管家仔细将今日的事情说了出来,沈时卿听的直皱眉,忍不住呵斥一句:

    “胡闹,她这丢的是整个谦王府的颜面,被传出去,教别人怎么看我们?怎么看王爷?赶紧送些礼去林家道歉!”

    无生也烦躁提醒道:“如今王爷不在府里,有些事情还请王管家协助三夫人,多操心一些,别再惹出什么乱子了”。

    王管家何等精明,一下就听出来这话里的含义,这是在告诉自己,从今以后这府中是三夫人说了算吗?

    王管家在脑子里捋了一遍,从王爷回来的那一天起,先不说调了几个自己院子里的婢女过来香薷院守着,就连无生每日也要来这院子里汇报些事情

    想到这些,他拿定了主意,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沈时卿,竟真觉得她有一股正妃的气势和威严在

    沈时卿还沉浸在如何缓和与林家的关系上,完全没注意到这府里有些东西就这样发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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