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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门又见相公3

    后来,天怜衣关了三界通馆的门,挂了一个暂停营业的牌子后,就带着阿善前往武陵山脉的路途中。

    只是,在路途中,难免会想起曾经发生过的一些妙不可言的事情来。

    天怜衣才问阿善:“这个世上,有没有那么一个人,让你怎么都挪不开眼,只想盯着他看?”

    阿善听见天怜衣这么问她,先是一惊,然后才平静下来,摇头了:“没有。姐姐有吗?”

    天怜衣愣愣,这么被反问,顿然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太过于美妙,无法言语:“想来,我应该是有的。”

    阿善说:“姐姐有也是很正常的了,要不然这喜服也不会穿到现在。”

    “话说,姐姐,你等的人真的还会回来吗?”

    天怜衣倒吸一口凉气,直言:“很久很久之前呢,十分坚信他会回来,所以走遍各地只为了寻他。”

    “可是,一千年太久了,真的太久了。”

    “我就想,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等不到他了。哪怕他后来回来了,可是能为我脱下喜服的人,永远就不会再是他了。”

    量谁要等一个人,也没谁能像天怜衣这样,穿着嫁给他的喜服一千年,只为了等他回来。

    没谁了,真的没谁了。

    可是,天怜衣也说了这么一句话:“可话又说回来,真正爱一个人,哪说放下就能轻易放下的。”

    “虽然说我的世界不可能围着他转,但我的世界里不能没有他。”

    阿善听了,便懂了,笑说:“一千年过去了,看来,姐姐等他的决心依然坚不可摧,无人能动摇,更不可能代替那人在姐姐心中的地位。”

    天怜衣也浅浅一笑,脑海中浮现了一些零碎的小片段,笑说:“我想,我这辈子只会反反复复地爱上他一个人了。毕竟真正地爱过他之后,再看其他人都觉得少点意思。”

    阿善很好奇那人到底是谁,便试着问天怜衣:“阿善能问,姐姐的心上人是谁吗?”

    好像只要她一想到那个名字,不管人在不在,她整个人都是开心的,快乐的,嘴角上扬的。

    可她却是这么对阿善说的:“秘密。”

    阿善也不强行问她是谁了,只是温柔一笑,没再说话。

    本以为一路上会风雨无阻,奈何一大场雨下来,只好将马车安置在一边。

    两人撑伞同行,如豆大的雨水却打湿了人。

    抬头一看,才知雨伞坏掉了。

    还未来得及看是谁的庙宇,就匆匆忙忙地躲了进去。

    天怜衣低头自顾拍雨,就听见阿善说:“原来是天庭第一文曲星的文曲殿,难怪这庙宇中有一股书香味。”

    听到是天庭第一文曲星的文曲殿后,天怜衣手上的动作都停顿了一下。

    脸上有些挂不住,也不再拍了,只是说:“阿善,我们走。”

    走得毫不犹豫,也不留情。

    阿善不懂,犹豫了一下,说:“可是,姐姐,外面雨很大,我们的伞也不知道被谁故意割破了。”

    “淋雨对身体不好,走夜路又是很危险的事情。”

    天怜衣却顾不得什么,还是继续往外面走去。

    立谈之间,文曲殿中传来了一阵阵神音:“你来我庙宇中作甚?当初不是说好了吗?我不允许你踏进我的庙宇半步。”

    既然地主已经发话,天怜衣也没什么好躲避的,停下脚步来,解释了一番:“如果猜的不错,这一大片福地中,天庭第一文曲星的文曲殿一山四个都是少的。”

    “再者,你也看见了,外面雨很大,就算我真的踏出了这座庙宇,没走多久路,遇到的肯定还是你天庭第一文曲星的文曲殿。”

    “当神,你能不能少点针对个别的心。”

    此话一出,阿善都不敢再说话了。

    看来,姐姐和这位天庭第一文曲星的神官是有点矛盾的。

    或者说,是有仇的,才导致天庭第一文曲星,这么讨厌天怜衣踏进自己的庙宇。

    天庭第一文曲星沉默了一下,只是说:“是你自己说永生都不踏进我庙宇的,不是吗?既然如此,又踏进干什么?”

    天怜衣转过身,看向那尊镀了金的神像,说:“是,我是说过永生都不踏进你的庙宇。所以你没看见我现在就离开,永远地离开吗?”

    天怜衣说一不二,说离开,就真的离开了。

    阿善跟在身后,静静的,什么都不说。

    只是很快,她们听到了什么声音从里面传来。

    顿间,文曲殿内怒气冲冲,被天庭第一文曲星的声音给响震了:“你!大胆!”

    两个都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发现有一个人,砸了天庭第一文曲星的神像。

    这时还没看清砸神像之人,只觉得很熟悉。

    等观察了好一会,才发现是......是玄为夷,就是他。

    玄为夷砸了第一下还不够,直接踢翻了天庭第一文曲星的神像,直言:“文曲殿容不了世人,就不该接受世人的香火。当个神官,吃得这么肥,还搞个别对待。你算个什么真神官!”

    天庭第一文曲星怒斥玄为夷:“你这个人真是大胆!敢对神官不敬!!!”

    玄为夷说:“你再说,我就把你这个文曲殿砸成废墟。”

    天怜衣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心想,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便喊了一声:“哥哥。”

    喊得不轻不重,却响得大家都听见了。

    玄为夷才看向天怜衣,对她笑了一笑。

    还没说什么呢,就听见天怜衣说:“哥哥出来吧,这天下之大,总有容身之地。”

    其实,玄为夷是真的打算将这座文曲殿夷为平地。

    奈何天怜衣发话了,也就放下了手中的锤子,一步一步地走向天怜衣。

    也就是这样,天怜衣才欣慰了。

    原来,原来玄为夷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不是虚幻的,从来都不是。

    阿善小声问:“姐姐何时还多了这么个勇气可嘉的哥哥?”

    天怜衣一笑,看向玄为夷,说:“一直有的。”

    三人同行,本以为要淋雨,谁知玄为夷拿出了三把伞,一并离开了文曲殿。

    都走得老远了,却还能听见天庭第一文曲星的谩骂:“天怜衣,你这种人最好是离我远远的,有多远就滚得有多远。”

    天怜衣听见了,也只是笑笑,就当没听见一样,照样跟玄为夷聊得火热。

    天怜衣问:“哥哥怎么突然间出现在那间庙宇中?”

    玄为夷:“跟你一样,是躲雨的。”

    “天庭第一文曲星跟哥哥有仇吗?”天怜衣疑惑,“哥哥这么气。”

    玄为夷沉默了一下,将脸撇去一遍,说:“一半一半吧。有很多仇,但也有得对他感激不尽的地方。”

    天怜衣听了,都愣了一下,心想,这么矛盾吗?

    阿善突然插进来,说了一句:“姐姐,那不远处有一道门。好像是叫,叫什么看来,雨太大了,看不太清楚。”

    没一会,又听见阿善说:“看清楚了,是相公门。”

    一听是相公门,天怜衣就莫名其妙地看向一直瞥其他地方的玄为夷。

    咳嗽两声,倒真的引起了玄为夷的注意。

    两人对视一番,天怜衣就挪开了视线,问他:“哥哥,这相公门......”

    玄为夷直接说了:“进去吧。”

    他都这么说了,自然也不好再问什么,默默跟着他的步伐走去。

    三人进入了相公门,却发现这里滴雨不漏,还很暖和,一点都不似外面的寒冷。

    乱瞥几眼,发现跟第一次进入的差别太大了。

    第一次诡异森森的,这次却明亮得很,就像是走在什么很华丽的殿堂之上,走一步都有回声。

    天怜衣问:“哥哥,这次相公门的尽头是哪里?”

    其实这种门的存在,就像缩地千里之阵法一样。

    但两者之间的区别在于,缩地千里之阵法,那是两点间直线走法,是耗费法力的阵法。

    至于这种门的路线是成放射性空间布局状,进入后可以随时改动路线,改变目的地。

    这是缩地千里之阵法无法媲美之处,当然,所需的法力也没有造建门用的多。

    玄为夷说:“武陵山脉。”

    天怜衣抬头看向他,问他:“哥哥也要去武陵山脉?”

    “嗯。”玄为夷眼眸暗沉下来,脸上倒是平静,说,“该去的。”

    天怜衣本还想说什么,可她打了一个喷嚏,脸色立即变得很差。

    然后赶忙捂住自己的嘴,一点一点地远离了玄为夷,生怕将别人也传染风寒了。

    这一幕,被玄为夷都揽入眼底。

    阿善已是手急眼快地脱下自己的外衣给天怜衣披着,还不忘说:“姐姐这身子骨也是,凉一点了,受点雨了,风吹得多了,都得大病一场。”

    “调养了这么几百年,药也一直在吃,怎的一直不见好,也是奇了怪了。”

    或许,阿善还是想要再说下去的。

    奈何天怜衣捂她的手,给她使了一个眼色,阿善就知趣的没说下去了。

    玄为夷也问过她,天怜衣都笑说:“阿善是说得夸张了,我一个从小练武之人,身子骨哪有那么病弱。无大事。”

    话是这么说,可还没走多远,就感觉到了万千不适。

    头昏沉,人也找不到北。

    不知是错觉,还是真的,这相公门大幅度地晃动了好一阵子,让脚跟不稳的天怜衣也踉踉跄跄起来。

    整个人模糊间,看向了突然牵住自己手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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