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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对角巷之行

    对角巷,塞拉菲娜并不算陌生,不过,这是她第一次有机会走入其中几家店铺,为购买校袍、坩埚之类入学要求的东西。

    安多米达希望先去买坩埚。

    “一口锡镴制标准尺寸的坩埚,只有最基本的功能,”她谈起自己专业领域的东西有点喋喋不休,“我看,塞拉一年级的魔药课几乎可以不用上了,我估计你的魔药水平至少到了三年级——我们再给你买个黄铜的自动坩埚,你可以自己配置点儿什么药剂玩玩——”

    “玻璃和水晶小药瓶也要至少两套,这玩意儿消耗得快——”

    “尼法朵拉,你们一年级时有没有要学消肿剂、补血药之类的,需要用到避光材料的药剂?我们该买一套棕色的瓶子——”

    “噢,妈妈,”在他们终于走出帕特奇坩埚店的时候,尼法朵拉抱着一套玻璃瓶,没精打采地冲着恋恋不舍的安多米达说道,“我想够了,够了,塞拉没有一个药园那么多的植物需要存储,校园里也没什么地方需要熬制复方汤剂!”

    泰德忙不迭地从她们的手里接过这各种各样的器具放到家用的伸缩袋里,他不敢想象今天要是没带袋子他手上会增加多少负重。

    “好吧,好吧。”安多米达勉强答道,牵着塞拉菲娜向摩金夫人的长袍店走去,不忘扭头问尼法朵拉:“你的旧袍子怎么样?需不需要一件新袍子?”

    “不用啦妈妈,我现在更喜欢麻瓜的那种带钉子的皮夹克——”她意有所指地看向泰德。

    泰德还能有什么反应呢?只能无奈地点头,“好啦,下次去麻瓜书店进货我会去看看。”

    尼法朵拉乐得亲了他一口,安多米达装没看见,径直带着塞拉菲娜进了店里面。摩金夫人是个很有亲和力的女巫,脸上带着笑意,让塞拉站到一张脚凳上,给她套上一件长袍,用别针别出适合她的身长。

    “霍格沃茨会有家养小精灵给你洗衣服的,所以你不用考虑这方面的事,要带的衣服你都收拾好了吗?”安多米达等在一旁,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问她。

    “我的衣服够多了,多米达姨妈。”塞拉菲娜马上看出了她在想什么,当即说道。

    “嗯。”安多米达点了点头,“我看这书单上的书和尼法朵拉一年级时一样,这些书籍本身都没有再版和更新……就不买新的了?”

    “当唔当然。”摩金夫人正拿着一件冬装往塞拉菲娜身上套,她的脑袋有点被挡住了,于是回答的声音含糊不清。

    “妈妈,我们早就说好啦,我已经把书都放进塞拉的行李箱了。”尼法朵拉和泰德吵吵嚷嚷地进来了,她立刻接上了这句话,然后伸了个懒腰:“就剩下最重要的魔杖和宠物了——你说你想要什么来着,塞拉?”

    “一只猫,我想。”塞拉菲娜已经好了,从脚凳上走了下来,解释道,“平时我们就共用猫头鹰就好了。”

    尼法朵拉当然没意见。

    “朵拉,你又忘了——还有望远镜。”泰德突然插嘴说,他走到安多米达身边朝她挤挤眼睛,“我和你妈妈去买,你和塞拉去看魔杖和宠物,怎么样?”

    “太好了!”塞拉菲娜和尼法朵拉异口同声地说道。

    安多米达瞥了他一眼,泰德回了她一个眼神,于是安多米达立刻就明白了:他们会在结束天文望远镜的购买任务后去脱凡成衣店看看最新出来的新款女装。

    那一边,塞拉菲娜和尼法朵拉打打闹闹地向奥利凡德魔杖店走去。

    “我敢肯定你拿到属于你自己的魔杖你咒语的威力会强上很多倍!”尼法朵拉说。

    “我也是。”塞拉菲娜笑着,想起了自己的旧魔杖,“之前那个总是发不出快乐咒和和唱歌咒,但是爆炸咒什么的都很顺利,我分不清那是那根魔杖的特质还是我自己的原因,现在正好可以实验一下。”

    “是的,等你拿到魔杖我们再对战一下。”尼法朵拉蠢蠢欲动。

    “那么未来的傲罗小姐手下留情咯~”塞拉菲娜说。

    尼法朵拉捣了她一下,装模作样地警告道:“不要装谦虚!”

    塞拉菲娜扭着腰躲过,尼法朵拉作势要追——她们就这样来到了最后一家商店:奥利凡德魔杖店。门口饱经风霜的招牌上写着:奥利凡德:自公元前382年即制作精良魔杖。

    塞拉菲娜舔舔嘴唇,迫不及待地走了进去。店堂很小,几千个盒子几乎码到了天花板上,这场景实在让她激动。

    “小姐们,下午好。”奥利凡德先生是个拥有着银色眼睛,声音柔和的男人,他走到塞拉菲娜身前注视着她都没有让她感到不适。

    “是时候了,莱斯特兰奇小姐,是时候了,你应当是这个时候来的,我还记得你母亲拿到自己魔杖的样子,黑刺李木,龙的神经,不易弯曲……”

    “奥利凡德先生!”塞拉菲娜有些僵硬地打断道,“您可以直接给我看看我适合什么魔杖吗?”

    “是的,好的,只是您的父亲,哦……”奥利凡德先生停顿了好一会儿,直到塞拉菲娜和尼法朵拉都有些不耐烦了,他才慢吞吞地说:“奇怪……不,应该是……”

    “奥利凡德先生!”眼看男人又有要陷入沉思的样子,塞拉菲娜急忙开口打断。

    “好的,小姐。”奥利凡德答应着,转头去魔杖堆里翻找,摇头晃脑的,显然还在继续他刚才的思考。

    “试试这根,小姐,黑刺李木,凤凰尾羽,奇妙的组合……”

    塞拉菲娜接过,一挥,什么都没发生。

    “不,不是这个……”奥利凡德将那根魔杖抢将下来,咕哝着又拿了一根,“试试这个,白蜡木的……”

    这次塞拉只放出了一个荧光闪烁,白色的光点十分微弱。

    “或许……”奥利凡德想到了什么,又是一阵翻找,塞拉菲娜不断看到各种魔杖被他抛掷到一边,扬起的烟尘让她鼻子有点儿不太舒服。她头扭到一边,正好看到尼法朵拉鼓励的目光。

    “没事的,”朵拉说道,语气轻快,“我当时也试了好几根,还制造了一次爆炸。”

    这事儿当年塞拉菲娜就知道,现在再听到她心里安稳了不少。

    奥利凡德先生找到了某根魔杖,用与刚才截然不同的迅捷速度和激动语调说:“试试这个!”

    塞拉菲娜看着这根纤长的墨色魔杖,咽了下口水,试探性地握住。开始没有感觉,很快,她就发现自己的魔力几乎不需要自己控制就可以顺滑地流进魔杖内,如水流一般自然,自己只需把控着开关——

    塞拉菲娜闭上眼睛轻轻一挥,只见一道红光闪过,“轰”的一声,正对面的墙壁被击中,几百只装着魔杖的盒子被震了下来。

    “梅林……”塞拉菲娜睁开眼睛,和尼法朵拉异口同声地感叹。

    “看来它是你的了,莱斯特兰奇小姐。”奥利凡德先生看上去一点儿也不生气,“黑檀木,凤凰尾羽,十三英寸长,不易弯曲。你和你的父母很不一样,小姐。”

    塞拉菲娜闻言挑起了眉毛,真诚地鞠了一躬:“谢谢您的赞赏,奥利凡德先生。”她珍惜地把魔杖收好,尼法朵拉扑过来恭喜她,“这有什么好恭喜的”,塞拉菲娜一边口是心非地嘀咕,一边喜笑颜开地和尼法朵拉往宠物店方向去。

    挑选宠物的过程是最令人愉悦的。塞拉菲娜一点儿也不着急,边走边看。猫头鹰是最热门的宠物,但是猫也是很多人的选择。不过这里大多数猫都不看人,自己玩自己的,塞拉菲娜觉得有趣,走一步看一步,尼法朵拉风风火火的没这份欣赏的心,走去一边买猫头鹰粮了。“你暑假最好多喂喂伊文,和她更熟悉一些她才乐意给你带信。”她留下这一句话就转身走了。伊文是她的猫头鹰。

    塞拉菲娜“嗯嗯”地答应着,眼睛离不开一只正在玩球的猫。它扒拉着那颗球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一样,然后那颗球就被弹飞了,落到塞拉菲娜脚边。那只小黑猫舔舔自己的爪子,迈着猫步向她走过来,塞拉菲娜看着不自觉地笑了,伸出了手。小黑猫脑袋凑过来嗅了嗅眼前两脚兽的爪子,接着把自己的爪子搭在了上面。

    塞拉菲娜惊喜万分,小心地摩挲它爪子上软软的毛。

    “那个……”

    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突兀地在她背后响起,塞拉菲娜一激灵,扭头一看,是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男生,长着棕色的眼睛,有些局促地说道:“你挡住道了。”

    塞拉菲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站在了过道上,她赶紧抱起小黑猫退到一边。那猫似乎是玩倦了,一点儿不挣扎,反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小男孩走了过去,却又忍不住看了那猫一眼,问:“这是你的猫吗,还是你想买的宠物?它好像很亲近你。”

    塞拉菲娜没想到他会搭话,有点愣神,轻轻地说:“不,我们是才见面……不过我差不多就决定是要它作为我的宠物了。”

    “嗯。”小男孩点了点头,接着似乎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摸了摸鼻子,说:“你应该也是新生吧,我们认识一下,我叫塞德里克·迪戈里。”

    塞拉菲娜闻言眼睛亮了,她感觉自己要认识一个新朋友了,这是她即将开启校园新生活的一个标志,于是她握住了迪戈里伸出的手,说:“我叫塞拉菲娜·莱斯特兰奇——”

    她话还没有说完,然而塞德里克·迪戈里已经闪电般地抽出了手。“莱斯特兰奇?”他喃喃道,眼神中有了恐惧。

    又是这个,她的姓氏。塞拉菲娜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冷淡了,她不想把童年时给那些攻击她的人写的回信中的那些话再说一遍。

    “是的,我是莱斯特兰奇,食死徒的女儿,很抱歉。”她用那种毫无波澜的语调说道,然后迈过他身边去到宠物店员工那里结账。她听到身后的男孩似乎含糊不清地说了句什么,不过她没有回头看。

    尼法朵拉已经等在那里了,她拿了好几包猫头鹰粮,扫了一眼走来的塞拉菲娜。

    “这就是你挑的猫?小黑猫?很适合你,超级符合麻瓜童话中的女巫形象。”她饶有兴味地打量着。

    “嗯。”塞拉菲娜没多少兴奋地回应。她把猫放到了登记的台子上,小黑猫尾巴打了个卷儿,然后坐下来舔爪子,挠挠自己的脸,总之很是悠哉悠哉。

    “怎么了?”尼法朵拉打量她,“你没我想象的那么高兴。”

    “没什么。”塞拉菲娜回了神。这时职员把这只小黑猫的登记信息表拿来了。

    “是一只混血猫狸子,她的母亲的主人只给她起了个名字就把她送到我们这儿来了。”职员一边写写画画一边对塞拉菲娜说道,“当然,您可以自己给她起一个新名字。”

    “哦。”塞拉菲娜漫不经心地问,“它原本的名字是?”

    职员翻了翻表:“莱娜。”

    塞拉菲娜怔住了,轻轻念叨:“莱娜……”

    过了半晌,她说。

    “不用改,就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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