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捌柒.耍赖

    古人没什么取乐的东西,大多天一黑就洗漱休息了,可程非晚这个点怎么可能睡得着?

    遑论她这两天有大半的时间都在昏睡。

    但她一个人呆着更没意思,也不想在床上躺着,索性把谢无期留了下来,拉着他坐在矮桌前,靠在他的肩膀上看他处理无聊的信册。

    谢无期原是不答应,程非晚好说歹说,软磨硬泡一大阵儿才让他松了口,成功点亮其他几处的油灯,厢房亮堂起来,睡觉时间就此没准了。

    他如何会看不穿她的小心思?

    只是佳人在怀,他也不想走就是了。

    程非晚一直盯着谢无期,却见他一只手执着狼毫笔,一只手握着一卷青简,看了半天也没下笔批注。

    她用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胳膊,试探的问:“你是不是看不进去?”

    谢无期仿佛就等着她来问,闻言搁下狼毫笔,一本正经的说:“是有点看不进去。”

    程非晚憋着笑,故意追问:“为什么?”

    谢无期睁眼说瞎话,“因为你太吵了。”

    程非晚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反应过来立马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明明是你自己不专心!”

    她就说了一句话,这家伙也有脸赖到她的头上?

    谢无期笑着躲了一下,有理有据的说:“你整个人都快贴在我身上了,我还不能赖你吗?”

    程非晚被噎了一下,死鸭子嘴硬,反问道:“堂堂太子殿下,连这点考验都经不住吗?”

    “若想经,自是经的住,但……”谢无期一本正经的回答完,突然低头凑近她,嗓音里含着藏不住的笑意,“我为什么要经呢?”

    近距离欣赏神颜,程非晚看痴了一瞬,险些陷进温柔乡里,回过神来立马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往后仰了仰身子,警惕的道:“你想干什么?”

    谢无期被她这防护的动作弄的一愣,随即意识到她脑袋里在想什么,也不解释,甚至有意吓唬人说:“本来不打算做什么,但你要……”

    程非晚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严严实实的捂住他的嘴,强硬堵回了他那即将出口的骚话。

    “不,我不想。”她脸有些红,撇开眼不自在的道,“你既然看不进去,那就别看了,我们说说话,正好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谢无期顺从的拉下她的手,“好。”

    他将她的手牢牢攥在自己的掌心,另一只手分出两根手指,轻轻捏着她的指腹把玩。

    “你为什么不介意月无瑕跟我独处,他那般温柔体贴,难道你就不怕……”程非晚歪头去看他的表情,“我移情别恋看上他,不要你了吗?”

    谢无期信誓旦旦的道:“不会。”

    程非晚一愣,不掩喜悦,“这么信任我?”

    “这跟信任没关系。”谢无期毫不留情的泼了一桶凉水,“你看不上他,当然,他也看不上你。”

    程非晚:“……”

    “他看不看得上我暂且不说。”她很是好奇,“你为什么这么笃定我一定看不上他?”

    “论皮相,他略逊于我;论年龄,他比我老。”谢无期睨了她一眼,“你这色胚会选谁不是显而易见的吗?我为什么要担多余的心。”

    程非晚:“……”

    她反驳不了前一点,这家伙在书里可是男二号,月无瑕则是从未出场过的人物,虽然也很好看,但终究比不过有一半主角光环的加身的人。

    至于色胚,她就更没法反驳了。

    毕竟她颜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即便穿进书里,待在谢无期身边,她也从没有刻意隐藏过这一点。

    程非晚避开自己的短处,抓住后一点不放,“人家今年才二十五,血气方刚的年纪,哪里老了?”

    “人确实称不上老,但他的心已经老了。”谢无期蹙眉反驳道,“而且你觉得‘血气方刚’这四个字用在他身上合适吗?”

    程非晚无奈附和,“好吧,确实不合适。”

    还血气方刚呢,他那心态和脾性都快成半入土的老头子了,说委婉点那是端方稳重,直白点就是暮气沉沉,一点常人的喜怒都没有。

    虽是能理解,但是提起……不免遗憾。

    她执拗的道:“可他就是不老啊。”

    “那又怎么样?”谢无期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你是不是忘记了,你才十四岁。”

    程非晚:“……”

    她突然觉得,这个话题有点犯罪。

    念及此,程非晚立马甩了甩脑袋,不能用现代的标准来看待这件事,古代男子二十成年,女子十五成年,十四多的是定亲的姑娘家。

    而且,她的灵魂又不是十四岁。

    若论活过的年岁,前世今生加起来,她还比谢无期多活六年呢。

    他们啊,这叫跨界姐弟恋。

    谢无期轻笑着抬起双手捧住她的脑袋,“晃什么?真傻了不成?”

    程非晚反口骂道:“你才傻。”

    谢无期失笑,然后强忍着笑意,一本正经的说:“认真的,月兄要是再长几岁,早些成婚,够当你爹了。你们俩……哪哪都不合适。”

    程非晚依旧没法反驳,古人么,造娃十三四岁就开始了。

    “好啦不提了,跳过这一题,下一个。”她好奇的问,“月家兄弟俩跟你是同一辈人吗?”

    月无瑕跟温然肯定是同一辈人,但谢无期她却有点摸不准,他一直唤月家两兄弟为“月兄”,唤温然为前辈,包括符卿也是唤做前辈。

    古人十分看重辈分,可他们这辈分叫的着实有些乱。

    “不是啊。”谢无期又开始兴致勃勃的把玩她的手指,眼也不抬的说,“他们长我一辈,跟我爹娘是一代人,只是生的晚而已。”

    他的爹娘可不就是当今帝后?

    从他口中还有如此亲近的称呼,倒是令程非晚有些惊讶,她以为他对父母的做派不满,并不会十分亲近,如今看来事实并非如此。

    “那你还‘月兄’长‘月兄’短的,故意占人便宜呢?”

    虽然对方不一定介意,但程非晚还是为他们打抱不平,主要是因为她为了教谢无期把无辜的人拉进他俩的拌嘴里,有点不好意思。

    “亏得今日卿卿还同我说太子殿下重礼好雅,这就是你的礼吗?都重到狗肚里去了?”

    谢无期被她一通骂,顿觉哭笑不得,“他也没比我大几岁,叫小叔岂非更不合适?”

    程非晚微微眯起眼睛,神色危险的盯着他,自己重提刚才的事,“你刚才不是说他很老吗?”

    “我被你说服了。”谢无期丝毫不觉得窘迫,“他还是很年轻的。”

    程非晚懒得戳穿他,死鸭子嘴硬,分明就是不想吃亏,又要讨好人家又不愿被压一头去,找不尽的借口。

    她双手抱胸,轻哼一声偏过头去,不欲理他。

    谢无期倾身靠过去,低语道:“觅儿不也一直唤温前辈‘姐姐’,我这可是随的你啊……”

    程非晚一把推开他的大脸,不再扯皮,“正经的,你们既然不是同辈人,却为何重了字辈?”

    虽然她对这方面了解不多,但也知道,传统文化里在取名方面很有讲究,大姓世族多会给自己的子孙排好字辈,比如谢无期、月无瑕、月无痕,他们都是“无”字辈的人。

    不过,他们并不是一个氏族,也不是同一辈人。

    何况天家的名姓,百姓该多有避讳,程非晚没想通,也实在是有些好奇,想多了解一番。

    毕竟这些字辈,女子可有可无。

    男子虽也不再硬性要求必须按字辈取名,但至少还是有的,而女孩的字辈只有一部分氏族会排。

    男女之差异,从生下来便是不对等的。

    “谢氏掌天下不过二十余年,帝位都还没开始传代,而这字辈却是宗族先祖们早就定下的。”谢无期语气随意,不甚在乎,“至于为何谢氏先祖和月氏先祖选了同一个字排进字辈里,我也不清楚,可能是碰巧吧。你若真想知道,怕是得亲自下去问问他们。”

    程非晚前面听得很认真,听到最后一句某人故意揶揄的话,撅了撅嘴,不满的质问道:“你舍得吗?”

    谢无期没答,轻轻弹了下她的脑门,继续讲解道:“虽说百姓取名应与皇家避讳,但字辈排的时候谢氏还不是皇族,总不能因为谢氏夺得了江山就让人家弃掉这个字辈吧?这多不好啊,先祖们可是会不高兴的。”

    先祖们,说白了不就是鬼么,不高兴又能如何?

    死都死了。

    程非晚挑了挑眉,表示质疑,“皇上还信这个?”

    他那般有勇有谋的能人,她实在想象不出来这种场面。

    谢无期失笑,“好吧,其实是父皇不在意这些。”

    他的父母都是布衣百姓出身,带领起义军推翻了腐烂的前朝,才坐上了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自然的,他们不会是古板迂腐之辈。

    程非晚点了点头,赞赏的道:“爱民如子,他是个好皇帝。”

    谢无期不置可否,就是因为太好了,所以得承结他人的恶果。

    “还想问什么?”他不欲细谈,转瞬将话头带离,“今日的闲暇时间全部留给你,过时不候。”

    “我想想……”程非晚思索了几息,突然想起刚才聊到娃的事情,不由问道,“为何双生子这么少?”

    现代双生子很多,古代却很少,这本书里好像也不多。

    至少来到这里之后,她只见过、也只知道月家兄弟这一对。

    “双生子不少,只是能够同时活下来的很少。”谢无期淡淡的解释,“有人认为此为祥瑞,有人则认为双生子不吉利,是灾厄的象征。后者多会瞒下消息,抛弃次子,留下长子。”

    闻言,程非晚颇觉荒唐,恼怒道:“天灾人祸能跟婴孩扯上什么关系?只因出生前后决定一个孩子的去留,如此随意,怎配做父母?”

    其实她以前也听过这种说法,但终究不曾在这个时代生活过,不曾当真,却不想竟是真的。

    若她和妹妹出生在古代,怕是连活下去的机会都没有。

    程非晚深吸一口气,追问道:“那些被抛弃的孩子会被丢到哪?送人吗?”

    这话问的有些蠢了,其实她心里清楚,那些孩子能活下来的可能微乎其微,但她还是想天真一次,期望尽可能有一个好的结果。

    可天真终归只是天真,不会实现。

    谢无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语气平淡的送了她一问:“如果你认定了一个东西会伤害你,那么你是会将他送走,夜夜担心经受怕?还是会直接杀了他,永绝后患,至此高枕无忧?”

    程非晚呼吸一窒,果真是……杀了吗?

    仅仅是因为传闻,毒杀亲子,而且……东西……

    十月怀胎诞下的孩儿,只是个微不足道的物件吗?

    谢无期见她愣神,以为她是被吓到了,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抚道:“其实也还有例外的,比如月兄,他们不都好好活下来了吗?”

    程非晚闷闷的道:“可这本该是常事。”

    她抬眼看着他,目光里有隐隐的忐忑:“你喜欢孩子吗?会不会也认为双生子为灾厄?”

    其实她还有一问不敢出口,只能在心里默默的道:【谢无期,在你心里……我会是灾厄吗?】

    不成想,得到的答案却是对方屈起食指在她的脑门上重重的敲了一下,神情颇有些无奈。

    “听故事听傻了?”他没好气的反问一句,然后轻嗤一声,不屑的说,“子不语怪力乱神 ,凡人愚昧,才会将轶闻传说奉为天理。”

    程非晚讶然,“你不信吗?”

    “我为何要信?”谢无期淡声道,“说穿了不过就是多数面貌各异的人,将少数面貌相同的人排为异类,从而推到鬼神头上彰显自己的无辜。”

    程非晚松了口气,还好,他是不信的。

    虽然反派依然是反派,不愿意做个大好人,但起码三观没歪,只是……太没道德了些。

    她将下巴抵在他屈起的膝盖上,好奇的问:“在医道的说法里,如果父母是双生子的话,是不是孩子是双生子的几率也会大一些?”

    谢无期本来悠然自得,闻言眼神微变,低头打量她,不答反问:“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他语气危险的猜测道:“你还真惦记上了月无瑕不成?”

    程非晚无语,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我就问问……”

    可话未说完就被某人疾言厉色的打断了,“他们二人,一个心残,一个身残,都不可能会娶妻生子,我劝你最好趁早歇了这个心思。”

    程非晚回过味来,眯起眼睛试探的问:“你是不是吃醋了?”

    谢无期否认,“没有。”

    “明明就有!”程非晚不依不饶,“我不过……”

    不等她控诉完,他再次打断,只不过这一次用的是行动。

    谢无期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后颈,边将人往身边带,身子边往前靠,直到两人面目只有咫尺之遥,程非晚自动咽下了未出口的话,他才肯停下来,却是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的眼睛。

    无声的对峙片刻后,谢无期垂下了眼眸,目光落在她莹润饱满的唇瓣上,咽了口唾沫。

    他音色低哑的道:“你自己说的,我想亲你的时候,不用只是想而已,现在可还算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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