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奇怪的香味
番薯可以久放，枇杷能放两三天，空心菜隔夜不够新鲜。
夜里八点，林瑞雪问：“新鲜的菜太多了吃不完，都是村民们的心意，我看煮个宵夜？炒粉？”炒粉油腻可以搭配蔬菜解腻。
在陈伟宗家的时候，沈云飞顾着聊天吃的不多，现在正好饿了摸摸肚子问：“妈，有没有肉？多煮点。”
林瑞雪说：“别说肉，连个鸡蛋都没有，米粉还是隔壁伯娘送的。”只回来三天，家里又没有冰箱，肉都是当天吃多少买多少，本就没有吃宵夜的计划。
无肉不欢的沈云飞，只能妥协，“妈多放点菜。”
“肯定多放，回头菜都蔫了不好吃。”终于给半麻袋的蔬菜找到去路。
至于为什么不马上就去镇上买肉？因为卖肉的都在市场里面，而市场现在已经关门了，乡下就是有点麻烦，过了时间有钱也不好买肉吃。
当然可以去找同村家有养鸡养鸭的人，跟他们买只家禽，然后回来自己杀，就是麻烦了点。
客厅里沈奶奶突然对林瑞雪说：“鸡蛋有，我出门时遇上云飞她们叔婆买菜回来，塞给我一盒9个鸡蛋，就放在厨房柜子里，我忘记跟你说了。”
“太好了奶奶，终于有鸡蛋吃，感谢叔婆，妈咱们六个大人鸡蛋全煮了。”沈云飞高兴地欢呼。
反正才9个鸡蛋一人也分不到两个。
沈浅灵说：“大婆娘我帮你摘菜。”有沈浅灵喜欢的空心菜，看看有没有机会煮蒜蓉空心菜。
林瑞雪推她出厨房，说：“去洗澡，我一个人能搞定。”平时是沈奶奶沈爷爷煮饭，节假日给他们放假，沈智山和林瑞雪轮换着来煮饭。
“大伯娘，我没想到会住一晚，没带衣服过来。”沈浅灵不好意思道。
“早给你买好了内衣裤，洗好晒干放你床上，对了你一会儿住你爸以前住的那间，被褥已经晒过今晚安心睡。”
林瑞雪知道她今晚要留在老家，扫墓完回来的路上，就去市场给她买了套内衣裤换洗。
4月份的天气不热，出汗不多，可不换外衣。镇上的衣服林瑞雪看不上也就没买。
万万没想到，大伯娘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她太周到了，沈浅灵感动了，眼眶酸胀，紧紧地抱住林瑞雪，“谢谢大伯娘。”
“自己人不用谢，也不知道合不合身。”林瑞雪回抱沈浅灵说道。
“我不管，大伯娘买的衣服肯定合身。”
“你就会恭维我，给我戴高帽，你这小坏蛋。”
“人家明明说的是真话。”沈浅灵撒娇道。
虽然林瑞雪说她一个人可以搞定宵夜，但熟悉厨房工作的沈浅灵还是留下来洗菜摘菜。
“大伯娘空心菜怎么处理？”
“一部分用来炒面，另一部分煮蒜蓉空心菜你觉得怎么样？”
“耶，我最会煮蒜蓉空心菜了，大伯娘空心菜就交给我，我保证完成任务。”
“那就麻烦浅灵了。”
“不麻烦的。”两个人在小小的厨房里有些拥挤，沈浅灵自动拿着空心菜到客厅择菜。
沈云飞洗完澡出来，看见她坐在小板凳上，弯着腰择菜，指着菜篮子里的空心菜说，“这些菜都要吗？”
“是啊，哥哥你洗澡速度真快。”沈浅灵抬头回话，然后继续低头专心干活。
老家条件有限，没有电热水器，也没有燃气热水器，只能烧柴烧水，在老家的时候，沈云飞一般简单地冲一冲就完事儿了。
其他人已经洗过，在客厅看电视，只有沈浅灵在择菜，沈云飞拿过另一张小板凳，对沈浅灵说：“水要凉了，你去洗澡吧，这里交给我。”
沈浅灵本想继续干活，听到水要凉了，立刻站起来说：“辛苦哥哥，我洗完澡就回来。”
今天在油菜花田站了几个小时，沈浅灵身上出了点汗，虽然闻不到汗味，但是她还是用沐浴露仔细地洗了一遍身体。
穿上大伯娘给她买的衣服，“呀，有点小了”，胸前布料太少，感觉没穿衣服似的，沈浅灵穿回今天上午的卫衣，才觉得有安全感。
沈浅灵今天穿的是宽松的卫衣，林瑞雪看不出准确的码数，没想到却买小了。
没关系啦，明天拿电吹风吹干内衣，就有得穿，沈浅灵安慰自己。
走几步路回房间，沈浅灵能感觉到里面的衣服发生了位移，有点小尴尬，用手扒拉一下，调整位置。
今天一天没有池音尘的消息，沈浅灵打开手机，上一条消息还停留在昨天，池音尘让她清明节好好休息。
估计池音尘在忙吧，曾说过他也要去扫墓，可能郊区信号不好。
沈浅灵给他发了条短信：我回老家扫墓，今天跟我哥哥去了油菜花田，拍了很多照片玩得很开心。
消息发了出去，沈浅灵也就没再管。
沈云飞把择好空心菜放在厨房里，沈云飞人高马大的，厨房塞不下他，被林瑞雪赶了出去。
沈浅灵还想进厨房帮忙，也被林瑞雪赶到客厅看电视。客厅也小，沙发不大，沈浅灵只能挤到沈云飞旁边。
浴室只有一种沐浴露和洗发水，薄荷味道，全家通用。沈云飞却闻到了沈浅灵身上散发出来的另一种香味，有点香又有点甜。
“你喷香水了？”沈云飞问。
“没有啊。”沈浅灵只带了手机钱包和茶叶回老家，她也没有喷香水的习惯，她的皮肤洁白光滑平时也不会涂身体乳之类的，她喜欢保持清爽。
“你的洗衣粉是什么味道？”沈云飞觉得可能是衣服上的味道。
“洗衣粉没有特殊的香味，而且衣服上不会残留洗衣粉的味道，哥哥你是真的闻到了香味吗？”
“是的，我确定。”沈云飞确定自己没有搞错。
之前池音尘也说过沈浅灵身上有香味，不过当时她没有在意。
平日里沈浅灵独居，别人不靠近她估计闻不到，但跟她距离比较近的张长婷也没有说有其它香味。
沈浅灵低头嗅嗅自己身上的味道，就是沐浴露淡淡的薄荷味，不仔细闻也闻不到。
“哥哥，我没有闻到特殊的香味，你说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味道？”沈浅灵想问清楚。
“你靠近一点我再闻一下”，沈浅灵往沈云飞的方向挪动了一下屁股，沈云飞低头靠近她，努力吸吸鼻子，闻闻衣服，又闻闻手臂。
然后他说：“一种甜甜的香味，既像水果又像鲜花，说不上是哪一种。”
“可是我自己闻不到”，沈浅灵将信将疑，毕竟池音尘也说过她身上有香味，难道是她的鼻子出现问题？
沈云飞说：“或许是我的鼻子出现问题。”
沈浅灵摇头说：“哥哥你不用自我怀疑，我相信你的嗅觉。”
“你就这么信任你哥哥我？”沈云飞笑道。
“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是对的。”
沈云飞尝试帮助她解答疑惑，“你回想一下今天的经历，香味是怎么沾上的？”
上午扫墓的时候磕伤左膝盖，被鞭炮弹额头；下午去服装城买衣服，然后去油菜花田拍照，闲逛以及吃晚饭。唯一接触的也就是村里人，不太可能是村里染上的。
今天只比平常无聊的日子丰富些，也没有特别的，沈浅灵肯定香味不是今天才有的。
再往前回想，池音尘说她身上有香味的那一天，也是普通的一天，没有受伤没有流血，更没有接受陌生人。
沈浅灵百思不得其解，香味究竟从何而来？
沈云飞想再确认一下是何种香味，再一次靠近沈浅灵，却没有闻到那种香甜的味道。
“没有香味了。”
沈浅灵讶异：“消失了？”
“应该是香味散走了，可能你接触到某种香味粘到身上，香味不持久就没了。”沈云飞猜测。
随即他又否认，“你上午是穿这一身衣服，下午是连衣裙，晚上又是这一身卫衣加运动裤，你知道今天的香味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
“我自己闻不到，要不是哥哥你跟我说我都没发现，倒是之前我同学说我身上有香味，可能你们说的是同一种，只是当时我没有太在意。”
沈浅灵突然想到，今天的内衣内裤是新的，而且洗过，有没有可能是洗衣粉的味道。
沈云飞闻闻自己的衣服，又扯着衣服拉到沈浅灵鼻子下，说道：“不是同一种味道。”
“这……”沈浅灵的推断失败。
“今天有人靠近你吗？”沈云飞不惊问。
沈浅灵回答说：“奶奶和大伯娘，然后是你。”
此刻唯一知道香味特点的只有沈云飞，他说道：“我知道奶奶身上没有香味，我妈放假不会喷香水，而且我妈的香水不是那种香甜的味道，应该不是她们身上的。
“而我身上更不可能会有这种味道，你刚刚也已经闻过。”沈云飞说。
两个人怎么也想不出来香味的来源，这个话题暂且放到一边，因为炒面煮好了。
厨房里的林瑞雪大喊：“云飞，进来端面，大家快洗手准备吃面。”
两位老人担心夜里积食，只吃了半碗，大部分都进了沈智山和沈云飞的肚子。
吃饱刷牙，准备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