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吻

    宰相千金?那不也是原书的案子吗?这剧情难道还在按着原书走?

    “何时失踪的?最后看见的时候是在何处?最后见到的人是谁?”萧骁看着赵实皱了皱眉,“连宰相家的千金都敢绑架,这有多大的胆子!”

    “一个时辰以前还在家中呢,齐娘子忽然遣走了她身边的婢女,等婢女们再回来,就找不着人影了!”

    “故意遣走?可曾说了什么时候回来?”柳色新皱了皱眉。

    “据说那齐娘子忽然闹着要去散心,她们前几日去上香,在山上感了风寒还不见好,齐夫人与婢女都不让她去。谁知道齐娘子竟然将身边人遣开,自己一个人偷偷走了。”

    自己一个人偷偷走了?这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那流云不也是自己一个人偷偷跑走才走不见的吗?

    “她离开前,可有同齐夫人或婢女说些什么?”宁弄舟连忙问道。

    赵实一愣:“要不说宁娘子料事如神,齐娘子失踪前确实有些奇怪,说什么东西已经备齐,只棋差一着……”

    “近日齐公在朝中推进新政,态度颇为激进,他触了不少保守党的霉头,朝中怨声载道,听闻前几日齐大人还在路上遭了刺杀。”萧骁摸了摸下巴,问道。“是不是政敌绑架了宁娘子,想借她要挟?”

    齐大人也遭遇了刺杀?宁弄舟回忆起那张纸条上的内容,她虽不知具体是什么事,可也知原主牵扯的事情必定与朝中有关。

    会是齐大人的新政吗?

    而且齐娘子失踪前的情况与流云几乎如出一辙,都说了什么关乎准备之类的话,又避开亲近的人自己一个人偷偷溜走。

    这事她一定要查,不论是为了原主的死因、追查自己的凶手,还是为了不知为何频频失踪的少女。

    “确定一个时辰前齐娘子还在府中吗?”宁弄舟忽然问道。

    赵实不知为何宁弄舟问这个,但还是点了点头:“确定。”

    没法子了,时间不等人,只能走老路子。宁弄舟咬了咬牙,悄悄往柳色新身边挪了挪,小声对他道:“柳大人,我有话对你说。”

    柳色新挑了挑眉,看宁弄舟那鬼鬼祟祟的神情,就把她脑袋里那点小九九猜了个七八分,四下转了转,看见一个避风的角落:“去那儿吧。”

    其余一群人尚在商量对策,宁弄舟与柳色新却突然走开,几人俱是一怔,宁弄舟不好意思地冲着几人笑了笑:“我有话要同柳大人说,你们先聊着。”

    萧骁迟钝地眨了眨眼。

    宁弄舟有话说柳色新就这么乖乖地跟过去了?他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还是说……

    萧骁摇了摇头,又在心里将此宁弄舟与彼宁弄舟比较了一番,觉得柳色新忒没眼光。

    两人行到角落里,宁弄舟确认了四下无人,刚要开口,柳色新却斩钉截铁道:“不行。”

    宁弄舟:?

    “柳大人,我还什么都没说呢,怎么就不行了?”宁弄舟瞪着眼睛问。

    “你那脑壳里的东西比赈灾粥里的米粒还贫瘠,还用你说你想做什么?”柳色新冷哼一声,“不就是想再试试能不能溯回到两个时辰之前,趁齐娘子失踪前,拦下齐娘子吗?”

    宁弄舟瘪了瘪嘴,柳色新所言分毫不差。

    “那你为什么说不行?”宁弄舟不服气地反问道。

    “溯回的原因尚不知晓,或许只是一个意外,方式……你上回也试了。”柳色新脸上闪过一丝可疑的红晕,“没有结果的事,不值得一试再试。”

    柳色新冷漠地裹了裹自己身上的披风,冬日日头短,逼近山棱后,天气就有些凉了。柳色新身上的披风对于这会儿的天色来说太薄,吹得他脸色都有些难耐。

    “可是,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宁弄舟着了急,抓住转身欲走的柳色新的衣袖,急急反驳道,“就算没有结果,就算有些努力会白费,那尝试就完全没有价值吗?”

    “有什么价值?不可能的事,就是不可能。你就算努力百次千次万次,就能把黑的变成白的,白的变成黑的?我知道,你又要说邓寻了是不是?”柳色新冷哼了一声,面含讥诮,“宁弄舟,你别忘了,邓寻已经死了!”

    “能够回溯又如何?你当你自己是神仙下凡还是观音在世,命运说改写就改写?”

    “柳色新,你是害怕吗?”宁弄舟听完柳色新这一长串,却突然笑了,“你害怕尝试之后依旧不能如愿,所以就管那些百千次的努力都当做没有意义。”

    “因为这样你还能抱着点幻想,想着我只是没有去尝试,事情并不是彻底的绝望。”

    “欺骗自己有意思吗,柳色新?”

    柳色新抿了抿唇,嘴角的笑有些挂不住了:“笑话,我怎么会怕。”

    他不是没有尝试过。

    带着药石罔医的天生弱症,他尝遍了世间的苦汤药。

    小时候他常常发热,娘总是伏在他床头,整夜整夜地掉眼泪,对他说是她不好,若不是她,他怎么会有这种娘胎里带出来的病。

    娘说会想办法把他的病治好,哪怕是访遍天下的名医,也一定会将他治好。

    他喝的奶水里就掺了药,却依旧日日高热不断;五岁起听闻习武能强身健体,到如今随他爹学得一身高深内力,却依旧病得起不来床;八岁那年被巫医诓骗,为了活命生吞了一只千足虫,结果险些中毒离世;十三岁那年,爹找到了不出世的神医,为表诚心他忍着病痛花了三日才爬上神医所在的那座山,却被告知神医已在一日前驾鹤仙去……

    若是一次次的尝试有意义,他何必还在别人已经穿上明媚春装时还裹着厚厚的大氅?那些将尝试吹得天花乱坠的人,又有几个能够一步不退地走到最后?

    不过是接了泼天好运的幸运儿,还当真以为是因为努力感动了老天呢?

    想到这,柳色新连脸上的表情也维持不住,转身就要走。

    宁弄舟哪能让他就这么走了,直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用力往回一拽。柳色新没提防她会与他动真格,被她牵得往回踉跄了两步。

    他还没来得及发火,宁弄舟便亲了上来。

    他个子比宁弄舟高一些,宁弄舟要亲他,便要略略踮起脚尖。她怕柳色新往后躲,向前的力度便大了点,两人鼻尖重重磕了一下,磕得宁弄舟鼻子一酸,瞬时间便眼泛泪花。

    柳色新没想到自上次被人瞧见后,如今光天化日宁弄舟居然也敢亲上来,惊得连躲都忘了躲。他一时间被宁弄舟身上的熏的花香笼罩,连气息都乱了起来。

    宁弄舟这次一动不动地等了足足五秒,这才松开嘴,用手背擦了擦嘴,还嫌不够,又悄悄在披风上擦了擦手背,看着柳色新变幻莫测的脸色,等待着四周的场景变换。

    平日里一向毒舌善言的柳色新像是被宁弄舟亲得哑了火,半天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他脸涨得通红,伸手挥了挥四周的空气,像是想把宁弄舟遗留在空气中的那点花香给挥尽,这才伸手指着宁弄舟。

    宁弄舟瞧着,柳色新气得指尖都在发颤。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宁弄舟在柳色新这边脸已经丢尽,也丝毫不在乎自己在柳色新心里到底是如何轻薄英俊少男的女流氓形象了。

    她在柳色新“你你你”了半天没“你”出个结果来后,四下看了看,确定周围景色没有变换,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然后不假思索地甩了柳色新一个巴掌。

    柳色新嘴上似乎还残留着宁弄舟嘴唇的温度,脸上却又挨了宁弄舟重重的一下。

    宁弄舟刚才让他说得心里也憋着气,伸出手时便没收力,可巴掌真挨到柳色新脸上的时候,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放缓了力道。

    可即便如此,柳色新的脸还是被她打得偏了偏。

    柳色新不可置信地望向她,宁弄舟看了看自己的手,忙不迭同他道歉:“抱歉抱歉柳大人,这劲儿一下子没收住……”

    是可忍孰不可忍!

    柳色新衣袖底下修长的手渐渐捏成了拳,几乎是靠着残存的理智才没有将那拳头挥到宁弄舟脸上去,

    他闭上眼,深呼几口气,连身上的寒冷都忘了,只在嘴里念念有词:“不与傻子论短长,不与傻子论短长……”

    天杀的,这家伙亲完他居然还敢嫌弃地擦嘴!

    他猛地睁眼,却没注意到周围的环境一瞬间喧嚣起来,来往游人如织,马车一辆跟着一辆,街边摆满琳琅的舶来奇货,还有头上插花的姑娘笑语盈盈地招呼他:“公子,想买点什么?”

    “柳色新!”身边传来惊喜的声音,宁弄舟转过身,虽然有意收着笑,可眼中的得意却怎么也掩盖不住,双眼亮晶晶的,仿佛街边刚煮好、还没浇上山楂串的那锅蜜糖。

    “我们成功了!”她笑着拍手,对着柳色新歪了歪头。

    不知为何,柳色新忽然觉得,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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