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温母连忙上前拉着温言的手,仔细端详着温言的面孔“瘦了瘦了。”触碰到女儿柔软的皮肤,看清她眼下的青色。想到温言电话中男人提到温言半路昏迷的事又忍不住落泪。

    温言心中暖流涌过,见到了母亲她的这颗心才安定下来。

    “妈”

    她抬眼,黑白分明的眼睛染上了水雾,所有的委屈无法控制的涌了上来,就像大海涨潮,几乎淹没过海中的人叫人惊慌失措。

    温母拉着温言的手,说道“不哭不哭,要是韩哲宏欺负你,你就和妈说。”

    得到了保证,如画的眉眼绽开露出眼中笑意,她摸了摸脸上的发痒了地方,才知道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她想将自己所有的委屈说出来,但是--

    温言瞧见母亲鬓边的几缕白发,揉了揉眼睛,强颜欢笑道“没事的。”

    “我就是身体不舒服,有点难受。”她垂着眼,疲惫的靠着母亲说道。

    温母眼神心疼,她抚摸着温言的后背,就像小时候那样。“你现在也不小了,妈妈有些话也该说给你听了。你从小就是个任性的孩子,做事向来顺着脾气走。”

    “你听妈一句劝,哲宏是爱你的,不要任性。”

    听着母亲的絮絮叨叨,温言心如刀绞,庆幸自己没讲和韩哲宏的事情,不然她妈要多难过。

    温言应和着,没过多久温母就替她把韩哲宏叫来。

    --

    韩哲宏来到医院的时候,是一副行色匆匆的模样,额头上还留了不少汗,望着躺在病床上的温言,蹙眉心疼道“老婆,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温言瞧他这装相无名的火直窜,什么话都没说。

    韩哲宏也自己替她圆上了,“言言生病心情不好,爸妈你们别生气。”说着他顺手给她到了一杯水。

    是适合入口的温度。

    温言看着韩哲宏在她父母面前的演戏,对她的爱意自然流露,若不是知道了他的真面目,恐怕她也会信。

    也是在这一刻她才知道他们的婚姻多荒谬。

    但是她默许了韩哲宏的做法,假装他们还是幸福的夫妻。

    温父温母见到他们和谐共处的,放心的离开后。

    男人叹了一口气,“真累。”

    温言心里蔓延着一阵钝痛,抽过一旁的水杯就往韩哲宏身上丢。

    韩哲宏接住了,他轻笑“你现在发脾气有什么用。你刚才默不作声,我还以为你有这个共识了”

    温言深呼吸,冷笑“你要怎么样才能离婚?”

    韩哲宏摇头否认“现在离婚对我名声不好,你别生气我会和外面的人断清楚的。”

    他摸了摸温言的头,柔声说“你看这个婚姻存在对我们两都有好处,你就别想着离婚了。”

    温言听着这话发笑,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她笑着眼泪都流出来。

    好处?什么好处。

    是为了生孩子留下的身体损害吗?

    是为了照顾家庭而做家庭主妇吗?

    是为了和他结婚放弃的博士和大好前途吗?

    温言在这刻终于看清眼前这个男人的真面目,在一副俊朗的皮囊下藏着是一颗自私自利的心。她和他的一切过往都让她觉得恶心。她以为甜蜜的奶油蛋糕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发烂发臭藏的陷阱骗局!

    她的思路前所未有的清晰。

    她现在手中没有存款,对付韩哲宏,当务之急是想办法离婚。

    “言言。”韩哲宏走到床前轻声唤着。

    温言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下是被阴影遮盖住的眼睛。

    今天收到匿名信件时,温言早就做好了离婚打算。

    温言早上流产后就已经在联系律师了。联系的是A市市中心最为出色的事务所,以为自己的诉求很简单,带着孩子和得到应有的离婚财产。

    但是律师的话,让她陷入了迷茫。

    “温小姐,男方出轨,女方不能以这个理由起诉离婚,除非男方出轨并与其他异性同居三个月以上,而你现在手中的证据并不足以证明。而且出轨也不影响夫妻财产的分割,也就意味着,男方出轨法院并不会判更多的财产给女方。”

    “不仅如此,你现在若是离婚会有些危险,男方在恋爱期间大于5000元的赠予,均会被法院默认为婚约财产(即彩礼),男方可要求女方退还。

    而你的嫁妆虽然属于个人财产,但是在领证后给的,并且没有《赠与协议》非常有可能被认定为夫妻双方共同财产,并且像房子车子这些若是参与双方生活开支,很容易变为双方共同财产。就连你的生活用品耳环项链,衣服化妆品等超过日常生活开销的奢侈品就算是婚后取得,也是夫妻共同财产。”

    “况且,你现在对你先生的财产并不知情,若是起诉离婚,很有可能出现一方隐藏,转移,变卖,毁损,挥霍夫妻共同财产,或者伪造夫妻共同债务企图侵占另一方财产。”

    温言没有想过可能会一无所有,这就是韩哲宏出轨的底气吗?

    她睨了韩哲宏一眼,神色难辨“我要进入公司。”

    目前出轨的证据就是她威胁韩哲宏最趁手的刀。

    韩哲宏犹豫,温言呆在家里对他来说比较安心。

    但眼下她若是在闹离婚,明显对他更不利。

    大不了,过完这段时间在将温言辞职。

    --

    窗外的玻璃折射出五彩的光,楼下还能听见小孩子的吵闹声,病房中的气氛沉闷到窒息

    思忖间,韩哲宏点头答应道“行”

    问题解决了,想要的也拿到了。两人间的气氛有瞬间缓解。

    而不同的是顾裴,身边气压如终日落雪的凛冬,身边的人各个胆战心惊。

    在医院外面,温言所看不到的角度,男人正站在原地注视着她。

    而顾裴身后站着了全球最为出名的首席律师们和保镖,他的身量很高,样貌英俊,即使在身后的精英面前也显着出类拔萃。

    门是半掩的,能清晰地听到房内声音。

    身后众人望着在别人病房门口窥探的男人停住了脚步,不由的眼神对视。前排几位秘书也沉默着。

    “顾总。”

    医院院长从自己的秘书那,听闻如此大阵仗着急忙慌的赶来,生怕自己做的什么不对,惹来着大顾客的不满。

    好不容易赶到,望着喊了几声都没回神的男人,紧张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如雨下。

    连保养得当的头发,都变得潦草许多。

    他往后退了几步走到跟在男人身边的助理,试探说道“顾总是不是对我们的医院有什么不满?”

    助理哪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他顺着男人的目光看过去也只是看见了一对夫妻谈话的但那纤细的手指拿着湿巾擦拭着眼周的女人。

    那女人面容精致清丽,泪眼朦胧。

    觉得顾总应当是被美色困住了,但这话哪论的到他乱说。

    他站在一旁,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嘴角含笑“院长不必担心,顾总之前对医院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院长更紧张了,之前?那就是现在不好了!

    他毕竟见多识广,一下就看出顾裴对屋内这有夫之妻的不凡。

    他没想到这京市太子爷竟然有这癖好,但瞧瞧屋内的温顺美貌的女人。也自然明白了顾裴的黑脸。设身处地,若是他肯定不愿喜欢的女人和别的男人相处,哪怕那人才是正儿八经的丈夫。

    想着也不知是哪家倒霉的,视线就飘到了男人身上。

    可这定睛一看,发现这丈夫竟然也是他的熟人,两人私交还不错。

    按理来说他作为朋友,至少应该提醒一下,但沪市韩家哪有京市顾家厉害。

    可他又身在沪市。若是事后东窗事发必定讨不了好,但眼下他这医院可能都要没了,就这一个机会自然是抓紧讨好顾裴。

    院长心思拐了几拐,立马试探的说道“顾总,是否需要我和病人家属沟通下病情。”

    顾裴回头,眼中深藏不露的心思让人探究不到分毫,许久“你是院长,病人有什么问题自然要和家属沟通。”

    院长被这视线看着身上发凉,心里清楚顾裴的警告,收敛了脑子里的花花心思道“自然,自然。”

    韩哲宏眼看事情解决,松了口气。

    医院院长就在门外唤着他出来,便跟着出去了解温言病情。

    温言目送韩哲宏出去,躺在床上没一会,就觉得疲倦。今天她所经历的事情都未必有七年来的多,发现属实有些口干,下床倒着水。也就没有注意到顾裴已经走到她身后,眼看就要水杯就要洒出水,及时的刹住脚,可还是猝不及防的撞到了男人。

    水撒了一地。

    两人对视。

    温言连忙抽过纸巾想擦拭,又意识到不方便,手停在半中。

    顾裴嘲笑道“你这是住我的,吃我的,喝我的,还要让我自己擦衣服?”

    温言听闻,手动了起来,拿着纸巾擦着。

    男人注视这眼前的女人,她的眼睛还红肿着如同含苞待放的白玫瑰在濛濛细雨中摇曳,身段纤细,凹凸有致。白色裙子衬托她干净却又俏丽。

    他开口道“你就这么爱着他?”

    温言停住手上的动作,抬眼望进男人如潭水深不见底的黑色眼眸,半晌道“你不懂。”

    现在不是不想离婚,是离不了婚。

    一转身,温言就发现韩哲宏脸色微沉站在门口,不知看了多久。

    她回到了床上。

    韩哲宏看了看男人,径直朝着她走了过去。

    温言与顾裴高中恋爱后分手的事情,韩哲宏有听说过一些,毕竟温言算是学校的名人。

    而那时大一刚开学,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这个男人就在她旁边。

    男生高大英俊,女生美丽动人。

    那甜蜜的样子。

    当时整个学校论坛都在讨论这个一对神仙眷侣。

    不过可惜的是,他们分手了,因为他。

    韩哲宏笑了,最后谁能想到是他摘下了这朵高山上的花。

    他没有将顾裴放在眼里,毕竟过去的往事就过去了,现在温言是他的妻子。

    “我是温言的丈夫,谢谢你帮了她。”他伸出手,想要与顾裴握手。

    顾裴望着床上的女人,她垂着头,双手相互交缠着。

    他掀起眼皮看了韩哲宏一眼,“不必道谢,毕竟我与温言也是旧识。”顾裴轻笑说话带着特有的磁性,说着端着水就走到了温言的旁边。

    韩哲宏脸色微僵,他有些不快却很好的能耐了下来,走到床边替温言掖了掖被角,无形中对旁人宣誓了主权。

    温言扫了眼这个名义上的丈夫。

    韩哲宏在温言的视线下,摸着温言的手转而说道“你都因为操劳家事,累倒了,不如还是别去公司了。”

    在听见男人的话语后,怒瞪了眼面前的人,知道他无耻不知道能无耻到这种程度。

    但细听男人话中的意思并不知道她打胎了,明白是顾裴为她保密的,心下更百般滋味。

    忽然间,她的手被人握住,抬起头发现是顾裴后,温言吓了一跳。

    她扫了眼韩哲宏,手指挣扎着想抽出来,被粗粝炙热的大手紧紧的包裹着不得动弹。

    “韩经理,若是心疼温言的这份工资,不如我帮你出了。”

    头顶上的低沉的话语传到温言耳边,抬起眼,眼前的高大男人正垂下眼眸盯着她,他似乎不大愉快,但唯有温言知道手,男人的手中还有意无意的揉捏着她的手指。

    温言眼瞳微缩,这种行为完全不像她认知中的顾裴会做出来的事情。

    他现在又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都分手这么多年了,他在想什么?温言不理解。

    她紧盯着顾裴,无声骂着“你疯了?”手试图挣扎着。

    顾裴不在意她的抵抗,认真的看着她。

    他手垂放着,温言的被子正好挡住两人的动静。

    温言视线撇过韩哲宏,心脏飞快的跳着。

    突然,韩哲宏站了起来,越过了床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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