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冬日的湖畔边没有多少学生,刚上完神奇动物保护课程的学生们裹紧衣服,匆匆向礼堂走去。史黛西和教授交谈了几句,才赶上等待她的莉莉等人。

    “教授有什么要求吗?”玛姬好奇地问,“我可想不出神奇动物保护课能有什么作业,总不能把它们养在被窝里吧?”

    “有个问题不大清楚,走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填报肚子了。”

    史黛西转移话题,突然听到湖泊传来巨响,他们看过去。一只黑色的章鱼趴在岸边,伸缩触角拍打地面,附近几个学生尖叫逃窜。

    史黛西一眼就看到詹姆斯和西里斯两人得意大笑四处跑跳的身影。

    “我们好像才下课没到半小时吧?”爱丽丝喃喃道,“这么短的时间他们还能做什么啊?”

    “显然,很多,比如从湖里出现。”莉莉干巴巴道,抽出魔杖。

    詹姆时不时朝身后发射魔咒,见到他们还笑着打招呼:“嘿莉莉。”

    现场几个高年级的学生也朝着章鱼发射魔咒,史黛西念了禁锢咒,一把将莉莉薅过来,躲开甩过脚底的触角,在嘈杂中大声问:“你们做了什么?”

    詹姆大笑,也大声回答:“没什么,就是去斯莱哲林炸了窗户,没想到他们休息室在湖底。”

    莉莉边发射魔咒边咬牙道:“你们、就等着关一辈子、禁闭吧!”

    爱丽丝矮身躲过头顶飞来的触角,喊道:“小心。”

    莉莉拉住詹姆,两人滚到草地上,头顶飞过几道魔咒的光。

    几个全身湿透的斯莱哲林学生气势汹汹冲过来,都是高年级的学生,也不知道他们两人是怎么惹上事的。

    但这是自己的同学,詹姆还是朋友,总不能见死不救。史黛西举起魔咒对准他们。

    混乱结束于校长办公室,湿漉漉一群人排成一列,魔法袍还在滴水,校长和教授们在讨论中时不时看看这群落汤鸡。

    詹姆从嘴角发出声音安慰莉莉:“从好处想,我们可是打赢了几个高年级的诶。说明斯莱哲林的人就不中用。”

    莉莉红着眼眶瞪了他一眼,显然她这辈子就没这么憋屈过,不仅帮了自己最讨厌的人,还得一起背锅。

    爱丽丝搂了搂她的肩膀。

    一开学就惹出大乱子,惩罚很快就定了下来。

    格兰芬多最能惹事的两个男生被罚义务劳动一学期,至于无辜卷入又参加打架的莉莉、爱丽丝、玛姬和史黛西,教授脸色就和缓多了,只是罚他们去帮助守林人海格做一些工作。

    莉莉气冲冲走了,詹姆喊着“莉莉等等”追了上去。

    一向温和的爱丽丝眨着棕色眼睛,也有些好笑道:“波特先生……这样只会让人更生气吧。”

    等在外面的玛姬恨不得追上去看连载。

    史黛西看了看被留下的几个人,问:“你们想要吃什么?我去厨房带回来。”

    厨房的小精灵高兴得简直想要开派对,史黛西和爱丽丝满载而归。

    休息室里,莉莉詹姆正面对面,看样子莉莉打算给詹姆一个恶咒。

    最后,一阵闹哄哄过后,一群人坐在沙发前分享了一顿晚餐,在共同作战又一起受罚还分享晚餐后,气氛反倒融洽起来,几个人也交换了教名,不再像之前“xx先生”“xx小姐”地称呼(除了莉莉:“波特!”)。

    *

    守林人的工作倒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枯燥,只是在你身边的人都去霍格莫格开心地逛街购物喝咖啡的时候,总会容易让人满腹怨气。

    看到其他人都闷闷不乐的样子,史黛西想了想,找到守林人海格聊了会儿天,他就高兴地放行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莉莉满脸惊讶,史黛西对着他们眨眨眼,“秘密。”

    “不过我们还是去不了霍格莫格啊。”玛姬叹了口气,“我可是期待很久了,和朋友一起去逛霍格莫格。”

    史黛西微笑了一下。

    从蜂蜜公爵地下室的通道走出来,其他人都是梦游一样的表情,史黛西比了个“嘘”的手势,“无意间发现的,小声点。”

    “管他怎么发现的,”玛姬脸蛋红扑扑的,兴奋道:“是我们的时间了姐妹们!”

    周末的霍格莫格挤满了学生,谁也不会在意身边多了谁。

    几个人口袋里和嘴里放满甜滋滋的蜂蜜公爵的乳汁软糖和超大块巧克力,在风雅牌巫师服装店买了(史黛西认为)奇特的法师袍和糖果色袜子,去文人居羽毛笔店挑选了半天的文具,然后被佐科的魔法笑话店里大粪弹气味劝退,甚至围观了闹鬼的打人柳尖叫棚屋(爱丽丝:说实话,知道为什么闹鬼后我不大想看)。

    回来时几个人的眼睛都闪闪发亮,掩饰不住的快乐,这让满身脏兮兮的闯祸二人组露出了怀疑人生的表情。

    詹姆忍不住问:“守林人的工作……很有意思吗?”

    玛姬换上沉痛的表情,摇摇头:“正是因为无聊,才要为自己寻找乐子啊詹姆。”

    “你们今天去做了什么?”

    二人组面面相觑,勉强含糊地说着没什么,旁边的隆巴顿耿直地、同情地说道:“哦,他们今天被罚去打扫女生盥洗室了。”

    史黛西听到爱丽丝窃笑的声音,撇过头去装作对壁炉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二人组脸色青红白黑各色轮换,莉莉趴在史黛西肩头,藏住自己的脸,肩膀颤抖着。

    “而最叫人受折磨的反倒不是打扫,而是桃金娘可怕的哭喊声。”詹姆苦笑道。

    “桃金娘?”史黛西好奇道。

    “据说是从前霍格沃茨学生的鬼魂,”詹姆一脸心有余悸:“不停地发脾气,把水泼得到处都是。

    连卢平和彼得也悄悄笑了。

    詹姆尬笑着露出自信的姿态:“尽管笑吧,恐怕你们这辈子都没有这样的体验呢。”

    “噗——”玛姬笑出声。

    *

    一楼女生盥洗室静悄悄的,史黛西在走廊就停下脚步,看见水源源不断地从盥洗室的门缝下面渗出来,蔓延了半个走廊,还有古怪的哭喊声在四壁间回荡。

    史黛西提起长袍,推开挂着“故障”告示的门径直走了进去。

    “桃金娘?”

    过了一会儿,有着一头又直又长的头发、还有厚厚眼镜的珍珠色幽灵才飘了出来,用哭声问道:“你是谁?”

    史黛西蹚水向她的单间走去。

    “……所以,你看见一对黄眼睛后就变成现在这样?”

    没多久,史黛西就和她走在干燥的地板上聊起天。

    “你是在哪儿看见那双眼睛的?”史黛西问。

    【“差不多就在那儿吧。”桃金娘说,很模糊地指了指她前面的水池。】

    【那个水池看上去很平常,只是在一个铜龙头的侧面,刻着一条小小的蛇。】

    【“这个龙头从来都不出水。”】

    史黛西问:“这些事情你有告诉过校长和教授们吗?”

    “噢,没有人会关心可怜的桃金娘说了什么。”

    珍珠灰的眼泪成串落下,惨兮兮地絮絮叨叨:“……最后他们开除了一个在床底下养怪物的学生。”

    史黛西安慰了她几句,又研究了水龙头半天,才和桃金娘告别,在她念念不舍的挥手中离开。

    回到休息室,史黛西开始解决无聊的预言课作业。

    在壁炉前喝着巧克力奶,又在羊皮纸上添加了几笔,她对自己毫无预言天赋一事确信无疑。

    玛姬凑过来看了一下,“噗嗤”笑出声。

    “……从楼梯滚下来摔断手臂、在医疗翼躺一周,听起来真悲惨……噢,错过预言课的期末考试,是件好事……这样的作业可不行,女孩子怎么能没有恋爱的预言呢?”

    史黛西觉得有道理,拿起羽毛笔写道:“……在悲惨之后,幸运之神终于降临,深爱我的人会捧着一束花出现在学期末的车站……”

    玛姬笑倒在沙发上,爱丽丝也笑着摇摇头,“这听起来像是一部荒诞的小说。”

    史黛西看向莉莉,打趣道:“那么莉莉的预言里,有故事吗?”

    众人齐齐笑出声。

    几个人又聊了会儿天,休息室人渐渐少了。史黛西盯着炉火,整理思路:

    伏地魔,原名汤姆·里德尔,五年级就涉嫌谋杀并嫁祸海格,而海格还认为他是个善解人意的学生。

    据说他是个孤儿,但是天资出众,在当时所有的教授和学生们看来,是个有礼貌、安静、聪明好学的孩子。

    史黛西困惑片刻,觉得这个说法听起来似曾相识。

    桃金娘的说法是她看到一双黄眼睛后死亡,而据她咨询教授的说法——只有蛇怪拥有这种能力。

    直接与蛇怪的对视的人会丧命。

    蛇怪除了受蛇佬腔控制,谁也奈何它不得。

    还有女盥洗室从不出水的水池,雕刻着蛇的铜龙头。

    ——汤姆·里德尔,是否拥有蛇佬腔?

    他又和萨拉查·斯莱特林有什么关系?

    *

    真是个谜一样的男人啊,史黛西感慨。

    伏地魔——原名汤姆·里德尔,孤儿,是一名疑似策划了几场谋杀的在逃嫌疑犯。

    这再次验证了史黛西的看法,没底线不要脸还会伪装的家伙有时候反而更容易在社会上扶摇直上。

    将所有精力都还在追查这件事上,史黛西的研究只能暂时搁置,直到学期测试,她花了几天的时间在功课上,此时在格兰芬多的长桌上昏昏欲睡。

    “食死徒——纯血主张”,长桌上,有人大声朗读着预言家日报的头版头条,史黛西看过去,西里斯脸色铁青地将报纸捏皱,上面的女人尖叫一声。

    “图片上的是他姐姐,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玛姬有些敬畏地小声道。

    斯莱哲林的长桌上传来叫好声,许多高年级的学生赞许地拍了拍一个年轻的黑发男孩,西里斯转头怒视,詹姆和莱姆斯一边一人按着他。

    “那是他弟弟雷古勒斯·布莱克,他们长得真好看,可惜都是极端纯血主义者,据说家族座右铭都是‘永远纯洁’。”

    “西里斯就不是啊。”爱丽丝道,“我是混血,可他从来没有看不起我啊。”

    “真奇怪,像这种家族出身的,多数很以自己的纯血统为傲的。”

    “你也是纯血统啊。”

    “对噢。”玛丽恍然大悟,对周遭的人点点头,“所以还是要看人的。”

    史黛西将视线挪回那份报纸,纯血这个词闪动着,她若有所思地看向玛姬:“说起来,玛姬,你听说过‘里德尔’这个姓氏吗?”

    “‘里德尔’?”玛姬道,“没有听说过,是麻瓜的姓氏吗?”

    “或许吧。”史黛西慢慢露出一个笑容:“我猜,我得去翻翻书了。”

    *

    这一翻就是一个月。暑假里,史黛西终于在犄角旮旯里找出关键。

    “居住在小汉格顿破旧木屋的莫芬·冈特对麻瓜住宅里德尔府大开杀戒……据传,他的父亲马沃罗·冈特曾经用戴着戒指的手指向魔法部官员炫耀自己是萨拉查·斯莱哲林的后裔……”

    史黛西翻开另一捆羊皮纸,发黄的纸张上,“汤姆·马沃罗·里德尔”这个名字优雅隽秀,满篇论文字迹整齐,看得出是个优秀的学生。

    离开学还有一个月,史黛西饶有兴致地决定,去几个地方走走。

    比如小汉格顿,比如,某个孤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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